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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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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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劝我下车吗?”林年摇头:“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你妹妹的死我也有责任——不要认为我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你我都清楚,今晚猛鬼众找上的不是你和你妹妹,而是我们本部专员。”

    “迁怒的确会让人好过很多。”良一扯了扯嘴角最后却是什么表情都没做出来:“请不要再降低我的温度了,我妹妹墓碑前滴的该是仇人的血,而不是我哀悼的泪啊。”

    林年也什么都不再说了,杜卡迪咆哮着加速,驶向了更深的黑夜之中。

    大阪郊外深山。

    山中大屋坐落在半山腰上,大屋前的小桥流水中飘零着几朵2月的早樱,山间流下汇聚桥畔的溪水流动、倒影着大屋中满堂的灯火与山中早春时的料峭春色,一切仿佛的干净地像一幅画纯粹而没有渣滓——有还是有的,那就是桥头桥尾逐渐熙熙攘攘起来的人群。

    黑色西装革履、成功人士做派的宾客们从溪畔的一辆辆豪车上下来,宾客们大多嘴里叼着斗大的雪茄吞吐云雾以睥睨般的视线扫视这座如画的山中隐居,身旁面目森冷的保镖们手提着装满现钞的金属手提箱一言不发,西装之下腰间微鼓暗藏锋锐。

    一月一度,极乐馆试营日正是今天,能得知这处地方的必然是大阪、东京乃至整个日本富豪圈的顶层人物,宛如朝圣聚会一般在每月的今日他们都会收到一通电话,里面的女经理温婉地邀请他们前来参加这场盛宴。

    所有人都将这场盛宴当做自身权贵得到承认的象征,在这里他们也能得到与身份相匹配的放纵、堕落所以他们每月如期而至,每一月的今天也总有和服的少女们面带微笑地站在石桥的那头排成一排,红艳的服饰如同曼陀罗盛开一般将石桥打扮成亮丽的花苑,宾客们的皮鞋踩踏在石板上大步地迈向桥那边的彼岸,义无反顾。

    樱井小暮静静看着这一幕,她跪坐在极乐馆大屋的四楼窗边,仔细看那皎白的月光迷蒙在女人的脸上,融金的灯华披落在男人的肩上,男人灼热的呼吸、汗液与女人的胭脂、香水融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热腾腾的‘潮’直长到了天上,就连春夜的寒潮都被那纸醉金迷的气味冲散了。

    她就这样站着、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身后榻榻米横铺的顶层楼阁中寂静无声,桌上瓷瓶中一束桃花粉嫩鲜丽,一张照片静静地置放在上。

    这时,黑暗中缓慢探出了一只枯而有力的手将桌上的照片拿起放在了眼前好生观摩,许久后他发出了感叹:

    “多棒的一对年轻人啊!”

    他的话语中满是欣慰、感慨的情绪,窗边的樱井小暮听闻后下意识轻轻侧头回来,看见了老人轻轻抚摸的那张照片。

    那是在一间医院的大厅里,无数伤病者簇拥一起,维护秩序的黑衣人们来回奔波,一切都显得那么混乱不堪,在大厅的角落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靠坐在长椅上,有说有笑像是在聊着什么似的,两人的脸上都带着逃出生天、如获新生的笑容。

    如果林年有幸见到这张照片,那他一定不会陌生,因为手持照片的人注视着的男孩正是他自己,这恐怕是芝加哥南北医院事件里唯一一张在秘党全力封锁信息中留存下来的照片,而这张照片里他和海伦娜正在相依笑谈,宛如一对劫后余生的温馨情侣。

    樱井小暮知道这张照片的结局,那是一个注定的、凄婉的结局,一个人急切的想要说,一个人却挥舞着刀子不想听,直到刀口贯穿胸膛,子弹穿过额头时,一切才尘埃落定然而如今注视着照片的老人的话语中却面含早来春风似得喜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大家都那么急切地想要用刀子杀死对方,却又如此浓情惬意地想要相拥在一起取暖。”老人注视着照片中的林年微笑着,又看向樱井小暮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简直像极了从前的他,不是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瓶

    东京警视厅,审讯室。

    铁桌被猛烈的拍击震响,原本打瞌睡的曼蒂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睛瞪的老圆了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审讯员,对方张口就是一通接近咆哮的日语,一旁临时从语言学校请来的女翻译一边跳着眉头一边在小笔记本上写下关键词。

    审讯员咆哮了老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喝了口纸杯润了下喉咙扭头给女翻译甩了个眼神,女翻译眼角抽了抽看着小笔记本逐句用西班牙语翻译道:“你潜入我们国家到底有什么企图。”

    一旁的审讯员古怪的看了眼女翻译,虽然他不懂西班牙语,但自己利诱威胁那么长一串,怎么翻译出来就这么几个单词?

    女翻译黑着个脸也不想解释,虽然她是西班牙语专业的学生,但也不代表着她能精确地把日语的“你个臭女人一直摆着像青花鱼浮在空中一样的死表情给谁看啊!混账东西!”准确翻译成西班牙语,像是在刚才审讯员的话里十句有八句是这种意义不明的施压,夹杂着各种俚语骂街和威胁,她一个临时被从语言学校里架出来的学生有个屁的水准翻译出这些话来。

    很显然审讯员也从女翻译郁闷的眼神中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己往常对犯人的恐吓套路失去了效果,果然语言才是最大的障碍,他不经暗恨为什么当初大学没有西班牙语的选修课程,看着铁桌那边张大眼睛装无辜的曼蒂,审讯员立马就一肚子火可又无处发泄。

    自从被警视厅拘捕起曼蒂就开始思考起了对策,首先她想到的是阿巴阿巴装聋哑人,但想来这招应该也有点过时了,所以干脆别人问她话,她张口就是一嘴太久不用有些磕碜的西班牙语,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目光坚定,吐字清晰。

    警视厅的人一听这天文语言立刻全都傻眼了,西班牙语?听不懂啊大姐!

    看着曼蒂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这下就算人家坦白从宽你也无从录起笔记,无奈之下警视厅又加紧去了隔壁语言学院搬救兵,在好不容易请来了现在这位西班牙语专业的女翻译后才终于发现曼蒂其实一直都在重复一句话:

    “我想见我的律师,在没见到律师之前我是不会开口的,并且我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无论是哪个国家这一招都格外有效,起码曼蒂已经用这句话又撑过半小时的审讯了,

    尽管窝火,警视厅的审讯员大多都是男的,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毕竟曼蒂生的也的确有让人犯罪的潜力,审问过程中但凡出现任何男女肢体接触,被曝光出去必然又是一轰动整个日本的丑闻。

    “你的另外两个同伙呢?长翅膀飞回妈妈肚子里去了吗?”审讯员死死盯住曼蒂质问,女翻译立刻同声翻译,只不过还是自动省略了后半句话。

    “我想见我的律师,在没见到律师之前我是不会开口的,并且我只会重复这一句话。”曼蒂眨了眨眼睛。

    “fvck!”审讯员忍不住骂道。

    这时曼蒂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不一样的话,审讯员眼前一亮扭头看向女翻译,女翻译立刻说:“她说在西班牙语里你应该说‘padre’”

    “padre!?”审讯员扭头看向曼蒂,而曼蒂也向他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padre!”审讯员又重重地骂了一句。

    “那个警官,其实padre在西班牙语里其实是‘爸爸’的意思她应该是在骗你。”女翻译看着努力憋笑的曼蒂有些尴尬地说。

    审讯员血压又瞬间拉满了。

    浪费了一段时间,审讯依旧毫无节制。

    审讯员无能狂怒地暴躁来回走动了两圈看了看钟表,现在外面社会各界都死死盯着警视厅这边,今晚的事情闹的实在是太大了,中心区飙车、刀战、枪击、数架直升机盘旋围捕,九成警车出动封街,各种视频门户网站上短视频快要传疯了,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交代,然而他们现在却给不出一个交代。

    “是时候该松口了啊混账东西!告诉我你的另外两个同伙,和你们的组织背景!”审讯员再度重击桌子。

    原本以为又是一次无意义的恐吓,但这次一脸散漫的曼蒂的表情却骤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怠惰一扫而空了。这并非是审讯员爆血管的表情吓到了她,而是在身后审讯室的门无声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男一女,沉静而肃穆。

    就连审讯员都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氛围发生了变化,他回头就看见了走进来的两个人,正想开口呵斥他们离开却被打扮得像是秘书一样的女人递过来一张来自警视厅高层直接下达的文书,直接把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接下来就移交给我们吧。”风衣男人从一旁拉过了翻在地上的椅子摆正到审讯桌前,曼蒂此刻也正襟危坐了起来老实得像是上课的孩子一样。

    一时间不仅是审讯员,就连女翻译也被礼貌地请了出去,女秘书带着两人离开审讯室顺带关上了门,整个审讯室中如今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自我介绍一下,执行局局长,源家当代家主,源稚生。”源稚生把龙胆纹戒指从手指上取了下来放到桌上。

    曼蒂脸颊有些抽抽,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之前在gt…r上她还对着这个自称为执行局局长的男人开了三枪,不过幸好对方都挡下来了,不然现在公报私仇她可没地儿说礼去。

    “曼蒂·冈萨雷斯,本部专员,2006级龙族谱系学系学生,三年级。”源稚生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可以算是本部专员第一次跟日本分部执行局会晤。”

    “其实我觉得这种正式的场合该让我师弟来的。”曼蒂脸部肌肉有些僵硬,比起大声咆哮的审讯员,面前的源稚生带来的压力无疑如山摧海噬一般可怕,光是在那里坐着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黑井要把你连皮带骨活吞进去。甚至就在审讯室大门打开时,她只是跟源稚生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被蝎子狠狠扎了一般生疼,比起自家内敛不惊的师弟,这个男人就像刀子一样满是锋锐。

    “是的,在这里坐着的不应该是你,而是刚才打伤我的那个男孩。”对于曼蒂的话源稚生也点头表示认可,但下一秒他就话锋一转直切了正题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所以为了纠正这个错误,你现在会帮助我找到他。”

    “我们本部出来的人最主要讲的就是义气。”

    曼蒂是很想说出上面这句大义凛然的话啦,但她委实做不到那种刚正不阿的霸气,只能吞了口口水老实巴交地说:“局长大人,你看我像是什么啊?”

    源稚生一挑眉没理解曼蒂话的意思,他想这女孩大概想说自己的意志坚如金刚一类的吧?

    “我的意思是在一个队伍里,有人负责牛逼,有人负责装酷耍帅,但也总得有人负责在一旁星星眼大喊师弟好帅,师姐好爱而我就是那个打电话的人啊。”曼蒂弱弱地说。

    源稚生沉默了一下说“你负责打电话?的确辉夜姬检测到了在车上你们对外打过一通加密电话,我需要电话的内容。”

    “哦,我说的打电话不是那个意思。”曼蒂似乎看出了执行局局长宅文化的缺失,举起戴着手铐的手挥舞了两下做了个应援的动作:“是这个意思,局长去过清水翔太的演唱会吗?”

    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源稚生十分艰难的懂了她的意思,然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在进入审讯室前,他认为自己即将见到的会是本部的精英,在gt…r车顶上的本部‘s’级专员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场谈话应该会很严肃,充斥着尔虞我诈和针锋相对,在必要的情况下他甚至都做好了暴力审讯的准备。

    打女人而已,源稚生自诩也下得去手。

    但现在看来他可能做好了打女人的心理准备,但似乎却从未没做好打白痴的准备毕竟前者是人品问题,后者是道德问题。

    “源局长,其实我就只是打酱油啊,大哥们出门干正事儿怎么可能会打酱油的呢,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丢下我来当诱饵的嘛。”曼蒂整理了一下情绪呐呐地说。

    “你是‘s’级的队友,你总归知道点什么,不然你在队伍中充当的位置是什么?”

    “花花瓶?”曼蒂下意识回答。

    源稚生微微后仰调整了一下坐姿掩盖了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他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混血种

    “我是花瓶嘛被排出到队伍外很正常。”曼蒂似乎也看出了被自己发言震撼到的执行局局长,不好意思的低笑了一声卷了卷肩头的金发眼神有些飘忽低落。

    “嗯。”纵使经验渊博如源稚生也被曼蒂这一套组合拳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简单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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