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言野凑过去看,情书还没拆封,封面上画着一只可爱的兔子。竟然不是他帮忙送的那封。
“卧槽,你居然窝藏私货!”言野拎起情书,对着吊灯的光源看了看,心情略微复杂。
邹翔竟笑了一声,从卧室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堆粉色信封,啪地扔到言野面前。
王炸。
言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他作为三中的高大帅气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一败涂地。
“不止,我课桌里还有几封。”邹翔继续补刀,“初中部的也有。”
“你连十二三岁的萝莉也敢下手?”言野颤巍巍地说。
“我一张都没拆。”邹翔眨眨眼,表情乖得像个讨赏的小孩。
“哦。”言野说,“那你真是好棒棒。”
拆是没拆,就是全部收集起来,是准备装裱在家里隔三差五拿出来欣赏吗?
邹翔:“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扔掉。”
言野:“关我屁事?”
邹翔:“我以为你吃醋了。”
“你想太多了少年,我就是单纯看不管你帅气的容颜。”言野皮笑肉不笑,“你开心了吧。”
“开心。”邹翔把情书收起来,“要是你承认小蓝本的倒数第二页是你特地画的,我更开心。”
言野:“那你赶紧去洗洗。”
邹翔:“不好吧,我们还是未成年。”
?
就想得很多。
言野:“我让你洗了赶紧去睡,梦里什么都有。”
两人洗完澡,缩进了卧室。今年的六月说热不热说凉不凉,开空调过分了,风扇邹翔家只有一台,所以连人带狗全睡到了一间屋子。
老住宅区有不少参天大树,把窗户打开,夜风吹进来,吹散了西照阳光烘炙下的炎热。
他们躺在床上玩手机,小黑狗在床边追着尾巴玩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撞到了床柱上。言野不玩手机了,看了半天狗,拍了一张照发到朋友圈。
配文——又蠢又衰。
两分钟之内多了十几个点赞和几条评论。
'代表月亮消灭你:小黑打疫苗了吗?'
'高二11班罗一诺:啥品种啊,看着像拉布拉多和土狗串的。'
'玉の山回复代表月亮消灭你:这熟稔的语气。。。。。。什么情况,你俩有奸情?'
'白回复玉の山:?'
'玉の山回复白:我闭嘴。'
'白:我为什么有你好友?'
'代表月亮消灭你回复白:我给你们加上的,嘻嘻。'
'快银:野哥你还在翔哥家逗狗?'
'小满已至回复快银:???你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兴许是和关明宇私聊过,夏小满直接戳了言野。
——小满已至:言野!你居然和邹翔同居了!
——Wild:?
——小满已至:你们还有了爱的结晶!
——Wild:精神病医院欢迎你。
——小满已至:嘿嘿,邹翔现在是不是睡在你旁边呀?
——Wild:是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捂着腚哭哭啼啼呢。
——小满已至:虚假!
——Wild:睡了拜拜。
——小满已至:等等等等!我传点运动会的照片给你。
夏小满发了十几张照片,全是抓拍的运动会入场方阵时,穿着粉色魔仙小裙子的言野和穿着王子制服的邹翔。
每一张照片上,两人要么含情脉脉地对视,要么有着身体接触。
——小满已至:嘿嘿,我在cp楼里辛辛苦苦地扒出来的。别说,你俩真上镜。
言野服了,整个入场,除了邹翔帮他系腰带,两人完全没交流。照片上那些眼神相撞,甚至只是错位的原因,然而在滤镜的加持下,看上去特别像那么一回事。
——Wlid:你要我对你说一句谢谢吗?
——小满已至:倒不至于谢谢。
——小满已至:对了,这两天三中学生会官微在评选校草,你俩都入围了。
——小满已至:哦,你上次就入围过,可惜落选了。
——小满已至:摸摸头。
言野直接开启了消息免打扰。
他手贱打开微博,搜了三中学生会的官微,置顶那条正是夏小满说的校草评选。
言野点开链接,找到自己的名字,下面附了一张不知道谁偷拍的侧颜图,画面里少年穿着白体恤认真地做题,教室里阳光特别好,他整个眉眼都笼上一层眩晕的金光。
去年的校草评选也是用的这张照片,和现在比起,照片里的人多了一丝稚气。
言野把名单滑了一遍,目光落在那条远超其他候选人的投票槽上。
该候选人名叫邹翔。
言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当事人,正背着他玩手机,似乎在看小说。言野的目光不小心落到屏幕上那行加粗的标题上。
如何让喜欢的人倒追你?
'谢邀。
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本人不才,毕业五年才混上五百强外企高管,再加上平时做了一点小投资,目前身价不多也不少,两亿左右。
以前大学时,喜欢一个白月光学姐。本人区区一阶草根,连学姐的备胎都算不上。
爱慕学姐的人太多,我如同尘粒般为她做了很多,但最终她和我的室友走到了一起。
后来我发奋图强励精求治,毕业后被(不方便透露的一家五百强外企)看上,经过几年职场风云,我成为(不方便透露的一家五百强外企)历史上,最年轻的管理层。
先不说了,学姐叫我吃饭了。'
言野:?
也是挖空心思了。
大概是感受到言野质疑的目光,邹翔转过来,露出两排白牙。
邹翔:“嘿。”
言野:“。”
你嘿个屁啊?
他笑得灿烂,言野发现他右边的上牙有一颗比其它牙齿短一点。
“。。。。。。”言野沉默片刻,“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去做牙冠修复吧?”
“我之前忘了。”邹翔摸摸嘴唇,“现在没钱。”
“要不你去找你舅舅?”言野提议。
“不想。”邹翔表情显得抗拒。
“那你的牙齿怎么办,知道做牙要多少吗?”言野说,“我上次长个虫牙,补牙花了四百。”
“狄旌旗有一个自媒体工作室,他约我做一期嘉宾。”邹翔说,“给我三千辛苦费。”
狄旌旗就是邹翔参加《最强思维》时遇到的发箍年轻人。邹翔参加海选后在官网上讨论度很高,狄旌旗想借着热度推一把自己工作室的视频节目。
言野:“您牛逼。”
邹翔:“但是我之前拒绝了。”
言野:“。。。。。。”
言野:“你快去告诉他你后悔了。”
邹翔坐起来给狄旌旗发了微信,狄旌旗马上就回复了。
“他跟我约了暑假,包车费住宿。”邹翔抬头,“已经把辛苦费转我了。”
言野竖起大拇指:“恭喜,你傍上大款了。”
“他说效果好给我分红。”
“我有一丝嫉妒。”言野说,“真的。”
他在网吧零零碎碎地打工,一个月顶破天2000,还是詹佑看不过他可怜才给他这么多。
“那我多赚点分你。”邹翔摸摸言野的脑袋。
“不需要。”言野把脑袋一偏。
六月是一个让学生们又紧张又期待的月份,暑假近在咫尺,但与之同时期末考试也逐步逼近。期末考试直接影响的,是学生们面对家长时受到的待遇。是温暖和煦的春天,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天。
伴随着期末考试而来的,还有各门各科的小测验。
邹翔的数学成绩在言野的调。教下,不断进步,测验以及自行闭卷时,考分能稳定在120分以上。
理综除了物理稍微差点,他能做到将生物和化学的丢分范围控制在15分之内。
英语和语文这种纯靠记忆的科目,邹翔的分数能达到140以上,包括最初苦手的作文,经过大量阅读名著以及高分作文模板后,他已经总结出一套百试百灵的套路。
邹翔与众不同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的记忆力,他相当聪明,举一反三的能力让言野也为之艳羡。但他各个学科的基础极差,包括许多解题时必须用上的初中知识,他似乎都没有印象,言野几乎是从头让他再学习一遍。
邹翔不像言野,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如果不是有意向言野靠拢,他甚至没有翻开书的想法。
比如考试时,他做完题从不检查,就趴在桌子上,看着言野把卷子翻来覆去。
言野浑身不自在,眼神从试卷上离开,落到邹翔脸上。
他做了个嘴型:“狗逼你看什么?”
邹翔也回了句:“狗逼看你。”
算了,我涵养好。
言野放弃挣扎。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邹翔直接发了条微信过来。
——蠢狗:我好无聊,陪我聊聊天。
言野确定好老师的方位,低头快速地把手机震动模式关掉。一个小纸团落到言野的卷子上,言野盯着纸团,右眼皮直跳。
老师即将转过来,言野快速伸手把纸团收进掌心,直到老师的背影逐渐远离他们,他才打开纸条。
——我们来对答案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首《小财迷》献给野哥
第40章 冷战与和好
他展开纸条的时候,老师仿佛移形换影般,瞬间退回他俩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言野无语凝咽:“。。。。。。”
老师瞥着纸条上的字,将两人的试卷直接收走:“交了卷再对。”
言野望着老师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他第一道选择题填错了,刚检查出来还没改。
邹翔突然说:“第一题,稳态是机体进行正常生命活动的必要条件,当稳态遭到破坏,必将引起。。。。。。答案是B,儿童患佝偻病。”
呵,他错填的C。
言野:“没人要你记这么清楚。”
全班交卷后,一扫沉寂,教室里又热闹起来。关明宇走过来,表情有点别扭。
“我要不要去找白星道歉,纠结好几天了。”关明宇坐在何留的位置上,抓着头发,“唱歌那天,我走的时候对他说了挺难听的话。”
“想去就去啊。”言野显然不理解关明宇到底在纠结什么。
“可是可是,我怕他揍我。”关明宇心有余悸地说,“野哥你陪我去吧。”
“不行。”邹翔突然说。
“啊?”关明宇没想到邹翔会反对。
“言野要和我对答案。”邹翔盯着关明宇,“道歉就要有诚意,你这样不如趁早打消念头。”
大概是邹翔说的话还挺有哲学气息,又或是他不耐烦的眼神让关明宇感受到一丝危机。
关明宇瞬间屁股离凳:“好的,不打扰了。”
邹翔的话不无道理,他道个歉还挑三拣四,不如不去来得干脆。关明宇下定决心,午休时去了六楼的画室。
这是找陈月打探的白星的活动轨迹,白星每天中午会在六楼画室画画。不过陈月特意提醒他,白星画画时不喜欢被人打扰。
关明宇透过教室门玻璃,看到一个被阳光勾出的侧影。平常满满的戾气都没有了,少年坐在不合身的小椅子上,弯着腰凑近画板,口罩挂在一边耳朵上,露出来的侧脸轮廓好像在放光。他低头在色板上调色,几滴油彩沾到手上,但他毫不在意,抬手继续在画布上上色。
关明宇不敢影响到白星,好在画室的后门是打开的,关明宇蹑手蹑脚走进去,在最近一张课桌前坐下。
白星戴着耳机,画得很专注,并没有发现画室里进了人。画布上是一袭秋日的蓝天,染着霜叶的红色,又带着丰收的金黄。
他将最后一片枫叶上的光线勾好,放下画笔活动一下脖颈,突然发现教室后门趴着一个睡着的小矮子。
这个小矮子这两天在走廊看到他,仿佛看到洪水猛兽,都是躲着走,今天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关明宇睡觉的时候,腮帮子微微嘟起,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像一只贴在屯粮上的小仓鼠。
白星用一只铅笔戳了戳他的鼻子,关明宇皱了皱眉,换了个朝向。
六楼格外静谧,都是空教室和艺术生的活动室,不像其他楼层,中午还有同学在走廊上疯跑。
关明宇睡得香甜,哈喇子流了一胳膊,在梦中他正坐在飞机上穿过秋天的大峡谷,突然被人一脚踢下去。他猛然惊醒,白星正坐在他面前,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画板,正在画着什么。
看见他嘴角亮晶晶的口水,白星画画的动作停了,嫌弃地皱眉。
“星哥!”关明宇用手背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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