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忠犬,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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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忠犬,噫,跑了-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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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衣物并非寻常人家的样式,这大袖长襟,一般都是文人雅士,高门子弟的款式。这普通人家里少有人读书,即便是读书也得干活儿,要干活儿就不可能穿这种不方便的衣裳,这袖这摆都碍事得紧。再者就是这布料,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分的出来,这般细腻飘逸的面料,工艺十分精细。原料就卖价昂贵,普通人家可穿不起。
  他腰间的荷包做工刺绣,更是傻子都看的出来的精妙绝伦,他的佩剑,光是剑柄的雕工就能看出造价不菲。
  并未镶嵌什么昂贵的宝石,但是剑鞘之上的暗纹在阳光之下隐隐浮动,巧夺天工。
  此人身材修长,气质非凡,眉宇间隐隐的黯然牵动了不少姑娘的心。这也有胆大的姑娘上前递手绢,可那人皆是摆手拒绝,即便是姿容不错的姑娘,他也不不曾多看半眼。
  哦,他身后还跟这个模样水灵的小个儿丫头。
  也不知是何关系。
  向曜诀嫌少这么不遮不掩的在外行走,一般身旁都有带人,像是要置办什么这种小事,从来都轮不到他自己出马。今天要买这点东西,他也是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的。
  他也并非察觉不到旁人的视线,他个人本就是对视线比较敏感的,知道有人在看,一次侧眸,二次回头,五次十次看去,发现不过都是掩面笑的娇羞的姑娘。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巧不巧的,今日的伤并未伤在面上。
  他心高气傲,怎会愿意将伤痛故意露于人前,更别提他知晓事件险恶,但凡他看上去稍微好欺负点,就不知会有多少人觊觎他的东西。
  掩饰,隐忍……
  他一贯这么做,也这么要求他的下属。
  伤不可露于人前,毕竟,谁也不知道敌人在何处。
  这一隐忍,瞒过了敌人,也瞒过了自己人。
  也是,他如何能怪李让从不教他,从不愿主动将柔弱示于他的眼前。他这么做了,以前的自己又会怎么想,不过有是找到一个可以欺负他的由头罢了。
  向曜诀是聪明的,好多事,一旦他扭过弯儿了,一切的一切他便能逐渐逐渐的想明白。
  可越是想的明白,他便越是难以原谅自己。
  李让不走,他永远扭不过那道弯儿。
  而李让若不是心死,他便永远不会走。
  这般想来,他们两人竟是得不出一个好结局。
  他若隐忍一世,便宜了自己,却要叫他委屈一世。
  他若心死,自己又凭什么叫他原谅,凭什么去挽回他的心?
  他看着桌上破了一个大洞的风筝……弥补弥补,说是简单……可他需要他的时候,他确实都不曾给他任何温暖。
  他什么都不缺了,自己此时的讨好,显得多么可笑。
  还有什么,是自己可以为他做的呢?
  向曜诀思索了许久,直到将那风筝补好,他才想到了,他还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向曜诀给自己上了药,他又将那纸鸢加固了一层,忘了买画笔颜料,这补好的纸鸢中间秃了一块澄黄色看着有些古怪。
  他想着在此提诗或许不错,正欲起身寻笔,便听到了门外的吵闹声。
  他侧耳听了会儿,他一听便知道门外的是谁,那女子也是胆大,居然还敢跟到客栈里面来。向曜诀有些心烦,他决定出门去找颜料补色,或是找笔墨提诗。
  这开门就看到在门外拉扯的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高个儿是客栈一楼的跑堂,这矮个儿的正是那方才的小姑娘。
  “大人,大人!!我不是贼,救救我,救救我。”那个姑娘一边扒拉着门柱,一边往向曜诀这边张望。
  向曜诀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随后便关上了房门,往外走去。
  他当这个皇帝,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想来他本也不是什么良善的男人,他方才不过是想起了……想起了李让。
  事实上,一切的孽都是他自己造的。
  这个女人,可爱又可怜,她或许会遇到真的愿意救他的人,自己无心,给她太多期待总是不好。
  向曜诀没有理会那人的呼救,直接就离开了。
  他寻到掌柜要到了想要的东西,画画吗……
  他生为皇子,但是他的童年并没有什么机会去学习这些东西,他和他的兄长不一样,是连母妃都不曾期待的废物罢了。
  他没有机会学习这些东西,从很早开始他便一直被人利用,如同傀儡。
  可他也一直找机会偷学,小时候他也有心计,不过那时不过是想要等着某天有个机会在父皇母妃跟前一鸣惊人,好好扬眉吐气。
  可这一装傻隐忍,却阴差阳错的,让他从最初一批刺杀之中逃生。那一次的火灾,显然是冲着皇子们去,几乎皇帝最喜爱的儿子都死在了那里。
  而后调查是有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
  可即便是他从未显露过任何天赋,可他的存在本生就会构成威胁,所以他的命也还是会有人惦记。
  像是皇帝有心保护的儿子都难逃杀手,更何况是他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他从未遇过贵人,所有打着帮助他,与他合作的名头接近他的人。
  不过都是为了利用他,设计他。
  他如果不是打小就心狠,打小就心眼多,活到最后的人,一定不是他。
  可即便是他如此心狠手辣,他依旧吃过很多的亏,他入过牢,被夺过封号,后面沉冤昭雪再回去,便自请远离皇城。
  若不是此时的他已有自己的势力,途中早就能死千百回。
  他不能死掉,也不能消失,他必须保证有自己的名头在,消失再突然出现的皇帝可不会被认可。
  必须一直存在,也就代表无论身处何地,都会面临着继位所带来的问题。
  他血刃兄长之时便心冷如冰,硬如石。
  他要走这条路,所以他想好了,也知道自己只能做一个无情的人,他不可以像母妃一般,被这可笑的感情玩弄,失去自尊……
  最后的最后,她甚至都丧失了生为人的基本道德。
  他明明,一直都很清醒。
  他明明,一直都是个无情又冷酷的男人。
  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他不知道,原来他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无法支撑,只是因为有个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傻子在。
  才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继续向前。
  他意识到太晚。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他看着那补好的风筝,将他挂在床边风干,随后他书信了一封,请了个跑腿的给他送给……慕玡。
  他欠李让的很多,因为实在太多,他也知道弥补这话说来都十分可笑,如果还能做点什么。
  他便为他做一件,他真心想做的事情吧。
  他其实很讨厌慕玡。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他第一次带离李让,李让他或许还能做一辈子的傻子。
  呵呵,多么令人发指的想法。
  说到底,不过都是他做错了,怪不得别人。
  他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等着慕玡的到来。
  如果他猜的不错,慕玡一定会出现。
  慕玡对李让……他未曾细看,细想。可至少有一点他明白,李让待在他身侧,好过在自己身边。
  自己,不过让他难受和害怕。
  他尚且无法原谅自己……哎。
  深夜时分才收到信的慕玡姗姗来迟,桌上的菜已经换了好几波,才等到这人的出现。
  他收到信的时候十分迷惑,仅凭他对此人的了解,可不像是会主动给他写信的。
  可他字里行间客气有加,慕玡这倒是想拒绝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这想了想,最后还是收拾了一番,精精神神气气派派的上门来了。
  见到慕玡来,那向曜诀居然还起身相迎,甚至还迎他入座。
  慕玡真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实在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本人了。莫不是带着人皮面具?
  慕玡在江湖混迹比较久,对于一些江湖之术倒是十分懂得分辨,这左看右看,倒也不像是用了什么易容之法。
  果真是本人,这内力也浑厚……的确是今日和他打了一场的男人。
  被李让这般对待,居然还不离开,还请自己过来。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慕玡百思不得其解。
  而向曜诀还拿起酒壶给他斟酒。
  “多谢阁下替我……不,多谢阁下这些日子对李让的照顾……”
  他说完,也不等慕玡,自己拿起酒杯就喝了一杯。
  慕玡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想是把人喊来就为了道谢的人……不不不,他会和自己道谢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奇怪。
  他今日在李让眼皮子底下向他低头,他虽然惊讶,但是好歹也能想到就是做戏给李让看,这会子李让不在他又是为了什么。
  可这人一谢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谢完又开始自罚。
  这个对不起,那个抱歉。
  慕玡惊讶的用折扇遮住了他都快合不拢的嘴巴……这人莫不是今日被李让砸坏了脑袋?


第105章 一定可以
  慕玡哪儿敢接他的酒,看他一口气自己都喝了好几壶酒之后,看着桌上那白瓷酒杯之中轻晃的酒液,缓缓开口问道:“你找我来,不止是为了说这些吧?”
  “……”向曜诀眸光有些涣散,他缓缓转头,看向窗台……两人对坐着,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杯中水光荡漾,闪到了他的眼中,他才回过神,回答道:“朝阳一事,非他不可?”
  “朝阳?”他尚且对朝阳这个名字有些不习惯,可也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阿弟慕祺。
  可慕祺……
  他若是记得不错,这个皇帝曾对慕祺起过杀心。
  他突然问起朝阳……想来是知道了一些事,是李让说的?他此刻这问法,他大致心里有好坏两个结论。
  “倒也不是非他不可,不过他已成功过,更保险罢了。他不过想替我省一笔银钱。”慕玡直到听到这里,他才终于放下了一直紧着的心,端起那杯都已变温的酒,送至口边抿了抿。
  “你这般告知他,不就是逼着他同意吗?”向曜诀有些生气起来。
  慕玡却笑了笑:“我之前不会逼他,此刻更不会,倒是阁下,几次三番的作为,实在令人发指。”
  向曜诀吐了口气……他不能生气,他可不是为了来吵架的。
  “我来吧。”
  “什么?”
  向曜诀又重新吐了口气:“不管要做什么,都让我来吧。”
  “哦?你也想忘记?呵呵……”慕玡一边摇扇,一边靠到了椅子上,他微微侧头挑眼看向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讽刺不遮不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你也不必对我如此冷嘲热讽,不管你看到过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远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么一点,我和他,不会在此结束。事实上你也为了此事十分头痛吧,如果他可以做到,那么我也可以。”向曜诀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讨厌自己,不是后来的事,大概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讨厌他了。
  “好啊。既然你愿意,我自然不会说不,不如说,你能全部忘掉最好。”慕玡对他的不喜,他向来不曾隐瞒过。
  其实他听到他的话的一瞬间,也觉得这个人不过是选了条可能会让自己好受点的路。他如今在受折磨,如果要偿还李让,他便该继续受折磨。
  但是转念一想,他这么折磨的可不光是自己,他也在折磨李让。
  倒不如他也忘了,到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看他如何去做好这个皇帝,收拾好这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的烂摊子。
  他届时不必李让为难他,便有他吃不尽的苦头。
  若是他忘得一干二净,敌我不分了,便更是好笑……大抵会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他如今搅翻朝内静水,引得江湖中都各种传闻消息乱飞,人心惶惶。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在这种时候跑来这里,如今还提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可他本就不喜此人……
  他曾经还追杀过他的阿弟,若不是李让拔剑相护,慕祺大抵在那时便已经殁了。
  他是否应该和李让商量……
  不管他有多可恨,可他身份在此,牵扯着大宇国的安危,他究竟明白不明白。
  他是失去理智了吗?
  慕玡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只得回道:“我再想想。”
  “明日吧,明日日落之前都可,黑天我便要离开了。”向曜诀又补了句。
  慕玡看着向曜诀凝重的表情,唇边的笑意有些难以维持,他轻轻点头:“告辞。”
  慕玡起身离开桌位,他半夜出门未惊动他人,彩云踏月而来,也便这么离开。
  不过来时他的心情不怎么样,这会儿要走了,心情依旧不怎么样。
  这个向曜诀,大抵和他八字不合。
  他事实上也不愿意再叫李让来受这个罪,他如今本就毒存体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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