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的十九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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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的十九世纪-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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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细看,是一块鹅卵石,与破屋内地面的碎裂墙砖石头并不相同。
  石头和纸片布料不一样,不可能随风吹入破窗,它是被谁带到屋子里的?
  石头所在的位置并不在猎豹血爪印的那一条轨迹上。既然这样,为什么它与尸体有了一段距离,上面却依旧沾了血迹?
  问题重重,破屋及周围却没有更多发现。
  案发地四周都是废弃的房屋,根本找不到住户询问是不是听到过特别的动静。
  下午,玛丽还要充当报丧者,通知认尸一事。这次来到达西家,还遇到了班纳特先生。
  目前班纳特先生与伊丽莎白父女俩留守在伦敦等消息。
  班纳特太太并没来。大女儿简也在朗博恩小镇,是要照顾情绪波动颇大
  的母亲。
  “死者被运往了圣巴塞洛缪医院进行尸检。”
  玛丽简述了动物出逃等前因,只见伊丽莎白努力克制但还是红了眼眶,而班纳特先生也当即脸色煞白。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两位尽快去确认一番死者是不是莉迪亚小姐。”
  “明顿先生,您肯定死去的是我的女儿?”
  班纳特先生开口时声音难掩一丝颤抖,“会不会是搞错了?”
  这是一个非常傻的问题。
  死者面部被毁,外人不可能知道莉迪亚身上是否存在什特殊痕迹。不知道就不可能给出肯定结论,否则也不必认尸了。
  玛丽却没有因此生出丝毫嘲讽之意,一位老父亲听闻小女儿可能死了,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的人并不多。
  她却也没多说尸体的具体情况,不能让她的判断来干扰认尸结果。
  “根据此前对于莉迪亚小姐的描述,死者与她的形象符合。因为面部被毁,现在不能下定论,所以需要两位进一步确定。”
  “走吧,现在就去认尸。“
  伊丽莎白抹去了眼泪,哪怕十分害莉迪亚真的遇害了,但留在此处悲伤是毫无用处。只有亲眼看了才能确定,是或不是,都能得到一个眼见为实的结论。
  班纳特先生原让伊丽莎白别去了。女儿踏入停尸间,可能承受不了直面尸体的冲击。
  不过,伊丽莎白坚持要去,而她的理由很充分。
  毕竟性别有异,作为姐姐,她比父亲也更了解莉迪亚的身体特征。
  达西已经备好了马车,陪同一起前往了停尸间。
  马车上的气氛相当低沉。
  伊丽莎白紧紧攥紧了裙摆,一路都闭着眼睛,默默向上帝祈祷死者只是与莉迪亚有些外貌衣着上的相似,并非其本人。
  祈祷又能有作用吗?
  停尸间内。
  今天的尸检助手是华生,他已经按照杰基尔医生的要求完成了对尸体表面的初步清理工作。
  如果可以,谁也不想一别几年,再见面是在解剖台前。
  玛丽向华生微微颔首致意,是等到忙过这段时间再叙旧。
  眼前,先关注尸体。
  伊丽
  莎白与班纳特先生看到那条被撕咬碎了的裙子,他们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是莉迪亚的裙子,蕾丝蝴蝶结与店铺成衣样本有差异,当时是莉迪亚特意搞了细节上的差异化订制。
  “不,她不是莉迪亚。”
  伊丽莎白急忙再去看尸体,也顾不上残尸的可怖,翻查起被撕咬过的尸体左手臂。只一眼,就给出了判断。
  “我肯定这位不是莉迪亚,莉迪亚的左臂肘关节内侧有两颗痣,但尸体上没有。”
  尽管尸体被撕咬得几乎不成人形,但幸运的左手肘关节的皮肤没有被破坏。可以清楚地看到尸体肘关节内侧没有任何斑点,没有痣也没有疤痕。
  班纳特先生听闻这一发现又提起了精神,但他并不了解相关情况。记忆里,莉迪亚小时候手肘内侧并没有痣。
  “伊丽莎白,你确定吗?莉迪亚手肘内侧长痣,是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很确定,莉迪亚的痣长了有四年了。今年三月初,莉迪亚试穿这条裙子时,我还看清了她手臂上的痣。”
  伊丽莎白又补了一句,“不仅我看到,简和凯瑟琳当时也在场,她们都看到了。”
  班纳特先生煞白的脸终是多了几分血色,却还是有些担忧。“一个多月了,黑痣会不会自动消失啊?“
  华生摇头,“原本没有痣,后天生长出来是常态。反过来,后天生长的黑痣自动消失不见的情况非常少见。”
  班纳特先生却还不放心,“但也有用医药手段将痣消除的办法不是吗?”
  华生无从反驳,的确存在这样的美白手法。
  “伊丽莎白小姐,既然您记得莉迪亚小姐手臂上的痣,对于她足部不知有没有记忆?尺码对得上吗?”
  玛丽指向尸体足部,尸体的双手十指差不多找不到完整的皮,但左脚的形态还算完整。
  伊丽莎白看向尸体足部,这次更加确定死者不是她的妹妹。“这位左脚小指的指甲和莉迪亚的不一样,比莉迪亚的指甲要大一倍。”
  之所以记得清楚莉迪亚的身体特征,说起来也与四年前三妹妹的死亡有关
  。
  当伊丽莎白见到那一具焦尸,惊觉从前对于三妹妹的关注太少,竟然想不起有关她更多的身体细节。从此之后,关注起还活着的姐妹身体状况。
  身上的痣,脚指甲的大小不同。
  从残尸上找出两处不同,基本可以确定死的不是莉迪亚了。
  问题就来了。
  死去的不是莉迪亚,为什么她的裙子穿在死者身上?
  班纳特先生希望是死者悄悄地偷了莉迪亚的裙子。
  那是最美好的推测,意味着没有杀人劫财。也不会是有人蓄意扔出一具身形相仿的尸体,企图让人们认为莉迪亚已经死了。
  此次,死亡现场与尸体上满是猎豹的痕迹,怎么又怀疑有人为混淆视听了?
  玛丽却不认为猎豹杀人的背后就不可以有人为因素。
  假设一个人绑了莉迪亚,另其他人换上莉迪亚的裙子,然后制造一具死在野兽爪下的尸体,那不就是一种蒙蔽方式。
  晚饭后。
  玛丽来到隔壁迈克罗夫特家,告之他最新的认尸进展,看到书房里多了一整箱书。
  “下午刚刚从大英博物馆借来的资料,与猎豹捕猎相关。”
  迈克罗夫特总觉得这次的猎豹捕杀人类有点古怪,希望能从资料里找出一些所以然来。“明顿先生,您要一起看吗?”
  “好啊。”
  玛丽也正觉得被猎豹所杀的死者有说不出的古怪。“我原计划明天上午去大英博物馆,您就提前一步将它们都借来了,这算不算心灵相通了?”
  玛丽说着比出一根小拇指,“却也不多,就相通了这样一点点。这种程度没必要大惊小怪,因为我们尚未修得心灵感应术。”
  借书和心灵相通有什么关系?
  分明是两人因为都认为死亡现场有古怪,找线索时需要看一些参考资料,是非常符合常规逻辑的操作。
  不过,迈克罗夫特没有辩驳就礼仪性地笑了笑,保持沉默。
  沉默有时就是默认,他才不会说心灵相通这种解似乎听起来也不错。
  一时间,书房安静。
  煤油灯旁,两人相对而坐,只听书页被翻动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在外说到,“福尔摩斯先生,您的弟弟歇洛克先生来了。”
  什么?这都几点了?
  迈克罗夫特瞧了一眼挂钟,现在已经夜间八点了。
  看样子歇洛克在接到来辨识烟丝种类的电报后,立刻从剑桥赶来了伦敦市中心。不得不说,这真是非常积极,原本以为他明天中午才会来。
  玛丽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
  好快,这就要见迈克罗夫特的家人了吗?是不是要庆幸突然登门的不是迈克罗夫特的父母?
  “请歇洛克来书房。”
  迈克罗夫特对佣人说完,转头看向明顿先生。正要提前稍微介绍两句歇洛克,然后觉得对坐之人的状态似乎有点变化。
  该怎么说呢?
  迈克罗夫特觉得此刻明顿先生的气质,似乎多了几分纯良?


第107章 、Chapter107
  为什么连夜赶到伦敦市区?
  歇洛克当然不是想念他的哥哥; 只为了快点瞧一眼可疑的烟丝。
  收到电报,他找不到不迅速出发的理由。
  今年大四,毕业论文不是问题; 而计划开始侦探事业,从烟丝的分析出发就不错。
  于是; 几个小时马不停蹄来到蓓尔美尔街。
  歇洛克在踏入迈克罗夫特的书房时; 却不由愣了愣。
  愣住; 这种情绪很少发生在福尔摩斯身上; 但此刻真的发生了。极度喜欢安静的哥哥,他的书房里居然有另一个人!
  上帝啊!您是去太阳上跳探戈了吗?否则怎么会让这一幕离奇的场景出现。
  现在是休息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迈克罗夫特是他自己家的书房。
  既然不是上班时间必须接触同事; 他怎么会允许有旁人同处一室?难道不觉得对方的呼吸与心跳会吵到他了?
  可别说这种喜欢独处的程度有多夸张。
  如果迈克罗夫特喜静的嗜好不严重; 他怎么会创办伦敦最古怪的不许人谈话的第欧根尼俱乐部。
  “明顿先生,这是我的弟弟歇洛克。”
  迈克罗夫特为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做了极其简单的介绍,“歇洛克,这位是住在隔壁的明顿先生。”
  然后; 迈克罗夫特对呆愣的歇洛克露出极为「和善」的笑容。
  平时非常智慧的一个人; 怎么就突然傻住了?蠢弟弟真能实现无案不能破的侦探梦想吗?
  歇洛克:这是什么看傻子的眼神?
  是他想愣住的吗?明明是迈克罗夫特过于不按常理出牌。
  “晚上好。”
  玛丽先打破了古怪的气氛,对歇洛克说,“苦您连夜奔波来到伦敦; 希望您能带来一些与烟丝相关的好消息。”
  歇洛克瞬间恢复了正常; 没有再和迈克罗夫特比拼用谁更能用眼神说话,他并没忘了赶来伦敦是为了办正经事。
  “晚上好; 明顿先生。现在就让我看看现场发现的烟丝吧。”
  迈克罗夫特将抽屉里的小铁盒递了出去,“但愿它不在你研究的烟丝种类范围之外。”
  “啊哈,那反而是更大挑战不是吗?”
  歇洛克打
  开铁盒; 取出其中一根在指尖搓了搓,又闻了闻气味。
  他的双眼明显发亮,“哇哦!这真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加品津巴布韦烟丝,以焦甜香的独家风格着称,鲜少有杂气,口感醇和而浓郁。”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对视了一眼。
  听听这样描述,它总结起来就一个字「贵」。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此的贵价烟丝怎么会出现在贫民窟的死亡现场附近?
  歇洛克继续道,“这种烟丝产量很少,没有预约几乎不可能买到。伦敦市面上也只有三家店对外开放预约,再不然就是参与不定期开放的拍卖会。这里捡到的一小撮,起码值十英镑。”
  “看不出来这撮东西可以买一盒大蛋糕。”
  迈克罗夫特说,“那就更有问题了,烟丝和蛋糕可不一样。”
  “亲爱的哥哥,您该说得明白一些。”
  歇洛克放下了烟盒,“您的电报只有一句话「死亡现场,烟丝,速来伦敦」。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发生了血案?又是在哪里捡了烟丝?”
  “白教堂区。”
  迈克罗夫特言简意赅说了前往东区调查的起因是寻找费伦茨,而后在破屋里发现了一具古怪的尸体。“现在,你肯定明白这撮烟丝掉落得有多不正常。”
  烟丝与蛋糕不一样。没有烧过的烟丝,它掉在地上后捡起来还能放在烟斗里继续用。尽管这种做法非常不体面,但也要看贵价烟丝的掉落地点。
  白教堂区域的住户,谁能买得起津巴布韦烟丝?不论是省吃俭用砸钱买了一些,或是旁门左道搞来烟丝,不应该很珍惜它吗?
  捡起烟丝时,它并没有被踩踏的痕迹,是可以再使用。
  持有烟丝的人在案发地附近抽烟,那里原本就不是享受贵价烟的好地方。
  烟丝掉了,他是没有注意,或是根本不在意?不在意的原因是不差钱,或根本不知其价值,还是有渠道可以弄到足够管够的烟丝?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吸烟者身上都充满了疑点。
  “如果不以购买的方式获取津巴布韦烟丝,还有一种用起来不太心痛钱的方式拥有它。“
  玛丽联系了死亡现场的猎豹痕迹,“如果一个人
  去非洲打工时,在当地偷了一大波烟叶呢?或者索性凭本事种了一些?”
  这……
  这还真的可以。
  歇洛克顺此推测下去,“不过,吸烟者也会因此摆脱了贫穷的困境,卖出些烟叶就能赚波快钱。
  那样一来,通常不会继续呆在混乱的白教堂区,除非是别有所求的。”
  再联系雅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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