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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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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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胭脂水粉摊前,一群布衣百姓乌泱泱围成一片,群情激奋,不时有叫好称赞的声音飘来。
  “打得好,打死他……”
  “这位公子可真是为民除害呀……”
  “大哥哥,谢谢你……”
  没过一会儿,人群中逃窜出一个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华服公子,他身后一位人高马大,身着戎装的青年以救世主的姿态被众人顶礼膜拜,隔了许久,人群散去,那戎装青年身前只剩下一个十六、七岁,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年。
  隔过粉摊绿柳,不知两个人具体交谈了些什么,只见少年忽然跪下对戎装青年不断磕头,最后青年扶起他,拉着他的手,离开浔阳街。
  兰子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墨眸深深沉沉,唇边缓缓勾出笑意。


第69章 府伊大人告状
  出螺子轩后; 兰子卿顺路来到皇城街角一家百年老字号糕点铺,挑了几样夙丹宸爱吃的糕点,付过帐; 方打道回府。
  此时夕阳沉入云海; 将天边深深浅浅的白云映染得绯艳绚丽,令人遐迩。
  兰子卿刚回到府; 便有下人前来禀告。
  “丞相,顺天府府伊大人到访。”
  兰子卿沉吟片刻; 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糕点交给小厮; 淡声嘱咐了一句送去书房; 既往厅堂而去。
  半开的厅堂中,一杯热茶袅袅冒出茶香,茶香弥漫; 白瓷茶盏旁的人却全无心思喝茶,先是一脸着急地坐在紫檀椅上,最后心烦意乱,再也坐不下去; 背着手在厅堂内烦躁急虑的踱步。
  “府伊大人前来,本相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一道淡然如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厅堂里不断踱步的顺天府府伊听到这句话; 松了口气,拱手对门前阴影中长身玉立,清雅淡泊的人道:“丞相哪里话,下官不请自来; 方要叫丞相见谅才是。”
  兰子卿淡淡一笑,走进去,示意他落座,自己在上座坐下。
  不等兰子卿冠冕堂皇地问他“有何贵干”,顺天府府伊先坐不住,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还望丞相替下官做主。”
  饶是兰子卿一惯淡泊世外,喜怒不露形色,见到五十多岁的男子跪在他面前哭得这样凄惨,不免有些惊讶。
  “府伊大人快快请起,你不妨先告诉本相有何冤屈之处,本相也好为你做主。”
  听了兰子卿的话,府伊慢吞吞起身,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哽咽着一五一十说来。
  原来有冤屈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依照府伊大人的说法,今日府伊公子上街,因为一件小事与一个年轻男子当众起了争执,熟料那男子理亏之下,便将府伊公子暴打了一顿。
  “可怜小儿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都断了两根,如今躺着床上,奄奄一息。”
  府伊大人一边说,一边抬袖拭泪。
  兰子卿听他这一番话,想起今日在螺子轩中所见所闻,沉吟片刻,道:“府伊公子无端受人欺凌,理应讨回公道,只是这件事情恰恰是府伊大人你的职责之内,怎么反要找本相替你做主。”
  “丞相有所不知,欺凌小儿的,乃是……殷庭将军帐下的副将。”
  府伊颤巍巍道。
  “下官也曾到将军府讨要说法,谁知殷庭大将军麾下的几个部下将下官堵在府门口,他们非但不让下官见殷庭将军,还奚落下官教子无方……”
  兰子卿听了,墨眸底转过一抹幽深的光,心里不知在算计些什么,脸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竟有此事,府伊大人放心,本相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多谢丞相!”
  府伊大人放下心,抹着泪水离去。
  兰子卿目送他远去,墨眸半眯,眸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光。
  “兰相是为了府伊公子而来?”
  “本将军已经狠狠教训过这次闹事的部将,是本将管教无方,请兰相转告府伊大人,本将军万分愧疚,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殷庭坐在亭中,望着突然造访,却只在一旁喝茶的青衣淡雅之人,斟词酌句道。
  他今日从皇宫中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流木便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来请罪。
  他这才得知,自己不在的这一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这群小兔崽子,人打了就打了,反正那个府伊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将前来讨要说法的府伊大人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府。
  这不是陷本将军于不义。
  殷庭在心里恨恨地腹诽。
  如今兰子卿前来“兴师问罪”,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将人保下,总不能真将出生入死的兄弟交出去。
  兰子卿呷了口清茶,淡淡道:“将军帐下的人将府伊公子打得奄奄一息,如今将军区区一句愧疚,未免太无诚意。”
  “奄奄一息?”
  殷庭吃了一惊。
  不对呀,小木明明说只是把人打得鼻青眼肿,看上去严重了些,实际上只是些皮外伤。
  好小子,竟敢骗我。
  “想不到府伊公子伤势如此严重,本将军这就去绑了打伤他的罪将,送去府伊大人府中,任凭其发落。”
  “不要!”
  亭中伺立一旁的少年猛地扑了过来,跪在殷庭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裤脚。
  “这件事情皆由奴才而起,流木哥哥是为了帮奴才出头才会打伤那恶少,将军要绑便绑了奴才吧。”
  殷庭望了兰子卿一眼,英俊的脸一沉,假模假样道:“如今兰相亲自前来问罪,本将军怎能纵容罪犯,你快让开。”
  跪伏在脚边的少年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兰子卿知他二人在他面前“做戏”,却不戳破,挑了挑眉,配合地“演”了下去。
  “将军不必动怒,本相并无问罪之意。”
  殷庭一听,忙说:“四六,还不谢过丞相。”
  那少年聪明伶俐,一听此话,立刻松开殷庭,扭头冲兰子卿重重一磕头。
  “多谢丞相!”
  兰子卿盯着他,淡淡开口。
  “本相且问你,你说流木副将是因你而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偷偷看了眼殷庭,见他点头后,方咬了咬牙,说出一番与府伊大人所说截然不同的话来。
  据他所说,他叫四六,乃是浔阳城外张家村人氏,因为父母双亲不幸染病去世,所以来浔阳城中卖艺谋生,今早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他忙向公子道歉,谁知那公子却不依不饶,非说他弄脏了他的衣服,叫他赔五十两银子,他区区一个卖艺郎,平日辛苦卖艺一天,也只得三十文钱,哪里来五十两银子好赔。
  他苦苦哀求,那公子非但不为所动,还要拉他去见官,危难之际,幸得流木副将出手相救,非但打跑了那位仗势欺人的公子,还将他一个孤儿带回将军府。
  说到这里,四六哽咽道:“丞相若要问罪,便拿小人问罪吧。”
  兰子卿沉吟片刻,道:“此事本相自会着人去查,若查明你所言属实,本相非但不会问罪于流木副将,还会依法惩治那欺压百姓的府伊公子。”
  “多谢丞相”
  四六深深磕下头。
  殷庭在一旁笑道:“兰相果然深明大义,怪不得小宸总是在我面前夸起你,哈哈……”说着,便自然而然地要去拍
  兰子卿的肩膀,被他眸眼淡淡一扫,抖了抖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听殷庭提起夙丹宸,兰子卿目光柔下,看了眼天色,猜想那人去宫中请安,也该回来。
  稍坐了坐,便道告辞。
  殷庭忙说要送他。
  兰子卿淡淡道:“不敢劳将军相送,将军若闲暇,不妨去看一看府伊公子。”
  殷庭讪讪一笑。
  出了凉亭后,便有小厮前来引路,兰子卿跟着小厮经过梨苑时,“不小心”碰撞到一位身穿黄裙的温婉女子。
  兰子卿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拱了拱手,便道赔罪。
  似水转了转盈盈秋眸,素手往袖子里躲了躲,只道不妨事。
  一番赔礼后,兰子卿跟着小厮出府而去,似水望着那拢淡雅的青衣,捏紧了袖中多出来的白瓷小瓶。
  那双秋水般潋滟的眸中转过一抹不知名的光,犹自站了片刻后,离开空无一人的梨苑。
  这一幕,恰落在一双幽深冷漠的眸中。


第70章 殷庭被逼婚
  未等兰子卿查明府伊公子被打一事的真相; 浔阳城中先发生了一件大事。
  虽说府伊大人在兰子卿面前痛哭流涕地诉说他儿子被打得鼻青眼肿,奄奄一息,但这其中很有夸大成分; 府伊公子被揍得鼻青眼肿是真; 奄奄一息却是耸人听闻,那仗势欺人的府伊公子在他老爹四处奔波为他讨公道时; 正翘着腿躺在床上修养。
  谁知,今日一早忽然传来府伊公子身死的消息。
  天还没亮; 悲痛欲绝的府伊大人便赶去皇宫告御状。
  炀帝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老臣; 头疼地抚了抚额; “爱卿节哀。”
  沉吟良久,着人前去将军府捉拿嫌犯流木。
  如今将军府里的副将流木已被打入牢狱。
  兰子卿听小厮禀完后,陷入深思; 还没有做出反应,他身边的夙丹宸先急出声。
  “流木叔叔怎么会打死人,这可是杀头的罪。”
  兰子卿在一旁蹙紧秀眉。
  府伊之子突然身亡,难道是……
  直听到夙丹宸说要去皇宫求情时; 方放下心事,柔声宽慰他道:“殿下不必担心,陛下顾及府伊大人丧子之痛; 方暂时收押流木副将,待事情查清,自会放出流木副将。”
  夙丹宸听了,仍有几分担忧。
  “可是……”
  庭外急匆匆跑来一个灰蓝衣袍的小厮; “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小心地抬头朝门内张望,看见夙丹宸以及他身边青衣淡雅的丞相时,连忙把头低下,“殿下,奴才可找着您了。”
  夙丹宸看见自己的贴身小厮阿欢突然出现,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来了,难道府里出事了?”
  “殿下,府里没有出事,是宫里传来消息,说贵妃娘娘已经回宫,命您即刻进宫。”
  “母妃回宫了?”
  夙丹宸惊喜道。
  高兴地转向兰子卿,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望他,“子卿,我先进宫去给母妃请安。”
  兰子卿也乐得他远离流木入狱一事,便勾了唇,眉眼带笑地点了点头。
  夙丹宸带着小厮阿欢离去。
  他走后,兰子卿唇边笑意散去,一副心
  事重重的模样。
  “来人,备轿。”
  到国师府后,卫离珏负手而立在堂中,听完兰子卿的疑问,摇头道:“府伊之子并非孤谋害,此事孤亦觉蹊跷。”
  兰子卿听后,陷入深思。
  既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谋害府伊之子,嫁祸将军府。
  兰子卿蹙眉良久,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日张浦一案,多亏张浦家亲拿来一份关键的名单,他方能顺利除去李延。
  据其亲属所说,名单乃是一位黑衣男子所赠,他当日只以为是太子身旁的晏清臣,便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确有种种疑虑之处……
  兰子卿将心中疑问问出,果然得到了卫离珏的否认。
  兰子卿想起太子说过,晏清臣正在地方办事,沉吟良久,拱手道:“敢问太子,晏清臣究竟所办何事?”
  卫离珏阖了阖寒眸,清美的容颜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孤命他前往地方找寻王妹。”
  兰子卿一惊。
  “公主尚在人世?”
  当年夙煌兵变篡位时,年仅三岁的离宫公主正在一位皇叔府上做客,当时情况紧急,太子根本来不及去皇叔府中救出公主。
  这件事情,也成了太子多年来的心病。
  “孤数月前得到消息,当年夙煌兵变时,王叔已经趁乱逃出,如此一来,王妹很有可能尚在人世。”
  卫离珏沉色道。
  兰子卿望着眼前一身寒衣胜雪的人,心里涌来难以言说的滋味。
  卫离珏阖眸默然片刻,复道:“孤不日
  将往天下城,殷庭一事全权交由兰卿。”
  兰子卿低眉,拱手道:“臣定不负所托。”
  流木副将被抓后,殷庭将军不顾军师罗明宣的劝阻,第一时间赶进宫求情。
  御书房房门紧闭,不知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只知半柱香后,房内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守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竖耳去听,隐约听见“小离”、“误会”等字眼,
  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茶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光听这动静,可以想见书房里面的帝王,是何等怒火滔天。
  小太监惊吓地缩了缩脖颈。
  殷庭将军到底说了些什么,惹得圣上这样生气。
  过了一会,一脸茶水,额上破了个口子
  的殷庭将军沉默地走出来。
  隔着对岸枯黄的杨柳,刚刚回宫的梨贵妃望着御书房中走出的高大身影,捏紧手里的点心盒,一向狡黠的星眸变得难以言说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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