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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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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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伤了他,我也是太执拗了。”

    尔良心想:“少爷都反省过多少次自己的执拗了,一次也没有起效果,下次该怎样还得怎样的。”

    尔良还是出声安慰:“挺好的,也让他知道,别来惹少爷才是!”

    房疏叹了口气,“我看他是赖上我了。”

    看来这霍台令是真的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睡到半夜也没有醒。

    刚刚麻贵收到了陈璘的回信,说是明晚就能与他们汇合。

    “那还挺快的!”

    麻贵皱眉,“我看他是就在这附近转悠看戏呢!就等着我们向他求助了。”

    刘大刀最近经过房疏那一茬,是没有什么心情采阳了,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欠佳,只在一旁打哈欠,听到这头来了些兴趣,“我看他怕是想当个督战统率,他心子野得很。”

    房疏越听越觉得不是个好惹的人,这可有些大头了,这里天高皇帝远,若是不听安排惹什么幺蛾子,也是自招灾祸。

    他怀揣着心事回帐,见尔良守在门口,这朝鲜秋天比京城还冷。

    “怎么不回帐中?明日还有训练,现在都几时了?”,房疏语气中有愠色。

    尔良一听,手足无措起来,“这。。。。。。帐中霍大人还未醒,觉得不妥当。”

    房疏明白了他的顾虑,也不好叫醒他赶走,这下真的有些尴尬,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睡一天半夜也不醒。

    最后两主仆挤了尔良的榻。

    很久霍太台也没有睡得这般舒服了,梦里梦到了个女子,背影清凛,粉衣飘飘,只是这女子比寻常女子高出许多,自己想出声唤她,又像嗓子哑了发不出一丝声响,便急得跺脚,在一旁挣扎了许久,那女子回了头,竟然顶着房疏的脸,翩若惊鸿,对着自己笑意盈盈,是一汪春水,让自己不能动弹。

    她娉婷向自己走来,就要与自己行那事,被她撩拨得浮浮沉沉,就在要进行最后一步,突然如坠深渊。

    霍台令睁开眼,猛吸了两口气,现在是晚上,身上出上些汗,竟然睡了这么久。

    借着外面的营火透过帐,霍台令慢慢恢复了视线,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才想起来自己是睡了房疏的床,怪不得做了个春*梦也能梦见他。

    第12章

    “今天怎么下雨了!”

    “都变冷了呢!这破地儿真冷!”

    “那今天还训练吗?”

    “哎,应该要吧!哪天歇了的?”

    士兵们在营帐门口躲着雨,切切私语,这雨滴淋在帐篷上悉悉落落也盖不住他们的吵闹。

    而后不多时,各位负责的将领到各营地宣布可以休息到雨停为止。

    听起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好歹是可以休息了。

    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友都缩在帐里唠着家长里短,谈着思乡之情,谢这秋时雨,偷得半日闲。

    这营地面积有限,昨儿接纳了霍台令的五千士兵,已经是发挥了这片的极大潜力。

    今儿早有人来找霍台令,“霍大人,现在只有最左营地之外还能拓开一点地界了,您看?您就扎在那里?”

    霍台令躺在房疏床上,对他摆了摆手,了无兴趣地说:“不用烦扰了,我就睡房大人这里。”

    房疏昨晚和尔良挤一张单人榻已经是睡不好了,看他是有赖上的意思。

    “霍大人,您不是嫌弃这里味儿大吗?!”,这房疏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了。

    霍台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这腿还站不直呢……”

    这不就是耍无赖了吗?!今天早上迷迷糊糊才看到他从营外进来了,现在又站不直了。

    尔良一旁也十分局促,很明显,他不愿意和这霍台令共处一个屋檐下。

    现在房疏在中间是左右为难了,他搬出去吧,尔良和霍台令也不对付,也不能让尔良搬出去啊。

    霍台令根本不抬头看这主仆两人,自己闭着眼睛养神。

    房疏慢慢走到霍台令身房坐下,“台令,要不你去和刘大人住一起?他那里宽敞。”

    一听这话,霍台令噌地坐起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低声吼道:“刘大刀?!!他半夜逼着我采阳怎么办?!”

    房疏被他吼得愣了神,还没有来得及答话。

    霍台令用手指着他,“房疏啊房疏!心肠如此歹毒!送羊如虎口啊!”

    房疏涨红了脸,说:“他哪里打的过你!而且刘大人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你也太自信了些!”

    “说到这个就来气!是谁把我踢得起不了身?哪里还能反抗刘大刀那浑身是力的大汉?!”

    霍台令俨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继续说:“那刘大刀第一眼看我,估计他妈的就看上我了!想起来都掉鸡皮疙瘩!”

    房疏不可置信,脸上写满了“你也太自信了”。

    霍台令一看就来了火气,“刘大刀看见我这种浑身阳刚的人,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

    房疏和尔良都低头笑了起来。

    想一想,这形容不是把自己也骂了吗?又转口。

    “就像饿汉看见美味佳肴!!”

    尔良一旁说:“算了,你们也别吵了,我去找叶敬州他们吧。”

    叶敬州,名束,是和尔良同营的人,上次尔良出了事,他还火急火燎的来找过房疏问尔良的情况,看样子是真把尔良当做了朋友,而且此人勇猛凶悍,在进攻顺天过程中总是冲在最前面,也算立了些战功,封了百户。

    虽然凶悍,为人实诚忠厚,义字当头,对队友十分照顾,上次他手下有几个人听错了指令在原地不动,应该按军法处以杖刑,到没有想到他也申请受罚,原因是他没有讲清楚,其它人也就少打了几棍,其它人都知道他说的很清楚,只是那几个士兵太过紧张慌了神,没有听清罢了。

    霍台令看了收拾东西的尔良一眼,心里腹议:“算你识趣!”

    房疏拉住了他:“这可不行!”

    尔良心里是挺想和叶敬州他们一起的,好不容易有了一群朋友,“少爷放心,谁还能欺负到我头上?我长了记性了!”

    霍台令躺着耷拉着二郎腿,“就是,人还是需要朋友的,哪有你这种什么少爷,管得真宽!”

    这句话倒是说到尔良心去了。

    房疏有时候真像不放心的老妈子,啰啰嗦嗦。

    黑色的夜空只有自己一颗星星,也太乏味了,尔良确实需要去寻找更多光亮。

    “你有事就找我……”,房疏帮着收拾了一些盔甲衣物,帮着他搬了过去。

    叶敬州长得也不算高大,偏偏眼神里有股冲劲儿,若细细一品,相貌还算有些清秀。

    正趁着雨势和战友们聊着天,一见尔良搬了东西来,也是高兴得不行,给他挪窝,营里的士兵都很尊重叶敬州,硬生生是挪了个空位置出来。

    大家像看稀奇似地围着房疏,房疏也没有什么官架子,也就坐下来摆起了话。

    都知道他是芝兰探花,有的人竟然拉着他想让他讲讲故事来解解闷,大家就起了哄,齐声吼着:“讲故事,讲故事!”

    房疏看这情况是盛情难却了,示意安静,“那就只能献丑了,大家可别笑话,我就讲讲《三国演义》里的第二十七回 ,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

    在座一阵呼好,房疏学着茶馆的说书人捏着嗓子,掐哑声线,瘪着嘴讲:“话说曹操部下诸将中,自张疗而外,只有徐晃与云长交厚……”,房疏讲得是声情并茂。

    大家都听得入了迷,讲道孔秀尸横马下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房疏自行加了些打斗细节,用一旁墙上挂着的小刀左右手相互博弈,将打斗场景描述得惟妙惟肖。

    最后房疏双手一拍,大喝:“关某休走!~”,然后拖了长长的尾音,吊足了胃口,“预知关公怎样脱身,请听下回分解!”

    “啊!”,周围一阵哀叹,“继续下一回!!”

    尔良也跟着起哄,“下一回!!”,房疏看他笑得开心,有些不忍拂了他乐趣,准备继续讲。

    尔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常,忙上前,对房疏说:“少爷,你忙的话就先离去吧,我刚刚也是瞎起哄来着……”

    这场雨直到下午也没有停,房疏也难得放松就接着讲了好几章回,一旁还来了个担任起了端茶递水的工作。

    霍台令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自己一个人装病演独角戏实在无趣,就问着叶敬州的名号寻来了。

    一进这营帐就听得房疏高亢的声音,房疏被人团团围住,坐在正中,白净的脸都有些涨红。

    别人以为这霍台令是别的营的人也来听这芝兰探花说书,也友好的挪了个空位给他坐。

    房疏正讲得起劲儿,突然看见人群最外围的霍台令,他一手支着下巴,盘腿而坐,听得入迷,两人视线交汇,皆是一愣,房疏连忙躲开,霍台令心中突然烦闷,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自己就这么让人不待见?!哼!反正自己也不待见他!

    叶敬州看房疏讲了许久,嗓子不知道是真哑还是假哑,上前在房疏耳旁低声说了几句,房疏红仆仆的脸慢慢冷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今天嗓子不舒服了,下次有机会继续吧!”

    霍台令一旁的兄弟十分失望,埋怨道:“难得能听到这么优质的说书!”

    其它人也符和着:“这芝兰探花又能打又能说,真是个宝人啊!”

    “宝人?!”,霍台令没忍住笑了出来,“什么宝人?珠光宝气?!”

    一旁的士兵瞪了他一眼,“像宝藏一样的人啊!长得又好看,能说会道,没有架子,又能打……”,若他是个女的,怕是要以身相许了,“我妹要是能嫁一个芝兰探花这样的人,哎哟!祖上冒青烟了!”

    其余人都拍了他的头,“清醒点吧!”

    “我看房大人这样的,皇上起码得赏赐一个郡主吧!就你家牛二花就别想了!哈哈哈”

    角落里一群人又哄笑成一团,只有那个妹控黑着脸接受嘲讽。

    霍台令越听越不得劲儿,独自出门去了,细雨如针,觉得有些侵入骨子里的凉意。

    “霍大人不是站不直吗?”,房疏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帮霍台令挡住了大半雨水。

    霍台令突然察觉头上多了一片阴影,这粉红的伞透下的光映得房疏脸也粉红,突然和昨夜梦中那人重叠起来,他不敢再多看。

    “可能是回光返照,突然就走得动了……”

    房疏说完书,才真觉得嗓子有些吃不消,捏着喉咙小声说:“还望霍大人能正经些。”

    “我怎么不正经?这撒尿都能叉到脚背上,就差扯个一字马撒尿了!”

    霍台令太高,伞都卡到他头上了,没好气的夺过房疏的伞,自顾自的打着。

    “我伞……”

    霍台令故意走得很快,房疏只能在他背后快步跟上,幸好离自己帐篷也不算太远,可到了自己住处时外衫都湿得差不多了,别说在京城就没有什么行头,出兵在外更不能有多的行头,就基本只有这青衫,衣角处还有个招眼的补丁。其实还是挺羞耻的,节俭是一回事,这穷酸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显他是后者,所以脱下湿的外衫晾在营内也将那补丁向着阴暗处,怕被人看了去。

    房疏身着素白右衽内衫,显得高挑瘦削,头发有些湿了贴在脖颈间,看一眼,霍台令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也不觉得凉了,连脸上都冒着热气。

    他不再看房疏,房疏也没有因为他抢伞而生气,但也不打算和他说话,他就坐在一旁翻起了《三略》。

    霍台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心想:“真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这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

    “复炎,你今儿下午讲得是什么故事?就听得你讲道‘甄氏玉肌花面,有倾城之貌’,然后呢?是不是那曹某人心生了淫意?”

    房疏眼不离书,淡淡说:“三国演义”,后想想又觉得不对,“你三国演义都不知道吗?”

    霍台令一听,窘红了脸,摇了摇头,“听过书名……”

    房疏愣了愣,说:“曹丕娶了甄氏,结果负了她,处死了她,让她口含米糠,以发覆面。”

    “喔……”

    房疏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小时候不曾看过这些小书吗?”

    霍台令眼神中的痛楚一闪而过,又装作无所谓,“忙着习武,哪有这些闲情!”

    “那你怎么不练练护裆功?”,房疏看他那不屑的劲儿,也忍不住嘲讽。

    霍台令也不让步,“怎么也当挡不住芝兰探花的猪蹄呀,阴得很!”

    这一句让房疏又是内疚又是生气,若再说,怕两个人又会打起来,罢了罢了,莫与小人置气。

    见房疏又不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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