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看着面前的大鬼，注意到对方身上跟天师结的特殊的感应的契，表情中带上了一丝恨意。
谁能想到，正派天师也会通过这种邪术养鬼。
这新的都姜恶浪眼睛瞬间变红，二话没说，立刻散发出来浓郁的阴气，恨不得直接让这鬼魂飞魄散。
而庾康时养的大鬼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
他转头，看着二话没说直接攻击自己的鬼，理所当然地把对方认为成了这销魂工作室养的鬼。
两个鬼甚至都没交流，直接打了起来。
霎时间，阴气四溢，遮天蔽月。
红色的阴气和黑色的阴气相互缠绕着，时不时地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阴气相互撕扯着，那恐怖的阴气吹的窗户砰砰作响。
两个鬼从窗边打到沙发边，谁都没讨到好处。
相互纠缠。
难分胜负。
而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看到这个场景，也不太害怕了。
九尾狐的障眼法质量不错，他们又隐匿了气息，看着这两个已经打红了眼的鬼丝毫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后，一边观战一边大胆地聊起天来。
“这恶鬼挺厉害，”百年鬼眼睛中带着惊叹，又看到一边的都姜恶浪，“这个跟蟒蛇似的鬼是啥啊？”
“不认识，”牛奶味的胖鬼也看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双方互放大招互殴，眼睛都瞪大了，“他俩谁能赢啊？”
要不是现在蛋卷都吃完了，他甚至有种想要押注的冲动。
一边的李贝贝也参与了观战，甚至还拿出了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着战局：“势均力敌，不好说。”
其他鬼有些羡慕地看着有瓜子吃的李贝贝，走些心思活络的鬼，已经开始想什么时候帮林天零抓一个瓜子味的鬼了。
“再多打会，”九尾狐抹了抹刚刚蛋卷味的阴气隐留在嘴上的残渣，那张像是萨摩耶的狐狸脸带上狡猾的笑，“打的越狠越好。”
牛奶味胖鬼瞬间明白：“懂，咱们这叫猥。琐发育。”
“到时候咱们就去舔包捡漏。”
萧邺：…………
这跟他预料的紧张气氛不太一样。
他抬眼看着发的天昏地暗难舍难分的两个鬼，面无表情地想着——
打的确实挺紧张。
就是……打错鬼了。
看着面前的场景，火腿肠味道的鬼们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们看着对打的两只鬼，也讨论这两个鬼分别是什么味道的，好不好吃。
……
跟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的悠闲完全不同。
这两个鬼越打越心惊。
对方实力太强了。
再打下去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庾康时养的大鬼，甚至趁着跟对方对打的工夫，趁机给庾康时发了一个销魂工作室养了一个很厉害的鬼的警告。
无独有偶。
趁着跟对方对打的工夫，这新的都姜恶浪也给组织发了一个消息，警告组织销魂工作室养了一个很厉害的鬼，后面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分别给那边联络好以后，越打越心惊。
体力已经渐渐透支。
甚至两边控制阴气都有些不稳。
冷汗渐渐地冒了出来。
双方虽然心中慌张，表面却依旧打的凶狠。
看着依旧打的疯狂的对方，两个鬼不约而同地准备赶紧跑。
对方实在太强了。
要是这样下去……他甚至会耗死在这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但他们依旧越打越靠近窗边。
两个鬼甚至时不时地向着窗边看去，心里盘算着最佳的脱身时间。
“他们要跑了，”牛奶味的胖鬼眼尖，看着不对，拎着桃木棍就冲了上去，“走，兄弟们，咱们拦住他们！”
其他鬼对视一眼，也点了点头，呼呼啦啦地冲了过去。
两个鬼丝毫没察觉到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他们打到窗边，正准备脱身的时候隐——
窗户前，突然密密麻麻冒出了一群鬼。
壮观程度堪称“鬼墙”。
不仅如此。
两个鬼惊恐地发现……
不光是窗户旁边，自己的前面，左边，右边，后面。
全都是鬼。
他们已经被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鬼包围了。
唔，还有一只白色的狐狸还是狗的生物，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突然被鬼包围了的两只鬼：？？？？
两个鬼看着突然从四面八方隐冒出来的鬼脑袋，大惊失色。
他们被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包围在中间，大脑有些宕机，甚至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卧槽？？？？
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鬼？
——他们这是捅了鬼窝了吗？？？？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没犹豫，趁着两个鬼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行动，分工明确，几个鬼控制了一个鬼，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两个鬼因为刚刚的打斗，已经变得没什么力气，销魂工作室鬼的数量也实在多，两个鬼根本没怎么反抗，就被分别控制了起来。
形势反转快到猝不及防。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齐心协力，把两个鬼五花大绑，为了绑的结实，甚至从李贝贝和赵栩栩那里借了勾魂索。
“这么绑会不会太松了？”百年鬼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勾魂锁拽了拽，又在两个鬼身上多绑了几圈。
要被勾魂索勒死了的两个鬼：…………
“也没闻出来这两个鬼是什么味的，”牛奶味胖鬼一边帮忙绑着一边忍不住再次凑上去闻了闻，“希望来的是点好吃的……”
两个鬼：？？？？
他们有着惊恐地看着对面几个鬼的动作，看这几个鬼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
“绑的挺紧的，”鸡蛋味女鬼点了点头，看着像是绑人质一般，被背对背绑起来的两个鬼，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着，语气难得带上了些纠结，“就是……咱们这么绑的话。”
“这两个鬼会串味吗？”
销魂工作室其他鬼：！！！
本还想着给销魂工作室的众鬼露一手的萧邺：…………
这还露啥啊。
萧邺缓缓地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
当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小鬼也挺好的。
*******
另一边。
林天零和楚非翊已经跟着三文治火腿味的鬼到了所谓的“组织”的地盘。
这组织在一栋烂尾楼里，地点极其隐蔽。
林天零一边走着，一边记着路线，方便下次的“进货”。
好多鬼。
到了三文治的味道的鬼的所谓“组织”中后，林天零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就有一种到了超市的幸福感。
因为组织里鬼多，所以这里的香气极为复杂，各种阴气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真像是超市里那种瓜果蔬菜区的感觉。
林天零能闻到比较明显的洋葱味，蒜味，也能闻到一些海产品特有的腥味，甚至还闻到了榴莲味。
抱着“进货”心态的林天零狂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天零正眯着眼，露出幸福微笑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鬼飘了过来，看着林天零，表情中带着震惊。
林天零迅速收了表情，打量着这个飘到自己面前的鬼。
很好。
是玉米味的。
林天零垂了垂眼，已经开始分泌口水。
对面这玉米味浓郁香甜，即使还是生玉米的状态，依旧散发出了玉米特有的清甜香气。
林天零看着这玉米味的鬼，脑海中瞬间闪过了玉米的N种吃法。
甜甜软软的煮玉米，好吃不腻的烤玉米，甚至是把玉米切段炖汤也好吃……
看着林天零有些出神，玉米味的鬼又向着林天零的方向凑了凑。
那玉米味更浓了。
林天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没有让自己当场就把这玉米味的鬼的阴气给吸了。
“刚回来。”林天零回神，顶着火腿肠味道的鬼的脸，稳了稳心神后，开始跟对方飙演技。
他看着对方，表情中带着后怕：“销魂工作室……太恐怖了。”
林天零仔细观察过，火腿肠味的鬼跟楚非翊现在顶着的午餐肉味道的鬼关系不错，两个人也说之前在组织里就认识，相处的时候也一向是黏黏糊糊的。
“我好不容易把他俩一起偷偷救出来的。”林天零垂了垂眼，语气带着自然地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林天零顶着火腿肠味的鬼的脸，演的恰到好处，甚至连细节都跟平时的火腿肠味道的鬼一模一样。
林天零垂了垂眼，把一个劫后余生的，在组织其他人眼中的“蠢鬼”形象，演的活灵活现。
楚非翊和三文治火腿味道的鬼看着林天零飙戏，看的一愣一愣的。
三文治火腿味道的鬼倒吸一口凉气。
——要不是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可能……也觉得林天零说的就是他们一路上经历着的了。
为了这段“表演”的真实性，也怕楚非翊穿帮，林天零睫毛颤了颤，顺着玉米味的鬼的视线，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楚非翊身边，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楚非翊的后背，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你也别太害怕了。”
楚非翊：！！！！
楚非翊的表情瞬间僵了僵。
因为是跟对方演戏，林天零的手掌并没有完全碰到楚非翊，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一下这个动作。
但是虽然是象征性的动作，却因为靠的近，林天零的手指尖会时不时落在楚非翊的背上。
林天零手指的这若有若无的触碰，让楚非翊的感觉……更复杂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能感受到林天零的手指顺着他的肩膀慢慢滑落到脊背，又沿着脊背轻轻地滑到了腰。
林天零的指尖像是带着电，那指尖时不时因为不小心而触碰到自己的后背的时候，楚非翊就感觉那种触电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楚非翊整个身子都跟着僵住了，听着林天零的话，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他有点吓傻了，”林天零看着楚非翊没什么表情的脸，立刻帮对方找补着，一脸后怕地说着，“还好我运气好……”
果然，林天零对面，玉米味道的鬼已经完全相信了林天零的说辞，点了点头，甚至出于同事情，象征性地安慰了林天零几句：“你也别太害怕。”
“上面找你们挺久了，”玉米味的鬼对林天零说着，“我得跟上面汇报一下。”
“你们直接跟我一起去得了，”就在林天零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让对方带自己跟所谓的“上面”见个面的时候，就听到玉米味的鬼继续说着，“上面估计肯定要叫你们的。”
林天零点了点头，立刻答应。
他再次垂了垂眼，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但他一瞬就恢复了状态。
林天零顶着火腿肠味的鬼的脸，开口的语气中带了一些害怕和纠结：“但是……我们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上面……”林天零的表情中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不安，表情中带着不知所措，“应该会怀疑我们的吧？”
一边三文治火腿味道的鬼都觉得自己被带入戏了，随着林天零的话，也露出了犹豫又着急的表情。
玉米味的鬼听完后，已经彻底打消了顾虑，什么都不怀疑了：“没事，到时候我帮你们作证。”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玉米味的鬼想了想，看林天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焦虑，又出声安慰了几句，“上面现在需要你们。”
玉米味的鬼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天零的肩膀，跟他倒着苦水：“你要知道，你们几个程序员鬼走了以后，网站都差点要停了。”
“听说现在好几个客户好像都不满意，在投诉呢。”玉米味的鬼神神秘秘地小声说着。
“而且负责把鬼拐回来的魅鬼好像也不见了，”玉米味的鬼有些话唠，小声对着林天零说着，“这都是我听到的小道消息。”
“所以不用担心，”玉米味的鬼带着三个鬼在走廊上走着，“如果消息是真的，你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林天零对着玉米味的鬼露一个感激的微笑，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到玉米味的鬼走到前面带路后，林天零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眼睛也跟着垂了垂。
网站。
还要运营的网站。
而且……还有客户。
林天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若有所思。
会是什么样的人……会跟鬼下单？
又会下什么样的单？
林天零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那常年隐藏在水下冰山的一个角。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林天零的表情只是消失了一瞬，再次抬头时，已经再次变成了火腿肠味道的鬼。
他跟玉米味的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动声色地从各种小道消息中套着信息。
而楚非翊就这样跟在林天零后面，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