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过去之前,他闪过一个好笑的疑惑
明明是过来求生赚钱的,什么时候歪到这个套路上了,说好的炮灰抢了女主剧本,如果让作者知道了,八成要气死过去吧。
以后日子还有很长
以后每天都能这样相拥入睡
真好。
萧方这些日子难得有这样闲下来的时候,本来想好好斟酌一下用词,小来小去地试探一下季云祺对于自己冒名顶替的态度如何。
可没想到的是,在这一晚后,季云祺没了人影,仅有两次半夜过来,也是一脸疲倦。
萧方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什么,只能嘱咐他,太累就别来了。
季云祺在他耳边含糊地应了几声,说京城里似乎来了不速之客,抓到两个,以之前在荷叶山上的经历来看,对方必然有同伙在京中,还在拷问中,等有了结果会及时上禀。
这事他不光听秦槐跟他讲折子的时候提起,也听云枫说过。
云枫像是彻底想明白了,这几天总会过来找他,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再帮忙在袖子里拿东西,更是绑定做了他的小跟班。
闲聊的时候,云枫说荷叶山上的追踪有些线索了,哥哥最近在忙着调动巡防营巡查京里,怕萧方太寂寞,让自己多进宫来陪陪。
萧方安心之余又忐忑。
不清楚暗中藏着的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虽然这次是他们京城主场,不至于像荷叶山那么狼狈,可敌暗我明,总是不踏实。
有秦槐帮他撑着批折子,不可言说处的伤也被照顾得很好,没过两天便行动自如了,他带着小圆出了宫,想着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再去季云祺府上转转。
自从回京之后,因为包括大集的各种事宜,他也常在外面跑动,对京中已经不是那么陌生,再加上随时隐在暗处的护卫,大可在京中横行。
只是之前在大集上,居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插队打人,还敢质问他有什么资格。
日了狗了!
他一脚踹翻了瘪犊子:老子是皇上!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万民跪拜称颂的感觉很爽,唯一不爽的就是,他现在出门还得好好变个装,生怕被人认出来。
第50章
转了半上午,萧方发现街上的情况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难怪秦槐让他不用紧张,一切交给云祺就可以。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好像比之前更热闹了点,赶上正午饭点的时候,酒楼里撒开了使劲,这边有在门口吆喝的小二,那边就有卖力说书的先生。
他们嫌里面热,就打算在外面的布帘下面坐坐。
小圆听说书听得高兴,萧方戳了他好几次,才反应过来进门去搬凳子出来。
萧方正打着扇子扇风时,余光里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
是季云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五点会开奖,应该是站短通知吧【猜测】
收到站短的小可爱可以到wb戳我,48小时不戳就当自动放弃了鸭
第69章 引路
季云祺身材高大; 步伐也很快,几乎转眼间就被来往的人群遮成了模糊的影子。
萧方几乎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了上去。
好在如今他也熟悉京城的路; 还不至于跟丢; 只是街上人潮如流,挤挤撞撞的; 他不好在大街上狂喊季云祺的名字; 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拨开路人。
最后一眼看到季云祺的时候,对方像是在街边买了个东西,然后便转过拐角,不见了人影。
萧方赶过去,顺便看了一眼路边的那个摊子; 都是些姑娘用的,簪子、假花之类的,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
待跟着转过拐角,一眼看到面前似曾相识的旖旎红色; 终于想起来了
这儿不就是之前秦槐带他们来的红灯区么?
眼前已经没了季云祺的身影; 不知道进了哪一家; 他只能有些茫然地向前走着; 一面左右看看,甚至想着要不要回去算了。
转身的时候,才觉得心口有些闷,闷得他只能一只手扶着墙; 勉强站住。
不好的猜测和回忆像胃里泛滥的酸水,想压也压不下去。
身后的门里出来个少年,看打扮像是个小相公; 见萧方靠着墙微微喘气,脸色煞白,忙上前搀扶。
这位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进来坐坐?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为了招揽生意,萧方这个样子也的确是不好走动,便点了点头,丢一锭银子过去。
小相公的眉眼笑得舒展开,扶他上楼,找了间屋子歇下。
他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便只要了壶茶,便让人关上房门,留他一个人坐在屋里清静片刻。
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那么糟糕,他的脑子从混沌中慢慢缓过来后,便听见隔壁有男女嗔怒调笑的声音,有点扎心。
萧方又喝了口水,凉凉的,足够让他慢慢冷静下去。
季云祺不是说最近公务繁忙,在京中抓捕可疑的人吗?
难道可疑的人就藏在这里?
还是说,季云祺其实是过来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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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劲摇摇头,把不该出现的念头摇晃出去,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留在这里,他不知道能做什么,难不成还真像个来抓奸的一样,挨个门去喊季云祺你出来啊,你有种偷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可要让他就这么离开,心里总是有许多不甘心。
隔壁的两人也不知嬉闹了多久,终于云停雨歇,安静下去,这安静反倒让萧方更窒息。
他正待再斟一杯茶,才发现茶壶空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再不回去,小圆估计要急疯了。
人怂就是这么糟糕,不过好在他也足够想得开,两个人之间的事最怕猜忌,大不了稍后季云祺来找他的时候,问问好了。
他打定主意,正打算起身离开,忽然听窗外街上有人惊叫,紧跟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这条街虽宽阔,却到底也只有东西两头,两边都有人涌过来,赶得街上的人惊慌奔走,却被人喝令在墙边站住,不许离开。
萧方忙掀开窗户向外一看,脸色刹那间变得比刚才还要白。
卧槽的嘞!居然是巡防营!他认得这身衣服!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被他们找到的话,一定会告诉季云祺!然后呢?!
然后变成他满身有嘴说不清了!
明明是他看到季云祺过来眠柳宿花,现在搞得他被冷落几天就欲求不满似的!到时候怎么跟季云祺解释?
萧方蹭地跳起来,满屋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合适的地方可以躲,正打算拔腿往外跑,已经听到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二楼他趴在窗台看了一眼,绝望地发现跳到街上根本就是向我开炮的同义词。
萧方两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失足女遇扫黄打非以及新婚前夜最后放纵一次【并没有】的心路体验,简直是刺激到肾上腺素蹭蹭飙升。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踏上台阶,一扇扇地开始敲门,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找上门是早晚的事。
他想着季云祺那天夜里挡狼的法子,急中生智,不光把门闩划上,还把桌子椅子都推去门口挡着,自己也在另一边推着。
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自己蠢。
眼下外面的虎狼巡防营是桌子椅子就能挡得住的吗?
要不然干脆大大方方出去!吼一声叫季云祺来见我!
妥个屁啊!
外面已经开始拍门了!来不及了!
萧方的颅压更高了,几乎想也不想,就死命地用后背顶着门,脑子里一团混乱,还在出去挑明身份和能拖一时是一时之间摇摆。
可外面的兵士几次拍门不应,早已开始砰砰撞门,许是二楼廊下空间逼仄,容不下太多人,才没有被很快撞开,可几次把门撞开一道缝隙,都能看到里面堆叠起来的桌椅。
谁都知道这边有问题,连着去搜查别处的兵士都聚拢过来,门响声一阵高过一阵。
萧方连后悔药都没地方吃,照现在这个情况,巡防营的人也都不认识他,他就算马上撒手,就算抬头挺胸大吼一声老子是皇上,估计也没人肯听。
如果来的是邢阳
还不等他想好万一来人是认识的该如何是好,便听到外面有沉重的脚步声匆匆而来,踏得二楼的木地板嘎吱作响。
萧方只听到外面兵士整齐一划地肃立,而后传来几声清晰的将军,脑子里嗡地一声,还没来得及大喊一声英雄救命,有人不留余力地一脚踹在门上。
他感觉后背像被□□击中一样,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倒在地,被门板一起撞得开的桌椅飞来,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
萧方没法立刻爬起来,只能抱着头躲避,耳中已经听到纷乱的脚步声踏进门里,正要挣扎着翻身过来,忽然有人从他腋下抄过一只手,将他半抱着扶起来。
一件宽大的雪白披风兜头罩在他的头上,不让人看到他的样子,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呵斥一声:都出去!
奔进门的兵士像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萧方被裹在披风里面,听到外面静了静,而后脚步声很快离开,关上了门,屋里恢复了安静,披风才打开,听到那人柔声问道:公子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狼狈地退了几步,看清那人,没想着回答这个问题,一时只有点委屈和不甘,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后他才觉得这个问题没意思,巡防营在这里有公务,季云祺在这里出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季云祺听出这问题有些不对劲,环视四周散了一地的狼藉桌椅,扶他在床边坐下,温声回答:巡防营前几日抓到了几名可疑之人,拷问之下,有人招认,说他们只是拿人钱财,帮忙在京中打探些消息。
萧方一惊,也顾不上自己那点私事,忙问:打探什么消息?
跟我和秦槐之前想的一样,有人对大檀如今的形势很关注,前些日子又开了那次大集,恐怕更有人坐立难安。不论是谁在他们背后出钱,总是会有人早晚会不安分。
然后他们还招了什么?今天巡防营是过来抓人的?萧方心惊肉跳,忽然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你换了身衣服?
刚刚他追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季云祺穿的是一件月白底镶银边的轻甲,也没有披披风,与现在的装扮截然不同。
可如果是为了抓人过来,季云祺不可能有这个闲心。
季云祺目光闪动一下:换衣服?我今日出来后并没有换衣服。
萧方怔了片刻,意识到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我今天跟小圆一起出来逛逛,在路上看到你,我追着你过来,就跟到这里来了。
季云祺沉默片刻,问:公子确定看到的是我?
听这么一问,萧方也有些不确定了,那个背影的确与季云祺有七八分相似,但在人群中一晃而过,他又有个先入为主的念头,自然把人当做季云祺。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很像你,他只能这么说:而且穿的衣服也像你之前穿过的,我以为是你,但是一直追到这里,也没看到正面,我就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这话虽然没好意思说太明白,但季云祺何等通透之人,立即明白了他追来的原因,没有恼怒,反倒心中忍不住抽痛一下。
萧方
他很想问一声,面前的萧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安全感,甚至在他们最浓情炙热的时候,怕的仍然是自己会辜负。
萧方他轻叹一声,将萧方揽在怀里,耐心解释:我今天并没有换过衣服,你看到的人应该不是我。前几日抓到的那些人招供说,他们与人约定了这几天在这里与人接头,所以巡防营一直埋伏在附近。
萧方在这个怀抱里寻回了慰藉,听到这话又吃惊问:你是说我追着过来的那个人是细作?
未必,细作的话,并没有必要装扮成我的样子,季云祺的脑中只有零星片段,却一时没法把它们连在一起:公子怎么今天突然想出宫游玩?
我啊,我也闲了几天,听小圆说最近城里热闹,就出来走走,然后然后再去看看你
季云祺失笑:公子想见我,派人宣我进宫便好。
笑过之后,他才收敛神色,捋了一下思路:这样看来,眼下便是同时有四件事凑在了一起。
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外邦细作招供说,这几日与人在这里接头。
二,公子恰好这几日出宫游玩。
三,公子见到了与我身形相似之人,那人引着公子过来这里。
四,巡防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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