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蛮爱情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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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蛮爱情理论-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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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鸥哥。邢望海在他耳边轻轻呼气,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好像杀人了,我好害怕,到处逃,可我又舍不得丢下你,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他感到了同他一样无措的伤心,便说:那我陪你一起跑吧。

    邢望海却在他耳边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我怎么能拖累你呢?这样太自私了。

    杨鸥紧了紧手臂,没关系,自私点儿吧。

    梦里的拥抱是那样真实,以至于很难否认这只是个梦而已。

    杨鸥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发现床边还坐着个人。对方见他动了动,小心翼翼凑到面前,轻声询问,鸥哥,还难受吗?

    杨鸥眯了眯眼,脑袋好像还是昏沉,但四肢的力量总算有所恢复。

    望海?

    沉在黑暗里的人影轻轻嗯了一声。

    杨鸥受到一阵震动,你怎么。。。。。。找到我的?

    邢望海喉头微哽,我本来是去酒店找你的,但你没有按我们说好的在等我。我心里老觉得不对劲,就打开实时定位软件,查到了你的位置,然后赶过去。。。。。。就看见了。。。。。。

    杨鸥脑子此时还不甚清明,并没有多想,相反还道起歉来,对不起,没有按照约定等你,你一定很担心吧。

    邢望海摇摇头,缓缓倾身,将脑袋虚虚挨在他胸口,带着点儿鼻音道:你没事就行了,只要你好就没关系。

    杨鸥在他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口吻溺爱,你呢?伤好得怎么样?

    说完,他就欠起身子,想要拍开床头灯,仔细观察邢望海。邢望海先他一步,抓住他将要行动的手腕,鸥哥,就这样吧,让我再抱一会儿。

    杨鸥陷在怜惜又内疚的情绪里,搂紧了邢望海。

    这一搂就搂到了早上。

    杨鸥缓缓转醒,借着未合拢的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光,他判定外面已然是白天。

    望海,望海。

    杨鸥轻唤了他几声,邢望海这才迷迷糊糊睁眼。

    怎么了,鸥哥?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邢望海支起半身,迟缓地扫了圈房间,哦,我昨天太着急,就随手招了辆车,然后让司机随便送到一家宾馆。

    杨鸥点点头,习惯性地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顶。

    邢望海闭上眼,像小动物似的贴上来,在他胸前慢慢抬起头,讨好的目光落进他眼中,嘴唇微微撅着,就像在索要一个吻。

    杨鸥了然,自热而然低头,咬住对方柔软的唇。很快,四瓣唇都开始湿润,连带着眼睛也湿了一般。

    这是他们自从上次分开来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唇舌交缠间,教人流连忘返,身体记忆被如数唤醒,杨鸥甚至感到下半身有抬头趋势。他睁开眼,悄悄观察邢望海,面颊弥漫着绯色,可那闭眼的情动神态又格外的纯洁安宁,让人不敢随意亵渎。

    好不容易双唇分开,杨鸥开始打量邢望海。石膏拆了,看起来骨折痊愈得不错。健康的肤色上有一丝苍白,颧骨下方又凹陷了一点儿,这让他的下巴更显得尖翘了,但这丝毫没让他变得女气,相反有一种落拓的英俊。他也在盯着杨鸥,眼里流露出的浓烈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幸苦你了。杨鸥怜惜地说,你妈妈那边没关系吧,你跟她坦白了吗?所以她愿意放你出来?

    邢望海明白他话里还埋着内疚,遂解释道:你放心,我有我的办法毕竟,她是我妈妈嘛,当然还是以疼爱我为优先,如果我不快乐了,她心里也会不好受。虽然她看起来咄咄逼人,但并不是不讲道理。更何况,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与你毫无干系,她更没有理由阻止我和你交往。



    第65章

    杨鸥叹了一口气,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感觉,似乎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他移开目光,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拍了拍脑门。

    我今天还有戏,手机呢,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两人匆匆整理了一下,就匆匆往回赶。

    手机还剩一格电,杨鸥在坐在车上,给苏敏敏回信息。他其实很想质问易一群,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到底知情不知情,自己就像走入了一个圈套,傻乎乎陷落,如果不是邢望海及时赶到救下他,难不保会发生什么恶劣的后果。

    另外。。。。。。在他模糊的印象中,礼亦为应该是被人袭击了,那他究竟伤得怎么样呢。这样想着,视线不由落到了与他并肩而坐的邢望海身上。

    邢望海发觉到他的注视,微微扬起眉,唇角也跟着往上翘,露出稀松平常却温柔的笑。

    难以将眼前的青年同昨晚的血腥氛围进行联系,邢望海天生就有一股天真的风情,即使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却依然在举手投足间溢出纯真之感。粉丝们爱他,盛赞他的容貌之余,更爱他懵懂冷淡的眼神,以及挥之不去的少年气。也许有朝一日,当邢望海老了,她们依然要怀念那种冷淡的天真是多么动人。

    出租车先送杨鸥去片场,再送邢望海回杨鸥住的酒店。

    杨鸥下车,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唤他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邢望海从降下玻璃的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扯掉口罩,用手拢在嘴巴前:鸥哥,生日快乐!我等你!

    杨鸥心下一软,鼻腔泛起酸。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喊完后,邢望海立马鬼祟地缩回身子,有点畏缩地朝杨鸥挥手道别。

    杨鸥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觉得又有些好笑。

    邢望海变了,变得更大胆,更生动了。他也变了,变得容易感动,坦然享受被一个人爱着的滋味。

    144。

    苏敏敏见杨鸥进到房车,掩饰不住地八卦神情,凑到杨鸥跟前,老板,你好淡定哦。

    杨鸥没理解她的意思,蹙眉不语。

    苏敏敏翻出微博,眉梢都在兴奋,邢老师太浪漫了吧,昨天卡着点,零时零分跟你送上祝福,你知道他配的是什么贺图吗?是你们正式片里被删的那段戏,你睡着了,他在一旁,深情脉脉地望着你。天啊,那眼神,我都快被融化了,这是独家花絮吧,我怎么都不知道。

    杨鸥一怔,盯着她递过来的手机屏幕,心里软得更厉害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剧照。

    那只不过是他们相处的一个瞬间,他当时跟邢望海说着话,却因为疲乏不小心睡着了,邢望海安静地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待他睁开眼,邢望海对他说,真好,醒来的第一眼你看见的人就是我。他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爱,直白深沉却浓烈,就跟他本身一样。

    说话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敏敏快活地跑去开门,然后侧身,让易一群走了进来。

    杨鸥,易一群面色带着微微愧疚,你没事吧,我打了你一晚上电话,你都没接。老礼昨天回来时,吓了我一跳,说被流氓揍了,然后我追问你的下落。他说你被人带走了,我差点报警,幸好你平安无事回来了。

    杨鸥抬起眼皮,不想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只是稍稍点头,冷淡地回:费心了,我没事。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不给我回个话?易一群不屈不挠。

    杨鸥顿觉厌烦,却还是极力压抑怒气,敷衍道:我跟礼先生分手后,就自己走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一概不知。

    这样啊。易一群拍拍他的肩,你没事就好。

    杨鸥对他递了个笑,皮笑肉不笑。

    这一瞬间,他对易一群的崇仰滤镜完全碎掉,只盼望能够尽早拍完,快点解脱。

    易一群离开后,杨鸥忽然想到昨天和须旭的短暂对话。

    须旭说,生日快乐,又是一年了。

    杨鸥只顾看手机,冷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须旭忽然感到泄气,只好尖酸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杨鸥这才抬起头,看他。

    须旭继续,恨不得将所有的怨愤一股脑倾倒干净。他说,你以为只有你痛苦吗?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悔,可我不是你,我承认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干净高贵,可杨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歧视人吗?好像这世上就你不追名逐利,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离开你并不是为了钱,为了演更好的戏。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被人染指!他威胁我,如果不跟他,那他就会逼你就范,来要你!

    杨鸥愕然了一会儿,移开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相信了。可很快,依他对须旭的了解,这未必不是一种自欺欺人,陷入深情的表演。须旭的话总是半真半假,不能轻易相信。

    须旭,杨鸥将他从自我感动的情绪中拉出来,我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喜欢你,你那时离开是对的。

    须旭不可置信地看他,最后变成惶然,他看到杨鸥一张平静的脸,还有线条清晰的嘴,上唇微薄下唇饱满,唇形漂亮,就是从这样的双唇里,残酷、恶狠狠地宣告他们的过去,不过是一场虚妄。

    他怎能不恨他,又怎能不恨邢望海。

    第93章

    145。

    杨鸥今天拍的不是什么重头戏。

    尘埃落定,整个刑侦组总算迎来一件好事,汪生芜作为伴郎团的一员参加草坪婚礼,穿得三件套西装,姿态英挺,终于将杨鸥真实的美貌还原。他的台词也少,开口无非是几句插科打诨,到了傍晚酒席时分,台上开始上演节目,他便退到一边。

    镜头追着他走,灯光组在他身上狂打光,他被光环笼罩,眉眼就变得缥缈。

    整部片的打光其实一直在回避人工修饰,不强调某个角色,更加注重个体和环境的融合,可在这一时刻,又几乎将汪生芜衬托得绝无仅有,从灰暗的基调里脱颖而出,看着他,却有一股浓郁的酸楚感要夺眶而出。因为过于平静,就像是一片落叶蜷缩着从枝头落下,回归大地。

    汪生芜站在热闹的最寂静处,回忆起远赴西北目睹的点点滴滴。

    故事落下帷幕,罪恶平息,但人心依旧在翻滚,生命的江河持续流淌。

    这不是《无主》的最后一个镜头,更不是结尾。易一群和姜雪将故事改得更残酷了些,就在正式起诉吴翔宇的那天,汪生芜接到任务出警,在执勤过程中遇袭,生死未卜,一切在西北的第一场初雪里戛然而止。

    杨鸥当初看到这个结尾,受到极大的震动,他能理解吴翔宇混乱、恐惧、带有悲剧性的命运,却无法理解汪生芜结局这样安排的原因。

    易一群知晓他的不解,问他,你记得试戏时我让你演吴翔宇恸哭的那一幕吗?

    杨鸥点点头,没明白过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易一群告诉他,都是冥冥注定,在那一刻吴翔宇抛弃了童年,进入生命最黑暗的一面,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的汪生芜已经是少年了,他不知道在他成人后,将要面对怎样的黑暗。生命是暗涌且危险的,汪生芜是现实正义里的殉道者。

    易一群又补充道,杨鸥,你和须旭还有一点不同,就是须旭一段戏可能拍得比你快,过得比你容易。你拍了十个镜头却只能用一个,但就那一个,可以胜过所有。所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特写,让虚构也变得令人震撼。

    杨鸥不再言语。

    146。

    杨鸥争分夺秒,没来得及卸妆,穿着戏服就往酒店赶。

    邢望海在等待他的时间里也没闲下来。

    他打开邮箱,认真看起邮件来,紧锁眉头打了几个电话,似乎在向谁吩咐什么,然后搜出杨鸥的那台相机,拔出储存卡,通过酒店前台寄走。

    做完这一切,他瘫倒在椅子里狠狠喘了一口气。缓了几分钟,点开微信对话框,杨鸥很热切地告诉他,正在路上,等我。光是这简短的几个字,就能让他觉得值得,甜蜜异常。

    杨鸥进门的时候,发现浴室有水声。可没过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便停了,他心中一动,忍不住走过去。邢望海总没有关门的习惯,杨鸥有时会觉得这时一种委婉的邀请,今天,确实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用手掌推开潮湿的门,侧身挤进水汽缭绕之中。

    浴室玻璃门开了一半,邢望海正湿漉漉地从里出来,背朝门口,去拿毛巾架上的浴巾。

    杨鸥突然怔住,因为他看见邢望海背部有一片不容忽视的伤疤。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那隆起的疤依旧明显。

    杨鸥伸手,触到那片伤处,细细抚摸起来。邢望海被这猝不及防的抚摸惊到,脊背瞬间僵直,下意识拂开杨鸥的手。杨鸥却是不依不饶,堵住他,另一只手顺势环上他的腰,将他陷入自己的怀抱。

    邢望海于是转过身来看着他。

    两双眼睛带着微妙情绪相对,呼吸不免变得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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