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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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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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将军在灯下面容冷峻,如临大敌,若他没说那句话,任谁都会以为,他在思量军机大事。

    “……将军。”魏楷迟疑着开了口。

    “他刚才在车里笑的那一下。”霍无咎说。“不对劲。”

    魏楷心道,是您不对劲吧,

    他半点不信,只当自家将军是单相思得魔怔了。

    却听霍无咎接着道:“你想办法帮我探探他……不行,该我直接跟他说。”

    魏楷连忙拦他:“将军可别!”

    霍无咎抬眼看他,眉心一皱,道:“怎么?”

    魏楷将满腹的话咽了下去,支吾片刻,只好先拿手中的密信搪塞过去。

    “将军不如先看看这个。”魏楷道。“府外的弟兄加急送来的,刚才送到,说里头的事情要紧得很,务必第一时间让将军过目。”

    霍无咎皱眉看了他两眼,神色有点不虞,还是将那封信接了过来,打开来了。

    便见信上说,庞绍的儿子庞炜今日被庞家送出了城,一路往南方去了。这本不是件大事,但庞家此番下了大工夫,不仅是暗中将人送走了,还着了许多人,严严实实地护住了他。

    这便是事出反常了。

    霍无咎将那信从头到尾地看了几遍,继而道:“派人跟着,看他是到哪儿去,做什么。”

    魏楷应下,接着道:“将军您是看出了什么?”

    霍无咎拿着信,皱眉道:“光凭这个当然看不出来。但庞绍这些日子紧盯着娄钺,又派了人到岭南去。如果他儿子,也是往岭南送,那肯定是他在那边已经有什么收获了……”

    却在这时,门被从外推开了。

    二人回过头,便见江随舟带着孟潜山站在门口。

    廊前的灯笼下,江随舟站在那儿,衣袍都没来得及换下,在灯光之下,竟显得脸色有点白。

    他站在那里,看着霍无咎,手里拿着个东西,却没动。

    霍无咎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怎么了?”

    他急急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回过身去坐回了轮椅上,扶着轮椅飞快地走到门口,一把将江随舟拽了进来,继而关上了门。

    便见江随舟的嘴唇缠了颤,手里紧紧握着那东西。

    是一卷极小的纸张,一看就是飞鸽传来的书信。

    “……出事了。”他声音有些发抖,面上尽是茫然之色。

    这是霍无咎第一次见他这样。

    霍无咎只觉心都被攥在了一起,难受得紧,还喘不上气。他立马从轮椅上站起来,先不由分说地拽着江随舟,把他拽到了旁边的榻上坐下,这才一把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展开来看。

    纸上寥寥数笔,不过几个字而已。

    却赫然写着:“方兆和已反。”

    霍无咎看向江随舟。

    便见他抬起头,面色发白,缓声道:“方兆和已到岭南,拿着庞绍的银子,策反了娄将军留在岭南的兵马,足有三十万。而今,这三十万人,已然是庞绍的了。”

    “所以今日,庞绍将庞炜送出城,就是到岭南接应的?”霍无咎问道。

    江随舟片刻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什么?他把他儿子送出去了?”

    霍无咎点头。

    “……那他定然是要动手了。”

    江随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手下的人探到,而今入夏,岭南已有些蝗灾之势。但方兆和却按而不发,甚至半点抚恤都无。若我没有猜错……他是想借天灾乱岭南,待流民四起时,便伪造出起义的情状,领兵打进临安。到时,庞绍称帝,还是拱卫新帝,都只看庞绍怎么想了。”

    他虽努力地想要自己表现得平静,喉头却发紧,根本掩盖不住嗓音的颤抖。

    霍无咎眉头越皱越深,垂眼思考起对策和胜算来。

    却在这时,江随舟顿了顿,又开口了。

    “怪我。”他说。“蝗灾起得快,要不了半月,恐怕庞绍就要起兵了。是我非要挑拨庞绍和江舜恒的关系,将庞绍逼急了,他才会出此下策,要鱼死网破。此番非但岭南受灾,整个南景都要生灵涂炭,娄将军如今手中的五万兵马,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全都怪我……”

    他的嗓音渐渐流出了两分更咽。

    霍无咎不知道江随舟这样的自责是从哪儿来的,他光知道,这傻家伙将全天下都压到自己身上,会让他撑不住的。

    他一抬手,按着江随舟的后脑,一把将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不怪你。”他说。“再说了,有我呢,怕什么。”

 第86章 第 86 章

    江随舟猝不及防;    被带得身体往前一倾,一头撞在了霍无咎的腹部。

    有些硬,却让人莫名有种极安全的感觉;    即便此时于他而言,分明是最紧急的关头。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慌;    慌得全然乱了手脚。

    以前,即便庞绍步步为营、后主咄咄逼人;    他都是不慌的。因为他了解他们,知道他们手里有怎样的筹码,能够应对得到,一切都在掌控的范围之内。

    但是这一次……

    蝴蝶煽动了翅膀;    将历史进程打乱了。他即便再筹谋布局;    也挡不住已然不信任后主、想要玉石俱焚的庞绍了。

    他轻轻地抽了两下鼻子。

    “但是……”他后脑被霍无咎的手心热乎乎地按着,声音也有些嗡嗡的。“要不得半月,南景便要乱起来,甚至即便此时围城杀了庞绍;    也难挡他的计划。”

    却听霍无咎沉吟了片刻,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我有办法;    弄得来兵马。”他说。“信不信我?”

    江随舟片刻没有说话,也没动。

    却听霍无咎似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语气竟多了些轻快;    像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似的:“问你话呢。”

    “可是……”

    “没有可是。”霍无咎说。“你只管说;    信不信。”

    这全然是在胁迫了。

    江随舟顿了顿,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道:“信你;    好了吧?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这你就别管了。”霍无咎说。

    说着,他轻轻放开了江随舟。

    来自脸侧和脑后的热量骤然消失了,竟让江随舟莫名生出了些无依无靠般的空落落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霍无咎;    就见霍无咎也在低头看着他。

    “既然信我,就回去睡觉。”霍无咎说。

    江随舟道:“可方才是你逼我说的……”

    “回去睡觉。”霍无咎重复道。“我出去一趟,明早睁眼时,我就给你答复,可好?”

    ——

    霍无咎好说歹说地将江随舟骗了回去,接着便带上魏楷,直奔娄钺的将军府。

    他根本没有在江随舟面前表现得那么气定神闲。

    他闯进了娄钺的府邸,直奔他的住所,将已经入了睡梦的娄钺一把拽了起来。娄钺正睡得迷瞪,便见霍无咎人高马大地站在他的床前,毫不客气地骂道:“还睡?庞绍老贼都端了你的老窝了,还睡!”

    娄钺只觉是发了梦魇,直到闻声赶来的娄婉君匆匆点起了灯,将房中满脸焦急的魏楷和直在房中兜圈子的霍无咎照了个明明白白,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怎么了?庞绍什么?”娄钺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靖王才得的线报,他派去岭南的那个方兆和,已经把你留在岭南的那些兵马策反了!”霍无咎道。“要不了半月,他们就能找到由头,打到临安来了。”

    娄钺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庞绍图什么啊!”他急道。“皇上这般听命于他,他还不满足?”

    霍无咎无暇解释这些时日以来庞绍与后主渐深的嫌隙,只言简意赅道:“表象而已。他如今怕是想一箭双雕,一则清除敌党,二则改朝换代。”

    娄钺吓懵了。

    “那如何是好!”他道。“即便你在,这五万兵马想要与我那三十万大军对抗,简直杯水车薪!更何况岭南到临安并不远,沿路又全是州郡市镇,哪里是能打仗的地方!”

    到了那时,即便赢,这仗也至少要拖个一年半载,到那时,要死多少人?

    娄钺不敢想。

    “所以,要先下手为强。”霍无咎道。

    娄钺忙问道:“你有办法了?”

    霍无咎沉吟片刻。

    “冒险而已。”他说。“而今之计,只有借北梁的兵了。”

    娄钺听到这话,便知他已经与北梁有所来往,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他说。

    却听霍无咎说道:“但是,我要借你些兵马,要轻骑兵,脚程快的,越多越好。”

    娄钺不解:“为何?”

    霍无咎看向他,嗓音沉沉的:“北梁之人,也不可尽信。”

    娄钺一惊:“你是说……”

    他迟疑着说不出话来。

    他原就有些没想到,以霍无咎的本事,怎么会轻易被人俘了去?要么就是南景提前有所准备,要么就是霍无咎身后……有人背叛他。

    霍无咎既这么说,想必便是第二种了。

    便见霍无咎点了点头:“猜测而已。”

    一直在旁侧静静听他们二人对话的娄婉君不由皱眉道:“那你去,岂不是去送死?”

    “所以我要带兵。”霍无咎说。“需你这几日向江舜恒提议,随便找点借口,往江岸处送些兵马。数量不大,他不会拦你。届时我引兵前去,埋伏在南岸,他们若掉以轻心,便可先擒贼首,其余兵马,便任我调度了。”

    娄钺却道:“可是,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会带兵渡江而来?”

    便见霍无咎抬头看向他。

    “他们定然会来。”

    旁侧,娄婉君沉吟着道:“他们若要助你,便一定回来;他们若想杀你……也不会放过机会,对吗?”

    霍无咎缓缓点了点头。

    娄钺想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我便按你的安排形事。”

    却听霍无咎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好。”

    娄钺问道:“什么?”

    霍无咎看向他。

    “我此去生死未卜,京中也不见得就太平。”他说。“庞绍紧盯着靖王府,江岸若是打起仗来,京中也不会没有声息。”

    娄钺点头。

    “你手下剩下的兵马,定要将皇城守住,不可放出任何一个要紧的人。”他说。

    娄钺应声:“这你放心,但你需快去快回。周遭郡县都有守军,届时若驰援临安,也不见得能守住多久。”

    霍无咎点了点头,接着道:“还有靖王。”

    娄钺不解:“靖王如何?”

    霍无咎看着他,目光沉沉,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和认真。

    “保护好他。他如果被伤到分毫,我要你的命。”

    ——

    第二日一早,朝阳升起,临安城中仍旧一派安详富丽,半点不见暗潮汹涌。

    朝堂上也是一样。

    娄钺仍旧爱闹事,且还改不了他指手画脚的性子。前两日弹劾完了庞绍,今日又大肆批评大景北境守备空虚,以为依傍大江的天堑就可高枕无忧,实则外患难平。归根结底,就是庞绍懒政,说不定还有侵吞国帑之嫌。

    后主总听他骂庞绍,时日久了,不仅厌烦庞绍,也厌烦了他。

    他被娄钺的大嗓门吵得头痛,干脆道:“所以,娄卿想要如何?”

    娄钺腰背挺直,声如洪钟:“当然是要加强守备,以备不虞了。”

    后主只觉头疼。

    他虽每日只晓得风花雪月,却也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银子。这些银子要养他宫中的美人,养他富贵优渥的生活,还要养他围场里的珍禽异兽,哪儿有钱再去养些没用的兵马啊?

    他挥了挥手,道:“那就从爱卿你的兵马里出吧。城外不是正有你五万兵马吗?拨出五千来,先送去好了。”

    娄钺面露不悦:“可是……”

    “没可是。”后主半点不妥协。“朕也变不出兵来。反正你的这些人马,早晚是要送到有用的地方去了,如今送去,还省你些粮草钱。”

    娄钺讷讷地不说话了。

    这事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城外热火朝天地点起了兵,而靖王府内,江随舟也知晓了霍无咎的计划。

    但霍无咎却没全告诉他。

    他只说,他飞鸽传书,给江北的守军李晟送去消息。再过数日,李晟便会点好十五万兵马送过江来。

    他此番,便是随娄钺手下的兵马前往江北,将那十五万大军拿到手里。此后,便由娄钺围城,他带兵增援,待二十万人马围住临安之时,便是庞绍与江舜恒身死之日。

    届时,他们便可快速拿下临安,再疾行至岭南,将那三十万人马堵在岭南,剿杀庞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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