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修整一个月再出发。”
“地点呢?”
“这个”亚纪迟疑了一下,看向了叶胜,后者也是立刻站出来为她挡住了这个麻烦的话题,抱歉地说,“这个大概得保密,执行部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
“明白。”林年心里大概也有了底没有继续追问了,“人你们带走吧,路上按规矩办事就行,他不会给你们制造麻烦的,如果遇到麻烦了说不定你们还能让他帮你们一把,毕竟是在车上”
多米尼克摆了摆手,站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潮热酒吧没看到什么东西,呆愣了几秒后轻轻地笑了一下直爽地扭头走向了亚纪和叶胜。
“能好奇多问一句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吗?”叶胜给多米尼克戴上了一副宽大的黑色手铐,在手铐合拢时内部忽然刺出了针头扎入手腕的静脉血管,多米尼克却也是见怪不怪地感受着熟悉的药剂涌入自己的体内,缓缓在血液中发生着化学作用。
“下一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身边的酒德学姐是日本人?”林年抬手示意了一下酒德亚纪,虽然他们之前一直都是用中文交流的,但他从太多细节上还是能轻松看出这个女孩的出身。
得到了酒德亚纪点头承认后,他又说,“本家的派过来的交换生还是其他什么?”
“本家?”酒德亚纪似乎不太理解这个词,解释道,“我是在乡下就读女子高中时直接收到学院的入学通知书的”
“那你很幸运,没有被日本分部招揽进去。”林年听后点了点头。
“下一站准备去日本?”叶胜算是听明白了林年的意思,表情有些古怪,“日本分部那边的话情况不太好吧?”
“上次去过一次,这次再去一次而已,一来二去就习惯了,上次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也挺热情的,这次我想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继续那么热情地招待我。”林年淡笑着说。
“注意安全。”叶胜是知道日本分部那边的零星情况的,但要去那个龙潭虎穴的地方又是‘s’级,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过了一茬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的,“我记得你这次任务身边还有一位心理部的辅员”
“在里面给人做心理辅导呢,她也跟我一起去。”林年回头看了眼酒吧,“下午的飞机,直飞东京。”
“这个季节去东京,看来是有所准备的啊。”叶胜算是明白了些什么,羡慕地看向林年笑着说。
“玩玩而已,等你下次任务结束了,一起去玩都可以。”林年递出汽水瓶跟叶胜碰了一下,对方一饮而尽后把瓶子放在了桌上,“那也是下次再说了。”
“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我觉得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你也是。”林年对着叶胜和亚纪点了点头,再看向他们身边戴着黑色沉重手铐的多米尼克。
叶胜听了林年的话后微微一顿,再轻轻颔首,在他们身旁的多米尼克也完全没有任何低落的情绪,淡笑着看着林年点头。
在简单的道别后,林年看着叶胜和亚纪带着那条硬汉上了外表是灰狗巴士,实则是囚犯押送车的大车,在车门关闭紧缩后,司机向着他这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发动引擎离开了
几分钟后,林年身后的酒吧里林弦才走了出来,拖着大小两个旅游箱子,看了一眼外面空荡荡的空地和太阳底下桌上坐着独自和汽水的林年开口问,“他走了?”
“走了。”林年捡了一瓶汽水起来扯开盖子放在了身旁,“我们也该走了。”
林弦捡起汽水喝了口,晒着太阳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差不多吧,是时候了,她现在也睡着了,大概醒来后也能接受现实了吧,毕竟已经有足足两个月进行心理疏导和缓冲了。”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在纽约几乎能玩的都玩了个遍,在这之外还跟潮热酒吧的这群人打成了一片,起码林年和林弦就从那个光头硬汉上好好地学了一下什么叫车技。
在这段时间里,林年也逐渐摸索了一下另外一些技能的窍门,也算是慢慢地找到了门路,但这些技能在实战表现时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他也在考虑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将他们拿到台面上了本部大概不行了,校董会那边一直盯着他,但如果去日本的话那些探子应该就很难自如地刺进赖了吧?
那么在接下来日本的一段时间,应该就是他能自由发挥的阶段了上次去东京有些想做的事情没做到,这一次他倒是想将那些疯狂的念头一一付诸于行动。
“去日本后先准备做什么?”林弦跳下了桌子,走向太阳晒得发亮的街道,抬手遮住阳光转身边后退边看着下桌慢慢走来的林年笑着大声问。
“樱花,秋叶原,温泉?你想先做什么?”
“我无所谓啊,反正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玩啊。”
“那我也无所谓咯,走到哪儿算哪儿,听说大阪的清汤鳗鱼饭味道很不错,要不别去东京了先去大阪?”
“但我们飞机票是东京诶,改签?”
“到了东京再坐电车去大阪,沿途上的风景才是旅游的意义啊。”
“一个人坐电车是枯燥,两个人就是旅游了吗?老弟你好会撩人啊。”
“总不能让我骑自行车带你去?”
“用你的言灵300时速的自行车吗?会起飞吧!”
“飞就飞咯,谁怕谁啊。”男孩漫不经心地说,嘴角带笑。
“飞就飞咯,谁怕谁啊!”她重复了男孩的语气,也笑。
飞就飞咯。
午后纽约的机场内,一辆客机于跑道起飞,奔向蔚蓝的海洋和水洗的晴空,整个3月都是高音的、干净的,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第四百七十四章 接机
白石隆浩,男,35岁,九起杀人案相关凶手,‘a’级混血种,言灵·鬼魂,可以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以此才能无数次逃避专员的追捕,总体战斗力并不高,但胜在狡猾和心狠手辣,人性对他来说已经是沉在泥潭底部的白花花瓣,妄图伸手捞它的人都已经溺死在其中了。
好女色,性格阴沉,3年前被捕,后于切尔诺贝利监狱逃脱,沿途杀害囚犯十名,狱警三名,后在切尔诺贝利到东京的沿途中疑有四起他杀死亡案件与他有关,最后出没地点是东京的世田谷区,疑似有关西方向逃窜的可能呵,是再次作案被蛇岐八家的干部察觉到了么?
“你在看什么?笑成这样?”在林年身旁忽然有人问道。
“看youtube的舞蹈区”林年下意识将手中的pad偏朝向自己的方向随口胡诌了个借口。
他不想才翻到的一些过往案件现场照片露了出去,执行部发来的这些历史文件都是高清版本的,惨死在出租屋或野外的那些受害者尸体每个角度都被拍得丝毫毕现,死时身上还有令人作呕的虐待痕迹,正常人可看不得这些。
“喔,怪不得笑得那么开心。”客机的头等舱,林弦手拿着一本《日本旅游一百问》,时不时看过道旁的林年一眼。
“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来日本主要不是因为樱花来的,在国内或者纽约、华盛顿都有著名的樱花景点,不少人嘴里说着是为了樱花来的,但其实他们想要的只是“日本樱花”的那种氛围!”
“说得那么头头是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林年低头快速地划过pad上的图片和信息,目光扫描仪似的扫过,快速将所有的情报记忆了下来。
“像那种半壶水响叮当看了一本《日本风俗大全》就到处跟人侃日本女孩有多开放的家伙?”林弦躺在座椅上双手高举着杂志。
“你以前没来过日本吧?”林年在做完一切后把pad锁上了。
“没有,所以我对日本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东京塔、樱花树和富士山上,哦对了,还有神户牛肉,我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试试看听古典乐长大的牛身上的肉跟其他有什么不同。”林弦说。
“好吃的确是好吃,但也好吃的有限,看料理人的技艺,日本料理讲究还原食材最原本的风味我挺受不了这一点的,大概是小时候吃你炒的蛋炒饭吃多了的缘故。”
“这关我蛋炒饭什么事?”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林年将pad放进了旅行包里,看向林弦叹了口气,“但有一段时间里我总觉得家里其实并不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弦投去疑惑的目光,他们家难道还有不穷的时候?是什么给了这个男孩这种错觉?
“因为我总觉得家里的盐巴味精不要钱,你往蛋炒饭里放都是按半袋半袋地放,能齁死个人,但我吃久了也吃习惯了,以后吃其他东西都感觉没什么味道了。”林年吐出舌头指了指,“医生说这是永久性味觉伤害,可以评伤残证的。”
“呸呸呸,吃个蛋炒饭你还能吃出伤残证明来。”林弦陡然感觉自己厨艺受到了质疑,气得牙痒痒把手里的杂志往没良心的小东西身上丢。
“不吃出伤残证明怎么赖你一辈子呢?我还想再吃几十年你炒的蛋炒饭啊。”林年笑着抬手接住了杂志,上面正翻到的是名古屋城,拍摄的角度来看那座德川家引以为豪的白色城堡半边藏在开枝的樱花之中,城堡更远的地方是山坡和菜花,黄与粉与白相呼应在蓝天之下构图堪称完美。
“东京下地之后先去大阪?坐新干线去吗?”林弦托着腮靠在座椅扶手上隔着过道,看着盯着杂志的林年。
“现代的年轻人挺多旅游都是乘坐新干线的,东京直达大阪,电车上还会有许多好看的高中女生坐在座椅上打盹小憩。”林年合上了杂志,“不过下飞机后我们还是先跟地头蛇打打交道,之后的行程大抵会方便很多。”
“地头蛇?”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一个看似是正规株式会社,但实则是黑道大家族的巨无霸组织,势力辐射整个日本,在日本很多事情他们说了算。”
“黑道?”林弦脑袋枕在了座椅上,“那种身上纹身,赤裸上身手提砍刀污言秽语的人吗?”
“纹身不错,但赤裸上身、砍刀和污言秽语,你确定不是把陈浩南的《古惑仔》串进去了吗?”林年摇摇头,“日本那边的黑道蛮正规的,或许底层大多数还是跟你描述的一样乱,但起码日本分部那边算是严谨的大组织,你可以脑补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看过吧?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大概就是那种形象的人物,坐在榻榻米铺的大房间内深处,跪坐在字画前武士俑一般森严的真正大人物。”
“听起来很难让人安心啊。”林弦想了想那个画面叹气,“我们不能不跟他们扯上关系吗?我们旅游我们的,他们当他们的黑道。”
“没那么可怕,我在那边还算吃得开,大家都会给我几分面子。”如果换平常的话,林年并不会这么说话,但为了安慰林弦,他也只能这么说了,“而且我猜我们来日本的事情,本家那边早已经接到风声了,踏进别人的地盘受到别人的管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是担心安不安全,我是担心你跟他们在一起学坏了啊。”林弦长长叹了口气,“我甚至都怀疑你身上其实偷偷背着我纹身了,不然为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澡了?”
“你好好说话别开黄腔啊。”林年陡然警觉,左扭右扭头等舱内其他乘客都拉上了帘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话
“调戏不得啊?”林弦笑着躺下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机吗?就像我们去纽约一样,大宾利虽然买不起,但偶尔坐坐还是舒服的,资本主义的罪恶啊”
“以蛇岐八家的速度,大概我们过海关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吧,最多等拿完行李出机场就得被拦下,那群日本人都有些偏执狂,肯定得拉一张日程单给我们,到时候你要不开心那我们就自己去玩自己的,不用管他们。”林年说,“有胆子他们就追杀我们,你不正想试试跟我一起亡命天涯的感觉么,在日本的春天里奔跑在樱花的长道躲避黑道的追杀,还有比这更亡命天涯的剧情吗?”
“感觉很酷。”林弦想了想那个画面由衷感慨,“但你是昂热校长的学生,他们想跟你翻脸恐怕有点困难吧,甩脸子大概他们也只会接着,想让他们追杀我们,你大概得炸了他们的大本营?”
“哼我又不是没这么干过。”林年哼哼了两句扭头看向舷窗外逐渐靠近的云层,气流震动客机,空乘提示飞机开始降落限制走动他们马上就要降落东京羽田机场了。
正常降落,正常滑行,飞机平安无事地停稳,登机梯拼接完毕后密闭的舱门打开,林年和林弦排队下机,走出机舱的瞬间就被大好的阳光给洒了一脸。
整个世界都是高音的、明亮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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