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李峰，赵于他们看到成哥消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成哥，现在咱们去哪？”
成哥：“s市。”
几个人面面相觑，现在去s市肯定是想找下午那位身手不错的小少爷。
他们虽然不知道成哥为什么突然要找乔洋，但心里却都不爽谢亮对待他们隐瞒乔洋行踪的态度。
李峰：“成哥，那个经理一看就没说实话，咱们刚才就不该这么轻易放了他。”
成哥扭头看来看身后依旧警惕着他们的保安们，略带着无奈：“谢经理人还不错。他也是……为了乔洋的安全。”
已经等了5年了。每次带着希望见人，又一次次的失望。
这一次，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渴望已久的惊喜。
～
乔洋到了s市，就直奔了慈善晚会的会场。
晚会是在s市文化会馆举行。除了政商界的捐款仪式之外，晚会上请了许多明星来公演助阵，已经接近开场时刻，会馆里外到处人声喧闹，热闹一片。
乔洋在门口领到代表乔氏的名字吊牌后，带着刘文进入会场。
他先给顾烨打了一个电话，满怀期待的想看顾烨看到他突然出现时的情形。
结果顾烨竟然没有接。
会场很大，楼下楼下还分了仪式场，宴会场，演播厅，休息室。区间太多，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找人。
乔洋拉住一个工作人员直接问：“顾烨到了吗？他在哪里。”
工作人员看到他身上挂的乔氏集团的标志，立刻就笑着回答：“顾总正在仪式场跟举办方商量仪式的流程，您可以去那边找他。”
“知道了，谢谢你。”
说是慈善晚会，但这里也是s市所有巨头企业领导和明星们的汇集场所。于是这里也成了重要的人脉社交场所。
乔洋走过的一路上，不少人见到他过来打招呼问好，试图聊上几句。
他来的路上乔瑾发给他了一份慈善会会员名单。还简略的介绍了几家重要的人物。
乔洋明白，乔瑾让他来参加晚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更多的接触圈内人士，光络交际人脉。
乔洋也尽力保持着该有气度和礼仪，跟过来和他说话的人交谈几句。
之后要么让刘文应酬，要么婉言谢绝。
到了仪式场，他开始搜寻顾烨的身影。
瞩目的人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仪式台前最热闹的一群人的中心人物就是顾烨。
几天不见，顾烨依旧是那个顾烨。
众星捧月般的被一群人包围着，恭维着。
他依旧能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气度，带着礼貌十足的笑意应付着周围的人。
乔洋远远的就笑了。一路上急切地心，就这么安稳了下来。
他正要朝顾烨走过去。却看到顾烨低头笑着跟另外一个男人交谈着。
那个男人有些面熟。乔洋想了想，想起了他是谁。
上次在乔振婚礼的篝火场上，他跟顾烨两个人在凉亭和喝酒时，过来搭讪顾烨的那个男人。
乔洋脚步顿了一下。
他看到顾烨温和礼貌的跟他握手。而后两人边握手，边站成并排在写满赞助商的背景板前被人不停拍照。
他看到男人看着顾烨的眼神炙热，两只手握着顾烨的手紧紧的，直到拍照结束了还不松开。
而顾烨微笑着回应他，看不出排斥和拒绝。
再之后，两人拿出了手机，似乎在交换电话号码。
再再之后，他看到顾烨跟周围人表示歉意只跟着男人离开，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乔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心如同被抽空了一样。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席卷着全身的神经。
让他忘记了思考，不知所措站在了原地。
刘文看出了他的异样，问道：“乔少，怎么了？顾总就在前面呢，咱不多去找他吗？”
“啊？”
乔洋回过了神，才发现一直僵着的笑容让他面部肌肉发酸发疼。
他看到顾烨跟刚才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离开仪式场。
他喃喃自语一般：“……不用了，他好像……在忙。”
大脑恢复了些理智，却一直在思考着一些事。
顾烨那天拒绝了那个男人，刚才却当众把手机号给了他。
顾烨知道那个男人接近他的目的不纯，现在去跟他单独离去。
两个人也会成为朋友吧，说不定还会成为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一路上高扬的情绪，期待看到顾烨惊喜的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消沉和怅然若失。
刘文发觉到了乔洋情绪低落。
他不明所以，还以为乔洋无聊了，建议问道：“乔少，要不咱们去演播厅看看？里面好像正在表演相声呢，我刚才路过听到好多人都在笑。”
乔洋摇摇头：“……我想去抽根烟，这里有没有抽烟的地方。”
休息室有抽烟区，只是今天来的客人们，不会有人会把宝贵的社交时间浪费在休息上。
所以，这个区域十分安静。
乔洋走进去时，偌大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两个小男孩和一名工作人员。
小男孩们衣着简朴但是干净整洁。
工作人员却在训斥他们：“还说不是故意的。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坐在这，花瓶会掉下摔碎？”
“说过几次让你们老实呆着，非要乱跑乱跳，真是不让省心！平时你们福利院老师怎么教你们的。”
两个小男孩中一个大约四，五岁。小小的一只站着那脑袋低垂着，缩着幼小的肩头似乎在哭。
另一个男孩八，九岁的样子，他仰着头紧紧的抿着唇，单薄的身体故作坚强的傲挺着。
工作人员还在训斥：“你们玩的倒是开心了，知道着花瓶多少钱吗，真是不知道轻重好歹。一会儿告诉你们老师，回头好好教育你们。”
乔洋看到地上碎掉的瓷花瓶，皱了下眉头。
拿在手中正要点燃的烟，也因为看到两个小孩而收了回去。
他在最近的桌前坐下，想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点的男孩，咬了咬嘴唇，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花瓶多少钱？我赔你们？”
工作人员嗤了一声：“就你，你赔起吗？用什么陪？用今天给大家给你们捐的钱赔？”
“这么多好心人给你们福利院捐款，就是让你们熊孩子砸花瓶的？到底知不知道感恩？”
“到底是没父母管的孩子，就是难教养……”
“闭嘴！”
乔洋突然喝止。他声音低沉，短促，冷冽。
早就被淡忘的苦涩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乔洋控制不住升起了怒意。
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工作人员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再一看乔洋身上的吊牌，训斥孩子的气势也没有。
他赔着笑，问：“您，您是乔，乔少吧？您怎么来这里？”
乔洋冷冷地看着他，低声沉问：“花瓶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工作人员赶忙解释：
“不是，不是钱的问题，就是想教育教育这俩孩子，明明刚才说过不让他们乱动这里的东西的，结果他们还跑打碎了花瓶。”
乔洋反问：“他刚才已经道歉认错，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你所谓的教育孩子就是勒索他们要钱？”
乔洋大约看的明白。今天的慈善晚会的筹到的资金会捐赠给贫困家庭的孩子和福利院，两个孩子所在福利院也是被捐赠对象。
为了搞形式，这两个孩子是被拉来在一会儿仪式上供记者拍照的。
乔洋十分厌恶这些，前面是风风光光的社交场，充满欢声笑语的演奏场。
这些打着慈善家的名号，心安理得接受了世人对他们行为的赞美。
而谁会对真正需要关爱的孩子有怜悯和包容。
甚至以施舍的身份加以绑架，拿着他们的痛处践踏着毫无抵抗的孩子的尊严。
对方是没有父母，又任何经济能力的小孩。工作人员所谓的教育，其实就是对他们最恶意攻击。
乔洋面色阴冷，一副明显的生气之像。
工作人员知道了他刚才骂两个孩子的话，都被乔洋听到了。
心理暗自觉得倒霉。
花瓶并不贵，只是他进来看到地上一堆碎片后就心烦。
今天本来就够忙的了，还要给两个孩子收拾烂摊子。
忍不住的就骂的狠了些，心想反正这些孩子也没有人管。
他不敢得罪乔洋，只好解释：“不，不是，您真的误会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是么？”
乔洋：“不管怎样，花瓶碎了就要赔钱。刘文，你带他去找会馆的负责人商量下赔偿问题。”
“还有。”
乔洋强调般的嘱咐：
“不能用现金支付。让你们这的负责人写一张赔款事项，交给乔氏集团。这笔钱会走乔氏集团的财务，直接打进会馆的账户上。”
工作人员吓傻了，这就等于说他骂两个孩子的事，会一步步上报到最上级，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他训斥了两个福利院的孩子并让乔氏集团赔了钱。
这事，可就闹大了！
刘文带着工作人员离开后，乔洋在两个孩子身边蹲下身体，轻声安慰：“没事了，别在意刚才那个人的话，来坐下来歇一会儿。”
没有了刚才冷冽之像，眼睛笑的柔柔的。
大点的男孩依旧站的倔强骄傲，他紧咬这嘴唇，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花瓶的钱以后我会还你钱的。”
“好啊。”
乔洋笑道，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写上一串数字递给男孩：
“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轻易的不会给别人。所以你要拿好了，以后想还钱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男孩接了过来，紧紧的攥在手里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装进了口袋里。
后面较小的男孩突然就哭出来声音，“是，我打碎的花瓶，不是哥哥。该挨骂的是我，该赔钱的也是我。”
大男孩推他一下：“让你别说，你还说。”
乔洋静静的看着他们，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跟眼前这一幕重叠。心中扯起了丝丝酸酸涩涩的思念。
他伸手抱了抱哭泣的孩子，轻声说：“别哭了，你有一个好哥哥。你长大了也要对他好。”
小孩子哭着嗯了一声。他得到了安慰，反而找到依赖一般，开始诉说委屈：
“我没有乱跑。我肚子饿了，以为花瓶旁边放的是吃的就过来拿，不小心碰到才打碎的。”
乔洋：“你饿了？你们还没有吃饭？”
小男孩点头，不住的哭：“……我肚子好饿。”
大男孩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从中午就被送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人再管过他们。
乔洋叹了一口气，这里还真没有人关心这两个小孩子。
他看了看时间离仪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于是拉着孩子往外走：“走，哥哥带你们去吃饭。”
文化馆外就有一个小超市。乔洋在里面买了两碗热腾腾的关东煮，黏玉米，烤香肠，热包子，热牛奶，还买了一堆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就坐在超市前的台阶上吃了起来。
小男孩叫小旭，他抱着半张脸大的热包子啃的很香甜。
乔洋怕他冷，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给他裹上，小小的一只缩在宽大温暖西服外套里，只露着一颗圆圆的脑袋，瞪着明亮的眼睛不住的跟乔洋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大点的男孩叫小望，他吃的很矜持，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说道：“这些……我以后都会还你的。”
乔洋拍了下他后脑勺：“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当心长大没朋友。”
小望也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会馆外也有许多记者围在周围，寻找着可以采访的话题，有人早被会场旁边超市台阶上坐的一大两小三个人吸引到了。
他们中有人举起相机定格了这一幕。
仪式时间快开始了，乔洋带着两个孩子进场。
因为所有人都在着急找仪式上要拍照的孩子。所以当乔洋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进去的时候，立刻引起很多人注意。
“哎，孩子在这呢，跟乔少在一起呢。”
“太好了太好了，刚还以为孩子丢了呢，这下终于放心了。”
顾烨也终于看到了乔洋，他愣了一下，随机大步走了过来：“乔洋，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不似以往的平稳低沉。而是上扬着，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
幽深的桃花眼眸中是藏不住的喜悦之色。
也是乔洋一路上都想看到的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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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想象中的两人重逢的喜悦场面却没有了。
乔洋看到他反而情绪更加低落。
尤其是看到仪式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
那个刚才和顾烨交换号码，两人单独出去交谈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也在看着他们，眼睛在顾烨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