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惹上你这么个人,他也是真不怕死
钟意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鹤彰这个样子,气愤中又带着点委屈,看的他心都疼了。
“我先找地方安置他,之后再向您解释,行吗?”他轻声问。
陆鹤彰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给了钟意这个机会。
把身上的货卸下来,钟意才总算松了口气,离开酒店房间之前差点想先把许凯泽揍一顿再走。
但他不敢多停留,陆鹤彰的车还停在地下停车场,下去晚了怕他又会多想。
钟意上车的时候,果然陆鹤彰就靠在驾驶座上,神情不悦。
“陆先生?您还在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陆鹤彰冷哼一声,“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不过就是早上才刚腆着老脸表白,晚上表白对象就和别的男人在一块鬼混而已。
“别生气了,”钟意故意拉长了尾音,“我就是让我两个最好的朋友互相认识一下,没发生别的,就暍了—瓶啤酒。”
谁知道陆鹤彰重点完全抓错,反问道:“你们都已经进行到互相见对方朋友的地步了?”
钟意真是百口莫辩,只好把之前的事都解释明白,“我跟他真不是那种关系,他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个许凯泽啊,剪了个丑不拉几的发型而已。之前是在气头上才没跟您说清楚,从头到尾我都没喜欢上另一个人。”
这些话说完,陆鹤彰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没喜欢过别人?”他像是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
“没有,就是跟您拌嘴,瞎说的。”
但陆鹤彰仍然是半信半疑,他想起那晚在酒店,钟意暍醉过后说的话,他的确是有个喜欢的男人的。
陆鹤彰不想多问了,否则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与其费心费力去调查他到底喜欢谁,还不如把心思放在追求他上,把他的心房填满了里面自然就不会再住进别人了。
陆鹤彰缓了缓神色,道:“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噢,好。”
钟意把安全带拉下来,刚要弯腰去扣上,瞬息之间,陆鹤彰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
那股烟草混杂着草木香的男士香水味把钟意紧紧包裹起来,他的唇舌也被气味的主人给包裹住,唇瓣贴着唇瓣,密不透风地亲吻。
钟意失去重心,差点要向后倾倒,慌不择路地抓住了陆鹤彰的衬衫领口,被亲得有多深,那领子就被揉得有多皱。
狭小的空间内,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钟意听到了两个人的粗重呼吸声,既羞耻又放荡。
终于,陆鹤彰把他松开了,衬衫也皱得不成样子,要是被他的员工看见他现在这样,一定会成为当天整个公司的热门话题。
钟意快要喘不过来气,靠在座椅上神情呆呆的,眼里还泛着水光。
陆鹤彰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钟意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谴责他,却被陆鹤彰抢先一步道:“这也是你对我做过的事,不记得了?”
“……”当然记得。
钟意那口气又给憋回去了。
温泉里的那一晚,他把流氓耍尽,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是要还回来的。
陆鹤彰显然也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又低又酥地笑了一声,道:“我记得那次,某人好像偷亲了好几下?”
钟意红着脸说:“是。。。。。。是吗?咳,记不太清了。”
“似乎还有在病房的一次,我没记错吧钟先生?”
这他怎么也记得!钟意心中大惊,生怕再次被亲,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瓮声道:“有话好好说,能动嘴就先别动舌头!”
陆鹤彰说:“那我不伸舌头?”
“啊啊啊啊!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到最后陆鹤彰也没真的一次性把债都讨回来,只是送钟意上楼前,趁着家里的女佣都在忙,他拉住了钟意。
钟意一脸警惕,“我下周考试,真的不能再耽误复习时间了。”
“不耽误,”陆鹤彰轻轻捋了捋他的头发,“等你考完试我再把债收回来,就按一天一个吻的利息算,你差不多还欠我一百个。”
钟意脸上写满了残念,“那不是,嘴都要亲肿了?”
这件事上陆鹤彰相当好商量,他靠近钟意的耳朵,嘴唇几乎要贴上那泛红的耳尖。
他说:“或者,也有办法一次性还清。”
“什么办法?”钟意跃跃欲试。
陆鹤彰笑道:“做一次。”
话刚说完,他就亲眼见证了一个短跑运动冠军的诞生,钟意比兔子溜得还快,瞬间飞回房间关门上锁。
陆鹤彰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过分的,要是这都听不了,以后在床上可怎么办?
钟意这次的纯情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他一向觉得陆鹤彰是个很正经的人,即使谈恋爱可能也是比较克制的那种,需要他去主动,但没想到。。。。。。这还没谈上呢,怎么就已经骚成这样了。。。。。。
果然老房子着火就是烧得旺。
他在床上躺着平复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下面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才下楼去看,陆鹤彰果然已经走了。
欲情故纵是真,期末复习也不是假的,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学习,是真的得好好补回来了,不然学神之名就保不住了。
所以第二天周一一到,他立刻进入战时戒备的状态,整天泡在图书馆不回家,不管陆鹤彰怎么约他都给无情拒绝了。
陆鹤彰从小成绩就不好,读大学的时候已经开始参与家族的权力之争,更是没安稳在学校呆过多长时间,看着钟意卖力学习的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又开始隐隐有冒头的风险。
于是他就没再打扰钟意复习,一切都要等到考试结束再说。
钟意忙成那样,他也不能闲着,现在公司最大的项目就是陆权手里那个,他每天都得紧盯着工程进度。沈培风虽然不是项目总负责人,但也被陆鹤彰委以重任,他始终不放心陆权,派了沈培风负责监督。
办公室里,陆鹤彰和沈培风谈完工作的事,他又顺嘴问:“我表侄最近怎么样?”
沈培风笑了笑,“难得老实安分一阵子,他要装小白兔,就给他机会装吧。”
时间长了,两个人互相熟悉,沈培风也对陆鹤彰家里的事稍有些了解,礼尚往来地问:“还没问你家里那位?”
陆鹤彰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头疼,“在准备考试,见都不肯让我见。”
沈培风轻笑一声,“那陆爷不是很久都没有性生活了?”
“性生活?我什么时候有过。”陆鹤彰嗤了一声。
要是一开始就对钟意下手,那事情就好办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见一面都难。
沈培风微感惊讶,他也是只听说钟意是当年他父亲为了救活公司,送给了陆鹤彰,还以为两个人是那种关系。
沈培风曾经是教授,身上自带教师的亲和力,让陆鹤彰莫名产生了一些倾诉欲。
他也只说现在的事:“还在追求阶段,没追到手。”
“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每天都在偷偷商量些什么,我倒是经常看见他们一起吃饭。”
陆鹤彰瞥了他一眼,“你跟踪他?”
“没事做的时候,消遣而已。”沈培风温和地笑笑。
两个一样心思不正的老禽兽,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不过说到陆悄,陆鹤彰倒突然有了个想法,“钟意和陆悄是好朋友,什么事都告诉他,不如劳烦你帮我从陆悄嘴里套套话?”
“那好办,不过我帮陆爷做事,没有什么好处吗?”
陆鹤彰无比正经地轻咳一声,拿出了一张卡。
“很久之前有人求我办事,送了我一张会所的卡,说是里面的器材可以随便玩。”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作为男人,沈培风瞬间就明白了。他把卡收进口袋里,笑道:“改天我带陆悄去试试。”
陆鹤彰低笑一声,难得有了那么点怜悯之心,“陆悄惹上你这么个人,倒也是真不怕死。”
沈培风远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否则陆鹤彰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心甘情愿把公司大部分事务交给他。
也就是陆悄这种涉世未深又自以为聪明的年轻人会以为他真的好欺负,随意玩弄他的感情。
沈培风也隐晦地笑了一下,“虽然是特殊爱好,陆爷也未必不会感兴趣,如果那地方确实不错,你可以带钟意去试试。”
陆鹤彰摆手道:“敬谢不敏。”
钟意又没有边跟他谈恋爱边出去乱约,还不至于把皮鞭、麻绳什么的用到他身上。
两个腹黑商量完阴谋之后,差不多到饭点了,虽然不一定能约到,但陆鹤彰还是例行询问:【复习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出来吃晚餐?】
消息发出去很久,钟意一直没有回复。
他不知道的是,钟意原本正兴高采烈地出校门,打算今晚空出来和他一起吃晚餐。
但在看到面前那个人的瞬间,他的嘴角顿时从上扬变成了下落。
钟意冷声道:“你来我学校干嘛?”
“小意你怎么这样跟爸爸说话,爸爸这不是太久没见你,想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第61章 没事的,都过去了
钟意露出了苦恼的神情,面对眼前这个几乎陌生的中年男人,他实在没有办法把他和“父亲”一词联系上。
他云淡风轻地道:“我今天晚上还要复习,没时间陪您吃饭。”
“复习虽然要紧,总不能为了学习饿着肚子吧?走,爸爸在餐厅已经订好位置了,就等着接你过去。”钟林深对自己儿子露出了讨好的笑。
钟意实在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和这个自称父亲的人虚与委蛇,但有前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在,他在道德上根本不占优势,再怎么心中厌恶也不可能真的说什么重话。
他只能敷衍道:“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改天吧。”
说完他就骑车要走,但钟林深却宛如下定决心一般,身体挡在了车轮前,“钟意,爸爸知道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记恨爸爸,但是那时候。。。。。。真的是没办法,爸爸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用了,钟意早已看清了父亲的虚伪。当年的事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即使公司真的破产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用私人资产依然可以供养得起一个大学生。钟意在被送出去之前就和钟林深商讨过,如果家里真的很困难,他可以勤工俭学,不是非要追求养尊处优的生活,但钟林深把这些话听进去了吗?
他用自己做交换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要付出的代价,哪有人买了东西之后还想把钱要回去的?
“对不起,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您操心。”
但钟林深还是哭丧着脸,抓着他的手臂问:“是不是姓陆的威胁你了?还是他给你洗脑了?”
正在放学的时间,出校门的人越来越多,看到门口似乎有人在吵架,渐渐的形成了一层看戏的包围圈。
钟意觉得丢脸至极,钟林深明显就是看准了现在这个时间点钟意不好意思和他多纠缠,肯定会选择跟他走。他本身脸皮就薄,又是美院里的风云人物,整个美院就没几个不认识他。
就在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钟意打算放弃挣扎和钟林深走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令人心安的声音。
“钟林深,好巧。”
是陆鹤彰来了!
钟意差点按捺不住要扑进他怀里,还好关键时刻守住了,做出来的动作只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他面前。
陆鹤彰对钟意耳语了一句“别怕”,转而和钟林深说话:“不如这样,我刚好要邀请钟意共进晚餐,不如你也一起?”
钟林深笑着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心里却想着,陆鹤彰不是一向忙得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怎么偏偏今天有时间来找钟意了?
他心中有些不忿,却也不敢在陆鹤彰面前造次。
钟林深本以为今天可以和钟意单独用餐,顺便把想接他回家的事提一提,钟意要是不肯,就以亲情的名义绑架他,年轻人心志不坚定,一定会被说动的。
他没想到半路忽然杀出个陆鹤彰来,有他在,什么话都不好和钟意说了。
餐桌上,钟意自觉主动地去和陆鹤彰坐在同一边,而把钟林深留在了对面,谁亲谁疏顿时就区分出来了。
看到钟意乖乖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陆鹤彰勾了勾唇角,摆出东家的架势,对钟林深道:“菜都是按钟意的喜好点的,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可以自己添。”
钟林深翻了翻菜单,道:“我记得钟意从小就喜欢吃胡萝卜,不如再添一道胡萝卜焖牛腩如何?”
陆鹤彰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钟意的意见。
钟意语气没什么起伏,很平静地叙述:“我不喜欢吃胡萝卜,是因为以前家里的保姆说小孩子不吃胡萝卜眼睛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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