的实验结果。在这两个实验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实验方案证明他的量子纠错计算。”
陆师兄和洪师兄闻言颇为震撼,就这么几天时间,盛明安和陈惊璆就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此时水性笔向右打滑结束了这场计算,笔尖顿在白板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盛明安才垂下右手,侧身、抬头,目光定焦在直播光屏的时空结构。
哪怕胸有成竹,哪怕知道黑科技系统给出的关卡必然是超越现在两百多年的未来科技,绝对不会出错,但心脏跳动的频率仍止不住加快。
陈惊璆!
盛明安心里默念,手中虚虚握着水性笔,额头紧张得渗出了冷汗。
阶梯教室内鸦雀无声,将近四十人盯着实验室里,那个根据盛明安的量子纠错计算而构建的时空结构。
那个蓝红二色的时空结构在黑色的宇宙背景下尤为显眼,看不见的代码和数据洪流插入、镶嵌、堆叠——1秒、2秒……
红色粒子构成的圆圈向外辐射变成蓝色粒子构成的圆圈,交错后消失于网格空间中心,不到一秒便重新产生粒子辐射——时空结构没有坍塌!
这是一个稳定的时空结构!
实验确定了量子纠错代码、证明了盛明安的量子纠错计算没错!
困扰了物理界二十多年的量子纠错难题,被解决了?!
盛明安松了口气,看到视频同步直播里,陈惊璆的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抿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量子纠错计算的难题被解决了?”
“这意味着通用量子计算机取代超级计算机的时代即将来临!”
“卧槽!牛批了兄弟!”
“谷歌这几年对外宣称将在五年内完成量子计算机模型、二十五年内完成通用量子计算机……哈哈哈,谷歌估计得气死!”
“眼界放宽点,哥们。量子纠错更大作用是阻止量子跃迁!”
“一百年前,微观世界对我们敞开了大门,而我们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我们的物理学家在门外徘徊了百年之久。”
“而现在,我们终于被邀请踏入微观世界!”
“也许量子纠错的作用不止于此。”
“什么意思?”
“你们没仔细看盛明安的板书吧?”
“说实话,到后面我已经看不懂了。”
“盛明安结合了反德西特空间理论,其实我也看不太懂,这里应该还有一个至今没有被发表出来的、也许是盛明安他们研究出来的一个理论。而他用这个理论,解决了量子纠错的难题。”
“操!这是人吗?!”
“反德西特空间理论不是高能物理?”
“卧槽!别告诉我量子纠错还能够解决时空?!”
“很高兴告诉你,没错!如果盛明安的量子纠错计算确定没有问题,结合他的另一个反德西特空间理论,他研究的最终成果或许能够帮助人们进一步理解时空和宇宙黑洞!”
“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威腾教授和格娄斯教授分别向前挪了两排,就盛明安的实验展开逻辑缜密的质疑和询问,连郭教授也凑过来掺一脚。
而涉及到高能物理方面的知识,甚至深入到盛明安都有些招架不住。
当他们询问他反德西特空间那部分的理论怎么得来时,盛明安实话实说:“是艾哈迈德他们的实验理论。您想知道的话,不如亲自问他们。”
格娄斯教授:“他们在哪?”
盛明安拿出电话:“我通知他们过来。”
接听到电话的艾哈迈德三人瞬间就懵了,“什、什么讲座?!谁想了解我们的理论——威腾教……啊啊啊威腾教授!我们立刻!马上!飞过去!请告诉威腾教授让他千万等等我——我真的真的很快……砰!操!”
因为跑太急,艾哈迈德明显摔了一跤。
盛明安:“不用太着急,教授他们表示现在时间很宽裕。”
宽裕得让工作人员感到头疼,因为他们不得不延长讲座的时间,破例将下场讲座的时间和地点向后挪,至于会不会得罪下场讲座的教授——
不会!完全不会!
因为他本人得知发生什么后不仅鸽了讲座并且占据阶梯教室前排的位置和郭教授他们共同研究量子纠错计算。
盛明安趁大牛们思考和讨论之际,低头给陈惊璆发了信息:【我猜明天不能回国。】
虽然讲座时间破例延长但不是很充分,而且大牛们还得回去复盘盛明安的研究成果,直到再三确定其结果没有错误、可以作为真理,这个理论才会被物理界正式采纳使用并编入教材。
所以短期内走不开,估计还得再开一场讲座。
陈惊璆:【晚两天的事。】
盛明安想了想,闲聊:【我发现你的手很好看。】
刚才印象最深刻的,除了时空结构模型就是陈惊璆的手。
于是盛明安补充:【白。修长。像画出来一样。】
陈惊璆没有回复,但是微信页面一直保持输入中……的状态。
盛明安:【?】
他没等到回复,结束讨论的郭教授、威腾教授三人连续不断的抛出问题,盛明安没时间再去看手机,一心回答问题。
中途,艾哈迈德三人气喘吁吁赶到教室,被喊上台发现盛明安居然解决了量子纠错的难题时,一边内心连呼卧槽怪物,一边磕磕巴巴说起他们的实验和理论。
不过十分钟后进入佳境。
盛明安垂下眼皮,用手背捂住嘴,小小打了个哈欠,然后眨了眨眼,眼角挤出泪花。
困了。
他环视一圈阶梯教室,然后走下讲台退到门口,在工作人员不知该阻拦还是让道的茫然中,悄然退场。
当艾哈迈德三人说完他们的实验过程和理论后,前排的物理学者们内心都很惊讶。
无他,因为解决了量子纠错计算的方案居然是建立在两个没有公开的、不知是否准确的新物理理论之上?!
等于说盛明安他用了两根不知内里是树木还是实心的水泥柱子做承重柱造了一栋摩天大楼!
真是太疯狂了!
一旦失败,名声扫地,未来一年的物理界笑话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盛明安知道他可能需要承担的后果吗?
一时间,不少人追寻盛明安的身影却发现人不见了?!
“盛明安人呢?”有人大声问。
工作人员耸肩:“走了……”
跑得也太快了!现在追还能堵住人吗?要不你去试试?
“…”
他们看向教室前排的物理界大牛们,却只见几人整理完板书计算和实验方案后起不慌不忙起身,低声叮嘱学生助理准备实验证明,就都匆匆离开了。
没人打算这时去找盛明安。
找他干什么?
该问的问题已经问过,想知道的量子纠错计算获取过程的方案就在讲台上大大咧咧地陈列着,还需要盛明安干什么呢?
采访他现在的心情?
比起采访他解开世界难题的心情,不如用实验结果证明其研究,更能为他加冕荣耀!
教室后面的镜头忠实记录下伟大的一幕。
鲍伯敢肯定,这一届的索尔维物理会议没有人能够盖过盛明安本人和他这场讲座的锋芒!
第44章 微光'05' 《科学》一作。
【你去哪?】
【回酒店。】
【等我。】
【我在草坪。】
和陈惊璆对话结束;盛明安就近找个位置坐下,单手撑住脸颊百无聊赖的望着操场来往的人群,直到陈惊璆跑到他跟前。
陈惊璆慢慢走来;顺便平缓因疾跑而显得急促的呼吸:“累了?”
“有一点……”
盛明安伸出手;陈惊璆会意地一把拉起。
盛明安向前踉跄了一步;额头轻轻撞上陈惊璆的肩膀,没有立刻退开,而是打蛇上棍似的;抓住陈惊璆的胳膊,干脆就靠了上去。
“我很困……”
盛明安睡眼惺忪。
陈惊璆扶稳盛明安,只觉得被触碰到的肩膀、胳膊,主动去触碰的掌心、手指都有些发软发麻,心口像碰到烧红的铁块,陡然滚烫,突然如雷动;振得胸腔疼痛。
“盛明安……”陈惊璆听见自己强装冷静和镇定的说:“现在回酒店,还是你打算在这里靠着我睡觉?”
盛明安闭着眼;半晌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陈惊璆看了几秒;才回过神似的点头;退开两步;挠了挠脖子并打着哈欠说:“走吧……”
言罢就转身朝酒店大步走去。
陈惊璆肩膀一空,有点不习惯,还有一缕失落感萦绕在心头。他眉头皱起,刚才抓住盛明安胳膊的手虚虚环握了一下;抬眼看向前面的背影便跟了上去。
眼角余光捕捉着盛明安,陈惊璆轻声说:“我很高兴……”
盛明安没说话,不过朝陈惊璆那边稍稍侧过脸,表示他有在听。
陈惊璆笑说:“恭喜你,你解决了一道困扰物理界几十年的难题。”
盛明安偏过头来看他,纠正道:“是我们。我们一起解决了这道难题。”
“我?”陈惊璆笑了声,声音更轻了。“我也有功啊?”
盛明安奇怪的看着他:“难道没有吗?这几天在实验室里陪我一起彻夜计算和研究的人不是你?刚才在实验室里配合我完成时空结构模型的人不是你?”
陈惊璆自觉没出力,也不贪图这份荣誉,但听到盛明安说我们的时候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不只是因为他的付出被重视,还因为盛明安愿意和他共享同一份荣耀。
这让他产生一种两人关系紧密相连的错觉。
“谢谢……”陈惊璆道谢,又说了一遍他很高兴。
盛明安点了点头,有些出神,因为系统突然开口:【陈惊璆变温柔了。】
变温柔了?
啊,对,他差点忘记陈惊璆在未来是一个犯罪天才,一个策划上百起恐怖袭击事件的魔鬼。
盛明安仔细打量陈惊璆,后者回以没有阴霾的笑容。
他想起去年初见陈惊璆,那个瘦得像一柄充满豁口的、生锈的长剑的少年,一看便知饱受生活嗟磨,戾气浓得溢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暴戾,眼里满是黑暗和恶意。
那时候连王箬、赵达他们都不喜欢陈惊璆。
他也不喜欢。
系统影响下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如果不是主线任务的要求,盛明安恐怕不会理睬陈惊璆。
后来他知道了陈惊璆的身世,便更理所当然认为陈惊璆会变坏,因为他拥有变态的根源。
他的家庭、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所受到的歧视伤害,换成任何一个人,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应该都会黑化进而报复社会。
今年春天时,陈惊璆去见他的生母,盛明安猜他那时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没有黑化、没有报复,系统保证过他没有去做危及社会秩序的坏事,而是按部就班的上大学、不时打工赚钱养自己和他视为母亲的佣嫂。
陈惊璆他很认真、很努力地生活。
盛明安轻声:系统,陈惊璆真的那么坏吗?
系统也疑惑:【历史不会撒谎。】
是吗?盛明安不和系统说话了。
离开斯坦福大学,回到酒店,突然下雨,陈惊璆让盛明安站在门口别走,自己冒雨跑对面没入黑暗中,过了十来分钟才跑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和一束红玫瑰。
“香蕉圣代和玫瑰花?”盛明安很惊奇:“陈惊璆,你很有少女心啊。”
陈惊璆梗了一下,把一大束玫瑰花塞到他怀里:“花是庆祝我们这几天的辛苦终于有所收获,甜点是祝贺我们、奖励我们!”
“为什么庆祝是用玫瑰花?一般不是买蛋糕和酒吗?”
“其他的花卖光了。店主说每年这个月都会培育出过多的玫瑰花,可以说是玫瑰花月。附近没有蛋糕店,所以买了圣代。你想喝酒的话,我现在过去买。”陈惊璆面无表情的说。
停顿片刻,还没等盛明安提出质疑,陈惊璆又稍稍提高了音量干巴巴地说:“我花了两百刀,嫌弃也没用!”
盛明安心想,陈惊璆很幼稚。
“我喜欢玫瑰花。妈妈喜欢,我也喜欢,所以爸爸也喜欢,我们都很喜欢。”
不过恰好他很喜欢。
盛明安抬眼:“谢谢,陈惊璆。”
陈惊璆有些窘迫的心情慢慢缓和,抬手揽住盛明安,将矮了他半个头的盛明安揽进怀里,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勺,隔着雨幕眺望斯坦福的灯光,轻声回应盛明安。
“我才是,要感谢你。”
桌上两部手机响了又停,来电显示是陆师兄和洪师兄,没有人接听后就再也没电话打进来了。
昏黄的床头灯亮着,狭窄的单人床是熟睡的盛明安和陈惊璆。
他们又不自觉的相拥而眠了,似乎找到让彼此都舒服的睡眠姿势,如卯和榫严丝合缝的嵌合。
廉价的玻璃插着还很娇艳的玫瑰花,而旁边摆着明显只吃了几口的香蕉圣代,因为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