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外面还没消停,他终于冷着脸,从床上起身,穿上衣服,没好气的拉开房门,却见住在他对面的凯哥也正好开门出来。
我陪你出去看看。
看着凯哥披着睡袍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他本来还想今天凯哥怎么也在这住下了,如今看来,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出了。
点点头,两人一起下楼。
见他们过来,人群终于散开了,那个该死的家伙站在中间,毫发无伤。
小刚连忙走上前,晓天哥,凯哥,你们怎么下来了?我们能处理的,你们赶紧回去吧。
他拨开小刚,走到该死的东西面前,闹够了没?
却见那臭不要脸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我才要问你,闹够了没?
他死死的盯着这个家伙。
他真的,看不懂面前的这个人了。
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凑到他耳边,轻笑道:公粮上交了,私房钱也都上交了,还没消气吗?跟我回家吧。
滚。他抬头冷冷的看着这个人,格外平静道:那里不是你家了。
男人伸手揉着他的脖颈,调笑道:真的没有私房钱了,公粮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他一直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男人垂眸看着他,余光却看着他身后的凯哥。
从动作到表情,再到调情的话语,都充满炫耀和挑衅。
最后,男人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怀里,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乖,跟我回家。你不会想看违抗我的后果,尤其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注: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引用自《道德经》
第9章 两个选择
他冷冷的打量着男人,终于道: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和姓白的彻底断绝往来,我和你回去。
一个,是离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将他揽在怀中的男人似乎下意识的放开了他,打量着他的表情,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便收起了调笑的表情,沉默了片刻,道:
现在能庇护小羽的,只有我了,我不能放弃他。他那么弱小单纯,不谙世事,脆弱无助,没有我,他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他看着男人,实际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的像数九寒天的朔风,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给你送去。
男人蹙眉,冷道: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
呵。他笑了,是啊,我一直如此不可理喻,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反倒是你,变得面目全非。
男人缓和了语气,你不要这么极端,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等帮他摆脱现在的困境了,我就和他断绝往来,好不好?
帮他摆脱困境?他打量着男人,缓缓道:那谁又来帮我摆脱困境?
男人无奈道:你只不过是庸人自扰。
他收起所有表情,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二选一,选吧。
男人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声音也变得冷硬了些:你不是小孩儿了,不要这样非黑即白,我们折中商量一下不可以吗?我看你在公司和同事相处时挺会中庸之道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极端?
同事是同事,你是你。他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这两个选择。
男人用略带责怪的目光看着他。
他笑了,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语气咄咄逼人,充满威胁的意味:虽然我现在看不懂你了,但是,你知道我做事能有多么绝。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一点,从来没有变。
男人打量着他,冷冷道:你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吧,正好冷静一下,反思一下自己。
说完,就转身向大门走去。
他一瞬间被气的头皮发麻,二话不说,上去对着那王八蛋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力气大的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吼道:我反思你妹!
盛怒之下,他完全不管不顾了:给我打!打坏了老子养着他!
他惊雷一般的话音刚落,小刚便响亮的应了一声,带着一群刚刚在那货手里吃了亏,早就跃跃欲试的家伙蜂拥而上,拳脚相加。
他还不肯罢休,把他车给我砸了!反正车是我买的,随便砸!砸完了连人带车给我扔出去!
好嘞!晓天哥!应声如潮,欢呼一片。
他就这样冷冷看着,直到连人带车都给扔出去了,如山馆大门紧闭,方才平息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转过身,看到凯哥正站在他身后,眼中难掩担忧。
他笑了笑,浑身轻松,终于可以睡个消停觉了。
说完,走进如山馆,上楼回了房间,对跟在身后的凯哥笑道:凯哥,晚安。
钻进被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捂着心脏。
很好,终于跳的没那么快了。
曾经炙热的爱意,终于开始消耗了。
不知还要多久,才会消耗殆尽。
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
【小安,明天我们就要出去旅行了,开心吗?】他笑着问道。
只听小安吞吞吐吐道:【宿,宿主大大】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他笑着问:【昨天被吓到了吗?】
【没,没有。】
他出了门,来到如山馆的餐厅,取了自助早餐,叼着一片面包和不远处的凯哥和小刚打了招呼,端着餐盘过去了,【一会儿咱们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带你出去玩~】
第8章
【好,好的】
热热闹闹的吃了丰盛的早餐,谁也没提昨晚的事。
他哼着歌出了如山馆,驱车回家收拾行李,路上让小安给他唱童谣。
听着小安唱的童谣,他的车不自觉的开的越来越稳了。
到了家门口,开锁,没打开。
门被反锁了。
他面上一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始按门铃。
叮咚~叮咚~
不疾不徐,十分礼貌。
很快,熟悉的男声从里面应了一声:来了。接着笑道,小羽,外卖来了,我去拿,你再睡会儿吧。
脚步声响起,咔哒一声,门开了。
男人站在门前,看到是他,一脸惊愕。
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立刻堵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没说话。
我怎么回来了?在我家问我怎么回来了?
【小安,你是不是早上就知道了?】
【对,对不起,宿主大大。那时看你心情不错,就没告诉你,让你不开心。】
他沉默的看着男人,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火|药|桶,只要再有一点点火星不知轻重的撩拨,就会瞬间原地爆炸。
那颗火星一边从门里出来,一边鬼鬼祟祟的顺手掩上门,我们出去说。
很好。
于是,他炸了,气炸了!
一脚将男人踹回门里,撞在门上,门碰的一声大开,他大步迈入,只见主卧中,那个楚楚可怜的家伙,正穿着他的睡衣,盖着他的被子,睡在他的床上!
第10章 新发型够酷
很好,很好!
他大步走向厨房,直奔刀架而去。
【宿主大大,你别急!别急!他们两个没发生什么,我可以作证!真的!别急,咱破罐破摔!不是不是,是无为而治。对对,放下刀,放下刀,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要做无可挽回的事,暴力和极端行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造成更多的问题,甚至酿成悲剧,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冷静,冷静,深呼吸,深呼吸,啊!!!】
你要做什么?!狗男人追了上来。
他转身,刀子脱手而出,飞了出去,擦过狗男人耳朵,楔进他身后不远处的墙上。狗男人吞咽了口口水,紧接着瞪大双眼,眼见着第二把刀子飞过头顶,削断一缕头发,第三把接踵而至,擦着他另一边耳朵而过。
咄、咄两声,前后深深楔进墙里,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接着,他拿起最后三把刀,目光瞄向了靠在床头裹着被子花容失色的恶心鬼。
就听狗男人哆哆嗦嗦道:晓天!你冷静点,冷静点,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说着,就要上前。
站住。他冷冷道,眼神瞥向狗男人,你知道的,我好久没练飞刀了,不知道准头怎么样,你最好别让我分神,否则,我就随便扔了,就像这样
说着,三把刀子同时脱手而出,唰唰唰,你追我赶的射向惊恐万状的白莲花。
别动!男人赶忙向恶心鬼大吼,危机之下,恶心鬼吓得果然一动不敢动。
咄、咄、咄。
两把刀子擦着恶心鬼的鬓角而过,另一把刀子擦着头顶而过,三把冰凉锋利的刀子紧紧贴着头皮,削去了三块头发,牢牢的楔进墙里,只剩刀柄露在外面,牢牢的卡着恶心鬼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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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道,接着,鼻子一皱,一股恶臭传来。
白莲花失禁了。
哼,撒了一口恶气,气终于顺了,头脑冷静下来。
小安仍然像唐僧似的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念着那套紧箍咒,都快急哭了。
不过并没有白念,否则,白莲花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运了。
而且,他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灵光一闪,却没抓住,不过这就够了。
他现在格外清醒,走到客厅窗边,打开窗户,站在通风处,给小刚发了一条信息后,就在窗口吹风。
余光瞟了一眼那个失禁的白莲花,不,现在是绿茶黄莲花了,黄绿黄绿的,再也维持不住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羞愤欲绝,求助的看向狗男人。
然而,平时就十分龟毛洁癖的狗男人,捏着鼻子,走上前,却碰的一下,关上了主卧的门。
他看了眼脸皱成了个包子,一副恶心欲呕表情的狗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狗男人在那里坐立难安,看向他,你,呕。
只见那货捂着胃,蹙着眉,看向他的方向,起身疾步走过来,想到窗边透口气。
他冷冷的看向狗男人,滚。离我远远的,一身恶臭。
狗男人僵立在客厅,想说什么,但看上去随时要呕吐的样子,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索性到厨房、卫生间、书房、次卧,把所有能开的窗户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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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那朵黄莲花出来了,看样子是洗了个澡,头发上还滴嗒着水,身上喷了狗男人最喜欢的香水,穿着他的另一身睡衣,稍微有点大,身材娇小的黄莲花穿着,就像女孩子穿上了男朋友的衣服,显得格外娇弱可怜。
手中提着一个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封着被褥,一点气味也闻不到了。
身后的主卧房间已经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床单。窗户和主卧厕所的窗户也都打开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传了出来,身上长了虱子似的坐立难安的狗男人表情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但还是紧皱着眉头。
他坐在窗边划拉着手机,见黄莲花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狗男人一眼,花朵般娇嫩的脸蛋因为刚刚的出丑臊的通红,看上去越发可爱了。
又看了看他,惊吓一般缩了缩可爱的小肩膀。
红嘟嘟的小嘴唇微微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贝齿轻咬下唇,低着头,默默的拎着垃圾袋,打开房门出去了。
房间中仍旧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扔完垃圾的黄莲花上来了,悄悄的进了门,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到坐在沙发上的狗男人身前。
对不起老师,都是我的错,我没想伤害任何人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其中的误会,我去和师母解释,师母人那么好,一定会原谅你的。
狗男人没说话,从黄莲花一过来就皱皱鼻子,下意识的离远了些。
黄莲花娇嫩如花儿的面孔瞬间一白,接着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默默的吧嗒吧嗒掉了一会儿眼泪,那双含着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了过来。
他冷冷的看着,就见黄莲花踟蹰的小步小步挪向他,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看了他一眼,然后被他的眼神吓得连忙低下了脑袋。
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不安的揪着衣摆,鼓起勇气抬起脑袋,看向他:
我们只是师生关系,师母你不要误会,今天是我的父亲找到了新房子那里,我无处可去,才给老师打电话的,不过不是老师让我来的,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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