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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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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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光线不好,招老鼠……”
  刑房大人和狱卒说的这些,严辞镜没听到,不过他出了停尸房后就知道了,因为小清来打点来了,提着个沉甸甸的食盒。
  “严大人您看……”小清来贿赂严大人,可不是疯了,他知道语方知待严大人不一般,想着严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辞镜也不是真的绝情:“吃的放下,别的不行。”
  严辞镜颇为无言地看着小清带来的其他人,又是扫帚抹布,又是软垫靠枕的,以为进监狱是享福吗?
  小清瘪着嘴点点头,将食盒放下,弯腰跟严辞镜道谢,接过一旁狱卒递来的托盘。
  托盘里放着语方知入狱前,搜身搜出来的东西。
  钱,笔,还有小刀,严辞镜最感兴趣的,是一个发灰的旧布袋,这不像是语方知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见严辞镜盯着旧布袋不说话,小清连忙解释:“狱卒都检查过了,里面不过是一条红绳,大人要看吗?”
  严辞镜问:“红绳?”
  小清抬着托盘,空不出手来解开布袋,道:“是少爷幼时常抓在手里的旧物,不知怎的又翻出来了。”
  小清真怕严辞镜会误会袋中是什么毒物,将托盘放下,解开布袋,把红绳拿了出来,举在手里:“严大人你看!严大人?”
  小清看见严辞镜走远了,在跟段乘空说话,又默默地把红绳装回布袋。
  严辞镜没顾得上注意小清,因为段乘空朝他招手,似是有急事要说,肯定跟语方知有关,严辞镜走了过去。
  段乘空要说的事不便被人听去,他带着严辞镜走远。
  “严大人,我要跟你说的,是昨夜我那孽徒探监的缘由。”
  严辞镜眉心一跳,道:“你说。”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


第100章 真相
  当天除了语方知入狱引起不小的风波外,何潜也来闹过一场。
  仵作将蝇婆死因解释了一番,何潜难以置信,说是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疏忽,让蝇婆被人给毒死了?
  又提到语方知入狱,何潜十分震惊,对严辞镜道:“严大人你不是玩我吧?大少爷要杀蝇婆怎么也不会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不会是你查不出真相,想用大义灭亲来堵住悠悠众口吧?”
  严辞镜气得说不出话,又不得不说:“蝇婆的死因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放走蝇婆的人,我也绝不会姑息,何将军静候便是。”
  何潜只要蝇婆死,只要蝇婆一死,当初是谁放走蝇婆,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虽然蝇婆被轻易毒死,他不是很甘心,但现在无力回天,他也只能发一通脾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城内百姓虽不知蝇婆身陨的内情,但现在语家少爷被捕的消息,显然更有谈资。
  首富之子出手毒杀死囚,其中能琢磨的就多了,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这么一闹,倒是压下了之前有关孟霄的猜测,众人都更关注语家少爷的下场。
  最关心的当属语家。
  语万千不知道语方知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把自己搞进牢狱了,但这么大个人也不愿意他在狱中受太久的苦,正拉着张管家在库房里摸索严辞镜的喜好,琢磨该送什么礼。
  段乘空看不下去了,夺下一个名贵砚台,又抢了一枚宝玉,说肯定不是语方知干的,让他们别紧张。
  语万千端坐在宝箱上,思索半刻,后知后觉:“他要杀个死囚,何必偷摸着下毒致人死地?他跟严大人那么熟,让严大人给他开牢门,怎么杀不行?”
  “哎!是这个理!”段乘空觉得话有点不对劲,但眼下能安抚语万千是最好的。
  语万千不信语方知杀了蝇婆,但府衙里其他人却是游移不定。
  语方知没必要因为一个死囚把自己陷入绝境,但证据都指向他。
  首先语家药铺众多,随便从仓库弄来一点砒霜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其次语方知的确在昨晚来过牢房,还借着严辞镜的名头。
  但没人敢轻易提起是严大人让语方知来送吃食的,就怕牵连严大人。
  不过杀了个死囚而已,语方知纳税大户之子的身份在,最后怎么样还不是知府大人拍板吗?
  但看知府大人的模样,似乎并不想把语方知放出来。
  只不过是入了夜,亲自去探监而已。
  狱卒都不敢靠近,更不敢偷听,只知道严大人带了个提着东西的小厮进去了。
  牢狱中,阴风送来两串脚步声。
  语方知靠在墙上,听见动静笑了一下,随即阖目装睡。
  来人开了牢门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立在床边,还没出声,身上清冷的气息先拂来,驱散了狱中特有的霉味,只听他低声道:“装什么?”
  这地方语方知能睡着?来人了他还不警觉?怎么可能?
  语方知睁开眼睛,戴着锁链的手拉了拉严辞镜的袍角,道:“饿了。”
  严辞镜没动,倒是严辞镜身后的男子走上前来,“主子,我伺候您吃东西。”
  “去!”语方知赶走小五,“东西放下,你出去。”
  小五灰溜溜地走了,去外头守着。
  严辞镜看了一眼墙角没动过的白粥,没说话。
  语方知拉了拉严辞镜的袖口:“我怕有人下砒霜毒我。”手顺着衣角往上,勾住了严辞镜的手指,抱怨:“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严辞镜叹了口气,拿出钥匙解开了语方知的手铐和脚铐,再将食盒递与他。
  语方知喊着饿,但借过食盒就随手扔在一边,空出手拽了严辞镜一把,把他拽进怀中搂着,显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吃的另有他物。
  床板吱吱作响,随时要断裂,严辞镜推了推语方知,没推动,只听语方知说:
  “你明明就是相信我的,怎么连个笑脸都不给?”
  “带了吃食来,不就是担心我么?”
  严辞镜不认:“小清送来的,丢了浪费。”嘴硬,但心软,握了握语方知的手。
  “暖。”语方知将火炉子似的严辞镜搂在怀里,心里暖烘烘的,哄道:“心肝,你亲我一口,我什么都告诉你。”
  “都什么时候了?”严辞镜挣了两下,没挣开,无奈道:“你先吃点东西。”
  语方知道:“你都解了我的镣铐了,难道不是让我跟你出去吗?”
  严辞镜被说中了心思也不急,道:“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我怕你待会吃不下。”接着他从语方知怀里站起来。
  语方知心中存疑,但也十分相信严辞镜,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随后跟小五换了衣裳,跟在严辞镜身后离开。
  出了牢狱,两人去了监狱旁的停尸房,里头,有两人等候许久。
  何潜和一个瘦老头。
  “情况怎么样?”严辞镜问。
  瘦老头说:“我已经开喉验看过尸体,确定不是砒霜所致,虽然发毒征象跟砒霜一样,但你们看这割开的喉头,血液黑中发紫,凝成碎渣,胃里腐蚀严重,胃液粘稠腥臭,应是断肠草。”
  语方知一闻到那股子恶臭的味道,刚吃下去的小菜差点要吐出来,终于明白严辞镜为什么叫他先吃东西,他艰难道:“仵作验错了?”
  “不,仵作故意的,”何潜道,“我来之前去看过了,仵作早跑了。”
  严辞镜最关注的,是下毒的时机:“砒霜下肚立刻见效,那断肠草呢?”
  瘦老头答:“断肠草见效慢,四天之内,必定暴毙而亡。”
  下毒的时间早于昨晚,真相大白,语方知最生气,扳着蝇婆的下颌看喉咙处的裂口,冷笑:“别被我揪出凶手。”
  要揪出凶手哪有那么简单?
  投毒时间更早,狱中进出的人更多,值得怀疑的人也更多了,何况凶手为何要买通仵作说是砒霜?不就是因为在昨晚的时间内,进出的人中,语方知作为外人最有嫌疑吗?
  同时凶手显然也想到了,语家不会放弃语方知,最后这件事会因为语方知的身份而不了了之。
  何潜虽然想蝇婆死,但也得死在他手中,不明不白地送命,他怎么可能真的甘心?离开府衙后又秘密去信给严辞镜,说要带仵作详查。
  一查,就查出事了。
  “严大人,江陵知府江陵府衙就是一滩浑水,严大人很吃力吧?”
  严辞镜看了一眼旁边的瘦老头,冷道:“府里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是我的心腹,严大人不必担心他会走漏消息。”何潜来并不是为了要取笑严辞镜,蝇婆的案子牵涉得越来越广,单靠严辞镜一个人,恐怕会有些吃力。
  “严大人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语方知也说:“我为了严大人,再多做几天牢也是没有问题的。”
  严辞镜颔首:“既如此……我有一计。
  作者有话说:
  严辞镜对语方知态度缓和的原因跟段乘空告诉他的事有关,段乘空到底说了什么,下一章再让他俩在床上交流吧!


第101章 犹豫
  “此事交由何将军来办,比你亲自出马要好很多,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语方知跟在严辞镜身后离开。
  夜深,严辞镜耳边是呼呼的冷风声,他冻得吸了吸鼻子,随后发觉语方知往前挪了挪,替他挡了风。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此时长廊上没人,语方知伸手揽住了严辞镜,道:“你刚到江陵就碰上了涝灾疫病,之后镇压山匪又办得极好,桩桩件件都是实绩,府衙里的人没有不服你的。”
  严辞镜自嘲地笑笑:“明面上而已。”
  他还记得刚入江陵时的场景,府衙上下并没有什么人迎接他,当时他还可以用涝灾自顾不暇来替众人开脱,但经过蝇婆一事,他已经不能对府里的某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又道:“连何将军都知道了。”
  语方知答:“何将军都在江陵待了多少年?府里的动静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
  严辞镜抬眼看着语方知英俊的侧脸:“你也知道。”
  语方知笑了,停在在紧闭的院门前,道:“你我有夫妻之实,自然是心相印。”
  严辞镜沉默不语,推开了院门。
  吱呀一声,惊了一院的幽静。
  严辞镜想起昨夜两人在此处的不快,回头看语方知站着不动,大概是也想起自己被关在门外的场景了。
  严辞镜伸手拉他,将他拉进了院子里。
  “不进来?还要我请你么?”
  语方知笑,跟着严辞镜回了房。
  房中点了火烛还是冷清,两人挤在一块磨蹭,耳鬓厮磨地终于捂出了一点热气。
  语方知空出手来把窗子关了,怕天边的皎月窥探,对着严辞镜却不顾忌,又搂又亲,生怕他不知道自己那点旖旎的心思。
  严辞镜推开他退了两步,用手背探了探滚烫的脸颊,然后脱了外衣,叫语方知把衣服也脱了。
  语方知照做。
  严辞镜房中备着干净的水,他端着水盆转身过来,就看见语方知光膀子站着,一时无言,又不得不问:“你不冷么?”
  “现在不脱,待会还是要脱的。”语方知凑去扯严辞镜的衣服,被严辞镜一巴掌拍掉,接着又被冷帕子糊住脸。
  冰冷刺骨,但语方知站着不动,受着严辞镜小心翼翼的伺候,直到手被拉着泡在冰水里,他才不爽地问:“你很嫌弃我么?”
  严辞镜将他的手按在水盆里,“你刚才碰了尸体。”
  语方知笑着,抬手圈着严辞镜,在他后面作祟,吻了后颈,又亲亲耳廓。
  等手上的水被擦干之后,语方知一把抱起严辞镜往床边走,“该就寝了。”
  一路上,严辞镜吹蜡烛,扯床帐,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指着最后一盏灯要去熄。
  语方知却是不管了,低头把严辞镜吻进了软枕中,今日严辞镜没有提审他,他还以为严辞镜气狠了,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了。
  现在语方知咬严辞镜也挺狠的,严辞镜都喘不上气了,可语方知重新吻住他的时候,他又不推拒。
  甚至环紧了语方知,主动送上自己。
  最后是语方知放过严辞镜了,让他喘气了,只留出两指在那两瓣红唇上蹭,时不时逗逗他探出来的舌尖,又顺着下颌贴在他脸侧,稍一带劲,严辞镜就再也闪躲不了,露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语方知爱极了他这情动的模样,紧紧地抱住了他,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跟了我,可有后悔过?”
  严辞镜垂了眸子,掌心贴住语方知的心口,“那你可有后悔?”
  “我后悔有事瞒了你。”语方知扣紧严辞镜的手,“我让你伤心难过了。”
  严辞镜从他身上下来,与他同枕,“我已经不怪你了。”
  语方知的心怦怦乱跳,他急切道:“那晚我去找蝇婆的原因,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要揭开旧事,语方知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酝酿着情绪,先铺垫:“我并非有意瞒你。”
  严辞镜握住了语方知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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