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齁了?我不觉得啊,再说你之前连藕饼都能吃,怎么会觉得雪片糕齁呢。。。。。。啊!我明白了!”张彩花忽然叫了一声。
楚年看着她。
张彩花:“你着凉了吧!”
楚年:“没有吧?”
张彩花:“肯定是着凉了,着凉伤风的人吃甜的东西才想吐呢,不过不打紧,刮个痧子就好了。”
“。。。刮个痧子是什么?”
“就是拿瓷勺在背上刮痧子呀,倒一点酒,蘸着刮,着凉伤风的人一刮后背上就起红,把红刮出来就好了。”
楚年:“。。。。。。”
“我们以前着凉了都这样干,刮一顿就好了,见效可快了。”
穷人家没钱看病,着了凉都是按照这样的土方子来弄。
但张彩花转念一想,楚年连刮痧是什么都不知道,显然是从来没刮过的。。。他这细皮嫩肉的,刮痧对他来说会不会太痛苦了些?
“要不请罗老爷子来给你把个脉看看吧。”
楚年摇了摇头:“我现在又好了,没觉得不舒服。问题不大,我多喝热水吧。”
“要不你先回家吧,店里我来看着就行了。”张彩花不太放心。
“也行。”楚年是有点没精神,便没推辞,把店交给张彩花,自己先一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卤肉店,楚年还顺手买了一份卤肉。
只是。。。
吃饭的时候,楚年夹了一块卤肉吃,才嚼两口,又觉得恶心,哇的把肉吐了出来,转身捂住嘴就是一阵呕。
边呕边想,好家伙,就算是着凉伤风了,不是说吃甜的才想吐吗?怎么吃咸的也想吐啊?
“阿年?”江自流见状变了脸色,放下碗筷快步来到楚年身边。
楚年胃里翻江倒海的,想说句话吧,一闻到桌上的饭菜味道,就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吐了。
没有办法,楚年赶紧离远了饭桌,跑到堂屋外面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
“哪里不舒服吗?”江自流担忧地跟了过去。
“可能是着凉了。。。你说的对,在外面真不能睡觉,我昨晚上趴你背上的时候打盹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寒气入体了。”
楚年苦着一张脸。
完了呀,生病了就得吃药。
中药超级超级难喝的。
江自流表情沉了下去。他快步走进卧房,取出一件厚袄给楚年裹上,然后将楚年打横抱起,迈步便往外走。
楚年双腿悬空,脑袋一晕,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窝在江自流怀里了。他吓了一跳:“哎?这是干嘛?”
江自流:“去医馆。”
楚年急了:“去哪我都可以自己走呀,你先放我下去,这样多不好看!”
江自流没说话,脚程走得极快。
楚年有点受不了:“你真得放我下来,被你这么抱着我更恶心。。。。。。”
江自流:“。。。。。。”
无奈,江自流只好把楚年放了下来,让他自己走。
楚年下来后,扶着墙蹲下就是一阵呕,把旁边给他拍背顺气的江自流看得心疼不已。
到了医馆,郎中给楚年把脉。
看着那郎中摸着楚年的脉,老神在在地闭着眼,江自流心中焦急:“老郎中,请问我夫郎是哪里不适?”
“唔。。。。。。”郎中继续捏着楚年的脉,一阵沉吟。
江自流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比楚年还紧张。
就在心焦不已时,老郎中终于睁开了眼,开口笑道:“恭喜这位公子啊,尊夫郎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楚年:“。。。。。。”
啊。发芽了。
。欲。言。又。止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及已,无话可说,凛冬的浇水~
第138章 孕期注意指南 敏感体质尤其需要注意!
楚年有一些惊异; 但转瞬就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过了最担心发芽的阶段,现在得知这个消息,虽然意外; 却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楚年下意识回头去看江自流。
江自流正惊愣; 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难得能从他脸上看到这样错愕茫然的神色,紧接着漆黑如星的双眸骤然亮起,璀璨的光茫一瞬间点燃了阴冷的医馆。
江自流薄唇动了动:“我。。。。。。”
老郎中看到江自流的样子,了然道:“第一胎吧?初为人父差不多都是这样。”
江自流不由地有些脸热。
他其实早在心中幻想过和阿年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后的情形,幻想过许多次; 也随时准备好了某日成为一个父亲; 可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被巨大的惊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胎象很稳定; 尊夫郎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二位不用担心; 好好养胎就是了。”
谢过老郎中,江自流牵着楚年离开了。
再牵楚年的手,江自流连力度都放轻了; 捧在手里怕掉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 真正是不知如何是好。
楚年瞧江自流紧张的模样,好笑道:“这才一个月; 我都没有什么感觉; 你不要这么紧张。”
“怎么没有感觉?吐得那样厉害。”江自流想想就觉得舍不得,恨不得能以自身代替。
于是揣着孩子的楚年还得反过来安抚江自流:“刚刚郎中不是说了只有一开始会这样嘛; 过阵子就好了。”
说着; 楚年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他都还没有吃饭。。。。。。
“回家吃饭吧; 饿死啦。”
“想吃什么?”江自流问。他怕楚年不想吃家里的那些了。
楚年想了想,说:“想吃热乎乎的馄饨汤。”
“好,我们过去张家铺子吃。”
——
楚年庆幸还好是把店铺和话剧班子两头的事都忙完了之后才有的孕吐反应,不然可就折腾了。
看来这个孩子没出生就挺懂事。
楚年把怀孕的事告诉了张彩花,在张彩花的一番高兴下,远在村里的罗德山和马志成一家也都知道了,于是一行人隔天就都过来镇上看望楚年了。
尤其是马志成,做足了准备,专门背着药箱过来的。不过马志成的药箱子根本没派上用场,因为罗德山压根不假以他手,亲自给楚年号了脉,号完了后,连带着还把未来几个月可能用得着的安胎方子都给开上了。
马志成:“。。。。。。”
罗德山这叫一个高兴:“快生,生下来跟我学医,大的不学那就小的学!”
楚年:“。。。。。。”
这,孩子都还没成形啊喂!您老人家想得也太早了叭!
江自流就比较焦虑了,捧来纸笔,向老爷子和马叔询问孕期都有哪些忌讳和规矩,无论巨细,悉数记了下来,洋洋洒洒,记了厚厚一沓。
楚年看得好笑,明明是记性极好的人,平日里读书时都没见他用过这么多纸。。。。。。
罗德山倒是很满意江自流的态度,末了,见楚年出去了,看着江自流把笔记小心压好,抬手往他肩膀上一拍,打趣道:“就在没多久前你们还是两个雏崽子,现在连小崽子都有了,没想到啊,流儿你还挺努力。”
江自流:“。。。。。。。。。”
江自流耳根子都要被罗德山说麻了!
罗红梅从家里捆了两只老母鸡带过来,她养了不少鸡,得知楚年有了,挑了两只膘儿最肥的给他送来补补。
一只捆着扔在厨房里,一只现在就在拔毛准备炖了。
楚年找来厨房:“红梅婶,别忙活啦,出去跟阿妞他们一块吃些点心吧。”
“没忙活呢,把这鸡烫了就放手。”罗红梅抬起头,看到楚年手里拿着点心,问他道:“咦,你喜欢吃甜的?”
“不是,我拿来给你的,我吃不了甜的,光是闻到味道都觉得齁的难受。”楚年刚给阿妞姐弟俩分了点心,剩下的就被他包起来送来给罗红梅。
罗红梅笑了笑,说:“这正常,我刚怀上阿妞那会儿也吃不得这些腻歪的东西。那你喜欢吃哪口呀?”
“辣的吧,我都没有什么胃口,也就吃辣口的时候稍微觉得香点。”楚年说着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免的滋滋的风倒灌进后背脖颈,吹得他凉飕飕的。
“跟我怀阿妞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肚子里的是个小女娃。”罗红梅笑着往楚年小腹扫去。
楚年惊了:“什么?喜欢吃辣的就是女娃?还有这种说法吗?”
“对呀,我娘也说怀我的时候爱吃辣口呢,你这胎大差不差是个女娃哦,但愿别像我家阿妞似的那么疯才好,不过你们两个都乖,这孩子将来肯定也文静。”
楚年:“。。。。。。”
奇怪的知识增多了。
罗红梅见楚年懵懵的,问:“你们家阿流有没有说想要个男娃还是女娃啊?”
楚年眨了眨眼:“。。。他没有说过哎。”
“那你呢,想要男娃还是女娃?”
楚年一笑:“是什么都好,只要健康就好。”
罗红梅哈哈笑起来:“瞧你这话说的,还能是个阿猫阿狗不成。”
说话间,厨房的门被啪啪敲打出声,楚年把门拉开,就见阿妞和大壮肩并肩站在门外,两张小脸上还附着星星点点的糕点渣渣。
“怎么啦,来找娘吗?”罗红梅问。
“不是,是弟弟,弟弟看到猫猫了,想要抓猫猫玩。”阿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表明根本不是来找娘的。
弟弟茫然:“啊?”
“两个小没良心的。”罗红梅嗔念了一句,警示说:“别带弟弟去抓猫,他还没猫会跑呢,别转头被猫给抓了。”
楚年笑了笑:“是不是在屋里看见的?那是我们家的猫,叫小乌,它怕生呢,不敢出来跟人玩,你们跟大黄玩儿去吧。”
“。。。大黄,大大,怕怕。”大壮躲在阿妞身后。
“跟大黄玩。。。”阿妞拍掉嘴边的糕点渣渣,昂起小脑袋问楚年:“那我可以骑到大黄背上驾驾吗?”
楚年:“。。。。。。”
“你说啥?再说一遍?”罗红梅真是要被自家闺女气笑了,站起身来就要抓她,但被她警觉得后撤两步,还把弟弟往前一推做挡箭牌,头也不回地麻溜跑了。
“啊?”大壮啊了一声,看看娘,又转头看看姐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也跟着颠颠地跑了。
两个小的跑起来都快,一眨眼就冲进了堂屋。
楚年笑得不行。
罗红梅直摇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家阿妞。。。哎!”
“多活泼啊。”楚年直乐。
罗红梅抱怨:“都是叫她爹给惯出来的!一点都不像我!”
楚年憋笑。
往里面走了两步,楚年瞥到灶台下面滴了几滴血迹。估计是杀鸡的时候溅出来的。冬天天冷,放着不管血迹很快就会结成块黏在地上,到时候要搞掉就可能要留印子了,于是楚年往水缸那走,拿起葫芦瓢就要舀水。
被罗红梅看见了,问他说:“干嘛呢,有身子了得少碰凉水。”
“没事,就舀一瓢水把地上的脏冲掉,不会碰到的。”楚年动作也快,说话间就把地上的血给冲掉了。
罗红梅说:“你们两个年纪都轻,家里又没有个婆婆在,好多事情你得自己注意呀。”
“嗯呐。”楚年弯着唇角应下。
“我得跟你多念叨念叨才好。”罗红梅一边继续处理母鸡,一边跟楚年说了一堆孕期的注意事项。
罗红梅说的这些跟罗德山说的还都不一样,她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了,作为过来人,其中的细枝末节比谁都清楚,细细地把经验传授给楚年。
楚年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认真听讲。
等说的差不多了,罗红梅想起来:“哦对了,还有,哥儿家怀了身子跟姑娘家怀了身子到底还是不大一样的,尤其等月份大了,各种情况就出来了,你得自己注意。”
楚年本来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的,听了罗红梅给他说了一堆,渐渐地都有点小紧张了,这会儿听到又有额外需要注意的,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哥儿家跟姑娘家还是不同的嘛,等月份大了,孩子变大了,有些哥儿敏感些的,会被孩子压得难受。”
楚年寻思着这个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而且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就是。。。”罗红梅抬手撩了把垂落在耳际的头发,声音放低了些:“。。。那种难受。”
楚年没太明白,眨了眨眼,问:“哪种?”
“嗯。。。就是那种呀。。。你要是身子敏感的话,等月份一大,到时候自己就能感觉的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你家男人就在家里,到时候你不要不好意思,更不用生生忍着,难受了就跟他说一说,叫他帮帮你就是了。”
楚年:“。。。。。。”
嗯?
罗红梅:“还有,等上面涨起来难受的时候,也可以叫你男人帮着弄弄。”
楚年:“。。。。。。。。。”
嗯??
“不过可有一点要千万千万注意啊。。。”罗红梅又撩了下头发,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道:“帮的时候男人自己可得有个把门啊,那个时候胎虽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