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
两人停下脚步,乔幸同温长荣转身往后看去。
只见祁达匆匆和助理经纪人道别,小跑着就往这边过来。
温先生!祁达脸上的妆还没卸,眼睛周围的亮片衬得眼睛也亮亮的。
跑慢点,温长荣面上看不出太大变化,问:怎么了吗?
我可以乘您的车回去吗?祁达说,保姆车人太多了,挤不下
而且而且少年人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红,我真的很感谢您今天亲自来捧场
祁达身边就两个助理一个经纪人,怎么可能挤不下一辆保姆车。
这句乘您的车回去,也不知道是想回哪里去,还明里暗里说要感谢温长荣
这种低级暗示,乔幸用膝盖听都能听出来。
温长荣自然不会不懂,听完祁达的话,男人的目光落在少男人泛红的耳尖,而后点了点头。
嗯,走吧。
后宫佳丽三千人啊,皇上只宠年轻的
三人走到车子旁,祁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侧过头来看乔幸。
乔幸:?这熊孩子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乔先生要一起去吗?祁达看了看乔幸,又把目光转向温长荣:我怕车里坐不下
就三个人,车里怎么可能坐不下?啊?您是河马屁股吗?
乔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祁达。
要不是有温长荣在场,他真想直接了当地告诉祁达,他不和他争温长荣,他们两爱怎么搞怎么搞,到了市里他立马就走。
没必要这样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快滚。
他不和我们去一个地方。温长荣答了一句,又对祁达说:你先进车里吧。
哦。在温长荣面前,祁达还是挺听话的,二话不说就先坐进了车后座。
温长荣顺手把车门关上,乔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的举动。
你走路回去吧。温长荣说。
?
乔幸一个大写的懵逼。
这人刚才还和他在楼上缠绵接吻,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这地方距离他家可至少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走路没五小时是绝不可能到家的,并且位置还在一座小山山顶上,这附近绝对不可能叫得到车。
凭什么是我走?乔幸一下没能忍住问出口。
本来以他的性格,温长荣说什么他都不会问,照做就行了。
但这次,他是真的想不通。
祁达要的歌他也卖了,还尽心尽力地做到最优,见温长荣不高兴他还屁颠屁颠地上去哄,说情人这个位置,谁能比他做的更好?
现在温长荣因为祁达一句话就要他走回去?
乔幸都快气笑了。
他等不及温长荣回答,又抬起头来,压抑着情绪愤懑出声。
我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您有必要这样吗?
温长荣眉毛一挑,看着他,什么功劳苦劳?
我好歹陪了您那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没人比我对您更上心了。乔幸越说越是气愤,差点儿没能控制住脾气吼出来:我知道我老了,老腊肉嘛,肯定比不上小鲜肉能讨您开心,可您就因为小鲜肉一句话,就要我走你他妈真是
听到脏话,温长荣的眉毛高高扬起。
看着这样的眼神,乔幸顿时没能说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好歹是他的衣食父母,得罪了以后可能都没好果子吃。
再错的愤懑也只能憋回胸腔回荡,最终变成一句:您真是不讲道理。
这话说的,跟小猫撒娇似的。
温长荣看着他,暂时没说话。
男人似乎是觉得他脸上露出的表情格外新鲜,带着几分趣味地好好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又说。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祁达的话叫你走的?
?乔幸懵逼。
温长荣看着他的傻样,悠悠出声:你还记得,上次去宴会之后,你以堪比马拉松选手的速度走回家吗?
?温长荣在说什么疯话?
乔幸又是茫然:什么马拉松选手的速度
就是你丢了戒指那天,我叫你走着回去,结果你一小时就走了三万多步
乔幸想起来了。
上次他丢了戒指,温长荣叫他走回去。
然后他打车回去了,又把手机绑在了减肥按摩器上,接着他便去洗澡
乔幸倒吸一口凉气。
步数停止的时候大概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你一共走了六万多步,按照一千步就是一公里来算,嗯今天最多一个小时,你能从这里走回家了吧?
乔幸:
温长荣说:上次没能看你跑马拉松的风姿,我今天想看看,不行吗?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自己的错,乔幸的声音一下就小了。您现在才来计较不讲道理
那要怎么才讲道理?
乔幸说不出来。
还小鲜肉老腊肉的温长荣今天心情大概比较好,看他闹别扭的模样,还饶有趣味地上前去捏着他下巴晃了晃,看不出来啊乔幸,想法那么多?
先生对不起。乔幸认怂。
男人拇指在他下巴挲摩,温长荣似乎想开口再说什么,可刚张了口,就忽然传来砰的一声碰撞声。
乔幸和温长荣都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却见一辆白色法拉利的脑袋顶在了黑色宾利的屁股后面。
卧槽。
一炮六百万!
乔幸仿佛看到钱在哗哗哗地流。
况且,这可是温长荣的车,恐怕不是赔钱那么简单
乔幸悄悄看了眼面前的温长荣。
果然,男人面色黑如锅底。
车上的司机和祁达也都因为撞击下了车。
这就在停车场都能撞,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
白色法拉利的车门打开,穿着一袭妥帖小西装的青年走了下来。
沈钦澜似乎早有准备,面对黑着脸的温长荣和一干保镖们,脸上只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温先生,抱歉,一时情绪激动,踩错了油门和刹车。
要不我赔您一辆新的?
沈钦澜有十年驾龄,踩错油门刹车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样拙劣的谎言,和说再赔一辆新车的轻松姿态
乔幸简直忍不住都要为其鼓掌。
不愧是温长荣心头那粒朱砂痣,连出场都别具一格。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甚至只是刚才那简单的两句话,就已经把他和祁达吊打。
看到多年未见的故人,温长荣站在了原地。
若是放在几年前,此刻温长荣大概会热泪盈眶,甚至会冲过去抱住沈钦澜。
但此刻,温长荣却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与沈惊澜对视。
停车场内气氛一时凝固,没人敢说话打破两人的沉默对视。
乔幸不是金主肚子里的蛔虫,他看不懂温长荣长久沉默里的意义,却能知道,温长荣对视的时间太久了,并且在看到来人是沈钦澜之后,脸上的动怒神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温先生,祁达看沈钦澜也气度不凡,忍下刚才心中的几分惊吓和生气,小心地上前去拉了拉温长荣的衣袖,你们认识吗?
温长荣没回答他。
乔幸看了看在场的三人,觉得颇像一出狗血的言情剧。
他对言情剧没什么兴趣,便只是礼貌性地对温长荣说:先生,我先走了。
嗯。温长荣并没看他。
管他看不看呢,乔幸扭头就走了。
他们是离场最晚的那批,再加上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乔幸出来的时候,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和车了。
这是一处郊外的小山头,四周花草环绕,绿树成荫,风景倒是不错。
乔幸慢吞吞地走在下山的车道上,心不在焉地计算着温长荣还有多久会向他提出离婚。
如果快的话,那就是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
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那就太快了如果是一个月好像也还是太快了
唉。
算了,先想想他要走多久才能下山吧。
乔幸看着延绵的盘山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非要在这种山头上开豪华酒吧和豪华酒店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偏僻,不怕有路人来偷拍龌龊事?
阳光从树荫缝隙撒下,乔幸不一会儿就觉得热了,他脱了西装外套,又将白衬衫的纽扣解了两颗。
好热,他会不会走到半路就中暑啊
就在乔幸疲累之时,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温润男声自他身后传来。
小幸?
乔幸闻声转过头去,第一眼看到了迈巴赫的标志,紧接着,微风拂来,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丝丝雪草气息的清冽香水味。
老赵之前说过,他在现场看到了三辆千万级的豪车。
一辆是温长荣的,一辆是沈钦澜的,小天后和祁达坐的都是正常价位的保姆车,那么,还有一辆会是谁的?
会是谁呢?
乔幸的心脏骤然蓬勃跳起,似枯木逢春、似旱苗得雨,他感到自己干涸已久的血脉刹那被新鲜血液注入,浑身的细胞都随着一个猜测疯狂地躁动了起来,如临新生。
他克制住指尖颤抖,以平生最快、且最隐秘的动作摘下了右手的婚戒,而后彻底转过身去,缓缓抬起眼来
第17章 扣三分
映入眼帘的是老赵那张肥肉横生的脸。
老赵坐在汽车后座,探着头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乔幸:你怎么一个人走盘山路啊?耍自闭吗?
乔幸:?
人呢?
那个人呢?
那个熟悉的香味他记的清清楚楚,不可能闻错的,就算闻错了,声音也不该
上车吧。方才那声温润男声再次响起,乔幸这才迟钝地将目光转到副驾驶座上去。
只见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是圈内的一位元老级人物,纪叔。
第9章
不是那个人。
乔幸顿了一下,举目往车内看去,却见车内只有纪叔、司机、和老赵三人。
是他听错了,是他出现了幻觉。
根本没有那个人。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乔幸霎时萎靡了下来。
老赵看他发呆半晌不回话,有些莫名其妙:乔幸,纪叔让你上车呢,你倒是说句话
哦。乔幸慢了半拍地应了一声。
有车坐哪有继续走路的道理。
他对纪叔轻轻鞠了一躬,谢谢纪叔,打扰了。
不客气。
拉开车门上车,纪叔的方向再次飘来那股熟悉的雪草香味。
乔幸忽然迟钝地意识到,这是某种香水的味道。
想来还挺可笑的。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连那个人用什么香水都不知道,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这种香味是那人身上自带的。
乔幸坐稳,问坐在前座的纪叔:纪叔,您用的什么香水啊?
我吗?纪叔有些惊讶,随即回答:DR的冬至。
冬至?乔幸对香水不是很懂,现在只能先记下,待回去再搜索。谢谢纪叔。
不客气。纪叔笑了笑,与他谈起天来,很好闻吗?
嗯。乔幸脸上无端带上了几分郑重,他重重点下头:很好闻。
老婆帮我选的。秀完恩爱,纪叔又带着新奇地看了看乔幸,笑着说:没想到小幸那么脾性火辣的人,会喜欢这种寡淡的香水。
寡淡吗?乔幸摇了摇头:是温柔才对。
车内格外安静。
在娱乐圈交际无疑是很重要的。
若是搁在平时,这种三人坐在一辆车里的场面,再加上纪叔在圈内的地位,这一路上怎么都得聊个火热。
可今天乔幸一反常态,老赵抛了几次话头他都没接话,待老赵和纪叔聊完了,车内安静得甚至有些尴尬。
我说你。老赵捅了捅身旁的乔幸,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
看看你这灵魂出窍的样子。
哦
老赵看着依旧一脸痴呆的老友,忍不住伸出手去一把扯住老友的脸:急急如律令,太少老君快显灵,回神回神!
干嘛干嘛!乔幸一下回过神来,龇牙咧嘴地瞪了眼老赵,又张牙舞爪地去回扯老赵的肥脸:反了你!
让你不听我说话
纪叔在前面笑,小幸长大了,有心事了。
老赵顶着一张被扯得扭曲的脸,哼唧:他都一把年纪了,还长大呢,再长大就进土里
话音未落,老赵的目光忽而落在乔幸身旁的窗户外,愣住了。
?暂时停下打闹的动作,乔幸有些莫名地顺着老赵的视线转过头去,只见在路旁密集的山林树丛中,有两抹身体紧贴、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
高挑的身材、不凡的衣着和俊挺的侧影,还有停在路旁的那辆白色法拉利。
那在荒郊野外就克制不住激情热吻的,正是温长荣和沈钦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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