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自问待你视如己出,待你母亲更是无所不从,可是,你可曾见你母亲对我笑过?”
是的,以前懵懵无知的康朵,一直以为整天冷着脸的母亲,那是她的本性,那里知道这中间还有如此多的故事,整个骑士府中,她是唯一见过母亲笑的人,而每一次,都是她问母亲为什么只带一只耳坠的时候,现在康朵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笑,那是母亲为了掩饰,掩饰她一直未曾断过的相思。
“好吧,今天我就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给你说个明白。”再无顾忌的乌尔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飒这些年像个疯子一样,吞了帝国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城池土地,比利犹斯山脉以南到处都弥漫着硝烟,无数帝国的臣民家破人亡,他目的只要一个,攻破比利犹斯山口,杀到罗奈歌颠覆帝国后带走你的母亲,因为只有帝国不存在了,你的母亲才会跟他走,你的母亲显然也知道高飒的目的,只是怎么能看着无数百姓为她而死,又怎么忍心看着高飒成为一个杀人魔头,或许,还有一点点担心我,担心我败在高飒手下身败名裂,所以她给我写了信,让我把你交给高飒,如果我不同意,她将从秘星之塔上跳下来。”
乌尔萨说着看了康朵一眼,接着道:“在很多年前,纵然她怀有身孕我依然选择了她,在很多年后的那一刻,在你跟她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她,我给高飒去了信,告诉了他你的存在,我知道,当他面对你时,作为大陆巅峰强者的他,一定能感受到你体内流动着他的血脉,就这样俘获你,总比让你最终知道真相叛国要强,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实情况,你知道吗康朵,作为一个骑士,为了平息争端维护和平,我竟然只有把辛苦养育了二十年的女儿给送出去,你以为,我比高飒好受吗?”
康朵紧紧咬住了下唇,眼中泪光闪耀,“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你骗人。”
乌尔萨凄然一笑,不再解释。
“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高飒是我杀的,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本打算离开的康朵,在门口突然问道。
“是。”乌尔萨毫不迟疑的答道。
“为什么?”
“没有谁比我还清楚,你性子有多么的刚烈,与其让你背着杀父的罪名自我折磨死去,不如瞒着让你在猜疑中活着。”乌尔萨平静的说完。
“你知道吗,父亲,比起亲手杀了高飒,现在的我更痛苦。”仿佛又看到了格里菲利斩向高飒的绝命一剑,这个时候的康朵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在心里嘶喊,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情愫初开的康朵,面对杀父的恋人,这种痛,你体会的了么?
乌尔萨不懂,他根本就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康朵跟京都败类格里菲利已经暗中有了一腿,他站起来拉住了掩面欲去的康朵,郑重道:“不要想着叛逃,那样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康朵一把甩开乌尔萨,厉声道:“你是怕我连累家族么?”
“连累?”乌尔萨摇了摇头,“我是帝国骑士,只要我还留在帝国,谁也不能叛国的罪名施加到我族头上,同样,作为一名帝国骑士,我绝不允许我身边的人叛逃。”
康朵轻蔑一笑,想要反驳什么,最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她的目光定定的看向南方,越过了高高的比利犹斯山脉,穿过了道拉斯平原,趟过了蓝伦纳亚河,落在了奥苏帝国的京都卅莫尔,那里,是她父亲的故乡,也是她的故乡。
她有把目光看向西北,那里,她的杀父仇人,也是她纵然在生死茫然之际也想维护的恋人,正在一步步归来…。。
康朵忽然觉得,比起现在,如果,我们在蛇族神庙地牢里一起逝去,那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
“我要杀了你!”喊完后的康朵,似乎已经确定了发泄的目标,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那副耳坠,默默带上。
蓝光,在耳边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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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阴谋
与第四骑士府一墙之隔的是帝国二皇子的府邸,在朦胧夜色中,一辆毫无任何标志的马车停在了府邸的后门,从车上下来一位斯文秀气的公子,如果不是眉宇间凝而不散的威武,你很难把这位瓦尔津宰相府的长子跟高阶骑士连接起来。
后门开合间,坦斯汀已经置身院内,无需侍女指引,他熟门熟路的直接来到斯培尔的卧室门口,开门后一股淫秽的气味让他止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正在大床上与一个妖娆的女人奋战的斯培尔头也不回,喊了一声“稍后”,再度埋头躺进温柔乡使劲冲刺起来,一阵长长的亢奋声后,斯培尔才恋恋不舍的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随手扯了一条毯子裹住赤裸的身体,坐到坦斯汀的面前。
“怎么,为了柯菲妮都把你着急的忘了绅士风度?到了连门都不敲的地步。”斯培尔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还赖在床上的女人出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这样我好暗中配合,我刚刚收到消息,你哥哥库伊特已经先动手了,他用得是血族的力量,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在曾经的同窗好友面前,坦斯汀彻底彻底撕破了优雅的伪装,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斯培尔丝毫不把坦斯汀的气急败坏放在心上,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推到坦斯汀的面前,端起自己的一杯轻抿了一口,待岔白的脸色泛起了一抹红晕,才不紧不慢的说,“我以为我那哥哥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没想到还是这么没有长进,竟然买通了我的势力来诬陷我,这个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的阴谋实在让我遗憾。”
“那么,你是想…”坦斯汀对面前的这位可是再熟悉不过,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张狂好色的皇子,实际上是个心机阴沉之辈,事实上每一个生活在权利漩涡中的贵族,都有一张面具。
“我们的库伊特皇子既然这么想陷害我,那我们索性在帮他一把,我不是还掌握着一部分禁军吗,就让他们给我们新生的第九骑士送去一点惊喜。”
坦斯汀见斯培尔终于下定了决心,心里一喜。至于他说得阴谋,其实很容易理解,谁会愚蠢到三番两次的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这种连小孩子都能看穿的把戏,到时候自然没有人怀疑到斯培尔的头上,换句话说,这种阴谋在喜欢腹黑的贵族心里一转,只会怀疑到斯培尔的对手,库伊特皇子的身上,
“斯培尔,请你记住,我们不仅仅是为了完成这个阴谋,还要杀死斯德曼家的那个败类,你知道,如果他一踏进京都城门对我意味着什么。”
“你放心吧,我一直记得我与你们瓦尔津家族的协议,你们助我登上皇位,我把罗奈歌的月亮柯菲妮许配给你,当然,你们也不能老当看客,这次怎么也得拿出一点诚意吧,别告诉我宰相府里都是一屋子学者。”斯培尔说着站了起来,瞬间绽放出一种霸者的气势,那还有先前的慵懒。
坦斯汀见斯培尔非要扯上自己下水,没有丝毫的为难,反而自信的一笑,“这正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理由,我想,谁也不会把诸神堡垒跟我们联系起来吧,听说这次来的人里面有个龙骑士。”
听到龙骑士,斯培尔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跟坦斯汀碰在了一起。
美尼德帝国皇帝尤钦茨陛下育有两子四女女,这在素来人丁鼎盛的皇室来说,血脉有些单薄。当然,这也间接的促使权利集中在了两位皇子的身边,在朝堂上形成了两个争锋相对的阵营。为了陛下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整个帝国权力场时刻暗流汹涌,为了家族的存续,为了更大的荣耀,政客们已经开始站队。
大皇子库伊特年过三十,至成*人后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学习政务,尤钦茨陛下也是把他当成储君在培养,只是他生性多疑,进而优柔寡断,除了一帮老臣还在对他报以希望外,其他的新进贵族基本上都投到了二皇子斯培尔的阵营。
二皇子斯培尔的名气则比他的哥哥库伊特大多了,这位在帝国皇家骑士学院以全优成绩毕业的皇子,学业结束后就到了帝国帝国与奥苏帝国交战的道拉斯前线,一年后凭借战功获得了皇帝陛下亲自颁发的“金紫薇”勋章,回京后一直在皇家狮心骑士团任职。
而真正使这位皇子成名的却是他成年后参加的一次圣战,这倒不是说他杀了多少异端的头颅,而是在暗黑之地他碰到了从南部琴伦海弯中精灵岛上偷偷跑出来历练的一只貌美的精灵,于是这位十二岁就趴在某位侍女身上破了身的皇子一时惊为天人,纵兵追了二十余里后终于捕获了精灵,结果却发现这位相当“出色”美人却是一位男性精灵——事实上精灵们不论男女都很貌美。最后心有不甘的斯培尔干脆爆了这个男精灵的ju花。这事传回京都后,一时间他成了色魔的代名词,“色狂”的名号让他名声大噪。
斯培尔母亲的家族封地在美尼德帝国最大的港口城市舒贝尔,表面上这个家族很少涉及帝国权力场,暗地里却控制着帝国南部血族聚集地里血族十三部落中大部分族群。
这位高调的近乎张狂的二皇子,按理说成年后就该封为亲王离开帝都,然而这位被老皇帝特意留在京都的皇子,频频参加帝国权力层大小贵族们举办的宴会,暗地里利用母族领地里丰厚的收入结党营私,培植自己在京都的势力,公开在帝都与库伊特唱对台戏,毫不隐藏自己对皇位的窥视之心。但是老皇帝却偏偏视而不见,似乎铁了心要让二位皇子好好斗一斗。
而新生的帝国第九骑士格里菲利,无疑成为了两个皇子争斗的棋盘上最好的棋子,如果能陷害对方杀了名不副实的第九骑士,那么,必将陷对方万劫不复,在皇位争夺进入白热化的他们,实在找不出不拿格里菲利开刀的理由。
帝国宰相瓦尔津表面上是支持大皇子,而他的儿子坦斯汀则暗中依附在二皇子身边,这就充分诠释了“一个聪明的贵族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至理明言。
在格里菲利还在路上跟病魔苦苦抗争的时候,在罗奈歌的民众们还在精心准备欢迎帝国英雄回归的盛大仪式的时候,一连串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
第三十一章京都前的截杀 一
在京都十里远的北方,行来一长列身穿褐色铠甲的骑士,在这对骑士的中间,一群为数不多的黑甲骑士环卫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向着京都缓缓而行。
“少爷,快要到家了呢!”老奎奴上车后随手将车门扣死,看着身体已经基本复原了的格里菲利。
“恩”!格里菲利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依旧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也没有近乡情怯的忧虑。如刀削般的面容,湛蓝的眼睛加上一头金色的卷发,配上一袭紫色贵族服饰的他更显英挺逼人。那还有一点傻子的模样。
海普在路经普鲸要塞时就听从老奎奴的安排,留下两千人后回驻地了,在临别之际再次抱了抱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傻子的侄儿,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连宫廷法师也瞧不清缘由的怪病依然三天一个周期折磨的格里菲利,虽然依旧皮开肉裂的让人触目惊心,但是已经掌握了些许窍门的格里菲利总能轻易的度过,一次比一次轻松。而他体内那股暴动的力量,却一次比一次强横。当然,这股力量只限于他发病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他每次总能将这股莫名的力量及时的安抚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实际上他只是安抚了那只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用手去抚mo自己的右眼。
格里菲利大致猜想过,那只眼睛大概就在他右眼眶的后面一点点,“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把自己的右眼珠挖出来,她是否会出现在我的眼眶里,向世人展示她绝世的容颜呢?”在他为自己这个想法太过于天真的时候,同时他能感觉到脑子里的那只眼睛正在欢呼雀跃,这让格里菲利很是吓了一跳!
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有着不同的意义,而每一个不同寻常的穿越,总能带来匪夷所思的奇遇。格里菲利的奇遇就是脑中那只眼睛,也许因为那只眼睛的存在,他才穿越成了这具载体的灵魂。而这只眼睛却掌握着他发病时那股强大的力量,或者说那股力量的本源就是那只眼睛。看着已经被他捏掉了好大一块的软榻一端黑铁木床舷,格里菲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在我的身体里,那么,就给予我力量吧!”格里菲利举起双臂紧握双拳,一阵骨骼的脆响传来,鼓胀的肌肉将原本宽松的袖子撑的严严实实。
面带微笑的老奎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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