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能力的范围,她就可能变成支撑范围内的任何一种变种人。
他们把这些发现统统记录下来,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进一步练习应用。
谁都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
公平的说,这并不是蝙蝠侠想要的结果。
谁能想到一次正常的监视任务竟然可以跑偏到这个地步呢?
三十分钟之前,他们从侧门突入,和往常一样开始对一栋建筑实施潜入。鲍尔斯酒店的十七楼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酒会,蝙蝠侠锁定的目标就是这场酒会的发起人——鲍尔斯家族族长约瑟夫和他的夫人玛利亚。
这对夫妇似乎在私下同一些人口贩子做交易,隐藏账户里还有流向未知方向的资金,最重要的是,他们和索德格林·坎贝尔有着密切的联系。整个哥谭乃至纽约…哥谭…大都会大三角地区都认为是潜入神盾局的九头蛇特工杀死了坎贝尔一家,但蝙蝠侠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认为事情的真相不止于此。
作为哥谭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鲍尔斯夫妇跟在保险公司工作的索德格林没有扯上关系的道理,他们唯一查得到的交集就是老托马斯·韦恩。二十年前索德格林曾作为同学参加过韦恩的宴会,出于嫉妒,他把前台的礼单撕下收藏起来。蝙蝠侠在他亡故后去找过这份礼单,但它已经不翼而飞了。
二十五分钟之前,鲍尔斯夫妇开始为这场酒会致辞。
蝙蝠侠克制不住地想到这种致辞的口吻有多么官方、多么高高在上,他们大肆讨论着哥谭的“秩序”、“规则”、“发展”,以及“不和谐音符”。蝙蝠侠一秒钟就意识到那个不和谐音符就是自己。他示意罗宾继续待在原地观察(这些人都是社交界的老面孔了),旋即转向同样建在十七层的办公室,希望能发现上次没发现的线索。
十分钟之前,蝙蝠侠结束了徒劳无功的搜索。他快速将所有东西归位,去掉监控干扰器,灵巧地打开窗户。当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反着光的窗玻璃时,他的姿势凝固了——
有个穿着古怪的家伙正站在门口。
蝙蝠侠迅速转身。
念头在他大脑里疯狂而冷静地转着。为什么对方穿着个类似猫头鹰的头套,那玩意的重量真的方便一个人进行格斗吗?为什么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惊动任何设备?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在外面的罗宾没有发出示警?有什么事发生在迪克身上了吗?
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同时打破窗户,试图极快地隐没到黑夜里。
一双手以不似人类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披风。
“你不该在这里。”对方沙哑地说。好像有一辈子没开过口。他死死抓住不放,用蛮力把敌人拖了回来。蝙蝠侠不得不扭转身体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落地,在脚趾沾地的一瞬间就发起了反击。他们像两头猛兽一样在鲍尔斯的办公室里战斗,用近乎同样等级的战斗机巧试图压垮对方。
直到第三个人加入。然后是第四个。
迪克仍然不知所踪。
蝙蝠侠发出一声怒吼,他无法靠近被数人封锁的窗户,几乎便朝前丢出两枚装有烟雾弹的蝙蝠镖。雾气在房间里扩散开来,伴随着第三枚蝙蝠镖插在墙壁上导致的爆炸,将敌人阻了一阻。像只真正的蝙蝠一样,他从墙壁上穿梭出了房间,朝楼道奔去。
八分钟之前,第五个和第六个人从楼梯井包抄了他。幸运的是这两个家伙没有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头套,他们只是在巡逻的保安。蝙蝠侠轻易地愚弄了他们,打开手臂上的联络器,寻找罗宾的下落。还在这里。那个红点还在这栋楼里。不到一秒钟,蝙蝠侠做出决定,他飞快地从楼梯上进行速降,然后突入了十四层。
五分钟之前,蝙蝠侠在向红点靠近时被两名黑衣人掀翻在地。他们的手臂像岩石一样坚硬,从腰侧拔出的小刀像切割黄油一样插入了凯夫拉的连接点,不费吹灰之力。蝙蝠侠感到一股冰冷的涓流从被刺入的地方传来,然后是更加滚烫、更加灼热的东西。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给了俯在他身上的杀手一记重重的头槌,然后是紧接着的一脚。
趁敌人朝后撤退的时机,他撕开电梯门,从电梯井中坠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蝙蝠侠看到侧面的异样。这太长了,十四楼到十二楼之间不应该有这么长。
他咬咬牙,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朝侧面撞去。
蝙蝠侠撞碎了薄薄的楼板。
他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唯一的光源来自电梯井中的警示灯。灰尘和铁锈的气味充满了鼻腔,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股又咸又涩的气味,
五分钟前,四个戴头套的凶徒穷追不舍,从十四楼跳到了电梯井里。他们的手部装甲上伸出长长的利刃,攀住了钢筋水泥制成的墙沿,经过几米长的缓冲,他们从破碎的孔洞里踏入了十三层。好像全然不知道疲惫一样。
他们朝前猛扑。
*
蝙蝠侠短暂地空白了一阵子。直到疼痛让他恢复了足够的意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感觉疼痛从手臂一直辐射到全身。过了好一会儿,蝙蝠侠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战斗,他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追上,他突入了不存在的第十三层,他被击晕,但是。。。。。。他环顾四周,不明白这个雪白的地方是怎么回事。还有迪克。。。。。。想到不知去向的罗宾,他把手伸向腰带,短暂地思考着要不要呼叫后援。但那个按钮不在那里。他的腰带是空的。
与此同时,在韦恩庄园则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
阿尔弗雷德从蝙蝠洞快速走到上层,他的脸色从未显得那么苍白过,几乎白得像个死人。老管家尽力保持着风度,递过几张刚打印出来的纸。“紧急按钮响了两声。”他说。
詹妮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137章
疼痛; 疲惫,晕眩。。。。。。。
蝙蝠侠强行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忍住了冲到喉咙边的呻吟。后脖颈被重击的地方还在朝四面八方放射疼痛; 有可能是昏迷时被注射了什么药物; 他的脑袋突突得疼痛,四肢绵软无力,拒绝配合大脑发出的指令。他努力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踉跄着撞上了转角的一堵墙壁。
他的双腿在颤抖。
几乎是立刻地; 蝙蝠侠被这种无能激怒了。
他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面对着一众闻所未闻的仇敌; 还有一个负有责任的学徒需要去找到; 有一座宣誓效忠过的城市需要去保护。。。。。。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人在等他全须全尾地回到家中。他受过无数年的训练,在最苛刻的导师手下学习过,在最肮脏的环境里历练过,他不、应、该无计可施。
酸液涌到喉咙里; 蝙蝠侠倚靠着墙壁呕吐; 直到除了胆汁没什么可以吐的东西。
不妙,他对自己想道,不妙。无论袭击者给了他什么药剂,那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被迅速代谢掉的东西。会是致幻剂吗?还是诸如恐惧毒气一类的神经毒素?
蝙蝠侠继续艰难地移动; 在思考的同时打量着环境。
他是纯黑的骑士,这个纯白的空间对他而言就像一座坟场。
巨大的建筑被设计得像个迷宫,一些乱七八糟的设计品被胡乱堆放着; 几面墙壁上还挂着新的旧的各种时期的相片——他的相片,布鲁斯·韦恩的相片。如果在一个更清醒的情况下,他会觉得这种状况让人寒毛直竖。但毒素损害了他的判断力; 使他只是机械地阅读着这些信息,尝试找出它们背后的含义。
监视吗?
还是有更近的线人?
背后划过的几道阴风引起了蝙蝠侠的警觉,他转过身来——几乎花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观察来路。他被抛下的地方是一个空房间的中央,地上有残存的血迹、一根碎掉的试剂瓶和一些奇怪的液体。他眯起眼睛,想把那些液体看得更仔细些。脑袋里鼓胀的痛感更明显了。
当他终于看清楚试剂瓶时,无数咒骂的词语涌到了舌尖。
蝙蝠侠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那是爬虫药剂。
*
紧急按钮是布鲁斯做出的一个妥协。
在他无数次因为夜巡受伤后,阿尔弗雷德和詹妮弗终于忍无可忍,要求他和罗宾都给自己加上了这个按钮。从设计的初衷而言,这枚按钮会在被按下的第一时间发送消息,不仅仅是给家里,还有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新联盟成员。一声代表需要其他英雄介入,通常是由于跨市或者跨州的犯罪勾结,两声代表无法处理的紧急情况。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按两下的状况。
詹妮弗边从开始读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文件,边从意识国度召出命运之矛。
她在意识高塔里寻找,翻找着最熟悉的两束意识流。过了片刻,她发现自己没有找到任何一束。詹妮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渐渐涌上的恐慌,又将目标转到几名超级英雄身上。和预料的相差无几,绿灯侠不在可联络范围之内,超人、神奇女侠和钢骨似乎都被缠住了,闪电侠的意识同样不可捉摸。唯一对意识触碰做出反应的是火星人,荣恩·荣兹的意识非常虚弱,但他还是成功地发出了一个讯息:他正在受到攻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大量超级英雄的奇袭。
不知为何,詹妮弗忽然想起当时被利用去进攻神盾局总部的超人。他们说毒藤受到威胁去控制超人,而进攻的目的是盗取一件武器,却至今为止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武器。神盾局的安保措施在知情人眼中已经沦落为徒有虚表,即使如此,这个武器还是被藏得好好的,连詹妮弗都无法通过意识高塔翻找出关于它的信息。。。。。。
又吸了一口气,她竭力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眼前的局面。
詹妮弗把目光转向手中的打印纸。
文件的内容非常简洁,前三张是联络器记录下的通讯情况(她的目光在两人大段的打斗声和撞击声波段那里停顿了片刻),第四张是鲍尔斯酒店背后的资金往来和这次调查主要针对的信息(她略过了这一早就知道的部分),最后一张是通讯断开时监视器显示的位置——只有一个位置,鲍尔斯酒店十七层。“另一边呢?迪克身上戴的那枚有其他消息吗?”詹妮弗问道。
“迪克的那枚被破坏了,但紧急按钮是他按下的。”阿尔弗雷德说。他的脸色还是非常苍白,但他站得很直,好像已经做好了承受任何打击的准备。很难想象一个老人不断为自己的孩子恐慌是种什么心情。
“其他英雄被绊住了。”片刻,她解释道,“我必须自己去现场看看。”
听到这句话,阿尔弗雷德显得更忧心忡忡了。但他已经和她认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她会做出最合理的决定,于是他只是短促地点了点头。幸运的是,他们曾经讨论过詹妮弗参加夜巡的可能性,她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凯夫拉战衣。布鲁斯不喜欢这个主意,但他知道有备无患的道理。
詹妮弗下到蝙蝠洞里换好衣服,拒绝了驾驶蝙蝠车的提议。
提到速度,能够飞行的种族比需要载具的人类更占优势。但今天她很可能需要公开战斗,没有得到允许就进行化身是不合时宜的,可能会成为外交上的灾难。詹妮弗回忆着她在魔法书中读到过的知识以及在实验室里进行过的尝试,最后给自己变出了一对翅膀。
字面意义上的翅膀。
命运之矛回应了她的祈祷。随着一对庞大的白色翅膀渐渐长成,矛身上的金光越来越亮。在意识国度中出现过的歌声再次萦绕在她的周围,滚烫的力量沿着翅膀的纹路渗透到身体的每个部分,给了她足够用来飞行的体魄、更强健的皮肤和状若流光的反侦察生物膜。詹妮弗摸了摸还戴在头上的抑制器,它变得更坚硬,边缘也更锋锐,一个更适合战斗的形状,几乎有点像头冠。它是金色的,和命运之矛交相辉映。
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詹妮弗走到蝙蝠洞的入口前。背在背后的翅膀自由地舒展开,一层薄薄的光晕将泼洒下来的水珠挡在数厘米开外,变成一道轻柔的水瀑。“千万小心,戴好通讯器。”老管家在她身后说,“我会保持和其他人的联系。”
詹妮弗点了点头。
她穿过水幕,踏在了星空之下。
第一次尝试飞行时,蝙蝠洞实验室的天花板被撞碎了。第二次飞行时,用来保管氪石子弹的玻璃展柜破了一地。现在情况特殊,她必须再做一次,而且需要做得更快,做得更好。詹妮弗将意识触角延伸到思维高塔里,紧紧攫住自己需要的部分。
鸟类通常被认为具有较低的智慧(除了部分成员),但飞行的本能刻印在它们意识的最深处。她需要做的只是将那些关于飞行的技巧和知识综合起来,让它们以极快的速度流过自己的意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