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职业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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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职业竟是我自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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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在他面前,不会因为抬手触碰就消失不见,这在不久以前还是一个梦,刹那间就不舍得了。
  这么一段小小方寸里的时光,恰到好处的安静和嘈杂,珍贵到他切身体会到光阴寸金的道理,花累几乎立刻从心口升腾起一股惶恐,只因为现下的时间是在流失的。
  他又陷入魔怔了,眼神直愣愣地,因为惶恐而懊恼,反而无法享受在当下的时间里,跳脱这之外如同沙漠里拘着一捧水的干渴旅者,在狂喜的刹那因为从手指间流走的水而心疼到焦急如焚,但没有办法,舍不得将其尽数饮入,总觉得还不是最干渴的时候。
  他在这良辰美景里唾骂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平静下来只是享受这一刻呢,为什么我总在想这些,然后伤人伤己。
  那度数不高的酒仿佛也能在恰当的时候迷乱人的心志,花辞此刻即便是被握在花累的掌心里,也并不会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有点不太合适地亲密,他偏头看了一会儿不远处的古典舞表演,然后回头正撞进花累发怔的眼神里,轻轻晃了下他的手,眼里带出一点笑意:“想什么呢?”
  花累听见自己灵魂的声音,咚地落回到身体里。
  他重新恢复正常,唇角慢慢地勾起:“在想明天去泡温泉的事情。”
  “为什么明天才能去?”花辞疑惑地歪了下头,“我刚才看见有人吃好饭就过去了,我们也可以等会儿就走。”
  “不行,太冷了。”花累满面正色,注意到花辞方才看了两眼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服务员推车上摆盘极为华丽的两道菜,按铃也一同在他们桌上添置了同样的菜色。
  “不冷啊,今天经理介绍的时候不是说了外面汤泉边也建了相应洗澡换衣的地方吗,就是走回去一点点距离。”
  花累把菜谱放到花辞眼前,一边拒绝:“想都不要想,明天下午再去。”
  简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花辞有些费解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了点无语,转而低头仔细看看还想加的菜。
  他有时候会有种强烈的地位错换的感觉,花累小的时候大事小事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现在自己居然处处要被管制,花辞皱了皱眉,心道这难道就是金钱决定地位。
  他今天穿了件颜色极浅的绿色厚卫衣,卫衣外层面料稍稍有些硬,在脖颈处支起并不贴脖子,非常难得地在他身上添上一点可爱注解,翻过菜单的时候有时候稍稍一皱眉,仿佛一只极其挑剔的猫咪。
  花累年少的时候就不知为何私藏着要终有一日把哥哥养成不知道人间疾苦只会挑剔娇气的念头,今天惊喜地瞧出一点这个苗头,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花辞点完菜,看见他眼睛依旧有些过于晶晶亮,想着这人今天肯定死活不会让自己去泡温泉,冷哼哼地翻了个白眼,结果看见他眼睛更亮了。
  “……”
  两人吃完饭后绕着四周的竹林散步了没多久,花辞就发觉山间竹林里似乎的确太容易聚风,在冬天冻得人牙打颤,于是没等花累催,率先推着他去了按摩房,一块儿按摩汗蒸着放松身体。
  花辞当年从被摔得近乎粉身碎骨后,先是身体里跟钢铁侠似的打了不知多少钢钉,随后又是惨无人道的康复运动,他的身体早已对疼痛不大敏感,于是在花累被按得龇牙咧嘴的时候,他还能分出精力嘱咐花累的按摩师傅:“给他多按按脖颈脊背,他是坐办公室的人,前一段儿拉伤过,老贴肌肉贴。”
  那师傅应了一声“好嘞”,低头专心在花辞嘱咐的地方多下功夫,向他们这样经验丰厚的技师,只消看看就知道客人的肌肉是否劳损,可她怎么也看不出这位客人脖颈腰背有肌肉拉伤的痕迹,刚要疑惑地询问,就看见眼前的年轻客人一个噤声的手势,虽然不明白但也立刻闭嘴了。
  按摩之后浑身紧绷的骨肉都像被拆开纾解过,再回汗蒸房里就松泛得昏昏欲睡,花辞喝了一大口水,缓解了嗓子里的渴意,撑着头看落地窗外大片竹林葱葱,灯光古色古香,映照着小桥流水,不知何时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花累在更衣室打了几个电话,等到回到花辞身边时,看见他趴在小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脸颊被自己的手臂微微挤着,好像看起来比平常时候多了一点肉感,被热气蒸出一点红润来。
  他坐在花辞身边安安静静地看,他看这个人二十多年,从生下来的第一眼到此刻,仍旧觉得看不够,花累脸侧的线条显出独独在花辞面前在会有的柔和,低下头非常克制地wen了wen他的指尖。
  比wen更热的是他的心。
  花辞其实对泡温泉本不算十分期待,但就在眼前还要被管制着,眼瞅着别的客人去泡,慢慢就眼馋起来,好容易才等到第二天下午温度还算符合花累心意的时候,两人才真正泡上这汤泉。
  虽说只他们两个人用,但池子非常大,周遭都是人工打造过位置和疏密程度的竹林,带着痕迹的山林之景,让人满心宁静下也不会觉得担心太过于野生环境的不安全。
  他们这个位置应当是最好的,泡在池子里能看到远处大半山景,一整个完整的山峰缭绕在稀疏云间。而池子近处放着平静人心神的音乐,不近不远处的廊下三个专门泡茶的工作人员现场煮茶制作糕点,让整个环境中既有人生不至于寂寞,又宁静可人。
  花累指着那座山峰给花辞看:“程俊达爷爷是红色,他这个人别的优点不说,非常爱国,尤其敌视小日本,他去过日本一个很有名的汤泉,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那座汤泉里能看到完整的富士山,于是他回来铆足了劲儿才找这块能看着山的地儿做温泉,说要跟富士山下的那座汤泉比肩。”
  花辞倒不知道还有这一层,看着远处的山笑道:“这山俊秀,在这景致下看着比富士山更好,小程很有眼光。”
  刚煮玩第一壶新茶,穿旗袍的女孩儿举着托盘笑着走过来放在水上,轻轻双手一推,那浮盘就仿佛顺着他的力道长了眼睛似的非常合适地停留在离他们二人不远的位置,女孩儿笑了笑安静地站起身回到廊下。
  花辞休息一般,很少喝茶,花累提前了解过今天的茶水单里有水果茶,看这第一杯还不是,就没递给花辞,自己拿起来随意喝了两口。
  两个人坐在暖和的汤池里舒服地半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花辞突然听到自己搁在池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回身走去拿,见是很久没联系过的谢明祖给他发了条链接,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去看,对方仿佛就已经等不及地打过来电话。
  花辞愣了一下:“喂?”
  谢明祖急冲冲地声音直奔出电话:“花辞,你们花氏怎么敢去得罪蒋文星啊!”
  ?【作者有话说:】
  嘿嘿这一章字数还可以哦,明天也有


第六十二章 讨厌得要死
  “蒋家主心骨那位是在上头说话都有几句分量的人,你们花氏再怎么豪横那也没他们背景硬啊,你看有几个做生意的敢和蒋家刚,前段时间你们搞死蒋辰东还不够,现在又矛头指着蒋文星?蒋辰东是个蛀虫,上头那位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蒋文星可不一样!那位主心骨一贯做事低调也不爱护短,但不是说他就能看着别人欺负他子侄,我是刚从我爸那探出点风声,冒着被我爸打死的风险跟你通气儿,你好歹是收敛点吧!”
  他这连珠带炮的一通,花辞听得一愣一愣的,先紧着一个问题从头问:“蒋辰东死了?”
  花辞对这人在年少时就有所耳闻,蒋辰东是跟花慕之一辈的人,黄赌。毒一个不放过,为人阴险奸。淫;性情狠毒,在他手里不知道被玩死过多少个少男少女,偏偏他们蒋家十多年前比现在背景还硬,从来都没人打心眼里看得上他过,但那时候更没人敢惹他。
  谢明祖的声音顿了一下,音调扬得更高:“就前段时间死的呀!好大的轰动!你们花氏在里面掺和那么一脚,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才刚回国。”
  午后阳光落在竹林廊下,扑散的阳光和顺温暖到不可思议,花辞站在汤池里接电话,微烫的池水抚在他的心口下,发尾缓慢低落一滴水珠,已经和露出水面的身体一样变得冰凉。
  谢明祖微微吸了一口气,半天才低声骂了一句:“……我cao。”
  花辞微微抬起眼皮,汤池不远处花累还在一无所知地冲着他微笑。
  谢明祖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很低,但语速依然急促:“你之前出国杳无音信,我以为你没退出花氏。你们兄弟感情那么好,我都是见过的,外面人都猜测你们兄弟阋墙,我以为只是你真的身体不好或是花氏内部什么计划……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蒋辰东是花累一个人搞死的?我靠!他怎么这么牛逼啊,他才多大!”
  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变得冰凉,泡在水里的时间有些久,指腹上起了些褶皱,花辞无意识地揉搓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里一同冰凉干涩:“是他杀的?”
  “不全是,做得很干净,蒋辰东那个老狗东西,多少人都看不顺眼,花氏并不是主谋,但从中出力不少。”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蒋辰东死是众望所归,蒋文星可不是,这个年轻人你大约没听过,他跟蒋家现在当家的主心骨关系很复杂,不是花累能动的,你既然现在回国了,叫他务必收敛不要酿成大错。”
  水波从远处缓慢地推拥过来,一片一片,闪着粼粼的光。
  花累走过来,手里推着两杯水果茶:“哥,过来尝尝这个,很爽口,你能喝的。”
  湿透的衣衫冰凉地贴在花辞的胸口,他看着花累走近,做不出任何表情。
  花累敏感地感觉到有异常,一股惶惑不安立刻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很难再掌握两个人之间合适的距离,压低了身躯:“哥哥。”
  花辞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要针对蒋家?”
  好多说辞他真的嘴都说烂了,每每说出口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话,他教了花累十多年啊,可成果处处与自己当年所想相反,明明一切可以朝着最好的局面,怎么就是偏偏走不对呢。
  “为什么你要跟着去搞蒋辰东,现在又要去针对蒋文星?你跟他们有仇吗?”花辞觉得自己如果还有力气,真的算得上是呕心沥血,“花累,你在商场上游刃有余是有花氏这个已经蓬勃的大树做你的靠山,让你可以肆意一往无前,可是在政界你算什么,你这点能耐还不够别人一盘菜儿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和政界保持合适的距离,你在干什么,你想凭你一己之力把盘根错节的蒋家拉下马?”
  花累眼里多日来一直沉着的笑意也都消散殆尽,唇边的弧度重新抿成一条直线:“谁告诉你的?”
  花辞被他气得想笑:“现在这个问题重要吗?”
  “是不重要了。”
  花辞沉甸甸地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我不生气,花累,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好好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他的语气仍旧生硬,生硬得让刚短暂得过几日温暖的花累有种马上重新掉回噩梦的感觉,他执拗地上前一步捏住花辞的手腕,动作像个痴缠的孩子,口气却阴冷发狠。
  “因为蒋辰东该死,他身上那么多冤孽,我不该替天行道吗?”
  花辞不否认这一点,所以他在得知花累跟别人一起搞死蒋辰东之后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但重点不在这里,花累从来都不是一个同情心多余的人,虽然花辞自己也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个弟弟本质是一个血脏不到他身上绝不会抬眼的人,如果真像花累所说替天行道,也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至于蒋文星。”花累笑了一下,表情带着点微微的扭曲,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似乎像根针一样扎在花辞心上,转瞬即逝,“至于他,哥哥你不知道,他和蒋家的家主名为叔侄实则乱。伦,哥哥不是最讨厌这个了,我现在也讨厌,讨厌得要死,所以不想看见他们。”
  花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这就是你的理由?”
  “这还不够充分吗?”
  “荒唐!”花辞猛地把自己被掐住的手腕挣出来,池水飞溅,扬得两人面上都沾了水。
  花累抹了一把脸,眉眼被水泽沁润得更加漆黑:“哥哥为什么生气?是不能理解我说的话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因此把花氏赌上?”
  花辞咬牙瞪着他。
  “没什么好心疼的,哥,花氏早就不应该存在了,它不配,它不配拴着你……”
  花辞听不下去了,他怕再听花累的疯言疯语,自己会气得动手打他,猝然站起身,拿起搁在边上的衣服转身就离开。
  他气得头都是懵的,脑门充血眼前发黑,也没管方向,胡乱披了大衣不管方向闷头就走,里面贴身的衣服还是用来专门泡汤浴的,湿淋淋冰冷冷地贴着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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