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也会遇到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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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也会遇到修罗场-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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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少女眨了眨眼睛,“我其实很意外你居然来找我了。”
  “我也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乐子的。”提丰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脸去,摆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我嗅到了某个很强大的灾厄大概在这里。”
  “我打算找他打一架,太寂寞了,几千年没动手了。”他微微露出了他尖锐的犬齿,好像狼王遇到了猎物,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味。
  他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少女的面前,“说起来你看到我打架的。”
  “是的。”少女轻声说道。
  “我打架厉害吗?”他问道。
  “很厉害。”少女诚恳地说。
  提丰笑了起来。
  “我当年的时候,论坛子喝好酒,骑坏了不知道多少好马,一夜能要十个女人。”他说道。
  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好像不一定是十个女人,你领会一下就好。”提丰说。
  少女笑了笑。
  提丰敏感的耳朵转过了一个角度,山洞的另一侧洞口,光线之下,站了一个人形,提丰突然笑了起来,“小子,你还算可以,我都把你忘了。”
  黑发黑眼的命运之神扶着石壁微微地喘着气。
  “带着你的小姑娘去安全的地方吧。”提丰拎起了少女的领后,就像提起了一只猫,扔给了莫罗斯,“我以为你要一直当你的缩头乌龟呢。”
  命运之神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丝疑惑。
  他说实话不算认识提丰,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对自己进行如此激烈的人身攻击。
  “我让她在这里等我的啊。”莫罗斯迷惑不解地说,将扔到他怀里的少女抱的紧了一点,“我没有打算半路逃跑啊。”
  “小子,我问你,你准备的地方,安全吗?”提丰问道。
  “目前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莫罗斯轻声说道。
  “你能保护她吗?”提丰问道。
  莫罗斯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提丰说道,他转过了头,几个人都听见了那个声音,是马蹄声,来翻涌而来的烈火的灼热感。
  四骑士之一,最为暴戾,最为攻击性强大的骑士正在搜寻着他们的踪迹。
  提丰站住了身体,“普罗米修斯。”他叫了少女的名字,站在了地上的少女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他想说什么,似乎又咽了回去。
  “我打架,比那个小子厉害一点吧。”他最终说道。
  莫罗斯又一次吃惊地偏了偏头。
  “应该是厉害吧。”莫罗斯答道。
  “我要她说。”提丰提高了声音。
  “厉害。”少女轻声说道。
  “大声些,我听不见。”提丰无赖地喊道。
  “您是一位勇敢骄傲的战士,您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少女大声说道,提丰露出了一个笑容。
  能被夸奖,荣幸至极。
  效死于此,诚恐诚惶。
  “你所预言的世界。”提丰轻声说道。
  “一定会实现的。”他自问自答道。
  他弯下了腰,翅膀刺破了他的脊背,如沐浴过春雨的竹林一样层层地生长展开,下一瞬间,他巨大的尾巴拍在了地面上。
  远方的人们望向白头的雪山。
  这座山已经沉睡了那么久,然而下一瞬间,烈焰冲天而起,被迅速冷却凝结,在天空中绘出了壮丽的图腾,电闪雷鸣,天降瓢泼,上天似乎想用暴雨来洗掉大地的怒火,而下一瞬间,山的顶端被爆炸开来,巨大如钟楼的石头被抛飞在了半空中。
  让人忍不住想起几千年诸神之战的传说。
  然而这一次不会输下去了。
  因为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闪电撕开了黑色的天空,露出了猩红色的底色,将天地间变成了黑白两色,他曾经很长时间里害怕打雷的声音,因为这让他想起某些痛苦和耻辱。
  而如今他只觉得这是战鼓在耳边的嘶鸣。
  既然是为了战斗而出生的生灵,那么就用战斗来祭奠自己的一生,用战斗在纪念自己的一生。
  “为什么你们这些臭虫永远都在背叛呢?”
  红马骑士举起了长矛,“那位背叛者的死没有给你什么警醒吗?估计他现在正在地狱的最底层痛哭流涕自己的罪孽呢,你也很快要去陪他了,丑恶的怪兽,被镇压的长虫。”
  “不,那种背叛者,连地狱都不配去,估计已经变成碎片,被父吃掉了呢。”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明明自称为天使但是嘴却这么脏呢。”
  提丰猩红色的眼睛巨大如钟盘,里面仿佛倒计时着生命的读秒。
  “谁许你侮辱我的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能收到多多的评论~~
  感谢在2021…10…0111:11:13~2021…10…0112:2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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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三百朵褐色玫瑰
  主将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划分为两种,洁净的和不洁净的。
  不洁净的动物,被世人所憎恶,然后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被认为没有智慧,没有灵魂。
  提丰觉得他并不需要任何人承认他有智慧,或者有灵魂,他有本能就够了。
  战斗到死的本能。
  衣食住行的本能。
  以及,爱的本能。
  “你将会不光彩的死去的。”主的使徒对他宣布了判决,远古的灾厄静默地抬起了头,他看见了满天的天使,白色的没有五官的,层层叠叠,就像是冬日里的雪一样,覆压天地。
  提丰站了下来。
  他凝望着远处的海洋,另一边的山峰,已经更远处的海面,他看到了帆影。
  年轻人在离开家。
  他们去了远方,在安逸与平稳之下,选择了自由。
  自由比生命更重要。
  爱永远活的比死要长。
  死亡终究难以统御万物。
  提丰想起了很多年前,他还在塔尔塔罗斯的底层的时候,那个少女和他度过的日子,他们有很多时间来打发,虽然他说着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
  但是他发现自己渐渐的喜欢听那些东西了。
  数学。
  天文。
  海洋。
  星空。
  他不算什么好学生,即使是此世最好的智者给他讲这些东西,他依旧听不太懂。
  喜欢和理解,有很多时候,完全是两件东西。
  提丰知道,自己在如今的神明眼里,被归为了畜生一类的东西,但是他却从来不觉得这是某种侮辱。
  他后来见到了很多东西。
  比方说雪豹为了捕捉猎物而坠下千米悬崖,比方说狐狸蜷在雪地里上面覆盖了满满一层积雪。
  比方说青蛙为了一口饭吃跃起数倍于身高的壮丽奔袭,比方说飞鱼在日光下飞出海面,亦或是迁徙,洄游。
  蚍蜉朝生而暮死。
  然而有的蝴蝶却可以飞过山脉。
  都是虫子而已,提丰伸出手,让蝴蝶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他轻轻地触碰着它的翅膀,看上去很薄很轻,但是却坚韧而顽强。
  他抬起手,它飞了起来,加入了浩浩汤汤的队伍,他们将飞向南边,越过白头的雪山,一直飞着,无论是遇到雷暴或者大风,都要活下去。
  纵有疾风起,生命不言弃。(1)
  所以靠本能活着,有什么羞耻的呢?
  人类啊,背离本能太久了。
  也许,觉醒之时,正是回归本初的时候。
  原欲嚣张澎湃,如同每个人血管里的血液奔流,这让他变强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一次激烈地跳了起来。
  “不光彩的死去?”提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去,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光彩的事情之一吗?”
  静谧的湖边,年轻的情侣们坐在河边,青年抬起了头,少女依偎在他的肩头,“怎么了?”
  “你看,有流星雨啊。”他抬起了手,少女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夜空之中有流星划过,“据说这时候许愿就会永远在一起了。”她轻声说道。
  青年合上了双手。
  “我们一定要永远的在一起。”他低声说,“我听说过,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北方有一块地方,无论是你信仰的是什么宗教,我们都可以结婚。”
  “啊?”少女微微地吃了一惊。
  “我今天上午像我们约定的那样,去找你的父亲提亲,一开始他很满意,我问他可不可以把你嫁给我。”
  青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问我信什么宗教,我说我是个新教徒。”
  “然后他就把黄金还给了我。”青年低声说道,“说不可以。”
  少女坐直了身体。
  青年凝望着她的眼睛,流星从他们的身后划过,少女的眼睛中似乎泛起了泪水,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青年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有那个地方吗?”
  “一定有的。”青年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我今年二十四岁,但是我已经觉得了,我此生除了你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少女垂下了头,她双手合十,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你说,让恋人不能在一起,真的是上帝的意思吗?”她轻声问道。
  “一定不是。”青年说道,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力量,站了起来,“我知道我爱你,我觉得这么有任何丢人的。”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认真的说。
  少女笑了笑,她伸出了手,“走吧,现在就走吧。”
  “我们去逃亡吧。”她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丢人的。”
  “嫁给一位八十岁的伯爵,难道就是荣誉的了吗?”少女喃喃地说道,“我们会得到祝福的不是吗?”
  “你看这流星雨。”青年说道,“如果世界不愿意的话,怎么会给我们这种吉兆呢。”
  爱自己所爱的人,有什么不光彩的呢。
  他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翻过了城墙,跑进了旷野里,他们在营地中买了一点食物,然后继续向北跋涉。
  几个夜里,一直都有璀璨无比的流星雨。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观。
  人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然后是大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雨水,但是地上却长出了幼小的枝苗,一层层的拔高,然后有花开放了出来。
  是褐色的玫瑰。
  就像是,某个人的血渍。
  “朋友,我想要  把我的马换你的屋子,
  把我的鞍辔换你的毛毯。
  朋友,我是从喀勃拉港口
  流血回来的。”(2)
  高空之上,不知道为什么,一首歌谣缓缓地传来,所有的天使都感到了疲惫,这位远古的灾厄的化身实在是太过强大。
  在几天的围攻之下,只有天使在不停地死亡,化作流星一颗一颗地陨落,他们静谧地分析他也许已经很疲惫了。
  也许已经受伤了,但是他猩红色的眼睛里面的瞳孔依旧如地狱的深壑,带着纯黑的冷光。
  这是什么人写的奇怪东西啊,提丰忍不住想,用马换物资,用鞍辔换毛毯,这是好奇怪的交易啊。
  但是,却莫名让人向往,尤其是在战斗着的人的听了,忍不住地向往。
  “要是我办得到,年轻人,  这交易一准成功。
  可是我已经不再是我,  我的屋子也不再是我的。”
  天使们又一次层层叠叠地扑了上来,灾厄之祖的翼尖划破了空气发出了尖利的声音。
  他继续厮杀着,但是却想到了,如果自己在翠绿色的山麓买个小房子会怎么样呢?
  我已经不再是我。
  若是我还是从前的我,估计不会对诗歌之类的有着任何的兴趣,提丰想,诗歌是什么,睡前的摇篮曲吗,我一直睡眠质量很好的。
  “朋友,我要善终在  我自己的铁床上,
  如果可能,
  还得有荷兰布的被单。
  你没有看见我
  从胸口直到喉咙的伤口”
  如果老死在床上,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提丰想,但是到时候如果一群人来嘲笑自己,那他可不愿意接受,他穿过层层叠叠的天使,准确无误地扼住了红马骑士的脖子。
  “你不觉得,作为灾厄而言,你还是有点年轻吗?”
  他狂笑,天使不停地在他的身上飞撞着,试图再一次保护红马骑士,然而这一次,他们仿佛撞在了山石之上,他的躯体岿然不动。
  红马骑士感到了恐惧,他手中犀锐无比的长矛已经掷了出去,的确命中了。
  但是那个家伙,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长矛查在他的身上,就像山上的树林,他的手依然有力,不容丝毫分别。
  “你的白衬衫上  染了三百朵褐色玫瑰,
  你的血还在腥气地
  沿着你的腰带渗出。
  但我已经不再是我,  我的屋子也不再是我的。”
  到底是哪家的游吟诗人在唱歌啊,提丰忍不住想,但是不得不说,这老头唱的还挺好听的,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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