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躲在小张警官身后； 脑海中的理智渐渐回笼； 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离谱——
不对啊。
这是在警局； 怎么上来就说有鬼？
这警察怎么也没反应啊？？？？
——这合理吗？？？？？
而那个刚刚去拿水，准备尽职尽责地劝一劝这对小情侣的值班同事也震惊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默默地把水放下了。
城里套路深。
他已经不懂了。
小张警官看着自己那值班的同时，默默地捂了捂脸。
他看了一眼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自己这值班同事一眼。
事情遇到销魂工作室以后……走向都变得不太一样了起来。
小张警官到目前为止心态都很稳定，像是已经被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锻炼出来了。
一片沉默中，百目鬼眨眨眼，只是仰着头看着林天零，露出了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并没伸手接那个棒棒糖。
倒是一边的樟柳神有些不满地小声跟自己身边的九尾狐嘀咕着，语气中带着些不服气：“凭什么她能吃棒棒糖，我们不能吃啊。”
樟柳神一边说着，一边瘪瘪嘴。
看向那棒棒糖的眼神中也带着明晃晃的羡慕。
“我也想吃。”他小声地说着。
百目鬼：？？？？？？
樟柳神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因为周围一片安静，他那小小的声音，也听的格外明显。
销魂工作室的其他鬼们听到樟柳神的话以后也点点头，齐刷刷地看着林天零手里拿的棒棒糖味的阴气，眼中充满了樟柳神同款的渴望。
“你要不爱吃的话就跟我们说，”甚至有鬼开口说着，语气中带着些妒忌，“别浪费了那棒棒糖。”
“我们都没吃够，你要是不要这棒棒糖早跟我们说……”销魂工作室的其他鬼点点头，也跟百目鬼说着。
“就，就是，”甚至连一向不太说话的糖味的蜘蛛鬼都小声开口，“那棒棒糖，可好吃了……”
甚至连牛奶味胖鬼也只是纠结了短短一瞬，对着百目鬼说着：“林哥弄的阴气真的很好吃的。”
“你要不吃的话……你可以拿着给我。”牛奶味胖鬼撺掇着。
好吃的和萌妹之间，牛奶味胖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好吃的。
——犹豫多了都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百目鬼：？？？？？
百目鬼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她也不傻。
因为长时间要跟人类接触，她的认知和行为跟人很像。
百目鬼本来还心生警惕，但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这一系列反应，让她也有点好奇。
一个棒棒糖而已。
人类甚至都不稀罕吃。
能有多好吃？
怎么这群没见识的鬼……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个反应？
百目鬼被销工作室的鬼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话说的心中不服，又有些好奇。
她一把从林天零手里拿过了那个棒棒糖，没什么犹豫地直接塞到了嘴里。
她倒要尝尝……这到底有多好吃。
让百目鬼没想到的是，她刚把那棒棒糖含在嘴里，就愣住了。
棒棒糖确实很好吃。
比她想象中的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那棒棒糖刚一接触到舌尖的时候，那带着果香和水果的甜的味道就迅速占领了整个口腔。
林天零做的棒棒糖是草莓味的。
那草莓味的阴气不仅带着甜味，还带着微微的酸味，这酸味刺激着味蕾，让唾液控制不住的分泌。
这甜味不是那种糖精和添加剂营造出的那种甜，这甜并不腻人，而是那种属于水果的独特的清甜。
随着这棒棒糖在口中化开，不仅是水果的甜，那混着的淡淡的牛奶的甜也被带了出来。
这两种甜味在口中混在一起并不突兀，而是相辅相成，让人忍不住疯狂地吞着带着甜味的口水。
好吃。
百目鬼咂着这棒棒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这棒棒糖征服了。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些鬼会有这种反应。
百目鬼一边吸溜着那好吃的棒棒糖，一边在心里忍不住为自己之前的鲁莽道歉。
她真的不应该小看这棒棒糖。
——真的好好吃。
因为是阴气做的，这棒棒糖的个头并不大，百目鬼吸阴气的速度又快，一根棒棒糖很快就变得只剩下那桃木棍了。
那微甜的味道甚至让百目鬼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百目鬼的表情没能逃过林天零的眼睛，林天零看着对方表情的变化，不动声色地笑笑，继续说着：“随手做的。”
“平常大家吃的更好。”
百目鬼：！！！！！！
棒棒糖已经完全被吃完了，她咬着棒棒糖的杆，眼睛慢慢瞪大。
“平常……都有什么好吃的？”百目鬼也顾不得什么了，有些口齿不清地问着。
“等一下，”百年鬼说完，拿出来一个本子，上面像是工作日志般整整齐齐地记录着几月几号吃了什么，他看着那“工作日志”，对着百目鬼念着，“有舒芙蕾、小蛋糕、烤苕皮、烤面筋、炒方便面、炸香肠、奶茶之类的……”
百目鬼：！！！！！！
百目鬼的眼睛缓缓瞪大。
每一个听起来都很好吃。
每一个听起来都比那么好吃的棒棒糖还好吃。
她抬头看着林天零，毫不犹豫地也点了点头。
——她也想吃！
看到百目鬼点头，林天零不动声色地笑笑，而一边的百年鬼则是迅速地接上了话，宛若一个合格的HR：“等到时候展示一下你能做什么。”
“虽然你是林哥特招进来的，但是最近鬼手紧缺，”百年鬼看着这百目鬼，“我们工作室可不招吃白饭的。”
“我需要展示什么？”这一套流程下来，漂亮小姑娘的眼睛眨了眨，有些焦急地立刻问着，“能现在展示吗？”
高个子前男友：？？？？？？
小张警官：………………
小张警官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沉默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要不是对方是他们之前讨论的那百目鬼，小张警官甚至觉得林天零像是在拐｜卖儿童。
那值班的警察更是疑惑。
谁能告诉他……他只是去接了个水。
怎么就从男女朋友矛盾变成了求职了啊？？？
而且……为什么还那么中二的说那女方是鬼啊？
这是什么新型Cosplay ？？？
*******
因为吃了那根棒棒糖的缘故，百目鬼原本被警局压下去的一些阴气正缓缓恢复。
她越来越觉得这处理过后的阴气宝贝了起来。
想到这，百目鬼甚至没怎么犹豫，身上的裙子渐渐断断续续地长出了眼睛。
画面看起来诡异中透着些恐怖。
众人盯着百目鬼的裙子，随着那眼睛渐渐显现出来后，默默地数着百目裙子上眼睛的数量。
一双，两双，三双……
一共是一百零二双。
随着百目鬼裙子上的眼睛增多，表情都跟着凝重了起来。
——这百目鬼已经满一百双眼睛了。
对方……现在甚至不完全算是百目鬼，已经算是半个魔了。
众人紧紧地盯着她，看着这个已经成魔了的百目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这百目丝毫没有魔的感觉，所有的眼睛出来了以后，提着裙子展示了一圈。
“好看么？”百目鬼歪歪脑袋，语气听起来也有些阴森森的。
众人：！！！！！
这场景诡异恐怖到没人敢说话。
“确实好看，”最先说话的是那老太太鬼，她点了点头，端详着这从裙子中长出来的眼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姨上次遇到你就想夸你这裙子了。”
“确实挺好看的，”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没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有甚至还有鬼直接凑近了看，小声讨论形容着，“这跟那个孔雀裙还挺像……”
销魂工作室的鬼的们跟百目鬼讨论着，甚至为了方便展示，百目鬼甚至变大了身形，在销魂工作室的鬼面前转着圈。
——眼前的场面看起来似乎更恐怖了。
值班警官：！！！！！
值班的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脸上的表情没变，但身子却没控制住，后退了半步。
值班警官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受到了震撼。
亲眼见到鬼对他的冲击有些大。
他震惊地四处看看，想找人分享这震撼的消息，却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挺淡定。
甚至小张警官注意到他那后退半步的动作后，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小声说了句“习惯就好”。
语气中带着过来人的沧桑。
值班警官：？？？？？？
百目鬼根本没顾及值班的警官，就直接大剌剌地把自己所有的眼睛都露了出来，身上所有的眼睛同时眨的时候，让人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高个子前男友：！！！！！
高个子前男友看着百目鬼裙子上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几乎要昏厥。
高个子前男友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突然就知道了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他看着百目鬼，艰难地开口：“所以……你找那么多备胎，是为了要扣他们的眼睛……”
小张警官：！！！！！
小张警官看着直接把事实说出来的高个子青年，心中忍不住替他担心。
就在小张警官甚至准备好冲上去救人的时候，听到了百目鬼那脆生生的声音：“你可不许胡说。”
百目鬼全身上下的眼珠子同时对着自己的高个子前男友翻了个白眼：“我们百目现在都不扣眼珠子了。”
“扣眼珠子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百目鬼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些嫌弃，“做鬼也要与时俱进。”
百目鬼的话，让现场的人人鬼鬼们又沉默了一下。
“我们这些眼睛，”百目鬼没在意大家那有些奇怪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些若隐若现还闭着的眼睛，“只要你们视力下降，就能慢慢睁开。”
众人听着百目鬼的解释，又想到那高个子前男友的控诉，突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要让那高个子青年一直打游戏。
怪不得要加那么多人。
怪不得那么多视力下降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那高个子青年听完以后，也已经明白了。
他想到那四十个备胎的通讯录，突然就释然了。
——这哪是海王的鱼塘啊。
这明明就是这鬼的猎物名单啊！！！
“而且，”百目鬼继续说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带着些无辜，“他们那些人本来也都喜欢打游戏。”
“我就只是帮助他们，让他们多打会游戏而已，”百目鬼对着大家撇撇嘴，“这跟以前的红颜伴读磨墨，都是一回事。”
“反应他们的视力本来也要下降的，”百目鬼脆生生地说着，“不如给我。”
众人：………………
好有道理。
他们甚至无法反驳。
小张警官也沉默了一下。
这鬼……听起来还挺遵纪守法。
“那些人……后来都怎么样？”
就连林天零都沉默了一下，问着百目鬼。
“他们都挺好的呀，”百目鬼露出了个甜甜的笑，继续脆生生地说着，“就是都不愿意打游戏了。”
“不过，”百目鬼的语气中带着骄傲，“之前还有阿姨特地来找我，说谢谢我治好了他们儿子的网瘾。”
众人：………………
大家听完百目鬼的话后，再次齐齐地陷入了沉默。
高个子前男友听到百目鬼这么说后，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发现——
妈的。
他好像……真的没网瘾了！
而林天零听完以后，看着百目鬼，心中甚至有些纠结。
——这么一看，让她来当鬼屋的监控好像有些屈才了。
应该给这百目鬼开个戒网瘾学校的。
互利互惠，效果极佳。
……简直就是不少家长梦寐以求的梦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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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目鬼不知道大家正在想什么，她对着大家解释完后，想到之前那大鬼问自己的阴气是什么味的，眨眨眼，从几双眼珠子上拿出来了好几份阴气，递给了林天零。
“我饿了，”百目鬼把阴气给林天零，有些可怜巴巴地对着林天零说着，“想吃。”
“这些阴气够吗？”
百目鬼问完，还没等林天零回答，就怕阴气不够，又从几个眼珠子上拿了些阴气。
林天零：！！！！！
林天零甚至都没犹豫纠结，直接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阴气。
——他盯着那阴气很久了。
百目鬼给的阴气到林天零手中后，林天零这才判断出来这肉香味到底是什么。
林天零的眼睛一亮。
百目鬼给他的阴气的味道相似，却不完全相同。
百目鬼的每双眼睛有着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