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微怔随即点头，说的不卑不亢。“是。”
一系列的事情交待下来之后，带土离开，卡卡西也随之而去，小樱自然也是被打发走了，偌大的病房里就剩下二人。小南把那费劲巴拉才赢来的小老虎摆在床头后，就坐在了床边上，不多时更木北便换了一身病号服走出来坐在小南身边。如果就此看去的时候，小南只觉得眼前的更木北和印象中的更木北相比真的是瘦了很多，兴许是衣服过大的原因，让这眼前的人看起来格外的干瘦。她本没想哭，只是却不曾想到这身衣服穿上的时候却着实的红了眼眶。只来得及别过头，掩盖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是不想让那显而易见的担忧流露于眼前。可是心细如发的更木北又如何看不到。
微微叹息，坐在小南身边，更木北伸手还住了怀中的人，略微歉疚的说道。
“抱歉，真，真的让你担心了。”
小南抬手擦去眼泪，除了眼眶略带微红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异样，她笑着开口，强撑坚强。
“你想的可真多，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逞强而变得不是那么自然的笑，更木北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紧紧圈住了小南的腰，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认认真真的表述。
“小南，我，我会努力活下来的。”
“你死了我就再找一个，就这么点事儿。”
她是这么说的，如果声音里没带着呜咽之声的话，这话堪称绝情。更木北上翘了唇角，她把女人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闭目去感受这怀中的人，去感受这让她贪恋无比的气息。
“那，那我怎么办呢，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想找谁。”
“世界人这么多，又不缺你一个，我看鬼鲛就挺好。”
“呵呵，那，那你口味可真重，连，连鱼都不放过。”
小南笑出了声，破涕为笑，大抵便是如此。
……
小樱一开始还担心雨之国的天使大人会格外挑剔，毕竟在她数次任务经历过程中，小国小村出来的多少都是比较挑剔的，使唤大国忍者这种事儿怎么着都是不可错过，故此连衣服都没敢脱，就躺在床上休息昨晚一夜未睡的疲惫，而后却不想这一下就是睡到了天亮，庆幸的是她在预定闹铃响的前一分钟醒来，避免了给木叶贵客中的VIP做第一天看护的时候却迟到的命运。
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七点十五分，小樱推开了对面的门。
额……
入目略有不适，从小樱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病床上二人相拥而眠，感知到门开之时，雨之国首领天使大人自病人怀中微微抬头，双眼略带睡意朦胧，显然是刚刚醒，不，应该说还没有醒，而作为病人的人仍旧安眠于床上。
小樱面上一红，姐妹二人亲近到如此地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位天使大人，褪去那厚重的衣袍后只着一身较为宽松的衣裙，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是能看到略微不该看到的东西的。从对方的手势是看出来让自己出去的意思，小樱微微欠身在出去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不多时，大概不到一分钟，门又一次被拉开，只是半开，小南靠在门框处抱臂看着小樱，仍旧是那身宽松而捎带慵懒的鹅黄衣裙，小樱能看到半裸的肩，也能隐约看到她绝对没有的事业线。
“一定要这么早么，小北有些贪睡，最近都是十二个小时的睡眠。”
小樱点头，微带歉疚，“对不起，天使大人，采集不同时间段的数据也是必要的。”
“知道了，你先等半个小时吧。”小南说完，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下次进来敲门，明白么？”说完就要关门进去，不过门并未如愿关上，微微低头，就见五代火影弟子的手扶在了门框上，自己这关门的动作，确确实实夹了她的手。
虽不重，却也绝对不轻，至少这让小樱疼的脸上冒出了汗。
“不行，我的工作是随时查看北小姐的病情，敲门的话会吵到她，所以不行。”
意外的执着与认真，翠绿的眼睛折射出来的意思大有一副就算你是雨忍村的首领，在这个领域也必须听我的！
固执的可以。
小南扫她一眼，不再计较，微微点头默许了春野樱的坚持。
“知道了。”
这一次小樱在对方关门之前抽手猛甩。
好疼疼疼！！！
果然，小国小村出来的人就是会刁难人的啊！！！可恶！！！首领了不起啊！！！
春野樱在内心哀嚎，嘛，不过也只能是哀嚎。
……
治疗并不顺利，或许这其实称不上治疗，纲手所做的和大蛇丸所做的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前者延续后者放弃了的尝试。无非是另一轮苦痛的开端而已。至少在实验过一次之后，更木北差不多又记起来了当年就算是她都觉得噩梦般的艰苦岁月。
意识四散而飞，除了煎熬之外，更木北再也记不起来什么了。
纲手疲惫不堪，她尝试用一点点低浓度的刺激性药物来刺激一下更木北的身体，但是得到的数据超出她的预料，药物被注入体内的时候，几乎在极段的瞬间内就被吸收了，且原本的毒素衰变成了一种新的型号。而作为载体的更木北，那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她能活下来，纲手真不知道是该说侥幸，还是该说注定如此。
如此所想之时，纲手迈步出了治疗室，更木北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能治愈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更木北那家伙……等等！更木！！！非人！！！
念头一闪而逝，纲手猛地转身向回大步跑去。
如往常一样，在师父结束之后为患者做后续处理，整理衣物等等，简单的擦工作，确实作为护理的一项要职。小樱从立志成为一个医疗忍者的那天，就从未小看过任何一项工作。而在刚刚目睹了师父的治疗过程，饶是看的太多的小樱也是有些揪心。
药物作用在体内发生异变的痛苦，小樱作为医者尝试过这种痛苦，那苦痛可以说让人肝肠寸断，而种种数据表明，这个名为夜无北的女人已经不止一次进行过这种尝试了。从这一方面来讲，小樱有了敬畏，那足以让她哀嚎出声甚至是放弃生命的痛苦，被眼前的人一声不吭的吞了下来。
不是谁都能忍受极端治疗的痛苦，这种方法，非人所能承受。
如此所想，小樱整理着因为忍耐疼痛而有些凌乱的衣襟，不说衣物湿透，却也是半湿。小樱取出一早准备的病服，搁置在一边，也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热毛巾搭在床头。伸手解开半湿的衣物，露出来的不是意料之中的皮肤，是狰狞的不知道因何而留的伤疤。
很丑陋，丑陋的只是看一眼就会恶心的想吐，丑陋到作为一个女人本该傲人的地方有着明显的残缺，丑陋到让小樱不得不退后一步捂住嘴巴才能压制住呕吐的欲望，可是即便如此也没能制止住明显的干呕。
少许时间之后，小樱擦去那些因为干呕而挤出来的‘生理泪水’，强行忍耐再度上前，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那具过于丑陋不堪的身体，这确实是成功了，却也是失败了，因为接下来的围巾之下是象征着身份的低下烙印。
就在脖颈右侧，在那遍布的疤痕之下，是用烙铁烙出来的痕迹，像是某种量产肉类农场里为牲畜印下符号的东西，小樱只在书上见到过这种符号，那书上对这种符号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字。
——污秽之物。
非人。
这一次小樱是真的呕吐了出来。
她在给一个非人做护理！
她春野樱竟然给世间最为污秽之物做协助治疗！！！
空荡荡的胃呕出了胆汁，是先该擦地还是先该去洗手此时此刻的春野樱无力思考，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她撑着膝盖的双臂有着细微的颤抖，哪怕是极力忍耐也都是无法停止。
“晚了一步么……”
纲手叹息出声，踱步赶回却仍旧晚了一步。并不难理解自己弟子此刻的狼狈姿态，换成任何人或许都会是如此，还没有尖叫出声，只是呕吐或许就该称赞其一句耐力不错了。
翠绿的眼睛饱含泪水，纲手分不清那是生理泪水，还是情绪泪水。她几步上前，看到了属于更木北的丑陋身体，恶心感是有，但是不至于如小樱一般难以承受，即便她容貌依旧，终究也是年过半百，她所见过的远不止这些。
“小樱，你先回去休息吧。”
“师，师父你是一直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么？”
声音带着少许颤抖，纲手沉默良久之后，拉起了微湿的衣物，遮住了那些丑陋痕迹，也遮住了那属于非人的烙印。
“我有不得不救她的理由，这家伙……这家伙于这个世界有恩。”
“恩情大到让您不管不顾全力施救么？”
小樱问的极为刻薄。
纲手点头，承认这一点没有多难，更何况是在自己弟子的面前，只是让她说出来，说给别人听，纲手怕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对弟子承认这被一个非人救过的屈辱事实。
如果没有更木北，没有晓，大筒木一族来临之时，木叶便是灭顶之灾，这个世界就是灭顶之灾。
“
现在的你很难理解吧，明明身份如此地位却做出了很多人类无法做到事情。”
明明罪名是罄竹难书，死不足惜的万恶之徒，却做出了拯救世界的大事儿。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现实就是如此。”
理想是自己所做所为之事儿都是隶属于正义，都为良善，现实是这世上根本不存良善，为利而驱使，为益而行动。
给更木北治疗，或许她五代火影纲手想回馈那帮臭名昭著之徒们唯一能做的事儿，不，应该说是作为一个医疗忍者的纲手，哪怕是作为火影都是不行的。
“是么。”
小樱说，她不再干呕了，哪怕双手还有少许的颤抖，但是她拿起了搭在床边的毛巾，她走上前来，走到了昏迷着的更木北身边，如往常一样，揭开有些汗湿的衣襟，擦拭着被汗水遍布的身体。
“小樱，你不用勉强自己。”
纲手说。
“不，我是她的责任护理，师父，我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也不想去知道，但是现在她的我的病人，我的使命是照顾她，然后治好她。”
小樱深呼吸，再度睁眼，一双翠曈，坚定如山。
“我是医生，医生要对病人负责，人也好，非人也好，现在她只是我的病人！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辱没医生之名！”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小樱洗白了，不，应该说我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里的小樱，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对她的爱已经超越了雏田。我剧透一下把，以后会发生很多颠覆你们三观的事儿，可能你们喜欢的人会做出一些超出承受能力的事儿，小樱就是一个例子，大家考虑一下，接受不了就撤吧~
第111章 第 111 章
停了大蛇丸的药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头晕和四肢无力，说成虚弱不堪也不为过。更糟糕的是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过程，身体也无法适应。昔日照顾在身侧是香磷，如今倒是成了小南。
“很累么？”
抚在脸上的手动作很轻，连声音也是轻柔至极。
更木北微微睁眼，而后又闭上了，开口的时候，声音软的像是猫儿一样。
“嗯……我……讨，讨厌这种感觉。”
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大脑几乎时时刻刻都处于眩晕状态，这让她思路并不清晰，极为容易想到一些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
小南握着她的手，修长的手多少带着些茧，那是常年握刀所致，身体微凉，连同手也是微凉的，握上去极为舒服。
“五代火影说停下药对你的病情才有帮助。”
如何不知，大蛇丸不止一次让她停下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延续生命了，但是如果常年处于这种状态下苟且的活着，那还真不如去死。只是这话却是不能再小南面前提起。
“我，我知道。”
如此所说后，便是连回握小南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这么握着，身体只觉得疲惫不堪。想睡下去的念头却没有多少。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不饿么？”
想吃东西的欲望没有多少，可以说几乎是没有的，据那个时候的大蛇丸所说，这种状态的时候是体内的毒在腐蚀脏器，以至于所有的器官都处于一种极为脆弱的状态，稍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遭到皮下破坏。
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脏器都已经腐蚀透了，现在又在腐蚀着什么？
也许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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