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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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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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病救“人”,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确定了疗治之法,郁容一时急着赶去参加两场“婚礼”,明日就得出发,便叫来饲兽人与其说明了大猫的病症,将施治之法一一告知。
  同时手写了一份医治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凡事过犹不及。不管是兽类,或者人,饮食不足则肢体无力,过量而肥胖过头,往往便引发诸多病症。”
  即使现在采取手段,控制大猫的病情,其糖尿病也是治愈不了的,再思及其年岁……许是没多少年的活头。
  郁容想着,不由得慨惋,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饲兽人对自家另一个主子的话语,是毫无异议地接受,果断请罪。
  郁容当然不会真的怪责起饲兽人。
  明显,这只体态庞大的老虎,在被进献至灵囿前,便被人养成现如今这般。
  说起来大猫的病,不算是饲兽人的失职,至多谬在失察,也是受制于整个时代对兽类疾病认知严重缺乏。
  “等参加完了周兄的昏仪,”郁容转头与他家兄长道,“如无紧急,我们再经这里,便留宿几天如何?”
  自是为了生病的老虎。
  纵使他与大猫不过“初相识”,总归有着“狭路相逢”的缘分。
  诚如大医精诚篇曰:“至于爱命,人畜一也。”大猫得了这样的病,真真有些可怜,本就毛绒控的年轻大夫难免心生恻隐。
  “希望那时大猫的病已经稳住了。”
  郁容暗想,正好差不多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有效施治定然会见效。
  届时万一老虎的病情没有转好,则须当机立断换用药物。
  虽说,他连“非专业兽医”也不敢自称。
  到底有系统相助,在治疗大猫糖尿病方面,至少比本土绝大多数人更“权威”。
  对于郁容的请求,聂昕之自无不可:“皆随容儿。”
  “这儿距离京城不算远,想必耽搁不了兄长的正经事。”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见了,不自觉地轻笑。早知这男人“黏人”,他便干脆不提什么单独行动了。
  针对老虎的糖尿病,郁容一时能做的皆做了。
  具体实施只能靠着饲兽人。
  这大家伙就算被唤作大猫,毕竟可不是真如家猫般温驯。
  再如何毛绒控,顾虑到小命安全,郁容唯有做个远观的“叶公”。
  也因忙于疗治大猫,一心想看的熊猫幼崽,便在次日动身前,只是匆忙地看了几眼。
  “对了,”悠闲靠着马车车壁的郁容,忽而坐直身,探头问向赶车的人,“滚滚她……”差点脱口就是一个“老公”,“夫君呢?”
  话音甫一落,下意识地轻咳了声,只觉这说法囧雷得很。
  聂昕之答着话:“雌雄角端貘常有角斗,便将雄性者送归西南道。”
  郁容默了默,倏地想起成年大熊猫确是独居性动物。
  灵囿终归跟现代的那些动物园不是一个性质。
  遂转移话题,郁容想起患得糖尿病的老虎,莫名联想到自家的几只真猫儿,不由得忧心忡忡:
  作宠物饲养的猫科动物,喂食过量,得糖尿病的几率不小。
  以赤炎将军为代表的那几只,着实太胖了,尽管圆圆、肉肉的看着憨态可掬,却是肥胖过度,随着猫儿渐渐变老,恐是渐渐会出现胰岛素利用障碍。
  “不行,”郁容念念有词,“得手书一封给李叔,让他别给猫儿喂太多。”嘀嘀咕咕,“一定得减肥。”
  几年间失败了无数次的猫儿减肥计划,必得重新提上日程。
  他绝对不想见到,猫儿们一只只变得像他们住在灵囿里的“大表哥”那般,饱受病痛折磨。
  “不如交予驯兽者。”聂昕之突地插嘴,打断了某人的自言自语。
  郁容微微一愣,奇怪道:“驯兽者干什么的?”马戏团麽?
  男人作简短说明:“如梨花这等用犬,皆有驯兽者驯服。”
  郁容恍悟,喃喃道:“类似训导员?”
  心情略有微妙。
  被训导出来的狗子,如梨花,堪称是旻朝版“军犬”,那……被训出的猫儿是啥,“警猫”吗?
  聂昕之问:“何如?”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沉吟了少刻,点头道:“也好。”
  家里那几只没出息的,也不指望能成什么警猫,只要经过训练,消减掉多余的肥肉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
  郁容要笑不笑地说:“兄长对给猫儿减肥挺积极的嘛。”
  聂昕之应了声,疾驰的马车迎着风,听在耳里稍有些含糊。
  年轻大夫扬起嗓门:“想必不是在计较猫儿们屡次爬床的事罢?”
  前方赶车的,没再传出什么声音了。
  郁容扬了扬眉,少间莞尔笑开。
  想到,前前后后大概有不下十回,两人一时情热躺床,结果猝不及防就压到毛绒的“一团球”,便是一声喵嗷惨叫,惊得霎时间兴致全无了。
  由于毛球数量稍微多了些,不光是卧房的床铺,有时在清暑亭的玉簟,甚者书房的小榻间,神不知鬼不觉就窝了一团毛茸茸……
  几次经历,简直快有心理阴影了好不!
  作为猫主人的自己,在那时难免觉得牙痒痒,可想而知,小心眼儿如兄长,心情该是如何?
  想着,郁容倏而便对聂昕之心生了几许愧意。
  唔……
  那几只毛团肉球就交予驯兽者吧。自个儿耳根软,一听到喵喵叫,便狠不下心管教,其实并不是合格的主人。
  为了猫儿们的寿命,减肥才是保持其身体健康的长久之道。
  满脑子猫毛的年轻大夫,直待看到福居社的大门,一时才按捺着各种给猫减肥的计划。
  不多时,便见到了好一段时日没见过面的阿若。
  一身艳红,簪在发间的怒放芍药,差点晃得郁容花了眼。
  胸腔才翻涌起一些感慨,瞬时便被满心的囧然,给压平了。
  旻朝男性的审美哟……
  郁容默默在心底叹了声,嘴角不经意地弯起一抹浅笑:“你的气色不错。”
  许是红衣红花衬映着,其面色红润,给人以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全然看不出,服蓖麻子中毒的后遗症。
  比之数年前那个说话带刺儿的养鸭少年,此时的阿若整个人多了一股平和的气韵。
  他笑意淡淡:“他……我是说余社头,医术跟你差不多,一直在帮我调理。”
  郁容闻言,莫名有种,像是吃了好几颗梅子的酸爽。
  虽然吧,他从没觉得自个儿的医术如何天下无双,可为甚么就觉得……被拿来比余社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小不乐意?


第174章 
  收拾好微妙而诡异的心态; 郁容端详着阿若的面容,唇线弯起; 附和:“余社头的医术颇佳; ”语气稍顿,道,“看来他将你照顾得挺好。”
  阿若轻哼:“说得好像我不会照顾自个儿似的。”
  郁容听了失笑; 也不与他辩解,想起这一趟目的,温声道:“恭喜你,阿若。”
  阿若闻言,面露罕有的赧色; 道了声谢,语调微低:“我也没什么熟人; 洪家庄的……”话语停了停; 遂神色自若地说了下去,“不来往了。除了福居社的人,我唯一能邀请的,只有小大夫你了。”
  郁容静静地听完; 唇畔笑意加深:“我的荣幸。”
  阿若轻摇首:“也是我的私心,劳累你跑这大老远的; 从京城赶到雁洲。”
  郁容浑然不在意; 嗓音含笑:“我的家就在雁洲,本也想回来看看,谈什么劳累。”
  阿若勾了勾嘴; 语气一转,道:“你……”
  他望了望停靠在老树下的马车,昂了昂下巴:“还有你家那个,进屋小坐一会儿罢,先吃点茶。”话语是一贯的直接,“契礼要到明天晚上,到时你们人再过来,这儿窄小破陋,我便不留夜宿了。”
  “无妨。”郁容表示,“我和兄长在雁洲有住处。”
  阿若微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否则再怎么没眼色,也不可能直说“不留夜宿”的话了。
  年龄相仿的两人,边说着话,边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大院间。
  尽管阿若口口声声说福居社窄小破陋,宅院的地积却是比大多数普通住家占地大了好几倍。
  屋子确实陈旧简陋,但一眼扫过,便知不久前,各间房经过了修葺整修,看着颇是齐整明净。
  院内有三五成群的小萝卜头,嬉戏玩耍。
  转角便是一片红尘烟火的繁忙景象。
  更大点的孩子,在年迈的长者带领下,忙着做活。
  扎灯的扎灯,制伞的制伞;
  一二妇人踮着脚正要收拾晒在檐下的衣服。
  还有几个装束不错的年轻人,清点、处理着草药。
  忙忙碌碌,充溢着祥和与宁静。
  郁容不自觉地顿住脚。
  “再过一些天就是中秋了,社里所有人赶着做东西,到时送集会卖。”阿若说明。
  郁容遂轻声感慨:“余社头真是好手段。”
  且不提在雁洲这般繁华的城市,余社头如何弄到这么一座大宅,便说这福居社的人数吧,不带那些不知事的稚童,粗略估算少也在五十六号人,其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混乱。
  阿若道:“什么好手段,”语气故作嫌弃,“好几回闹出了事,差点把房子给打没了,要不是……”他看了看跟在年轻大夫身后的男人,“附近有官兵坐镇,这福居社早便散了吧。”
  郁容循着他的目光望向聂昕之,不由得轻笑:“总归是余社头能耐,官兵也不可能天天看着这儿不出乱吧?”遂是话锋一转,疑惑问,“为什么有人闹事?”
  阿若漫不经心地回:“总有些好吃懒做的想吃白饭呗!还有一些坏家伙,看这里大多是老弱病残的,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自然就想起了在常鄱遇到的鬻卖人口案,郁容叹道:“办好福居社确是不容易。”
  阿若道:“也还好,”似笑非笑地睨了年轻大夫一眼,“总有像小大夫你一样的冤大头,往这儿送钱送药送衣裳,大伙儿再节省一把,一大院子人糊口没问题。”
  郁容微摇头:“略尽绵薄,远比不得余社头高义。”
  真正要办好福居社,绝不是光有财力就万事大吉。
  物质保障不过是最基础的一项工作,偌大一个以人为主体的组织,在管理、运营以及人事等方方面面,皆需强有力的手腕。
  故而,他是没那个本事,置办如福居社这类的组织结构,除非自个儿揽了活,转头将责任推到兄长头上,咳。
  正因此,虽然一初对余长信的设想存着疑虑,但看到其并非只知夸夸其谈,而是真的将理念付诸了行动,难免心有触动,赠些药钱衣食不过是微薄之力。
  “就客套吧,”阿若撇嘴,“你们读书人净爱扯虚的。”
  郁容不免汗颜,他觉得半文盲的自己真称不上是读书人,眼珠转动间,笑着回:“你现在不也是读书人?”
  阿若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教社里的孩子念书习字,我便跟着学了。”声音略小,“他说我学得不错,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哄我……”不由看向年轻大夫,语气迟疑,隐含期待,“你觉着我写得怎么样?”
  郁容回想了下喜柬上的字迹,直言:“写得很工整,笔锋还算有力,远超一般初学者的水平。”
  比之大家肯定不如了,不过短短一两年,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蜕变到可独立执笔书写的程度,其人可谓颇有悟性,想必在学习上也是勤奋不辍了。
  阿若露出放松的笑容:“那就好,要不然写得太糟,我不好意思再让人教了。”
  郁容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余社头不是要结契成一家子了?”
  “他的事情太多啦,不想总是给人添麻烦。”
  阿若说着,脸上的气色愈显红润。
  “娇羞”二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郁容默默被自个儿的形容给雷了一把。
  “想必余社头并不会觉得麻烦。”
  听到这般说法,阿若整个人更见“娇羞”了。
  郁容囧了囧,干咳了一声,转而换了话题,拐弯抹角,其实是禁不住的好奇:“前几回看你,我还以为你与余社头不算相熟。”
  阿若答话:“时间长了,慢慢就熟了。”
  也是。郁容点点头。
  阿若静了少刻,忽又开口,轻声道:“年初我生了冻疮,挺厉害的。他当时特别忙,就趁着夜里不睡觉,给我制了一大罐的油膏。”
  郁容默然。
  心情又开始微妙了,仿佛一不小心多咽下了几枚青梅。
  话说……
  不管是以前用作那啥的润油膏,或者冬天的冻疮膏,夏季用的清凉油,他每每制好了,都会让人捎上一份给这人吧?
  阿若似乎觉察到他的情绪,紧接着作了解释:“你送的那些药,闻着特别香,就全分给了社里的小孩和婶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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