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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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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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觉好奇不已,又思及周兄的奇葩遭遇,难免心生丝丝忧虑。
  “公子,这是成力士托我转交于你的。”
  郁容回过神,一边接过另一封信,一边暗道今天事情全凑一块儿了。
  信封简陋粗糙,他琢磨着陌生的字迹,一时想不出是谁写的。
  怀着微妙的期待,再度拆开信封。
  出乎其意料,内中不是书信,而是——
  喜柬……可以这么说吧?
  亦即,旻朝版婚礼邀请函。
  再看邀请人,郁容不自觉地瞪圆了眼。
  竟然是,阿若?


第170章 
  阿若和谁成……结契?
  看到喜柬上的另一个人名; 郁容愣了愣,遂是惊讶极了。
  余长信?
  那个传销头子?
  好吧; 说传销离谱了。
  不过……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
  余长信其人如何; 他不好乱作评价,观其思想与行为,算是有抱负、也不堕于空想的志士了。
  可站在阿若朋友的立场; 总觉得……其并非良配。
  “容儿因何烦恼?”
  “只是疑虑。”
  郁容将手里的喜柬递给男人看:“阿若居然与余社头在一起了,他们俩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不小心瞥到男人看不出表情的面容,连忙补充,“感觉余社头都能当阿若的爹了。”
  ……夸张了。二人的岁数相差确是整整有一属。
  聂昕之没说什么,微点头表示他在听。
  郁容继续:“余社头他……”话语顿了顿; 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 道; “余社头大义,措置起偌大一个福居社,是为老弱孤儿之福音,”不自觉地轻叹; “我虽觉钦佩,却担心以阿若的性情; 过得太累。”
  对待中意之人; 阿若完全是奉献型的性格;
  如此再遇上一个真正奉献型的人物……要背负的东西或可能过于沉重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完,浅声只说了四个字:“如人饮水。”
  郁容微怔,倏而轻笑:“倒是我着相了。”
  余长信是什么样的人; 到底他不过是与其有几面之交,如何自以为是,就觉得其与阿若不相配?
  哪怕真的过得累,说不准阿若乐在其中不觉苦呢?
  “不过……”
  敛起纷杂的思绪,郁容不免还一个疑问:“此前我以为阿若对保安郎大人异乎寻常。”
  聂昕之只道:“苏琅业已娶妻。”
  郁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
  在某次多了嘴,跟阿若提起这一句,就怕他一头扎进去,届时伤心又伤身,毕竟在男男情事方面,阿若之所求与这个时代的普遍观念格格不入。
  话锋一转,他道:“就是完全想不出,他怎么跟余社头凑到一块。”
  聂昕之语气淡淡:“其少失怙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郁容却是心有灵犀,意会到其言下之意,轻咳了声:“恋父情节吗?”
  想想阿若的身世,年幼就孤苦伶仃的,大概确实挺缺爱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与洪大海搞一块吧?
  当年初相识,他们俩年岁都不大,故而郁容一直怀疑,阿若会喜欢男人,可能是洪大海哄骗的。
  这样一想,偶尔乱操心的年轻大夫,不由又担心了起来。
  尽管不该以恶意揣测余社头,但……
  想想其年龄、阅历,社会经验等等,想糊弄一缺爱死心眼的傻孩子,不要太简单了。
  “兄长,不如我回雁洲看看吧?”
  虽说,就算他跑回去“看”,也不代表真能做什么。
  郁容说着:“正好阿若的结契礼,与周兄的昏仪前后相差不到半个月。
  “我先去看望阿若,顺道与匡大东家、林三哥谈谈工坊的事,再回青帘小住上一二日。
  “完了便往邹良参观婚礼,其后顺水路直接回京……
  “如何?”
  聂昕之回:“一起。”
  郁容当即拒绝了:“你最近不是正忙着吗,可别为我的私事耽搁了公务。”
  又不是小孩子,俩人好就天天黏在一块儿。
  聂昕之道:“允我一旬。”
  “真没必要,”郁容失笑,遂摇头摆脑地念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闷久了他也想一个人出去浪一浪嘛,偏偏在京中顾忌良多。
  再者,大半年没回青帘的家,尽管知道不需他担心,仍是难免牵挂。
  聂昕之默了。
  郁容眼珠一转,温声安抚:“反正待兄长忙完了,自会寻我不是吗?不管是雁洲,或者邹良,离京城都不算太远。”
  聂昕之听罢,没再吭声。
  郁容只当他默认了。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赶在郁容动身前,安朗犀找上了他,说其表姐提前发动了,马上要生了。
  这位校尉慌张失措的模样,全然没了一贯的稳重。
  郁容见状,无暇多思,整理了一下医药箱,疾步跟上其人的脚步。
  “安校尉,这是?”
  望着眼前的酒肆,他不由得纳闷。
  安朗犀面色严肃:“事先未递拜帖,不好贸贸然登门。”
  郁容黑线。
  所以呢?
  火急火燎地叫上他,结果就暗搓搓地待在酒肆,隔了整整一条长街,偷偷打探从人家后宅传出的讯息?
  安朗犀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压低声稍作解释:“表姐在凌家处境有些……我怕如有万一,就拜托小郁大夫你出手。”
  端详着郎卫的神态,想到此人在他所熟知的一众郎卫中,是少有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忽而心生些许同情。
  暗叹了声,郁容微微笑:“我倒是希望,用不到我出手。”
  照这位校尉的说法,真等到他出手,想必那位表姐情况就危险了。
  别说他是什么“妇科圣手”,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妇人难产也意味着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朗犀一愣,遂勉强勾起嘴角:“承你吉言。”
  郁容不再多言。
  许是受郎卫影响,心脏微微提紧,暗暗想着但愿不要再有事了。
  还好还好。
  虽然吧,两人待在酒肆,从下午直熬到次日凌晨,到最后,坐不住的安朗犀差点拉着年轻大夫,闯人凌家大门了……好消息及时传来。
  其表姐尽管在生产时略有困难,总归还算顺利地给凌家大胖小子。
  郁容分析着安朗犀的神态,与含糊不清的说辞,心道那表姐以后在凌家的日子,许是会好过多了。
  即便开放如旻朝,重男轻女也是常态。
  说到底在这封建男权社会,女性是为男性的“附属品”,哪怕旻朝女性的地位比以往高了,束缚也少了一些,但在人们潜意识里,不平等的性别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扯远了。
  不管怎么说,郁容为安朗犀以及其表姐高兴。
  只要人没事就好,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虚的。
  作为一名医者,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同时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失业”。
  反正有兄长养着饿不死,咳。
  ——倒插门兼吃软饭的小白脸,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事实,很没出息地在心里歪歪。
  瞅着傻乐得像是自个儿生了儿砸的郎卫,郁容忍不住抹了把脸,困倦得不行。
  安朗犀自顾自笑了半晌,直待瞄到年轻大夫的动作,猛然之间意识到天太晚了,忙是揖首感激,语含歉意:“劳小郁大夫空等了,属下送你回王府……”
  不等其说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容儿。”
  郁容忍着打呵欠的冲动,转头冲聂昕之一笑,遂对安朗犀道:“兄长接我了,安校尉也尽早回去歇憩罢。”
  好歹他大多时候坐在酒肆,还有心情吃啊喝的,除了熬夜久了犯困,倒谈不上多累。
  这位校尉则不然,大白日里的,自听说其表姐发动起,根本就坐不住,不吃不喝的,从酒肆楼上转到楼下,楼里与大街来回转,堪称是身心备受煎熬,怕是早就疲倦得不行了。
  见到自家指挥使大人的到来,安朗犀便没坚持,冲二人再作一礼,退让在旁边。
  郁容没滞留,说了声告辞,便搭上兄长的手,坐上马车归家了。
  “安校尉为何……”
  路上,某人到底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问他家男人:“一直没成亲?”
  想问安朗犀与其表姐的事,到嘴转变了话锋,毕竟这个时代女人的名声重要,还是别乱说话了。
  聂昕之显然很愿意满足他家容儿的好奇心,简短解释:“刑克。”
  “啥?”
  郁容有听没有懂。
  聂昕之补充道:“其八字凶猛,不宜合昏。”
  郁容汗颜:“兄长,你这是宣扬封建迷信。”
  聂昕之也不知听没听懂,继续认真地为其说明:“安朗犀尝有五位未婚妻。”
  郁容瞬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惊奇地“咦”了一声:“然后?”
  “其一指腹为婚。”
  郁容心里一紧,他不是不知晓刑克的意思,莫非……
  安朗犀的那位未婚妻夭折,或者干脆没能生下来?否则哪里会有其后四个未婚妻。
  聂昕之说:“大夫误诊,实为假胎。”
  郁容:“……”
  哪来的庸医!简直误人啊。
  想想可知,这样的结果,对原本欢喜的两家人来说,是如何的刺激。
  安校尉也是倒霉。
  话说回来,指腹为婚着实不靠谱,就算不是假胎,万一对方是男娃呢?
  聂昕之一本正经地继续八卦:“其二是娃娃亲,后被揭露,对方是男孩。”
  郁容囧了。
  他真就随口……不对,随意地脑洞一下,真不是乌鸦嘴。
  聂昕之说起了其三、四、五。
  其三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
  可叹可惜,那姑娘体弱多病,好几次大病差点没了,经由高人指点,说其命太轻,红尘不受耐,便去尼姑庵修行了。
  尽管其没真正剃度,女方家登门赔罪,安家长辈并非刻薄的性子,终究解除了二姓婚约。
  第四任“未婚妻”,慎之又慎选定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家。
  哪料,朝堂风云变幻,那家人被搅入朋党之争,最后削去了爵位、官职,贬为庶民。
  种种顾虑,亲事终究作罢。
  至安朗犀第五个未婚妻,安家也不搞什么虚的了。
  火速相中了一个身体健壮、出自书香门第,但与朝堂什么的没牵扯的好人家姑娘,聘礼什么的业已送上门,不承想,那姑娘不乐意这桩亲事,其生性在这个时代是少有的叛逆,卷着包袱跑了。
  郁容:“……”
  不敢相信,看着一表人才,秉性也算持重,脾气更是不错的安校尉,居然会这么惨!
  真真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叫“八字凶猛”?别人刑克,克的都是对方,安朗犀全是被克的那个。
  说了五门亲事,全部泡汤,安家也是绝望了,便干脆不管了。
  不是安家长者不关心安朗犀,而是……
  不敢再随意为其定亲。
  于是,比赵烛隐还大上岁半的安朗犀,成了全军卫里有名的光棍第二……嗯,第一大光棍是聂昕之。
  现在聂昕之脱单了,他这位光棍手下至今还是婚事老大难。
  郁容不由得轻叹。
  至此,哪怕兄长没说明,他也算知晓为什么安朗犀对其表姐看似特殊,却没那个缘分。
  一方面这个时代,高门大户的女儿家,往往在小时候就订下亲事;另一方面,安朗犀既看重其表姐,许是顾忌着所谓“刑克”吧?
  聂昕之表示:“知鱼乐否,容儿何必叹息。”
  郁容闻言笑了:“是极是极,聂真理同学。”
  “聂真理同学”很是正经地“嗯”了一声。
  郁容不由莞尔。
  之所以叹,是叹安朗犀的遭遇太……惊奇罢了。
  说“惨”不过是随口之言,倒真没觉得其人真可怜。
  至少,郁容所认识的安校尉,活得有目标,每天积极向上,也是自在。
  婚姻什么的何必着急,放在现代,二十七八的大小伙没对象的一大片,以安校尉的家世与本人的职业,想找个媳妇儿还不容易,归根到底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胡猜乱想一通脑补,眼看到了家,郁容敛起纷杂的想法,收起乱操心的心。
  接近一整宿没合眼,真真的困顿极了,等会儿补个眠。
  睡足了起床再打点行装。
  今日是赶不及回雁洲了,休整好了待明儿出发也不迟。
  反正,阿若的结契礼其实还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呢,再怎么磨蹭都来得及。
  若非自个儿乱担心,根本不必赶这时间。
  头脑混沌的年轻大夫,一到家就犯迷糊了,洗漱都是聂昕之帮着打点,什么时候睡着了根本不自知。
  隐约好似一阵嘈杂,鼓敲着耳膜。
  缓缓地睁开了眼,意识尚有几分迷昧。
  郁容木呆呆着望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
  倏而坐起身,回想起模糊间好像听到的动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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