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江逢恨铁不成钢地扫了扫姜玫,嘴里冒出:“捧你出来不容易,别这么快打我脸。有事打这电话。当然,没事别打。”
江逢说完从衣服里找到一张名片递给姜玫,姜玫刚想说声谢谢,江逢已经走远了。
姜玫凝视了一会儿江逢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江逢这人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如今肯提醒她也不过是因为那小姑娘。
罗娴之前发过誓,说亲眼看见许薇删了视频,如今许薇再次提及姜玫只当许薇是故意膈应她。
当然她也知道,许薇这人,不会轻易罢休。
可跟周肆又有什么关系?
姜玫脑子一片混乱,重新整理了一遍几年前的事。
晚上,姜玫陷近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里。
梦里沈行站在一片迷雾中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姜玫想要说话可喉咙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画面一转,突然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教堂。
姜玫眼睁睁地望着沈行穿着西装缓缓走到教父面前,旁边站了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头纱一掀开露出的竟然是许薇的脸。
许薇搂住沈行的胳膊一脸得意地朝她笑。
沈行也一脸亲密地搂住许薇的肩膀低声细语。
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唯有姜玫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立在门口。
突然,所有人转过头看着她,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姜玫猛地惊醒过来。
醒来满头大汗。
姜玫翻身摸到手机瞥了眼时间。
凌晨3:12。
她又失眠了。
姜玫鬼使神差地打开微信、点开沈行的对话框。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是三天前的。
沈行没发一个字,姜玫也没有主动问。
姜玫手指在对话框停了将近五分钟,正准备退出去就被一条微信打断。
【失眠了?】
沈行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姜玫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深思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一个电话突然进来。
姜玫下意识按了接通。
电话刚通,沈行沙哑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姜玫。”
明明只平平淡淡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姜玫烦躁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姜玫抿了抿嘴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到姜玫低落的声音沈行蹙眉,薄唇一掀,了然地问了句:“又做噩梦了?”
“嗯。”
沈行闻言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喉咙上下滚了滚,嗓音透着两分安定:“没事,我在。”
齐衡今天也说过类似的话,可她那时没有半点反应。
而现在,她那不停跳动的心脏突然平复下来,脑子里翻滚的画面也渐渐消失。
姜玫舔了舔唇瓣,想了想刚刚做的梦,语调平淡道:“我梦到你跟许薇结婚了。”
“许薇?”
沈行唇齿间溢出一声疑惑,轮廓分明的脸上多了两分凝重。
寂静无声的深夜,姜玫神色疲倦地靠在床头,头发丝被汗水打湿,那张精致的面容有些憔悴,唇色近乎苍白,此刻攥着手机死咬着下嘴皮。
电话那端沈行面不改色地望着落地窗前的身影,漆黑深邃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良久,薄唇里溢出一道低且哑的嗓音:“不会是她。”
姜玫听完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
不会是她。
也不会是她姜玫?
“姜玫,你应该学着相信我。”
“什么?”
“没什么,你睡,我不挂电话。”
佛说:“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万事自有因果,不必强求。
第41章
冬至那天刚好录完第一期节目。
节目属于边播边录的; 录了一半就开始播了。
第一期播出反响不错,刚播两个小时就有了热搜词。
不少人磕姜玫和齐衡的cp,尤其是齐衡在竹林抱姜玫的那一段视频更是被疯传。
许薇同江逢的热度也不停攀升; 话题度一度成为热搜榜第一。
不可避免的是姜玫也被网友拉出来同许薇做对比; 许薇粉丝一直能打,因着捧杀的缘故许薇的粉丝一直对姜玫有意见。
这次公开拿出两个人从各方面都比了个遍。
输的自然是姜玫。
姜玫知道这事还是罗娴说的。
彼时她已经回了青市市区。
绿色出租车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小城的街道中; 人群三三两两地掠过,姜玫坐在后排靠窗处沉默地瞧着窗外一晃而过的人和景。
偶尔经过一两个熟悉的门面姜玫抬眼多看了两眼。
这几年青市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姜玫只觉得那一张张面孔越发陌生; 还有那处处透着“三线城市”的老旧设施全都换了个新。
除了城中心那老旧的楼房还依旧坚守着,其余城区规划差不多都变了。
姜玫在这座城市竟找不到一点熟识。
“妹妹; 银沙街23号到了。”
“十五块钱。”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热情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车厢。
姜玫包里没零钱; 白皙细嫩的手指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伸手递给司机。
司机拿到钱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大一张。”
嘀咕完又问:“妹妹你有零钱没?我怕我身上的零钱找不开。”
姜玫岿然不动,厚重宽大的羽绒服遮了她大半张脸; 戴着黑色口罩从司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低垂的半个脑袋。
凭着轮廓和那冷白的皮肤隐约可以窥探其口罩下的精致、娇艳。
司机凑了足足两分钟才找其零钱,一堆零钱递过来姜玫白得反光的手一一接了过去。
粗略地瞧了两眼零钱; 见数目没错,姜玫这才打开车门提着司机从后备箱里取出来的行李箱慢吞吞地走向银沙街那条老旧的巷子。
姜玫身形高挑瘦弱; 羽绒服下更显得娇小。
外面下着小雨; 姜玫没打伞,抬手扣上自带的羽绒服帽将整颗脑袋完完全全笼住; 右手握着拉杆迎着毛毛细雨前行。
姜玫的气质冷艳、落魄,这会儿走在破旧不堪的巷子里像极了被摄像机定格下来的一帧帧电影画面。
司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玫离去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形快要消失在尽头了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妹妹,这条巷子的住户基本上都拆走了。你要是找人恐怕找不到。”
姜玫脚步一顿,握了握手里的拉杆; 下一秒缓缓转过头,那一刻世界安静了,巷子里只剩下穿着白色羽绒服、脸上挂着不明的人。
司机竟看痴了。
姜玫抬了抬眼皮,语调懒懒散散地说了句:“我不找人,我回家。”
最后三个字从姜玫嘴里吐出来带着一丝丝凉意,不像是回家的,倒像是奔丧的。
司机摇了摇头,上车启动引擎继续接下一单。
姜玫四五年没踏足这个地方,可房子一直没卖。
当初拆迁的时候政府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被她拒绝了。
进了巷子,走到最深处正好是一栋破旧的老楼房,门口的铁门已经生了锈,院子里荒草丛生,抬眼看过去二楼最左侧的走廊还挂着一个破碎的风铃。
姜玫站在原地没动,黑白分明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情绪,她在那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才拉着箱子离开。
—
晚上十点姜玫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姜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连来电人都没看直接按了接听,嗓音里透着睡意、几分被吵醒的恼怒:“谁?”
“下楼。”
沈行慵懒的嗓音随着听筒落进耳朵,姜玫听到声音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姜玫揉了揉头发找到开关打开灯。
灯一亮,姜玫白嫩小巧的脚踩进棉拖,头发凌乱地落在肩头,下意识地瞥了眼屏幕,电话还没挂断。
那头的人似乎颇有耐性,也不催促她,姜玫瞧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不太敢相信地问了句:“你在哪儿?”
沈行滚了滚喉结,轻嗤:“你下楼不就知道了?”
姜玫淡淡地嗯了一声,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匆忙下楼。
她现在住在当初沈行在青市买的这套公寓,上午打扫了一番,这公寓一直有人打理收拾起来也没多费劲。
姜玫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暗自揣测了一会儿沈行为什么知道她人在这儿。
刚想通电梯门已经打开,姜楼下了楼才发现外面是真冷。
头顶还在飘毛毛细雨,落在脸上冰凉。
夜间被水雾笼罩,看不太远。
姜玫搂紧外套踩着拖鞋走了出去,一转身就见到了停靠在巷子里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保时捷旁边沈行长身如玉地立在一根电杆前,穿了身黑色长款风衣,风一吹掀起半边衣角,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
此刻沈行正半垂着脑袋捧着打火机点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猩红的火苗忽明忽灭被风吹得往外偏斜。
捧着手骨节分明,露出一小截冷白的皮肤。
偏着脸下颚线条利落分明,脖子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路灯下那张脸被光分割出明显的阴暗面。
头顶的毛毛细雨落在他身上只一会儿便融/进了那深黑色的大衣。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隐约窥探到正主英俊深沉的脸。
姜玫陡然见到不该见到的人脸上有些怔愣,脚步停在原地不太敢过去。
沈行抽了两口烟瞥了眼停在不远处满脸怔愣的女人,眼皮掀了掀,嗓音嘶哑地说了句:“过来。”
姜玫攥紧手机默默抬腿走向沈行,脚步不轻不重,可每一步都踩在沈行的心上。
沈行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手指直接掐断没燃完的烟头,顺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随后大步迎向姜玫,脚尖相对只一步之遥,沈行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地盯着眼下的女人。
见女人眉眼间藏着若有若无的诧异,沈行眯了眯眼,伸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两根手指缓缓抬起姜玫的下巴,下一秒薄唇贴了上去。
动作由最初简单粗暴到后来的温柔虔诚。
沈行最后将人圈在了车头,双手撑在姜玫身侧,任由姜玫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贴着她的嘴唇。
他贴过来的瞬间裹携着湿冷的气息,夹着若有若无的木制香味。
这是他身上惯有的味道。
只他一个人有。
姜玫走神的功夫沈行的的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咬了一下姜玫的下嘴皮,直到姜玫下意识轻呼出声沈行才吊儿郎当地摸了两把姜玫的脸蛋,语调散漫、冷淡:“在我面前还走神?”
冬天冷,吐出时还冒着白雾。
姜玫忍着嘴唇的疼痛,漫不经心地仰着下巴,手一直落在沈行的脖子上,这会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姜玫只稍微往上凑一点就可以碰到沈行的下巴。
更深露重,她半躺在车盖上背后一片冰凉。
沈行见状直脱下风衣垫在了她背后。
大腿被沈行的双腿控制住压根儿不能动弹,车停在暗处也没几个人路过,两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
亲了有一阵儿,沈行从姜玫的脖子处抬起头,漆黑幽深的眸子眯了眯,喉间缓缓溢出:“要不去车里?”
姜玫……
两人僵持了半天,沈行没等姜玫拒绝直接拦腰抱起姜玫大步走至后座,匆忙打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
随后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狭小的空间姜玫被迫蜷缩着,沈行双腿跪在她的身侧,深色眼眸不知不觉间染上了猩红。
车里昏暗,姜玫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夜色深沉寂静,姜玫双手被沈行困在脑后,而沈行霸道地跪在她的身前,黑暗中沈行呼吸粗重。
衣衫尽落的那一刻姜玫听他凑在耳边嗓音嘶哑、勾着无数暧昧地说了句:“总归是要试的,今天明天或者后天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姜玫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沈行大手护在她的脑后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自制力。
鼻翼间充斥着沈行强势的气息,力量悬殊之下姜玫竟毫无抵抗力。
感官上的敏感与随时容易被人窥探的刺激无疑让这场无处安放的情/欲更加猛烈。
万籁俱寂下,车里的动静逐渐消失,沈行这衣冠禽/兽没受半点影响,衣服依旧好好的挂在身上,反观姜玫一身痕迹。
沈行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不对劲,喉咙滚了滚,嗓音温柔透着蛊惑,耐着性子哄:“我饿了。”
“应酬完没来得及休息就往机场赶,一下机就奔你这儿了,又累又饿,我几天没睡好觉了。”
“能别跟我置气?”
姜玫懒懒地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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