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极了……
忽然间也不清楚自己这份感情到底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额呵呵，嫂子。”
陈硕揉着肩膀在同言念打招呼。
“嗨！”言念站在陈硕面前，露出大大的笑容，白白的牙齿，迎着光，眉眼弯弯，“陈硕，你又胖了！”
“嫂子这话扎心！”
“哈哈没事儿，这年头胖子都是潜力股，你看很多明星都是从胖子变成瘦子的！”
“唉，我哪能跟明星比，我又不缺粉丝。”
“哈哈哈哈你好会破梗。”
言念笑着同陈硕搭讪，全程忽略了江北渊。
她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又像是故意这么做的。
江北渊忍不住轻轻抬眼望了她一眼。
她在对别的男人笑。
他抿抿嘴角，再次将眼皮敛下，心里像是卡了根鱼刺那么难受。
“走了。”
这话，江北渊是对陈硕说的，声线极冷，极低，冻得陈硕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陈硕冲着言念挥了挥手，“嫂子，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在微信上聊！”
“等一下。”
言念终于望向那个灼灼其华，眼底却无波无澜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
“江总。”
她平静地公式化道。
“赵权今天请假，由我来做您今明两天的秘书。”
“……”
江北渊皱了下眉。
陈硕摸着下巴在旁看好戏，有意思，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言念要问赵权要微信了。
“这是您今天下午的行程，过目一下。”
言念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她手指圆润，葱白如玉的指尖，很好看。
言念保持着两只手呈上去的姿势。
半晌后，江北渊从她手里接过文件夹，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身材阔绰欣长，已经僵硬的手指，现在终于缓和了几分。
陈硕跟在江北渊身后，想要进他办公室，却被“砰”的一声拒之门外。
陈硕：“……”
“陈硕，”言念走了过来，笑看着他，“明天你继续过来吧！”
“啊？为什么啊？”
“没事儿，我闲着无聊，想跟你聊聊天啊！”
“额嫂、嫂子，还是别了，老江吃醋起来很吓人的！”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聊我们的，管他做什么呀。”
言念笑得一脸无害拍了拍陈硕的肩膀。
第664章 “好，我等你回来。”
江北渊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面，注视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面是走廊的监控录像，瞧着言念的手搭在陈硕的肩头，他微微眯起眼睛。
十秒了。
二十秒了。
快一分钟了，竟然还不松开？
他气得将满桌的文件都拂落下去，把电脑“啪”的一声扣上，眼底一派想要杀人的戾气。
……
翌日。
言念来的很早，八点半上班，她八点就来公司了。
没成想江北渊比她来得更早，他面无表情靠在办公桌前系领带，似乎昨晚上没回去似的，在办公室里面睡了，袖扣有些皱皱巴巴的。
也对，玉立也不在家，她也不在家，这个男人回不回去又怎样。
收敛了思绪，言念上前，递给江北渊一份文件。
“江总，半个小时之后您有个会议，然后十点帮您约了徐氏集团的总裁。”
她一口一个江总，倒是叫得很顺溜。
江北渊什么话都没说。
他要去开会了，言念跟在他身后，一个好秘书，自然要对老板寸步不离。
“在这呆好了。”
言念还没出办公室的门，江北渊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别出这扇门。”
万一被萧楚宸那厮看到她来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言念不清楚江北渊心里所想，“可是我是您的秘书，开会时我需要做正式记录。”
“我让宋毅凯陪我，你在这呆着等我回来。”
说完江北渊就走了。
言念心头窜跳。
对着紧闭的房门，缓缓勾了勾嘴角……
“好，我等你回来。”
只可惜，这句话那个人听不到。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自己也快要听不到了。
半个小时后。
江北渊开完会回来，就看到言念坐在沙发上，在同徐况杰和陈硕说话，眉眼弯弯，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你们两个很闲？”
江北渊有些不悦地瞄了徐况杰，又瞄了陈硕一眼。
徐况杰站起来，勾住了江北渊的脖子，“没啊，我和胖子在跟言念说中午吃什么，我公司附近那家烤肉馆不错，你去不去？”
“你们三个？”
江北渊微微眯眼，眸光从陈硕的身上，不着痕迹扫过言念。
陈硕昂了两声，“加上你，不就四个嘛，正好嫂子说想吃烤肉了，我也嘴馋了。”
“你们随意。”
江北渊淡淡拂开了徐况杰的手，板着一张脸走到办公桌前坐好，不发一语。
他拿起手里的一份文件随意翻看着，神情紧绷，湛清下巴的弧度分明。
“江总，您接下来所有的行程我都给您整理好放桌子上了，您亲自过目一下吧。”
说完言念就出去了。
她是挽着陈硕的胳膊出去的。
她和陈硕之间，似乎有很多梗可以说。
平日里接触网络比较多的缘故，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有趣的灵魂碰撞在一起，把他这个不有趣的，直接给撞出去了。
江北渊用力捏紧了手里的签字笔，骨节作响，眼底是一层层叠加的不悦。
这股不悦也不知是对谁。
“哎，你真不去？”
徐况杰还没走，半信半疑看着他。
第665章 “江北渊，你多卑微。”
“滚。”
“呵呵呵，成啊，那我们走了，你自个儿在这闷骚着吧！”
“等等。”
江北渊叫住了徐况杰。
徐况杰转身过来，眼睛里面好不容易升腾起一分惊喜，却听下一秒那厮硬邦邦来了句：
“管好你这张破嘴，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呵呵呵呵呵，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还不管了呢！”
徐况杰说完甩门走了。
江北渊“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笔掰断了。
他用力抿了抿唇，重新拿出一支崭新的笔，不动声色看手里的文件。
万籁俱寂。
……
公司楼下。
“嫂子，你看到老江手腕的头绳了吧，那是我帮他买的，他昨天自己去饭店吃饭，被很多小姑娘搭讪，他又没戴戒指，所以特地让我给他买个头绳，证明名草有主了。”
陈硕对言念这么说道。
言念点点头，眼底已经再无在办公室时的喜悦，“我看见了。”
她看见了他手腕的头绳。
也看到了他没戴戒指。
陈硕瞄着言念的手，发现言念也没戴戒指。
忽然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
“嫂子，你刺激刺激老江是行的，不过他那个人，还是吃软不吃硬，你要不还是——”
“谢谢你的好意呀。”
言念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今天谢谢你陪我演戏了。”
“没事儿，我顶多就是下场比较惨，被老江削两下而已。”
“哈哈哈哈哈，他确实比较会削人……”
言念真心觉得陈硕很逗，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欢乐。
位于三楼茶水间的男人，静静看着这一幕，笑靥如花的小女人笑得前仰后合了，手里的咖啡杯直接被他丢到了地上，额角凸起了好几根青筋。
还笑。
还笑笑笑。
站在江北渊身后接咖啡的小姑娘见这一幕吓得赶忙跑了。
生怕江北渊发疯起来打人。
江北渊胸膛起伏，眼珠子幽怨地瞄着楼下的那两个人，看到言念和陈硕上了徐况杰的车，黑色的迈巴赫很快消失在他的可见范围之中。
他眼睛变得红红的。
感觉心里空空的，很难受，闷得要透不过气来。
是他放手的。
是他自作自受。
他对自己这么说。
其实无论是徐况杰还是陈硕，都是他兄弟，人品差不到哪里去，断然不会嫌弃她是个二婚的。
若是真喜欢她，都会对她好。
可……
越想越难受。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杯，杯子的盖子已经被他摔破了，好在杯子完好无损。
他小心翼翼捧着这个杯子，然后放在水槽下面冲洗。
这是言念给他买的。
上一个，之前被张帆不小心打碎了。
这一个，他非常小心的保存着，方才太生气了，才会摔杯子。
“江北渊，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卑微吗？”
耳边，响起一道含着怒气的女声。
江北渊面无表情，脸上的神情从委屈到厌恶，转变只需要短短一秒。
他根本不曾用余光看周蕊一眼，洗好了杯子，很快转身离开。
“江北渊——”
周蕊扯住他的胳膊，反被他不悦拂开。
“别碰我，脏。”
第666章 “江总要惩罚你。”
“……”
周蕊悻悻地收回手。
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不是他要的那个人，其余的人没机会，他也不会给。
谁都不会进他的心。
他向来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
无情到，浑身都是刺，伤人又伤己。
就是因为他太专一太骄傲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换对象就像换衣服那么快的社会，谁还会专一的去小心翼翼爱一个人呢。
江北渊是开在悬崖峭壁的劲花，就因为太高冷，高不可攀，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正所谓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周蕊的心一点点沉定下来。
……
言念中午喝了一点酒。
微醉。
徐况杰将她送到公司门口就开车走了，她走路的姿势踉踉跄跄的，歪扭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了。
好不容易走到电梯，然后径直按了62层，一出电梯她就靠在墙上不动了。
墨黑的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半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此刻清澈的美眸氤氲了一团水光，晶亮迷离，如同迷路在森林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水汽。
来往好几个员工都在打量着她。
瞧着眉目含春的姑娘，在一个劲傻笑，笑起来怪叫人心疼的。
“嘿嘿……”
言念随意扯住了一个经过的小哥哥的袖子。
看他的样子，年纪不大。
“你多大啦？”言念嗓音很软地问。
“我，我十九岁。”
是个很年轻的小男生，白白净净，刚来公司没多久，大学刚毕业所以来实习，不认识言念。
“好年轻哟，他都二十九啦，谁不喜欢小鲜肉呢。”
言念歪着脑袋笑，眉眼弯弯，清润动人。
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是见色起意的主儿，小男生年纪不大，没有女朋友，言念又这么娇憨美貌，现在被她扯住了袖子，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要不要加个微信啊，我们，晚上可以聊聊的。”
“嘿嘿，好啊！”
言念笑起来唇红齿白。
“我晚上很孤独，我最需要人陪了，今晚上就你吧！”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迟迟不动弹。
小男生挠了挠脖子，不是说要加微信的吗，怎么还不把手机拿出来呢。
“那个，你的手机呢？”
“啊……我的手机，手机……”
言念翻了翻口袋，然后两手空空拿出来，冲其比了一个“五”的手势。
“在口袋里面，你帮我拿好不好？”
“额。”
小男生红着脸，要往言念裤子口袋摩挲。
距离她的衣服一厘米左右的位置，被人扣住手腕狠狠甩到一边去。
“嗷——疼！”
“她不是你能碰的。”
江北渊一字一句，眉目悬寒，周身都是戾气。
小男生揉着发红的手腕，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江北渊，手腕传来嘶嘶的疼意，方才江北渊捏他的那一下，似乎要捏爆他的血管了，
“江总，我，我……”
“……”
站在一旁的言念静静观看着这一幕，眼底的迷离和醉意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小狐狸一般的狡黠。
却在江北渊看向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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