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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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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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京城的风向堪称“山雨欲来风满楼”,因着聂昕之担心、也怕真出门就遇到什么意外,他老老实实地缩在家里。
  但不代表对谁都战战兢兢。
  反正是在戒备森严的嗣王府见客,真遇到什么不轨之徒,郁容自身也会自保之术。
  ……咳,一不小心脑补太多。
  着实是事故遭遇得有点频繁,有些小小的被害妄想,没什么好奇怪的麽!
  怀着各种猜想,郁容在会客厅与杜析见了面。
  这位“名花”百合郎,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见了大礼,吓他一跳。
  杜析仍是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神态之间却是少了几许轻浮,语气庄重:“杜某耳闻名花大会行刺之事,累得小郁大夫平白遭了惊吓,害得……殿下险些出事,真真觉着万千歉意……”
  登门拜访,原来是为赔礼道歉。
  郁容十分意外,当即温声安抚着公子哥:“杜公子何出此言,行刺之事与你有甚干系?便是没收到杜公子的帖子,我和兄长本有意去集会游玩。”
  杜析苦笑,只说了三个字:“苏珩白。”
  郁容反应了一小会儿,才知晓他说的是苏琦,便默然了少刻。
  苏琦泼毒水一举,倒确是与眼前这人有极大的关系。
  然而……
  郁容轻叹:“苏小公子所作所为,寻常人如何能想得到,杜公子何须为了他陪个甚么罪。”
  杜析道:“到底是杜某不妥,才使得苏珩白他……失了神志。”
  郁容摇头:“犯错者不以为错,无辜者何辜之有,杜公子不必因此内疚。”
  努力掩饰着对苏琦的不耐烦。
  但自始至终,哪怕是无妄之灾,他对杜析未有丝毫怪责之意。
  说罢,郁容微微一笑:“若杜公子着实于心难安,郁容便领受了这份赔礼就是,只望莫要为那等无谓之事耿耿于怀了。”
  杜析听他这样一说,面色眼见好看多了,没再继续纠结苏琦的事,便是语气一转,恢复到初见面时的自来熟状态:“此次登门,杜某是有一样好物,想与小郁大夫分享一下。”
  心知这“好物”怕也是赔礼的一部分,郁容也不推辞,脸上露出配合的笑,带上好奇之色:“不知是什么样的好物?”
  适当接受别人的“歉意”,或许反倒更让对方心安。
  别看杜析是浪荡公子哥,到底出身魏国府,高门子弟蠢到像苏琦那样的,还真是少到奇葩。
  再想想其庶弟之前犯到了聂昕之手上,获罪被驱逐……便是对政治不敏感如郁容,多少也能觉察到甚么。
  其是向嗣王府示好。
  想想最近,京城被聂昕之搅得天翻地覆的样子,郁容暗暗好笑。
  杜析的示好,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他受了便是,反正魏国府并没有搅和进这一场动荡当中。
  如当真被卷入其中,区区一样“好物”能改变甚么?
  当然,郁容素来不是自作主张的性子,有很多事其实聂昕之提前跟他交待过。
  行事自有分寸。
  心思百转千回,郁容遂见客座上,公子哥拿出一个精美小巧、一时看不出材质的四方小盒子。
  杜析掌心托着小盒子,道:“内中是为逍遥神丹,所用之药皆是风波客自万千里海外夷人那得来的。”
  他柔柔一笑,风姿堪称“我见犹怜”:“这逍遥神丹算不得贵重,胜在一个‘奇’字,杜某知小郁大夫是为御赐保宜郎,便借花送佛,这神丹送予小郁大夫兴许妙用更多。”
  逍遥神丹?一听就不正经的感觉。
  郁容觉得有些微妙,稍作思虑,也不故作推辞,听杜析讲述到这逍遥神丹种种好处,他难免心痒难耐。
  一方面,兴许真是他闻所未闻的妙药,既是风波客自海外带回,说不准是这位面独有的物种,研究价值十分之高;
  另一方面,若是糊弄人的玩意儿,更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免得流传广了,危害到众多不知之人。
  见郁容果断收了逍遥神丹,杜析神色越发放松,温声细语与这位年轻大夫就着种种“仙丹妙药”闲叙了起来。
  郁容听了,心知其对药理方面,是典型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术业有专攻嘛!
  遂是言笑晏晏。
  两人毕竟不算熟悉,说了半个时辰的闲话,杜析便起身告辞。
  郁容略作挽留,挽留不得,便也没强求。
  人际交往什么的不就是这般套路!
  将人送出王府大门,郁容微微抬头,眯着眼看向湛蓝的天空。
  心想,去药房看看,这两天一直没动过手制药,居然有些手痒痒了。
  “容哥!”这时忽是一声急唤。
  是好久不见人影的聂暄。
  “救命——”
  语气之急,惊得郁容立时转回头。


第167章 
  郁容还当是又遭遇了什么意外。
  看聂暄的样子; 又急又慌的。
  许是走得急,先天体弱的青年气喘吁吁; 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语气焦急:
  “容哥,孩子快、咳咳,不太好; 你要不给他看看?”
  孩子?哪来的孩子?
  郁容满头雾水,下一刻循着聂暄手指的方向看去,其贴身随从抱着一个不知哪来的婴儿。
  粗略观察,婴儿应该刚出生没多久,顶天了只有半岁大。
  婴儿裹了一层绸布; 郁容一眼瞄过,只觉其瘦骨伶仃的; 或可能先天有阙; 后天营养也没跟上,看着确有几分不好。
  不过,不像有生命之危的样子。
  他问向聂暄:“阳煦兄喊救命,是为这孩子?”
  聂暄点头; 叹息了声:“这娃实在可怜,我怕他活不久; 只好带回厚颜寻容哥相助。”
  “是哪家的孩子?”
  “我也不知。”
  郁容囧了。
  这是个什么鬼说法?
  阳煦兄该不是将人家的孩子给顺手牵羊了吧?
  “先去活死院。”
  烈日当头; 站门口说话不是事,透过聂暄的口风,这孩子肯定有病; 当去王府的“私人医院”。
  ……才不是为了躲避盏儿那一帮“问题”儿童!
  去活死院的路上,二人一问一答,大体讲明了婴儿的情况。
  “所以阳煦兄是……”郁容不敢相信,“扒了人坟地,将这孩子挖出来的?”
  简直目瞪口呆。
  这操作也太牛了,大写的服气!
  聂暄好歹知道要点脸皮,嗓音微弱:“可是我看到那娃娃还在哭,就被人那样给埋了……”话锋一转,“而且扒坟的是阿诺,不是我。”
  郁容闻言瞥着他。
  有区别吗,阿诺是这家伙的随扈,没他指示会轻易做这等事?
  聂暄还在讲理:“容哥你不是说过什么大医大慈、人行阳德嘛,我怎么也不能堕了你的声名吧!”
  什么歪理!
  郁容听了啼笑皆非,遂是摇头:“我没怪阳煦兄不该救人,然则坟地之间邪祟丛生,你……若被秽气侵体,难免遭罪。”
  聂暄忙道:“容哥你放心,”掩嘴轻咳,继续说着,“我记得你说过的毒菌之事,作了提防,你送的辟温丹极好用,还有,阿诺在救人时也套了一层衣服,没直接以手触之。”
  郁容稍觉安心,阳煦兄性子虽是跳脱了些,好在还算知分寸。
  转而将心思集中到婴儿身上,郁容不免觉得困惑。
  孩子活得好好的,怎么就给埋了?
  就算其家里养不起,说句难听的,比起埋了,这个时代鬻儿卖女的还少吗?
  “可知这孩子生的什么病?”
  有疑惑就直问。
  聂暄听罢,脚步微顿,倏地是一声长叹:“作孽啊——”
  郁容:“……”
  聂暄唏嘘慨叹,简直吊足人胃口,半晌,总算说了个明白:“若我没弄错的话,许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语气含糊,“杨梅疮。”
  郁容一愣,不由得蹙起眉:“阳煦兄如何肯定?”
  杨梅疮,即是梅毒。
  小儿患梅疮,凶险不说,夭折者不在少数,治疗起来可谓棘手至极,往往治不如法,终是无可救药。
  至于,这么点儿大的婴儿就得梅疮,其病源除了极个别的,是因偶伤湿热而患得,绝大多数是遗自父母的。
  无怪乎聂暄说作孽。
  可以说,小儿诸证候,以梅疮为最恶。
  故此,郁容不得不慎重以待。
  聂暄道:“我尝读过一些医案,不敢十成肯定,但约莫是没错的。这娃的……有红点,似火如丹,自那处延至了半身,我救下他有两日,疮口一日更比一日可怕,皮肉也见腐烂了。”
  郁容不自觉地回头,看着阿诺抱在臂弯间的孩子,眉头皱得更紧。
  聂暄不至于哄骗自己,听其描述,这孩子怕真的是……
  “可是小弟让容哥为难了?”
  看到年轻大夫面有难色,聂暄也跟着起了担心。
  郁容摇头,语带些许无奈:“为难倒不至于,只是……小儿患得梅疮,如是内中结毒,以至根深蒂固,药石罔效。”
  聂暄大惊失色:“那、那娃娃……”
  见其对婴儿堪称是关心备至的样子,郁容赶紧又道:“不过照你说的,这小孩的病情许是尚未到最严重的程度,小儿梅疮患者在二岁前,一般是为早期,疗治得当,彻底痊愈亦不无可能。我……”
  忽然发现他没给人治过梅疮,囧。
  话语顿了顿,想到有系统外挂在,他觉得该有些底气……
  “我尽力施为。”
  咳,没确定具体情况如何,到底不好将话说得太满。
  聂暄松了口气,显然对他家容哥信心满满:“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话间,几人抵达了活死院。
  稍作打点,郁容不再耽搁,给被唤阿福的小婴儿诊断。
  哦,“阿福”是聂暄起的小名。
  “阳煦兄带阿诺回避一下,”郁容嘱咐道,“杨梅疮传染性极强,”想了想不太放心,借着中药柜掩饰,取出一瓶药丸,“这杀鬼丸比辟温丹更具杀毒抑菌之能,拿它点燃,熏一熏你们的衣服,再碾末入水,擦洗一下全身。熏过的衣服也别穿了,直接烧了掩埋。”
  聂暄自无异议。
  待闲杂人等退了,郁容摒弃一切杂念,遂凝神定心,揭去了婴儿的衣服。
  果然。
  阿福的体征,基本与聂暄说得相差无几。
  昏昏欲睡的婴儿这时忽而醒来,遂啼哭出声,可惜中气不足,哭也哭得不响亮。
  郁容细听着阿福的哭声,察觉其有声嘶之证,同时应有鼻塞之象。
  观察着斑丘疹,红色微透着褐,除此可看到杨梅状疱疮……
  除了表状,经由脉诊推断,婴儿的肝功能或许损伤。
  良久。
  婴儿哭着哭着累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郁容将其安置在小榻上,默默去着杀鬼丸在屋里点燃,敞开门与窗,迎风而立,幽幽然叹了口气。
  聂暄没猜错,阿福得的确是小儿梅疮。
  心情不免沉重,小小孩童,出生不足年,偏偏遭此恶疾。
  患者极小,病症极恶,郁容一时也不敢轻易用药。
  但也绝不能再拖延,多耽搁一日,阿福就多一份危急。
  治梅疮十分之棘手,如阿福这般,不足半岁发病,毒遗先天,即使症状不算极严重,要根治却是难上加难。
  唯有徐徐图之。
  一般疮疡,常以药物涂擦之法治疗,用在小儿梅疮却是适得其反。
  毒蕴于内,则当以内攻先救,逼尽内毒,再以梅疮点药,治肤表之症。
  其间,时机拿捏必得精准。
  内毒若未根除,便采用外治,恐致毒积于内,是为大害。
  这个时机,郁容不确定能否拿得十成之准。
  想了想,唯有进虚拟空间,花大贡献度兑换足够的“时间”,针对性地训练,也好积累“临床经验”。
  当然,直接利用系统鉴定功能最快捷,但不宜长久依赖外物,否则必阻碍医术的进步。
  郁容并不迂腐,不至于因着顾虑,就故意无视系统之便利。
  与此同时,他心知唯有提升自身真正的本领,才是作为医者立足的根本之道。
  扯远了。
  回归当前。
  郁容微闭眼,感受着清风拂面的舒畅,适才一点压抑的情绪渐渐淡去,心情宁静。
  大脑不停轴地转动,反复推敲着针对阿福患得小儿梅疮的施治方案。
  诚如他安抚聂暄之词,阿福的情况根治虽难,不幸中的万幸是其处在早期症状,不至无药可救的境地。
  心思渐渐清明。
  郁容遂去了隔壁“消毒间”——这是他给王府作布局调整时,顺带着人准备好的——给自己消毒换了衣服,直去前院的药房。
  点药的时机虽一时拿不准,但首先采用内攻积毒之法,却是不会有错的。
  郁容从系统药典里翻出对症的方剂,又摒除了以毒攻毒之法,选用了胡麻丸。
  阿福到底太小,须慎用急猛之剂。
  胡麻丸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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