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时空,吕太后为了能长久把持朝政,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皇权,甚至用人彘恐吓儿子。儿子吓死了,然后这位母亲也不知有没有愧疚和悔恨,接下来畅快的继续把持朝政。这可是最无私的母子之情呢,也这么经不住考验。
可以说,这张皇位具有一种非凡的魔力,真的能够泯灭亲情。
邵毅点头,说道:“只有这样才够合理。即使皇上突然驾崩,又有靖王掀起的京城乱局,但庆元年间国泰民安,除了靖王,皇上还有别的皇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成郡王登上皇位。
如果云贵妃是成郡王安排的人,用他的力量收拾残局,拨乱反正,扶持十一皇子即位。之后,有大功的成郡王,因皇帝年幼,把持朝政就顺理成章了。经营几年时间,把朝堂清理一遍,再弄出个什么意外,取而代之应该不成问题。”
“这用心,可够深沉的。”夏晏清感叹,争夺皇位,果然需要长期投入才能见分晓,“知睿那里行不行啊,若这件事真是有人经营,一定安插在她们身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异样。”夏晏清长吁了口气,。
邵毅坐直身体,抖了抖袖子,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才感觉轻松了些。
“嗯,知睿一向很小心,李氏终究居于市井小民之中,事情应该容易打听。”
晚间,夏梓堂散衙回来,已经带回知睿打听到的消息:
那位妇人果然姓李,是个寡妇,不单单有个九岁的女儿,还有婆母张氏和她们一起。
祖孙三代靠李寡妇绣娘的手艺过活。
家中出入的只有李寡妇和张氏,女儿云儿几乎不怎么出门,和邻里来往也较少,只偶尔和邻居家一个叫巧珍的女孩子一起说说话。
听说李寡妇夫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子弟没有能撑起家业的,家道渐渐败落。但张氏依然知书达理,举止言行和市井之间的妇道人家很不一样。
据说,云儿平日里都是跟着祖母研习书画,邻居家的巧珍也常看见云儿和张氏下棋。
夏梓堂之所以急吼吼的把事情告诉夏珂,是因为夏珂知道自家女儿在外院待客厅,和邵毅独处了一段时间。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明确表示,如果邵毅有事需要见夏晏清,必须有兄长陪同,而夏梓堂却置若罔闻。
夏珂的书房,夏梓堂苦着脸,抱怨道:“小妹她坚持,说有几句话一定要单独和邵毅说我这不是拦不住吗?”
说着话,还求助的看向夏梓希。
夏梓希哪里会给他解这个围?男女大防,一个不好,那是会要了女子的命的。当即扭头,假装没看到。
夏梓堂错了错牙,却也没办法,只得向夏珂认错:“儿子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父亲您相信我。”
夏珂拧眉看着他,对他的保证持怀疑态度,却也知道他这是疼爱妹妹,不忍见妹妹不开心。
“你可问了邵毅,晏清和他说了些什么?”夏珂沉着脸问道。
这话他却是不好问夏晏清的,女孩子家的,质问到面上,万一女儿挂不住怎么办?而且,若女儿执意不说,好像他也没别的办法。
所以只能在邵毅这里下手,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威逼利诱一下没什么关系。
“这个”夏梓堂居然迟疑了,视线飘忽,左瞟一眼、右瞟一眼,迟迟没有下。
夏珂心一沉,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真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成?
夏梓希的眉头也皱起来,晏清做事向来有分寸,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啊,阿堂这小子这是什么表情?
第四百二十三章 忘了统一口径
夏梓堂被夏珂一双利眼扫过来,后背就是一紧,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就是小妹硬要从邵毅口中问出,他为什么没去关家作坊,却在路上滞留。”
“”夏珂和夏梓希互视一眼,感觉不妙这怎么听着像女孩子对亲近的人蛮横撒娇的意思呢?
这话还真是邵毅说的,他之前很坏心眼儿的,没和夏晏清对口风。直到他和夏梓堂回到兵马司,夏梓堂拎着他的脖领子问他,和夏晏清说了些什么。
他就是这么告诉夏梓堂的。这么说很有误导性,但是,就算事后夏晏清责问过来,他也能解释得过去。
他俩单独说话,总得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耍小女儿脾气,硬揪着他问路上发生了什么?因为不好让外人看到她的这种态度,所以才要避开人。
多好理由,否则,要怎么解释?
邵毅窃喜,这是阿灿给他的机会,他若是不懂把握,怕是老天也看不过眼呢。
现在只看岳父大人和舅兄是否给力了。
夏珂的眉头这时已经拧成一个疙瘩,“邵毅怎么说的?他把他觉得那李姓寡妇不对劲,跟踪并派人查探的事情,都告诉晏清了?”
“告诉了。”夏梓堂一脸的无奈。
这一刻,夏珂的关注点已经从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转移到邵毅把他发现的李氏的蹊跷,告诉了自家女儿。
邵毅再扫一眼两个儿子,正巧就对上夏梓希看过来的视线,其中果然就有很深沉的疑虑。
再看夏梓堂,眼神依然清亮,其中只有些许的懊恼和无奈,别的却是没有了。
“回去吧。以君子当谨言慎行为题,写一篇策论。”夏珂对夏梓堂说道。
夏梓堂脸立即就垮了下来,试图讨价还价:“这个,怕是今日整晚也写不完啊。要不,我蹲半个时辰马步成不?”
没想到,夏珂这次居然答应了:“行吧,看在你这次是初犯,就依了你的意思。若再有下一次,定不轻饶!”
夏梓堂大喜:“行行行,儿子一定遵父亲之命,以后绝不敢再犯。”说着就往后退,生怕夏珂改主意似得。
还没等他转身,夏珂便开口喊住他,说道:“今日邵毅盯梢李氏之事,以后就不要提了,你就当没这件事,任何场合都当做不知。”
夏梓堂立即顿住,挨个看了父兄面上神色,好像其中真有事呢。
但鉴于自己是武将,直肠子是应该的,便也不多纠结,郑重答应下来,转身出了书房,去做他那蹲马步的功课了。
书房里只剩下夏珂和夏梓希,夏珂问道:“邵毅说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夏梓希的脸色已经不像夏梓堂在时那么轻松,神色间很是凝重,说道:“这李氏怕真是有问题。就算那肖家祖上真是读书人,可如今三个老弱女子混迹市井之中,却如此严加管教小女孩,还学的什么书画手谈。若是想日后把女儿送去青楼倒也罢了,若不是,一定所图甚大。”
没有哪家百姓,把女儿教的琴棋书画俱佳,却是要嫁入同样贫寒人家的道理。
难道是给权势之家做妾?那也不对啊,把女儿送给大户人家做妾,除了送入时能拿到一笔好处,之后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妾,那是半个家奴,连亲戚都不配有的,那岂不是白养了这个女儿?
夏珂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是啊,平民之家,什么能支撑她实施偌大的图谋?”
夏梓希说道:“看来只有再找邵毅问问了。他既然能留意到李氏,想来还是有些缘由的。阿堂说的,邵毅经常有别人没有的敏锐,这当然有可能。但捕风捉影,也总得有风才能去捉。”
“嗯,这事儿内情如何还不确定,不能让阿唐知道此事。还是你去办,就这一两天,你找邵毅去个安全的地方小酌,问清楚这件事的原由。”夏珂说道。
夏梓堂应下,想到夏晏清时,再说道:“以小妹的性情,既然邵毅已经说了路上跟踪李氏,怕是小妹以后还要问邵毅后续的事情,到时该当如何?
还有,邵毅能把这种事告诉阿堂,其实也就等于间接告诉了父亲,再有他对小妹的上心,可见他是真想融入咱们家的。今日小妹不避嫌的找邵毅问话,是否小妹对邵毅也有意?”
对于这个,夏珂已有打算,他说道:“今日晚了,明日我找晏清,把这两件事给她说说。”
夏晏清后知后觉的,在这天晚上将要入睡时,才想起在外院找邵毅单独说话,没和邵毅统一口径。
如果两人被分别问起他们说了什么,岂不是会说岔了?
同时,也意外夏珂明确表示过,她和邵毅不能单独见面,可事情发生在家里,老爸居然没问她这事儿,挺奇怪。
第二天自是一日无话,夏晏清倒是还惦记着统一口径的事儿,但没理由的情况下,她不好找邵毅来窑场。更不要说,即使邵毅来了,也同样要有夏梓堂或夏梓希陪着。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等看吧。也许老爸公事繁忙,她和邵毅说话的时间又不长,这事儿就此揭过也说不定。
哪知道这天从窑场回来,刚进门,就有夏珂的小厮石头在大门里等着她,“老爷有事,请姑奶奶去待客厅说话。”
“哦。”夏晏清应了一声,随即察觉,夏珂这次居然没叫她去书房,而是要去待客厅。
大概是心虚的缘故,夏晏清立即想到昨天和邵毅单独说话,就是在待客厅的。
昨天公务繁忙没顾上,所以把事情挪到今天了吗?
待客厅门外,石头很客气的请夏晏清和心秀心容进去:“姑奶奶、两位姐姐请进。”
夏晏清翻了个白眼,这就没错了,让心秀和心容也进去,一准儿是找她秋后算账的。
待客厅里,夏珂坐在主位,夏晏清比平日规矩的多,很标准的上前行礼。
夏珂示意下首一张椅子:“坐吧。”
“谢父亲。”夏晏清很有礼貌。
夏珂看向站在夏晏清身后的两个丫鬟,淡淡说道:“你二人一直贴身伺候姑奶奶,难道不懂男女大防?昨日姑奶奶和邵公子说话,你二人在哪里?”
这还是心秀和心容第一次被夏珂问话,再加上夏珂一向严肃,在家中积威甚重,如今被问责,两人立时就腿软了。
好歹还能从夏晏清身后挪出来,当即跪倒在地,心容打头,心秀跟着,请罪道:“是奴婢的错,没有陪着姑奶奶,请老爷责罚。”
第四百二十四章 被愉快的误解了
夏晏清一看这种情况,不由得撇了撇嘴,犯错的是她,夏珂却拿丫头开刀,都是这么老套的做法吗?
要是一有事就要丫鬟顶缸,她以后还怎么混?
“父亲”夏晏清叫了一声,就要站起来和心秀二人扎堆。
夏珂看向她,“有什么话坐着说。”语气很淡,却把夏晏清听得缩了缩脖子。
“父亲,这事儿心容和心秀也是听命行事,着实怪不得她们。”
“那应该怪谁?”夏珂问道。
“这个,都是我的错。”夏晏清说道,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是和人单独说了几句话,这有什么错啊?保护隐私权懂不懂?尊重人权懂不懂?
夏珂看她那百般不乐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看看你这不情愿的样子,是不是觉着自己没错?为父今天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昨日的事情被心有恶意的人知道,再添油加醋的宣扬开来,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两个丫头是奉命行事,很无辜,但为了做出个姿态,最终受发落的还是她们。轻则打板子,重则发卖,再严重些,打杀也不是没可能。”
跪在当地的心容和心秀下意识的抖了抖。
夏晏清皱眉,哪有那么严重?
再看心容心秀两人,动辄就跪地请罪,给人当奴才真的不容易。
虽然夏珂说的有点危言耸听,反正她和夏珂打交道这两年多,认为他做不出打杀丫鬟的事。但这个时代还真是这样,主子犯错,最后背锅的自然是下人。
夏珂继续说道:“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让伺候你的下人难做。”
夏晏清闷闷的看夏珂一眼,这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吧?她又不是小孩子,被他晕乎一句好孩子,就会找不到北。
但该答应还是要答应的,夏宴清很是郁闷的“嗯”了一声,算是表了态。
夏珂知道夏晏清的性子,虽然这一声答应并不如何坚决,但有这一声,以后做事应该知道分寸了。
安心了些,便不再追着夏晏清说教,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心容心秀二人,说道:“你们是贴身伺候姑奶奶的,姑奶奶行事有差池,身为心腹,你们应该提醒、应该阻拦。这些你们都做了吗?”
心容和心秀本就忐忑,被夏珂这么一问,更是无从解释,只能再次磕头认错:“是奴婢的错,没尽到奴才的本分。”
提醒?阻拦?她们还真没有过这种想法。
心容倒是有男女大防的概念,但自家姑奶奶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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