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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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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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幸眼睛一垂,目光落在男人的右手无名指上,只见熟悉的男士钻戒在男人手指上冉冉生辉。

    真是见鬼了。

    乔幸赶忙摸自己的口袋:在在我兜里!我带来了!

    见乔幸摸出戒指,温长荣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为什么不戴?

    你又没说让我戴!

    乔幸很有见机地把戒指套上自己的无名指,眨巴眨巴眼睛解释:因为之前到公司您都没要求我戴过,这次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戴

    温长荣目光落在他面上,把先前已经到了嘴边的训斥都吞了回去,说:以后没有特殊情况都戴着。

    噢!

    十指交缠,两枚同款的男士钻戒七年来罕见地紧紧贴在一起。

    乔幸目光一动不动直视前方,走动间四肢僵硬如同僵尸,整个后颈连同侧脸都红成了一片。

    法院二层的办事大厅灯光明亮如昼,陈律师在前方带路,后面的乔幸与温长荣两人紧随其后,两人同样出挑的外貌和身高,在踏入大厅一刻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更别提两人还是并肩而走、十指相扣这样格外亲昵的模样,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及其来办事的路人忍不住扭头一看再看。



    第37章

    哇,老公,他们真的是一对哎!一名大着肚子的孕妇看到乔幸和温长荣两人手牵手,忍不住对身旁的丈夫惊呼出声。

    乔幸生无可恋地想,你可别说了,我的清白都因为你先前的一句话给毁成这样了。

    刚才他和温长荣来到法院,两人本来是像之前那样平常地走着,既温长荣在前方,乔幸在男人身后半步的距离。

    两人常年来相处都是这样,毕竟乔幸是伺候人的,和金主的身份地位差别就摆在那儿,去到哪里他都习惯在温长荣身后半步的距离。

    两人本来没觉得什么,可进到法院,陈律师上前去问事的时候,刚才那名孕妇就路过说了一句:哇,那保镖好帅。

    眼睛看的是乔幸。

    不是保镖吧,她老公说:身材不像啊,应该是律师。

    带两律师?

    是吧,那位先生看起来就有钱,带两律师不奇怪

    夫妻两人谈完就走了,这样的猜测对乔幸来说无关痛痒,他当然也没放在心上,但温长荣却在陈律师办完事带他两上楼的时候一把拽住了乔幸的手,硬生生把乔幸拖到了并肩而走的位置。

    ????乔幸一开始没意识到为什么,只懵呆呆地跨大步跟着温长荣走。

    但两人走了没几步,温长荣又强行把手指嵌入他的手指缝隙。

    走了。温长荣紧紧攥着他的手,语气中透着些不快,这样总不会有人误会你是别的什么人了。

    乔幸:

    后来后来就是当众处刑。

    手牵手的年轻小情侣不少,但手牵手的老夫老妻却很少,老夫老夫就更少了。

    乔幸虽然是个脱衣服跳艳舞都脸不红心不跳的高级业务选手,但如此纯情地十指相扣在人群中走过,他真的是第一次啊!

    没经历过!好羞耻!

    在万众瞩目下终于艰难走进办事办公室,乔幸大大松口气。

    或许是十指相扣的夫夫真的太少,或许是少见温长荣这样的有钱人这样喜欢自己的结发之人,办事的姑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你们夫夫感情好好啊好羡慕。

    嗯,温长荣面无表情地客套回应:不用羡慕,以后你也会有。

    对面年轻的姑娘霎时红了脸,乔幸边用冰凉的手背贴上面颊试图让发热脸颊降温,边腹诽:呵,你面前的这个臭男人七年里睡了八百个少男少女,还带着初恋回家打我,你将来要是有这样爱情,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当然,有钱是挺好的。

    先签字吧。

    一起诽谤和名誉侵权案件,要签署的文件不算很多,但看的东西不算少。

    这些文件其实温长荣之前就看过,但此刻依旧将脊背挺的很直,一份份地认真而快速地浏览一遍,又像平时批办文件那样清楚又快速地签名,乔幸坐在温长荣旁边,既然金主没空看自己,他也就懒得注意自己的仪态,只懒洋洋地拄着下巴,负责接过温长荣签过的文件,然后看也不看地在下面画上自己的名字,宛如在办签售会。

    文件签署完毕,陈律师整理了一遍,又交给温长荣过目了一遍,这才递给办事人员。

    麻烦了。

    然后乔幸又被牵着手,直到走出法院。

    顶着扫地大妈们现在的小夫妻和小夫夫哦,可比我们当年大胆腻歪多了的谈论,乔幸僵硬地坐上车,然后飞快地关上门,试图用车窗隔离这种方式来催眠自己与外面的世界无关。

    温长荣这人真是太可怕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明明在事业上那么机灵,到这事就脑子一根筋。

    乔幸又疯狂地用手背贴自己的脸降温,顺便思考怎么和温长荣提他并不要什么名分这件事。

    车子发动驶离原地,乔幸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下去,正努力想着怎么委婉并不伤金主自尊心地提出请求,温长荣忽而抬手,冰凉的指尖落在他尚且通红的耳廓上。

    乔幸耳朵还烫着,这会儿冷热一对比顿时体感强烈,脊背忍不住僵硬地直直挺着,敢怒不敢言地感受着男人指尖划过他耳廓,落到他后颈上。

    你怎么纯的还跟当年似的啊,乔幸。

    乔幸心想,在床上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纯什么啊,早就不纯了。乔幸实话实说,只是在那么多人的地方拉手,的确没太经历过,觉得很耻

    是吗?温长荣目光落在他依旧红成一片的后颈肌肤上,目光注视着他的侧脸半晌,想到什么似的说:也对,这些年你也变了许多。

    乔幸听不太懂,就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又停在了一栋办公大楼外。

    乔幸看到办公大楼名称xx市公证处

    ?上法庭还要先公证吗?

    嗯。

    温长荣随口应他,像是懒得解释。

    两人在陈律师的陪伴下来到公证处四楼,只见几名老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前面的房间写着几个大字遗嘱公证处。

    就是这了。陈律师招呼两人,先坐着等等吧。

    嗯。温长荣带着乔幸往前去,乔幸看了半天遗嘱公证处几个大字,又联想到温长荣最近异常的行为,忍不住问:您生病了吗?

    ?

    白血病?癌症?心脏病?艾滋?

    第53章 想好了吗

    陈律师在旁边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温长荣无语地看着乔幸半晌:想象力那么丰富把你音乐工作室关了念编剧去吧。

    不了不了。乔幸赶忙摇头,又问:那您为什么那么年轻就公证遗嘱?

    人家只是太穷所以没把之前的牌子换了,陈律师忍笑解释:原来公证处是有整整一栋楼,时间长了觉得没必要,所以撤到只有几间房间,现在所有的公证都在这一间房子里做,只是牌子还没来得及换。

    啊?哦!乔幸心想可吓死我了,他还以为温长荣做遗嘱公证还特地把他带上是准备把家产全留给他呢,那他可能会忍不住想触碰法律的禁区的。

    我是这样想的,乔幸。温长荣忽而侧过头来看着他,目光里是许久未见的认真及其某种乔幸看不大懂的情绪。

    嗯?

    我手里有个海外信托基金,前些天我联系了律师,准备把基金的一部分转赠给你,合同已经定好了,今天公证完,转增协议就正式生效。

    乔幸愣了一下。

    温长荣这话乍一听说的轻飘飘,但乔幸知道海外信托基金对于温长荣这样的有钱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信托基金,其实是经年来大部分的收入,乃至于全幅身家。

    乔幸一下脑子变得乱糟糟,反射性先关心:多大的一部分啊?

    温长荣没说话,只从陈律师手里拿过了一份文件夹。

    乔幸接过文件夹,草草翻了两下,被上面的数字震惊得biu一下把文件夹又丢了回去。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温长荣:您疯了吗?

    温长荣与之对视,沉静的灰色瞳孔里显然是意识清醒,理智尚在。

    为什么?乔幸问:或者您想要我做什么?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乔幸已经是成年人,深知在成年人世界的规矩,你来我往,我给你予,世间一切遵循公平交易的法则。

    在能力内的报酬是理所应当,而超过了能力外的报酬,不是骗局就是死神的警钟。

    温长荣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想要你做什么。

    那是?

    四年前,你通过风投公司给我融资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乔幸顿了顿,意外,却也不意外:这样。

    嗯,所以,现在给你的这笔钱是

    可当时我投资的回报风投公司已经给我了啊。乔幸把投资回报这几个字念的很重,眨巴眨巴眼睛:翻了两倍还是三倍呢。

    因为当时不知道是你投的,所以在公司起来之后,我对那笔钱所占的股份进行了股份稀释,你原本该得的,比那多得多。

    呃

    而且

    而且?

    说到这里,温长荣难得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除了工作外,男人很少去和谁解释什么,乃至于现在开了口,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还要不要说。

    半晌,温长荣才又接着说:

    除此之外那笔融资挽救了我的公司,这点你是知道的,而我从中获得的也不止如此。

    如果那家公司没成功,父亲肯定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更不用说让我重回温家。男人斟酌着措辞:所以,那家公司的成功,对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而当时那笔融资我一直以为是我努力得到的成果,再加上觉得你当时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所以也没往你头上想,更没细查。

    后来才知道你是变卖了别墅,还似乎是很难得说出这么一段比较感性的话,男人很不习惯地按了按额心,试图掩去说出真心话后的别扭感,才有说:总之,当初你付出了所有

    其实我也没有付出所有。乔幸说。

    该说的都说了,乔幸想了一下,只能让一步:如果您非常想补偿的话就按照当初我应该持有的股份比例给我分红吧。

    温长荣的信托基金是综合了所有企业公司的利润,而乔幸提出只要一家公司的比例分红,这钱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男人仿佛才看出乔幸的推脱之意,他看着他的侧脸半晌,才问他:

    你不想要信托基金?

    嗯。

    为什么?

    那钱太多了。

    可你最喜欢的不就是钱吗?温长荣仿佛不能理解他。而且,这笔钱我觉得不算多,又不是把半个身家都给你。

    我乔幸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无功不受禄,这样一笔钱,实在是太突然了

    理由我刚才说过了,不算突然。

    可我还是乔幸看了看温长荣,理了一会儿思绪,决定换个方向说:您知道我给您投资,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对吗?

    嗯。

    我投资的这笔钱对您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您是感动的,而感动的同时,也对那么晚才知道是我投的钱,感到很愧疚,所以想补偿我。

    嗯。

    人是容易被情绪支配的动物。

    ?

    我觉得您现在是不理智的。乔幸抬起头来,这或许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当着温长荣的面说温长荣的不是:现在距离您知道那件事到才几天时间,几天时间,您的愧疚和感动情绪必然是还处于最高峰,在这样的情况下,您竟然就决定把几乎半个身家的钱转移给我我觉得这是冲动使然,您的大脑被情绪所支配了。

    乔幸说:时间太短了,您再好好想想。

    如果我说温长荣目光落在他脸上,男人这么近距离看着人的时候,总有种格外专注且认真的错觉:这不是冲动使然,而是早在知道你给我投资之前,我就想过把这些给你呢?

    赠送财产这种事不需要被赠予者同意,所以哪怕最后乔幸不同意,温长荣还是去做了转赠公证。

    赠送协议生效后,乔幸有权利在任何时间地点去动用那部分基金,如果乔幸不动,那在乔幸去世后那笔钱就会转流社会,作为慈善款项。

    乔幸心事重重地跟着温长荣回到了温家,到了地点匆匆和温长荣说一句先生再见后就跑上了楼。

    迅速关上房间门,乔幸把自己整个摔到床上,开始辗转反侧烙煎饼。

    他想到距离两人的离婚之约已经过去足足两天,温长荣好像不记得一般,压根没提过,而他也不敢提。

    这期间温长荣大肆宣扬他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下非要拉他的手那时候乔幸已经隐隐感受到了某种不对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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