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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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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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看兰子卿,他唇边流露出笑意,墨眸底的冰霁转为盈盈柔光,眉梢微挑,在灿烂的星空下,优雅地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白玉酒杯。
  兰子卿被誉为文人雅士居首,自持一股文人雅态,这样一番动作,不徐不慢,更衬风度翩翩,瞧得夙丹宸心里砰砰直跳。
  宴上气氛正热闹时,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
  “大将军殷庭觐见。”
  顿时舞姬停舞乐师停乐,纷纷退至一旁,文武百官屏息以待,等待这位创造奇迹的英雄。
  夙丹宸更是一双桃花眼兴奋得晶晶发亮。
  兰子卿看着他那副模样,唇边无奈地抿了抿,跟着他的视线去望。
  夜色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穿铠甲,英姿勃勃的威武男子,那男子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俊秀、风采出众的白袍公子。
  那容颜清秀的白袍公子走到兰子卿案前时,似乎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
  虽是短短一瞥,却足以叫兰子卿看清他墨眸中的讥嘲。
  兰子卿挑了挑秀眉。
  夙丹宸则一心扑在殷庭将军的身上,将那位年轻俊秀的白袍公子忽视得彻底,
  他一脸雀雀欲试的兴奋模样,似乎下一刻便要扑上去,同他的“殷叔叔”好好叙一叙话。
  这一会儿功夫,殷庭将军与他身后的白袍公子已经走到炀帝跟前,叩首行礼。
  “臣殷庭参见陛下。”
  “臣罗明宣参见陛下。”
  炀帝见到曾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鹰眸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叫人看不分明的暗光,薄唇勾出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下,亲自下阶扶起殷庭。
  “爱卿免礼。”
  意气风发的将军见炀帝的目光询问般落在他身后的罗明宣身上,忙为他介绍。
  “陛下,他乃是臣帐中军师,罗明宣。此次得以大败炎疆,全是阿宣在背后出谋划策。”
  罗明宣站在殷庭将军身后,唇红齿白的面容不卑不亢,抬袖作揖,“臣罗明宣参见陛下。”
  炀帝笑赞道:“军师之智,不输兰卿。”
  罗明宣紧紧抿了抿唇,隔了隔,云淡风轻道:“殿下谬赞,臣区区微伎,岂敢与兰相相提并论。”
  “此次罗卿立下大功,想要何奖赏?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良田广厦,朕但赏不误。”
  殷庭见罗明宣默不作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开口,便笑道:“阿宣想要什么只管说来,陛下金口玉言,一定使你满意。”顿了顿,又笑道:“军师有赏,不知臣这个将军可有赏。”
  炀帝“哈哈”一笑,“朕何时亏待过你。”
  这时,静默了许久的罗明宣垂下眼睑,掩了眸中的冷光,开口道:“臣别无他求,只求一言。”
  炀帝奇道:“怎样的一言?”
  “此次“寂谷岭”一役,我方虽大败炎疆蛮夷,但也免不了伤亡惨重,臣想向在座的其中一人求一策,如何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逼退来敌。”
  唇边扬起冷笑,拱手说道:“还望此人以一言作解。”
  一句话说完,原本还热热闹闹议论纷纷的庆功宴瞬间鸦雀无声,百官们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入了那位军师的眼,成了那个“倒霉”的人。
  此次战役,殷庭将军领数千人北下巡视,不料被数万炎疆蛮夷围困在青州,后军师罗明宣佯袭敌军大营,短短七日间偷袭了三次,每次都在半夜出动,扰得敌军鸡飞狗跳后既归。到了第四次,炎疆将领调来所有精兵,埋伏在大营,准备一网打尽,结果他们等了一晚上,却等来后方粮草被烧的消息。
  兵马未动,粮草先毁,乃是兵家大忌。
  三日后,一群饿得浑身无力的炎疆蛮夷听闻寂谷岭上将有粮车经过,立刻高高兴兴地率兵去截,结果落入了罗明宣的圈套,进入了地势凶险之地。
  到底对方人多势众,罗明宣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大破敌军,但是过程中,炀军也是伤亡不小。
  即便如此,这样一场数量悬殊的较量,却以少数者完美获胜,也是堪称经典。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师罗明宣,更是凭借此战,声名鹊起。
  如今他既要人不费一兵一卒取胜,又要人一言成答。
  这简直就是存心刁难。
  纵是当年闻名天下的阴谋诡辩家机辩,此刻只怕也要被问得哑口无言。
  机辩答不上来,那他的徒弟可会有对策?
  百官的目光一致来到炀帝座下首席处,夜空灿烂下,那一身紫金官袍,淡雅出尘的人神色淡淡,掩了幽深的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在百官眼中,却道他也是被这个问题为难住了。
  果然神机妙算者一如兰相,此刻也是束手无策。
  百官这样想着,安下心来。
  炀帝也意识到此间难处,皱眉道:“罗卿此问实难,不如换一换,你若想留在朝中为官,朕一定成全。”
  殷庭也在一旁跟着劝。
  罗明宣却不依不饶,“陛下,旁人或许答不上来,但有一个人,必能解臣之疑惑。”
  “是何人。”
  罗明宣墨眸里藏了一抹锋芒。
  “丞相兰子卿。”


第59章 同时吃醋
  此言一出; 安静的宴上顿时如炸开了锅般热闹,百官们窃窃私语,纷议不休。
  “那位军师是摆明了刁难丞相呀。”
  “怪哉; 罗军师刚刚入京; 与兰相并未
  有过交集,这样为难兰相; 却是为何?”
  “坏了,他这样捧杀兰相; 兰相若答不上来; 且非颜面扫地。”
  夙丹宸身处这潮水般的议论中; 心里异常焦急,他刚要起身为兰子卿解围,却被一道盈盈似水的目光温柔地止住。
  紧接着; 他看见对面一身紫金官袍,墨发玉冠的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不慌不忙地起身出席。
  “陛下。”
  兰子卿拱手道。
  炀帝看着眼前身姿修雅,眉目如画的人,沉眸道:“军师此问实难; 兰卿说清即可,不必强求一言。”看向罗明宣,“罗卿以为如何。”
  罗明宣看了眼身旁的兰子卿; 眸底转过一抹嗤意,“从命。”
  兰子卿淡淡一笑,拱手朗声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军师既诚心请教,臣岂可让他失望。”
  在取得炀帝同意后; 看向脸色稍变的罗明宣,菱唇边透出含着薄寒的笑意,悠然从容道:“军师,此一言,你可听好了。”
  罗明宣抿紧了薄唇,冷冷看着他。
  宴上王孙贵胄、文武百官统统没了声音,静静等待这一言。
  夙丹宸的心揪了起来,简直比叫到自己还要紧张。
  一时间,宴上静可闻针。
  兰子卿在静默中缓缓开口,清柔的声音在一片静寂中显得格外清亮震撼。
  “引祸零陵,借刀杀人。”
  罗明宣黑亮的瞳孔猛地一缩,磨着牙问:“敢问丞相,如何引祸,如何借刀。”
  其余人也是竖起耳朵听。
  兰子卿唇边透出笑意,墨眸幽深暗沉,一丝笑意也无,略含嘲弄道:“军师,这便是第二句话。”
  ……
  罗明宣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眸中慢慢聚拢阴色。
  殷庭见了,刚想出来打圆场,耳边先传来炀帝颇含兴致的声音:“兰卿不妨说来,朕亦好奇兰卿要如何‘引祸’,如何‘借刀’。”
  何止是炀帝好奇,宴上满座文武都被兰子卿这一言弄得一头雾水,好奇心满满。
  夙丹宸眨着一双晶亮的桃花眼,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继续将目光投向那淡雅出尘的人身上。
  兰子卿拱手向炀帝施了一礼,雅致的眉目间悠然从容,长身玉立在星辰璀璨的夜空下,在众人注目中,缓缓开口:“零陵乃是褒国境地,地处炀、褒、炎疆,两国一部落的边疆交接处。而零陵恰背靠炎疆部落一处重要军事关隘。多年来,褒国凭借零陵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多次对炎疆发起攻击,企图将之吞没,炎疆部落对零陵关可谓提心吊胆,多有防范。”
  “兰相所言不差,只是这与本将军能否打败炎疆部落又有何关系?”
  殷庭忍不住问道。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宴会上绝大多数人不明白的地方,包括夙丹宸。
  兰子卿看了眼他身旁脸色青青白白,一脸懊恼模样的罗明宣,清楚他已经心领神会,不免暗道此人确有其才。
  “将军只需散播褒国将士整装待发,欲乘虚而入,取道零陵攻打炎疆的消息,那头脑简单的炎疆将领阿可莫自会方寸大乱,转头对付零陵,届时褒国见炎疆大军压境,必会派重兵增援零陵。他二虎相斗,将军一来可解青州之围,二来可坐收渔翁之利。”
  顿了顿,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拱手淡声道:“此乃臣‘引祸零陵,借刀杀人’之计。”
  空气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如雷的赞声。
  “兰相此计果真不费一兵一卒,妙啊!”
  “本以为军师之计无人可出其右,没想到兰相更胜一筹。”
  “那是,兰相是何许人,天下第一阴谋家机辩的得意门生。”
  夙丹宸听到周围潮水般的赞叹声,心里美滋滋的,好像是夸赞他一般。
  子卿真厉害。
  炀帝鹰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向殷庭,笑道:“朕的丞相比之爱卿的军师,如何?”
  殷庭英俊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早闻兰相神机妙算、智多近妖,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兰子卿看了眼一旁紧紧抿着苍白的唇,一言不发的罗明宣,秀雅的眉挑了挑,道:“将军谬赞。”
  炀帝似乎格外高兴,除了犒赏功臣殷庭,罗明宣外,还赏了兰子卿据传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用过的文房四宝,不过被他谢绝,反而求赏一柄兆丽进贡的短匕。
  那短匕匕鞘由黄金锻造,鞘面上镶着七颗名贵的蓝色宝石,瞧来精美绝伦、熠熠生辉,匕身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确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习武之人,无不对它爱不释手。
  不过兰子卿一介文臣,要来又有何用?
  炀帝似乎心情格外愉悦,也没有多问,便从腰间取下短匕,随同文房四宝,一并赏给了兰子卿。
  大赏过后,兰子卿退回席,一旁再也按耐不住的夙丹宸跳入席中央。
  “殷叔叔!”
  殷庭听到声音,愣了一愣,看着眼前蓝袍玉冠、玉树临风的青年,旋即反应过来,激动道:“是小宸啊,多年不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炀帝笑道:“还记得当年宸儿哭着闹着要随你一同前往边疆。”
  夙丹宸俊脸红了红。
  “没想到当年身边缠人的小淘气包如今也长成了英朗不凡的儿郎。”
  “殷叔叔……!”
  “哈哈哈哈哈……”
  兰子卿听着他们一边谈论夙丹宸的儿时,一边打趣说笑,心里蔓延出一股强烈的嫉妒,冷着脸,坐在一旁独饮独酌。
  有人的脸,比他还要冷。
  已经入席的罗明宣,沉着秀颜冷冷盯着席前正蓝蟒袍,墨发玉冠的青年,目光阴毒如蛇。
  兰子卿注意到他那副模样,雅致的眉目轻轻蹙起,片刻后又松开,唇边透出一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在三人的叙旧没有持续太久,等夙丹宸问完殷庭为何昨日未归,害他在城门口白白站了一天的问题后,炀帝便挥了挥手,叫二人先行入座,等过了这场庆功宴,再来叙旧不迟。
  夙丹宸忙将殷庭拉入自己的席位,这一番动作同时引来两道阴沉的目光。
  他二人同是率性爽朗之人,又加之多年未见,眼下自是有许多话要叙,宴上歌舞重开,他二人在宴下谈笑正酣。
  “铮—”
  不知何时,宴上舞姬退下,换了一个长相俏丽的琴女坐在长尾琴前,一双素手慵慵拨弄琴弦,便有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琴音逸出。
  琴声如溪水潺潺般优美动听,不过这琴曲好像闻所未闻。
  百官们只以为是新出的曲目,因此并不以为然,继续饮酒赏乐。
  殷庭却听得皱眉,“这是……”
  “是什么?”
  夙丹宸在一旁疑惑地问。
  殷庭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上座之人先发出了雷霆之怒。
  “大胆!”
  空气凝固。
  帝王突然发难,吓得满坐王孙贵胄、文武百官浑身一抖。
  面面相觑,各自脸上又都是不解之色,
  只有丞相兰子卿面色如常,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炀帝望着那名琴女,冷峻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弹奏离国之曲!”
  在场的王孙贵胄、文武百官倒吸了一口冷气。
  陛下对离国恨之入骨,当年兵变夺位之时,下令屠尽离宫满人,大火更是烧了三天三夜,将离宫烧得干干净净。
  如今这小小的乐伎竟公然弹奏离曲……
  众大臣缩了缩脖子。
  那俏丽的琴女吓得面如土色,跪在红毯上浑身抖个不停,“陛下……陛下赎罪,奴婢不知这是离曲……奴婢偶然得到这首曲目,只觉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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