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由于一直没有相应的知识解析它,这东西至今躺在曲芸徽章空间的角落里。
“哈哈哈哈”主屏幕上闪过大号字体的一串“哈”字,随即终于回应了曲芸
“不用了。以政变之前蓝色空间号舰长,hc最高长官以及人类议长的名义,我相信你们。就算不相信也无妨,事情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不是吗我愿意把一切堵在你的计划上孩子,只因为你有一张人类的面孔。
看到培养皿上那个红色的长方形按钮了吗长按三秒,之后我就可以取得主控电脑的全部权限。然后要我怎么做埃斯库罗斯之刃现在就可以启动。
但还请容我提醒,我们现在仍然在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向已经被你毁灭的织女星,而埃斯库罗斯之刃攻击范围只有二百多公里而已。
多点聚合式等离子发生场系统本质上就是一把行星级别的冷兵器,所以才有了埃斯库罗斯之刃的名字。它无坚不摧,但在以十万公里为基本单位计算的太空战场上,这样的武器简直就像拿着一把宝刀去和现代化的火炮部队肉搏。
事实上,如果距离够远,我现在甚至可以发射一枚清道夫出去。但是蕈人的科技要远超我们,我无法用任何人类的技术观察到它们的飞船。即便现在使用埃斯库罗斯之刃,我又该瞄准哪个方向”
“这是那些蕈人告诉你们的吧这些家伙的技术确实很先进,但却不是在飞船工程上,而是在情报站和信息技术方面。
很显然,它们在你的观测设备上做的手脚,你现在有办法观测到外面现在的样子么”曲芸显然预料到了这颗大脑会有如此疑问。
“确实没有,但我并不认为你们在基地外能够直接用肉眼观测到蕈人的母舰。佟迪哲元帅确实是个蠢货,但代表人类最高智慧的hc官员是不可能被简单的障眼法骗过的。
在我战败之后,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关闭居住区穹顶的虚拟天空投影,转而使用光学镜头直播蓝色空间号外面的太空。所以就算我从主系统中看到的侦查数据有什么问题,外形飞船也绝对无法骗过他的眼睛。
因为,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你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星空
他剥夺了我的身体,他把数百万同胞送给了敌对的外星人,并亲手杀死了上千万人。但他是我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的一切只为一个目的让人类存续下去所以告诉我孩子,你在外面到底看到了什么”
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疑问,尺寸相等的呆板宋体字仿佛蕴含了火山一样充沛的情感。
“一片星空。”曲芸答道“一片静止的星空。”
说着,她对着屋顶角落的监视镜头笑了笑,把梅娴诗拉到了身边“这孩子比你们搞出来的那些天才儿童还要更先进一些,可以真正做到过目不忘。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正在前往织女星的航线上。这条航线我们在索福克勒斯号时看过星图,也亲眼看过外面的星空。她告诉我,这不是同一片天空。事实上,这片星空的稀疏程度,不可能是银河系附近的任何一个坐标。
一天前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天空中每一颗星星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过。佟迪哲元帅确实不可能漏过一艘外星的飞船,但他却从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抬头仰望一下这片星空呢。
议长先生,综合所有的条件,唯一的可能是我们现在,在外星母舰的内部。我知道蓝色空间很大,但这里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宇宙,不是吗所以不用顾虑,就朝着天空斩过去吧”
在绿莹莹的蘑菇森林里,最高的那颗蘑菇顶上,四个女孩抱膝靠在一起,俯瞰着远处通天塔下的熊熊烈火。
“你说这大火会不会把hc基地烧塌”伽利雷晃着脑袋,愉快地浮想联翩。
“不可能,大雨很快就会浇灭火焰。然后那漫天遍野的蘑菇还会继续在城市里游荡,而我们几周后也得继续出去找吃的,”尼古拉无精打采道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最后和那位音乐家谈了什么你手上那块奇怪的石头又是从哪来的阿尔伯特。”
“用不了那么久了,看”阿尔伯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默默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通天塔的方向。
强光骤现三个女孩习惯了黑夜的瞳孔无法适应,各自伸出手去遮挡。唯有阿尔伯特目光炯炯地盯着远方的天际。
一道赤红的火焰正在从城市远方的地平线升起。它是那么明亮,那么恢弘,就像一道细长的太阳冉冉升起,点亮了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漫漫长夜。
它生长着,雀跃着,燃烧着希望,承载着一个文明的所有重量。
原先那好似无限延伸到宇宙尽头的高塔从中间三十几层起往上全部起消失了,原来高出的部分是穹顶屏幕的投影,而高塔的顶端则是直接连通着蓝色空间号生活区的穹顶。
取而代之的,是那条生机勃勃的烈焰。它仿佛无限地延伸着,从文明初始的大地,直到永恒的未来。
然后,它划过一条火线,照亮了人类的城市,让地面所有的怪物瑟瑟发抖,将整个天空一分为二。
虚假的星空被一刀两段,蓝色空间号上人类文明最终的防御武器埃斯库罗斯之刃,刃断苍穹。
0493 第十一章下 怯懦的偷渡者与世界尽头(第一节)
“卑贱的人类,你可知罪”
一个诡异的声音在曲芸脑中响起。没有语音声调,信息借由精神这个第四维度直接传递。这感觉就好像血族的心灵感应交流,那种曲芸从康斯妮身上熟悉的感受。
面前木质的高台上,是六朵蘑菇和一个男人。
蘑菇是和人类等大,或许还要更大一些的蘑菇。它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品种,嗯或者说种族
两朵高大健壮的杏鲍菇,两朵矮胖的双孢菇,一朵瘦高的茶树菇,一朵外形酷似男人身上不可名状之物的鸡腿菇。
当然这只是曲芸见到这些玩意儿的奇葩外表后,根据自己经验和知识脑补出的名字。实际上这些等人大小的怪物自然不可能生着和表世界食用菌类一样的形貌,但是这个族群由外貌迥异的数个种族组成却可以见得一斑。
每一只蘑菇都有若干条从菌褶中垂下的菌丝,像灵活的手指一样缠着木质的手杖。而根部支撑它们行走的菌丝索比起一朵正常蘑菇应有的尺寸要粗大许多,看起来像是章鱼触手。
这很好理解,毕竟这些东西物理意义上需要靠这玩意“行走”。
它们的身上套着服装一样的织物围住“眼睛”以下的菌柄,皆是黄绿相间的同种款式。而如果没有后面的披风,曲芸几乎无法找它们正面的“眼睛”以分辨这些东西的前后。
是的,菌盖下面的菌柄上长着一对细小的眼睛。和人类类似,很像是顶着一顶大盖帽的人类。只是它们没有眼睛之外的其它四官,看起来说惊悚也惊悚,要是往搞笑里想,也是挺萌的。
显然,它们的学名应该就是蓝色空间号上那颗大脑所说的“蕈人”。
而那个唯一的人类,则有着密布红色斑点的皮肤。这货的情况有点像生存精英里的虫女,外表存在先天威慑力。遇到密集恐怖症的对手,估计光看这张脸就能吓晕过去了。
乍看上去这男人像是生了严重的皮肤病,但是细看他自若的神态就可以肯定,皮肤上的斑点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苦恼。
“喂喂,两个种族文明之间你死我活的竞争,这怎么看也算是战争吧依子为了自己的种族存续而战斗,何罪之有”
回答是曲芸直接用嘴说出来的。作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她当然可以直接在四维层面上进行思想的交流,但她想要隐瞒自己已经是一个四维生命体的事实。
任何人都可以接收来自四维层面的声音,但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就是另一回事了。你至少需要点光的境界,摸到跃维的门槛,开始正式向四维生命体转变才能做到。
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而根据先前的一系列经历,她知道眼前这几朵蘑菇的实力相当惊人。硬要说的话,就算没有被缚成一个虫茧倒掉起来,曲芸也没有丝毫硬碰硬脱身的机会。
这种状况就像是在孤身面对境界超出自己一个大阶的拉马克玩家一样,而且这样的玩家还是一整个团队。
所以曲芸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在不被瞬间杀死的情况下,制造出足以达成自身目的行动的机会。在这样一群高手的包围中,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冒险尝试脱身。
幸好她的目的,也不需要脱身才能实现。
事实上这个隐藏实力的尝试似乎颇有成效,因为那男人确实用思想把曲芸的话又翻译了一遍。蕈人是没有听觉器官的。
大多数力量体系中,都不会出现像修士一脉那样无法在境界更高者面前掩饰实力的情况。
魔法师确实极其难以把白色的法袍用能够瞒过四维观察的程度伪装成红袍,但任何一个初级的白袍法师都可以选择把自己的法袍隐藏起来,任何上位者也都无法让一个小法师的法袍违背其自身意志而显现。
所以,台上的七个家伙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对曲芸的警惕都处于一种相当松懈的程度。
“战争那是发生在两个体量相当的群体之间的斗争。我们只是在用你们的身体栽种菌苗而已。用你那人类可怜的智商可以理解的方式讲,你今天决定要吃鸡,难道还要宰鸡之前向它宣战”
曲芸可以锁定,发思的是那颗外型最为猎奇的鸡腿菇。但她并没有让自己的目光锁定在某一处。
发出思想的活动,简称发思,就是蕈人间交流的基本沟通形式了。呃,好吧,为了不让这本已经十分猎奇的书在令人费解的歧途上渐行渐远,下面还是简称为说话好了。
“随你怎么理解,想要依子认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心中谋划着别的事情,曲芸卖萌般地虚张声势道
“把人家抓来就是为了羞辱吗战争你们已经赢了,人类最后的反抗也没能给你们的飞船造成多大的损伤,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一直把人家吊在这里是要闹哪样真以为依子没有反抗的余力了吗”
倒挂的姿势让曲芸脖子上的吊坠硌在鼻子上面,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台上唯一的男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似乎很享受看一个小美女难受得不得了但就是没办法把吊坠移开的样子。
至于那六朵长眼睛的蘑菇各自在做什么表情曲芸表示不予置评。
“你在试图从徽章空间里取出什么武器对吗一把刀看你的体格,应该不是一名战士吧这就是你反抗的余力”那个满身细密红斑的男人笑道“嘛,这都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我不许,你就无法从徽章里取出任何东西。”
曲芸确实是打算取出一把生存用多功能军刀把自己解放出来。她没打算硬碰硬与蕈人战斗,但这不妨碍她尝试把自己从这个难看又超级难受的姿势中解放出来。
取刀的行动只是一个试探。她需要弄清楚自己在关键时刻是否可以拿出祸雨。然而结果令人遗憾,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封锁住她拉马克徽章的。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0494 第十一章下 怯懦的偷渡者与世界尽头(第二节)
但这并不能阻止曲芸的推理和思考。
先前的游戏验证过,拉马克游戏系统的力量,是连恒星爆炸黑洞泯灭这样极端的宏观自然伟力都可以轻易阻隔的。
眼前的家伙们,无论是那个怪人还是那一堆蘑菇,显然都远没有达到那个层级的实力,不然先前蓝色空间号斩出的那一击埃斯库罗斯之刃也不可能有机会破坏蕈人母舰的外壳。
在曲芸的认知中,能做到限制拉马克徽章的力量,从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权限,即使用拉马克游戏的本身的力量限制游戏本身。
类似的情况曲芸不是没有经历过,当拥有更高权限的对手花费点数时,可以强行扭转权限较低队伍的游戏内容。
由此推论,眼前这个仿佛得了皮肤病一样的男人也是拉马克玩家的几率极高。真是这样的话,先前的许多疑问也都可以解释了。
然而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疑问。
“抓你来当然是为了答案,而不是更多的问题。认清自己的立场,现在是你该回答问题,人类。告诉我们,你的同伙回到人类的母舰上是去做什么的”一朵双孢菇发思道。
曲芸干脆强忍住生理的不适,盯着那个男人回答“我的同伴回到了人类母舰这样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如果你们那看起来很像摆设的脑袋没有退化成食用菌,总该记得是你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