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钱行凶的欧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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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钱行凶的欧也妮-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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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倒在地的夏尔则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现在法国的法律之中;竟然有这么一条。
  他的财产;不知用多少肮脏手段才聚敛到一起的金子;难道就要这样被人拿走吗?
  夏尔不甘心,等到债权人们一个个冲他吐过口水后离开了好一会儿,他都一直躺在地上;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要怎么保住自己那一百九十万法郎。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夏尔从地上向门外望去;债权人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好心替他关上房门;酒店经理的脸就这么突然闯进了夏尔的视线。
  “先生;您还好吧。”经理看着地上的夏尔,温和的问了一声,还向门里迈了一步。
  夏尔挣扎着坐了起来;向经理不满的抱怨着:“刚刚那些人闯进我房间的时候;酒店为什么不出面制止他们?难道酒店不应该对它的客人安全负责吗?”
  经理的脚步,因为夏尔的这声抱怨停了下来,他的脸色还是那么温和:“很抱歉,先生,门童向您通报过,您也同意那些先生们进入您的房间。所以酒店方面,只能认为他们对您是善意的。”
  去你的善意。夏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您在推卸责任,先生,我要投诉您。”
  温和的经理对夏尔的语气没有任何不满:“说到投诉,夏尔。葛朗台先生,酒店刚才已经接到好几位客人的投诉,他们不愿意与一个不名誉的人同住一家酒店。所以……”
  “您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我的名誉要由同样入住酒店的人来评判了?”
  “报歉,夏尔。葛朗台先生。做为酒店的经理,我不得不听从大多数客人的意见。毕竟我要为我的老板负责,保证酒店的口碑不因为个别客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这么说,您是想让我现在就搬出酒店了?”夏尔看着仍然保持温和面容的经理,无法把这个人与那个自己刚入住时,向自己表示欢迎的人联系起来。
  经理温和而坚定的点头:“请您尽快收拾好行李,我会派人来帮助您拿行李的,夏尔。葛朗台先生。”
  夏尔现在可以确定,经理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全名,绝不是为了表示对自己最后的尊重。
  “可是我现在受伤了,离开酒店我应该住到哪里?”哪怕已经下定离开巴黎的决心,刚才那一顿打也让夏尔短期内无法成行。他向经理卖惨,希望他能体谅自己的难处,让自己继续在酒店居住。
  经理一直表现的温和而坚定,所有的卖惨在他这里都得不到回应。加钱也不行,夏尔一个人加的钱,比不过所有向他投诉客人们的消费。
  最后,经理不得不让夏尔相信,如果他再不收拾自己的行李,经理将会派人替他收拾,还会直接把他和自己的行李扔到大街上。
  哪怕经理温和的表情不变,夏尔也知道他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威胁经理如果他这么做的话,自己将不会支付这些天在酒店的费用。
  这样的威胁对经理不起任何做用:“如果您不怕我起诉您的话,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夏尔。葛朗台先生。”
  被反威胁的夏尔,不得不忍着身上的疼痛,边咒骂那个泄露了自己信息的人,边收拾行李。可是奥布里翁太太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让他离开酒店?她早在酒店的大堂等着夏尔呢。
  “上帝保佑,让我早早识破了你这个骗子的真面目。”奥布里翁太太得意洋洋的看着狼狈的夏尔,大声说:“你这个到处投机、企图赖帐的胆小鬼!”
  夏尔恶狠狠看着这个曾经用尽一切手段,才让自己与她女儿定亲的女人,张嘴想说什么,却扯动了被人打了几拳的嘴角,没能说出来。
  这让奥布里翁太太更加得意:“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骗子先生,我会让更多的巴黎人知道你的真面目的。不管是你那个赖帐的父亲还是你,都应该上绞架。”
  “太太。”奥布里翁先生认为一个前贵族,不应该说出绞架这么血腥的字眼,出面制止了奥布里翁太太,让夏尔有机会灰溜溜的离开酒店大门。门童在他刚迈出酒店的大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还对回头看他的夏尔翻了一个白眼。
  酒店门口有两名警察站在那里,一见夏尔出了酒店,就上前询问:“请问您是夏尔。葛朗台先生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警察告诉他,已经有人对他提起了诉讼,为了防止开庭时找不到人,夏尔必须告诉他们自己的新住处是哪里。
  酒店里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到了大门口,看着夏尔与警察交谈——他们可不认为警察是来保护夏尔的,各种猜测不时传进夏尔的耳朵里。
  这让他十分羞愤,却因为警察就在眼前,不能回头与人理论,心里不是不憋屈的。
  更憋屈的事情还在后面。夏尔被酒店赶出来的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香榭丽舍大街,整条街上的酒店,没有一家愿意接受他入住的请求。
  夏尔不得不在警察的跟随下,离开香榭丽舍,离开圣日尔曼区,最终由拉丁区的一家包住宿的公寓收留了他。对三年前法国革命熟悉的市民会记得,巴黎最初的起义者,就是从这里起步向王宫挺进的。
  夏尔显然并不熟悉巴黎的革命历史,除了刚离开法国冒险的那两年,他从来没住过这样简陋的地方,这让他不满,愤怒又有些惶恐。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不然那些债权人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证明,他的启动资金都来自于他父亲的资助。
  夏尔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着,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这件事的人——欧也妮。
  当初欧也妮给了他六千法郎,他完全可以请欧也妮证明,他离开法国时带的所有资金,只有这六千法郎,再没有其他。
  欧也妮听到夏尔请求拜访的通报,丝毫不觉得意外,就是觉得这家伙来的太早了些,看来格拉桑找的那些人,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等到见到夏尔,欧也妮知道自己冤枉格拉桑了。此时的夏尔,即不是那个原主记忆里鲜衣怒马的巴黎纨绔少年,也没了自己初见他时那份志得意满,整个人阴郁憔悴,看上去比前几天见面老了十岁不止。
  做为始作俑者,欧也妮谈不上对夏尔有什么同情之心,只是冷淡的问:“你今天来拜访我,有什么事儿吗?”
  夏尔早知道自己想与欧也妮谈感情的话,一定会被她赶出去,选择了开门见山:“欧也妮,你知道我现在这么狼狈,都是因为我父亲的债权人想让我替父亲偿还他的债务。可是我父亲已经死了,要偿还他债务的,只能用他自己的财产。那些财产都已经分给了他的债权人,我没有义务再次进行偿还。”
  欧也妮点了点头,按着法国王室曾经的法律,夏尔说的并没有错。可是新政府成立之后,修订了王室制定的《民法通则》,夏尔的理论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据我了解,如果你现在财产是在你父亲原有财产发展出来的,那么你还是有义务为你的父亲偿还剩下的债务的。”欧也妮向夏尔指出了新旧法典之间的不同之处。
  夏尔目光灼灼的看着欧也妮:“所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为我保住财产。因为我现在所有的财产,都是在你赠给我的六千法郎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他用深情的目光看向欧也妮:“当初我有多么不愿意接受你的馈赠,现在就有多庆幸自己没有为可笑的自尊,放弃接受你的好意。欧也妮,你一直是我的天使。”
  欧也妮被他恶心的快吐了,这人是没有记性吧,明明自己已经表达了对他的厌恶,怎么还敢对自己表现出往情深的样子?
  为了保住自己吃下的早饭,欧也妮的语气更加冷淡:“什么,我赠给过你六千法郎吗?”
  夏尔猛点头:“是的,就是你赠给我的六千法朗,你不知道,因为这六千法郎是你赠给我的,我才下定决心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住它们,还要把它们发扬光大。如果没有这六千法郎……”
  欧也妮赶紧打断他:“夏尔先生,你的记忆明显出现了偏差。我记得你在离开索漠前,向我说出自己没有本钱的苦恼,愿意用你母亲的金用品盒,换取我的六千法郎。你知道,我那时只是一个外省姑娘,没有见过那么华美的金用品盒,所以才在明知自己吃亏的情况下,用自己积攒的六千法郎,把它买了下来。”
  “什么?”夏尔被欧也妮笃定的语气给惊呆了:“你竟不承认那六千法郎是你赠送给我的?”
  欧也妮耸耸肩:“我们之间明明只是交易,你为什么非得说那是我的馈赠呢?”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现在的财产呀。”夏尔脱口而出。


第91章 
  欧也妮看着眼前这个容颜不在的男人;想不明白原主当年是怎么一眼误终身的——哪怕夏尔在海外从事投机并取得成功,也只能说明现在的大环境下;只要把良心搁在一边;什么人都能发财,不能证明这个夏尔多出类拔萃。
  明明就是一个只顾眼前的蠢货好不好。
  对这样的蠢货,欧也妮是没有耐心的;直接请他离开。夏尔好不容易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当然不愿意就这么被打发了:“欧也妮,如果你不帮我做证的话;那么我就告诉所有的巴黎人;你这么多年不结婚;就是因为对我旧情难忘。”
  旧情难忘;还要对全巴黎的人说?欧也妮冷冷的看了夏尔一眼;目光里的冷意让夏尔打了一个哆嗦;好象被猛兽盯上了一样。
  眼前的欧也妮面容仍如在索漠一样,灰色的眼睛里却柔情不再,夏尔觉得自己错了;刚才的话不应该说出口;却已经收不回来;只能叫一声:“欧也妮……”
  在原主的记忆里;回忆着这样的呼唤;曾经伴她渡过了多少不眠之夜;靠着回忆;靠着那个冰冷的金用品盒,原主曾经想象出了多少甜蜜,此时欧也妮就有多少鄙视夏尔:
  “你尽管对所有你碰到的人提起;甚至可以通过记者把你想说的刊登到报纸上。夏尔先生;相信我,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做的后果。”
  “艾莉米,”欧也妮向小会客室外叫了一声,艾莉米应声进来,欧也妮告诉她:“叫门童和车夫来,请这位夏尔先生离开。”
  被推搡出门的夏尔,看着怒视自己的门童与车夫,知道自己又想错了,欧也妮根本不怕他的威胁,而他想向欧也妮求助的想法,又破产了。
  还有谁能帮助他?夏尔想到了曾经帮助他处理巴黎后续事务的阿尔丰斯,又去向他求助。阿尔丰斯告诉夏尔,他也很想帮助夏尔,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道德底线不允许他撒谎:
  当年他帮助夏尔处理留在巴黎的财务,那些他帮助变卖的东西,实实在在都是纪尧姆替儿子添置的。如果真上法庭的话,阿尔丰斯表示,自己不能在对《圣经》发誓后,马上对法官撒谎。
  这让夏尔很绝望,不得不认清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主动找到了那个债权人中间领头的精瘦男人,想要与他谈判,看看能不能只归还一部分债务。
  如果按着葛朗台当年的安排,格拉桑再从中出出力的话,夏尔只要再付剩余债务的百分之十,那些已经等待了五年的债权人,就会满意的把纪尧姆当年的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可惜葛朗台已经死了,现在葛朗台家能做主的是欧也妮。她不想与夏尔共同呼吸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气,迫切的希望夏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被格拉桑鼓动起来的债权人们,自然不肯放弃自己的权益。
  他们向法院提出的要求,是夏尔必须清偿纪尧姆的全部欠款,否则他们不光要申请纪尧姆破产,还要求对夏尔。葛朗台的财产进行清算,看看究竟能不能偿还他们的债务。
  这让夏尔与精瘦男人之间的谈判无比艰辛,哪怕他向精瘦男人承诺,可以马上全额归还他的欠款,精瘦男人也不肯松口撤销对夏尔的控诉。
  “夏尔。葛朗台先生,因为您那天对债权人们的强硬态度,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所以我不能够代表大家接受您的提议。而我的良知更不允许我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让大家的利益受损。”
  良知,又是良知,夏尔现在一听到这个单词就头疼。他望着一脸正义的精瘦男人,问:“先生,您就不怕我悄悄消失在巴黎的人海之中吗?这里可是拉丁区。”多少人在这里悄然出现,或是如同一滴水掉进大海里一样无影无踪。
  精瘦男人对夏尔的威胁一点儿也不在意:“正因为这里是拉丁区,我们才不担心您突然消失。您要知道,盯着您住所的不光有警察和秘探。我只要每天出五个法郎,会有不下十个人不睡觉,也把您的所有行踪向我报告。”
  是了,拉丁区的人是穷的,哪怕革命成功,每天五个法郎的工作对他们来说也不好找,只是盯着人的话,他们会为这份工作抢破头。
  夏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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