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他马甲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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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马甲过多-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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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想得简单,可惜却没人相信。
  “骗谁呢?!倘若晏危楼只是个假世子,是齐王府安排的傀儡,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一个人从盛京城那一滩浑水中脱身?还不早就被齐王安排去死,到时候借机为子复仇,举起反旗,这样不是名正言顺得多?”
  “我看呐,多半是齐王舍不得儿子送死,一面在外造反,一面偷偷帮他逃出了盛京!好歹也是亲儿子嘛!”
  “没错。当初晏危楼夺走瀚海令的消息传得天下都沸沸扬扬时,也有人找齐王府麻烦,怎么不见齐王公开‘真相’?那时齐军已反,晏危楼也出了盛京,按理说,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假世子来继续迷惑大雍朝廷了。”
  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早就在私下里分析得头头是道,听着很有道理。
  “齐王简直是拿天下人当傻瓜!危急关头,居然就出卖亲生儿子,还企图把他污蔑成假货。那可是为了他的大业,从小吃尽苦头,在盛京城忍气吞声做了十年质子的儿子!真是太狠了!”
  “既然说晏危楼是假世子,那真世子在哪里?总不能空口白牙瞎扯吧?”
  流言纷纷,许多人非但不相信齐王说的话,反倒为他的狠心绝情而侧目。
  齐王前段时间亲上战场,误中流矢。本就受了伤,暂时退居府中养伤,现在听到这些传闻,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偏偏他还证明不了自己的话。
  神州浩土神秘颇多,自然也有验证血脉的法子,但无论是哪种法子,首先要找到人才能验证。
  如今晏危楼不露面,无法验证他的血脉与齐王府不符;除非能找到那位隐藏的“真世子”,证明其血脉。
  但齐王还真不能这么做。
  当初他费尽心思,甚至抹去了齐鸿羽与齐王府之间的因果牵连,将之送入太上道门,不就是为了谋取太上道门掌教之位吗?若是此时突然爆出,真正的齐王世子居然是太上道门真传弟子,太上道门的高手哪怕再傻也能识破他的谋划。
  如此一来,就连原本不相干的太上道门都要被齐王府得罪了。
  先得罪悬天峰,再得罪太上道门,别说是区区一个齐王,哪怕是大雍皇帝,也不见得能扛住吧?
  齐王心里憋屈。
  为何那逍遥楼主公开承认与晏危楼相交莫逆,反倒被无数人同情仰慕?而他与晏危楼撇开关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简直没处说理。
  神山之巅,十里桃源。
  晏危楼独自靠坐在一棵桃树下,手中拈着一枚叶片,翠绿的叶片凑至唇边,清幽的乐声悠悠然响了起来。
  像是山间雪水融化,顺着山涧悠然落下,穿林过溪,融江入海。
  良久,晏危楼睁开眼睛,轻轻吹出一口气,唇边的叶片顺势飘走。
  与马甲共享意识,江湖上的形势变化,晏危楼自是一清二楚,更何况他在齐王府中还有一手闲棋呢。
  就在刚才,传来了一个消息。那位齐王府的庶女,晏危楼曾经的便宜妹妹晏清婉,这次真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为寻齐王世子,三日前,有神秘高手夜闯齐王府,逼问齐王。郡主晏清婉恰好经过,察觉书房有异,不动声色找来救兵,尽管及时救下了齐王一命,但由于凶徒手段残忍,齐王已经彻底废了,此后一生恐怕都只能躺在床上。
  齐王一倒,王府大乱,消息没有封锁,迅速传了开去,至于其中真假,背后是否有谁穿针引线、推波助澜,恐怕就要去问晏清婉了。
  晏危楼对此漠不关心,他只是漫不经心拨开一片飘零至脸侧的雪花,神情慵懒而散漫。
  “看来我这条小命不是一般的重要,竟然有人愿意为此对付一方诸侯……”
  晏危楼唇角微弯,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新奇。对齐王之事既无悲痛,亦无畅快,仿佛陌生人,似乎这一切不是受他牵连所致。
  ……过去齐王骗他挡灾,如今也该轮到对方偿还了。晏危楼心中臆测,若不是保下齐王一命对晏清婉更有利,恐怕他那条命已经没了。
  一切正如他所料。从昏迷中苏醒后,齐王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呆坐在床上,目光发直。
  不多时,几个人走了进来,都是齐王以往最信任的心腹幕僚。走在这些人前面的是晏清婉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庶子出身却被记在王妃名下的嫡次子晏维景。
  当年将嫡长子舍出去送入太上道门,齐王便一心培养剩下的这位嫡次子作为他的继承人。
  到了如今这等境地,齐王差不多成为了废人,前线军队还在与大雍作战,要想维持军心稳定,为今之计,唯有让位于晏维景这个年轻的继承人了。
  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满室人悲痛沉郁的神态中,齐王露出慈父般的笑容,颤抖着手将印玺盖在了传位的那一张圣旨上。
  “父王!”
  晏维景接过圣旨,原本沉痛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惊喜,刚刚哭嚎过后红肿的眼睛里,泛出踌躇满志的喜悦。
  这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很是滑稽。
  “父王放心!”刚刚长成的少年还没有那么深沉的城府,多年来的夙愿得偿让他眉宇间染上意气风发,“儿臣定会秉承你一直以来的意志,壮大齐国,将来君临神州!还有,那害了父王的贼人,儿臣绝不会放过,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齐王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怨毒之色,这怨恨不甘一闪即逝,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儿子的手,将对方的手掐的通红,目光中的执念几乎化作实质。
  “好!好!你答应的事,绝不能忘!”
  晏维景看着这样的父王,与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别无一致,只觉以往心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父王形象恍如一尊神像尽数坍塌,化作尘土。
  他悲伤不忍之余,不知为何,还有一种隐秘的愉悦。
  像是挣脱了某种看不见的枷锁,推翻了曾经挡在眼前的大山,笼中之鸟终于摆脱了束缚,可以展翅高飞。
  带着这种难以言说的愉悦和畅快,他再次冲着父亲深深一礼,便领着属于自己的幕僚手下,离开了这间卧室。
  现在的齐王府,乃至于整个齐国,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这个新主人去安排。
  这群人来的匆匆,去也匆匆,事急从权之下,暂时也没有时间办什么盛大的登基或禅让典礼。卧室重新恢复寂静。
  齐王挥退了仅有的几个下人。
  “阿婉……”
  他苍老的声音轻唤了一声,一边用手摸索在床沿上,似乎按下了某个机关。
  旁边的一扇墙壁徐徐转动,少女窈窕娉婷的身姿倒映在墙壁上,她身姿轻盈地迈步走出,一双眸子担忧地落在齐王身上,沉默而乖巧。
  “父王……”她秀眉微蹙,眸中隐有泪光,话刚出口已带哽咽。
  齐王望着这个过去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儿,再次开口唤道:“阿婉……”
  她从小到大的遭遇,齐王一清二楚。
  王妃多年来被迫与独子分离,还要看着庶子接手继承权,心中憋着的一腔怒火都尽数发泄在这个庶女身上,对她极尽折磨之能事。
  她的亲生父母和兄长却不以为然,漠不关心,反而将之视作抚慰王妃的工具。
  齐王过去从未在意过这个女儿。但这一次死亡即将来临时,却是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救了他。且这段时日,人心浮动,其他人要么想着逃离,要么想着讨好新任齐王时,也只有这个女儿日日前来侍奉,一腔孺慕不加掩饰。
  自私自利如齐王,也难得有了一点慈父之情,他温和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阿婉都长这么大啦,父王本想着将来替阿婉挑一门好亲事,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他絮絮叨叨,如平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对女儿温柔关怀,果然惹得晏清婉落下泪来,好一番依恋不舍。
  “你兄长自幼是被宠大的,也不知能否造拂于你,能否撑起整个齐国,会不会受奸人蒙蔽,将来可否做你依靠……”
  “父王!”晏清婉反手抓住男人的大手,声音激动,“您别说了!还有希望的!只要找到珍贵的天材地宝,一定能将您治好!现在兄长执掌齐国,一定能派人找到天材地宝……”
  她说到这里,齐王的眼神却更加暗沉。
  ……他那个好儿子,即便真的找到天材地宝,还会愿意敬献上来,眼睁睁看着他恢复健康,将来与之争夺权柄吗?这个儿子已经不可靠了!
  “刚才你也看到了,你王兄哪里还关心本王?本王现在只有你这个女儿了。”
  某些隐秘的心思转动着,齐王望向女儿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慈爱。
  晏清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更加依恋地靠在父王榻边。
  ……
  这对过往十多年恐怕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的父女俩,在屋子里敞开心扉,都拿出了各自最巅峰的演技,一时间温情脉脉,过往心结尽数被打开。
  到最后,当晏清婉红肿着双眼从屋子里依依不舍走出来时,周围的下人也只感叹一句父女情深,全然不知,这少女已经悄无声息从齐王手中获得了一部分暗处的权柄,成为了齐王暂时的耳目,和用来平衡儿子手中力量的工具。
  但究竟是谁在利用谁,尚未可知。
  通过逍遥楼的传信渠道,原原本本得知了晏清婉的一切谋划,晏危楼并未插手,只传了四个字:“放手施为。”
  无论晏清婉想做什么,过不了多久,都不会有人关注齐王府了。
  因为晏危楼爆了一个大料,就当做是对悬天峰的小小回敬罢。
  ——天下三大圣地之一的悬天峰,表面上超然物外,实则在江湖中遍布耳目。就连不少正道宗门,都有悬天峰派出的“监察者”。
  一旦出现某些不符合悬天峰想法的事物,被他们认定将来会祸乱江湖,就会毫不留情扼杀,而若是出现潜力十足的人物,也会被悬天峰暗中监察,确认其天资与秉性。
  非但江湖宗门,还有皇朝世家,都有悬天峰的监察者,组合起来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消息突然传开,起初众人还不信。但随之曝光的还有近十名监察者,有三大皇朝的人,也有安插在正魔两道的人。经过核实后,天下哗然!
  随后便是一片恐慌。只在明面上揭晓的便有这些,那隐藏在暗中的监察者呢?
  悬天峰这样的行径,又与邪魔何异?!


第115章 入局中(13)
  监察者之事传开后; 造成的影响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大。
  哪怕悬天峰义正词严地解释; 他们并没有窃取其他势力的机密。暗中监察神州浩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隐藏在暗中的祸患,就能在其成长起来之前提前扑灭,发现天赋实力不错的天才,也会将之引入正道。
  事实上,过去历史上也的确发生过某些魔道势力刚刚起步不久; 就被悬天峰提早发现; 尚未成长起来的魔道天才; 还来不及成为魔道巨枭,就被直接斩杀。
  而在众人不知道的前一世; 赵重之的炼血宗就是如此,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在悬天峰看来,他们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神州浩土,说是这方天地隐藏的守护者也不为过。
  而如今,整个天下却用种种眼光臆测他们; 拿他们与北斗魔宫这等不怀好意的邪魔外道相提并论,悬天峰从上到下,也是很委屈了!
  但无论悬天峰如何辩解声明; 也无法打消各大势力的警惕防备。
  就好像一个人得到了独步天下的绝世神兵; 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易杀死任何人。那么即便此人再如何善良; 再如何保证只斩邪魔; 世人也不会放心; 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个人的品性之上。
  悬天峰在天下各处遍布监察者,这已经是一张让人难以忽视的巨网。即便他们只对付邪魔外道,其他人也无法产生丝毫放松之感,反倒愈发警惕。
  这神州浩土终究不是黑白分明,而是实力至上,正义与邪恶也能被强大的力量所篡改。真要哪天被悬天峰盯上,反手被盖了一个邪魔外道的帽子灭掉,他们又上哪里说理去?
  一时间,天下沸然,正魔两道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团结,坚持要求悬天峰交出所有的监察者名单,并发下大道誓言。
  悬天峰山门所在的七百里秦川,也成为了天下人瞩目的焦点。就连很少在人间现世的沧海剑宗与太上道门,都派出了天人圣者前往悬天峰讨说法。
  堂堂正道圣地,居然被人伸手插进了山门,此事已然触犯到他们的底线。
  有这两大宗门打头阵,大雍、东黎、北漠三大皇朝紧随其后,还有其余那些次一等的宗门势力也跟着摇旗呐喊。
  这些人来势汹汹,一时间,即便悬天峰地位超然,有着两名天人坐镇山门,也颇有些进退失措。
  亲口将监察者消息放出去的晏危楼,本尊留在神山上,“徐渊”这个马甲混在悬天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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