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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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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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咬狗》

    

    《狗咬狗》TXT全集下载_1

    作者:江予白

    备注:

    妖艳贱货女vs混账纨绔男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顾行知奉命前来,送了她最后一刀。

    却不想此女命不该绝——

    她撑起腰,哼着哨,扭头就将顾家小哥撕得鲜血狂流。

    顾行知侥幸从枯骨堆里爬出来,才明白这女人是条打不死的疯狗。

    两人就此结下宿仇,在蔺都城里相杀又……相爱???

    狗咬狗,一嘴毛

    1V1,双强,HE,大型追妻火葬场,每天晚六点更新

    【小剧场】

    戚二:偷藏私房钱,今晚给我跪!

    小顾: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跪!

    戚二:不跪今晚分床睡!

    小顾:我就不跪!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戚二: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小顾:谁让我家娘子,比黄金还贵呢。

    #狗男人最后的倔强#

    ☆、咬耳

    戚如珪从一瓢冷水中惊醒。

    雁关暴雪已成常态,她的眼中尽是夜暮昏沉。泥泞古道旁篝火冉冉,两侧精兵镇守,刀枪密集如林。

    戚家该死。

    春水江一役,戚老将携五万重骑远撤江东,剩余两万轻兵步骑留守邺城。一同带往江东的,还有七万人马的军粮储备。步骑营断了补给,又逢暴雪连天,无所仪仗,戚如珪赶到时,正赶上金寇大肆屠城。

    千万支蹿了火的箭矢如暴雨梨花般从天而降,不出半刻,便将邺城焚为火海。

    戚如珪被副将临泉秘密送往江东,不曾想衡王的人已赶至燕北兴师问罪。戚如珪从那春水江中爬出来时,蕃南龙虎军少尉正持刀杵在她跟前。

    是顾行知。

    戚如珪认得他,蕃南王顾重山幼子,少时随戚老在蔺都打过几次照面。那时候的顾家小哥还只是个听戏斗蛐蛐儿的小毛孩,恍恍十数年,竟也出落得一身英武。

    他站在迷了眼的风雪里,宛如一樽冰塑。手中弯刀凛冽,辉芒漪荡。

    也是在这样的沉寂里,顾行知提刀直插要害,新血噗嗤横溅,凝落在地上漾出炙艳一片。

    父债女偿。

    戚泓身为燕北重将,与孙黎共掌北方军权。只因燕北地势险要,金寇诡谲多诈,戚家难以独当一面。孙氏中兴,新辈骁勇之才备出。春水江一役,孙家军以做前瞭,而戚老与独子戚如海掌配军资。

    原本只是循例一战,金寇连年进犯,连年被打得屁滚尿流。却在今年这一遭上占了先机,抓住邺城空着肚子的两万步骑穷追猛打。

    逃撤江东的戚老畏罪自戕,连带若干密将亲信都一一自刎。五万重骑瞬失领挚,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逃。金寇乘胜追击,攻势凶猛,不出三天,便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七万人马,无一幸存。

    顾行知奉衡王之命驱兵北上,彻查春水江军资调配失当一事。此事干系重大,已惊动蔺都各路党派。衡王亲命顾行知提拿戚党,太后亦派出风长使快马加鞭赶往燕北,只是还是被顾将抢先一步,提前抓到了流落江中的戚如珪。

    罪臣之女,死有余辜。

    顾行知手握刀柄,死死盯着身前女子。

    戚如珪也不反抗,任由那狭长刀身没入胸腔。她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春水江寒,她早被冻得失了知觉。

    “七万人马尽数被灭,唯你独善其身,戚如珪,你可知你父亲犯的是何等罪过?”

    话音刚落,戚如珪才感觉到胸腔内传出的痛意。经由须臾迟缓后,戚如珪忆起前两天的场景——

    两天前,戚如珪答应陪同父亲一同视察军资筹备。她本无意政事,只与戚老闲中作伴。手头的枣泥酥还没送到父亲手里,邺城大火已烧透燕北的青穹。

    戚如珪站在城中车马道上发了疯一般寻觅,她避开漫天箭雨,一具一具翻看着尸体。

    滂沱大雪迎空飞落,淌着水的雨燕振翅难鸣。鲜血混着兵甲锈气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戚如珪十指惊颤地翻查着,全然不顾周身砸落的焰雨。

    是临泉把戚如珪从火海里扛了出来,步至春水江畔时,他的腹背插满了箭矢。

    策马啸风的金寇穷追不舍,临泉拖着戚如珪驻足江边,微微一怔,望着春水江中翻涌的碧波,他问:“阿珪可怕?”

    “不怕!”戚如珪乌珠圆瞪,一袭红衣随风乱舞。

    “不愧是我戚家的好儿女!”

    临泉挽起戚如珪的手,将一块残玉塞到她手里。戚如珪拽着那玉,旋身跃入江中。

    到江东去!

    到江东去!

    一定要到江东去!

    戚如珪大口大口吞吐着江水,拼命向对岸游。临泉跟在身后,冲那追杀的金寇招手,对方搭弓上弦,只用三箭,便射穿了他的眉心。

    临泉暴毙。

    微不足道的血色很快被江浪所掩去,如同赤墨滴入浊酒池,顷刻了无痕迹。

    戚如珪不敢回头,继续朝岸口游。她分不清眼前的水是浪还是泪,她想活。

    她只想活。

    血滴嗒滚落到冰花上,有热气嗤嗤冒出。升腾的水雾氲在刀片,映得戚女的双眸更见清冽。

    顾行知转了转刀柄,横手一拔,戚如珪蜷作一团,痛得撕心又裂肺。

    “顾将,此女动不得……万一太后……”顾行知身边的孙黎上前两步,似有担忧。

    戚如珪嗤了嗤鼻,这哪是忌惮?怕是在提醒顾行知,自己上头还有太后做保呢。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衡王与太后水火难容。太后与戚氏亲好,而衡王对顾氏宠爱有加。顾行知是衡王的人,此次前来燕北也是衡王的意思,衡王意图打压太后,而戚家,自然就成了杀鸡儆猴的首选。

    可怜戚老子嗣单薄,到了如今这一辈,除了戚如珪这个女儿,就只剩下一个儿子——戚如海。

    身为随战的他连同七万人马埋在了邺城焰海里,戚家唯一的男丁,也成了冰冷尸骸中的一份子。

    一想到这里,戚如珪痛得更分明了。她仰头望着顾行知,瞳孔中的雪屑聚聚散散,凝出不少杀意。

    顾行知回望着戚女,撇了撇嘴,倒也没怎么接孙黎的话。

    他下了石阶,只道:“太后她老人家远在蔺都,鞭长莫及,如何救得了她?戚家废女,杀了她,也不足以告慰我大辽七万忠魂。”

    孙黎恭敬地俯下身,神色一凛。火声噼啪,搅得他眼底风雪乱涌,看什么都有些扎眼。

    “那顾将打算如何处置?”

    “迟早得死。”

    顾行知轻抚着刀柄上的纹路,眼中失落一闪而过。这刀曾是蕃南王的爱物,名为“快雪时晴”,顾行知日日携带,将它看得比命还重。

    然刀是好刀,却沾了下贱之人的血。

    他也嫌脏。

    顾行知直起身,默默揩着刀上的血。过了须臾,才说:“拖去营中关着,自生自灭就是。”

    戚如珪猛吸一口气,捂住刀伤的手止不住地颤。幸而血流的还不算多,她还有些清醒的意识——

    留些清醒的意识,足够……足够让她看清顾行知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令人厌绝的面庞?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凶残与暴戾都集结在这一张脸上。

    顾行知年仅束冠,眉宇间却满是煞气。枯黄色的脸颊不沾半分血色,若非右眼睑下有道淡淡的疤,戚如珪当真以为他刀剑不入。

    戚如珪记住了这张脸,将它刻进眼底。小卒将戚如珪从地上飞快拖起,两道鲜红血迹划在地上,犹如两条赤色大蟒。

    戚如珪揉揉眼,直眺着转身而去的男子。

    顾行知……

    顾行知……

    你不得好死!

    ……………………

    戚如珪在一片粘稠中苏醒,她感觉肩头有条蛇在乱舔乱拱。那蛇舔得她浑身惊悚,无一寸肌肤不在发烫。

    待她迟迟睁开眼,却见一个男人屈在自己身前。三两好事之徒趴在营口,口中满是淫、秽之词。戚如珪试图反抗,却被那男人牢牢钳着双手,一动也不能动。

    “反正都要死了,让爷几个爽快爽快不是?”

    男人浮出一脸淫、笑,满是肥油的手伸得更近了。戚如珪垂下眼,腥热的汗气逼得她说不出话。

    “我们都是憋了许久的人,你行行好,黄泉路上我们也让你走得更舒坦一些。”

    男人哄笑着,笑得更加油腻。戚如珪闻着那人腥臭的体味,干呕两声,无济于事。

    她忍住泪,伸头咬向那男人的鬓角,继而一扯,将他的耳朵一咬而下!

    “疯狗!”

    那男人霎时被逼出一声惨嚎,左脑鲜血喷涌而出。戚如珪就这样衔着他那耳朵,瞪着那男人。血花溅在她的脸上,映得煞红一片。

    “疯狗……绝对是疯狗!!!”

    男人扬起一手,作势要打。戚如珪也不慌乱,将那耳朵嚼了两下,连着血丝吐回到他脸上。

    被咀得粉碎的人耳黏在那人额顶,顷刻扑灭了他的嚣狂。门口众人被这场景吓得六神无主,他们怎会料到,这戚家女看着清瘦柔弱,竟是个如此张狂的夜叉?

    “叫你们主将来……”

    戚如珪低下头,望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面色阴冷。

    如果再不加紧医治,刀伤止不住血,她撑不过明天。

    “叫你们主将来!”

    戚如珪又重申了一遍,她快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不仅是下腹在往外涌着血花,就连鼻尖都滴起了血珠。

    戚如珪胡乱抹了把,压住胸口的最后一口气。

    营口的马灯迎风闪了闪,再亮起时,人已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珪:gui,第一声,与“归”同音。

    非正经权谋,瞎吹架空,勿考究,前十五章女主美强惨,十五章以后美和强,请做好心理预期。

    新人新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鸭!

    ☆、惊梦

    营中灯火昏暗,空气中荡满血气。戚如珪睁开双眼,逼迫自己从梦中醒来。

    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她的神智已有些模糊,眼前一切分外错乱。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八、九岁。

    戚泓坐在东弦池的乱岩上,身后跟着摇头摆尾的雪獒。戚如海与自己舞着剑,一招一式都无比认真。

    他们的身后是辽阔的燕云大漠,胭脂色云锦盛放于镀金锻玉般的暮色中。游民徜徉在牛羊群里,不时有鹰隼划破天空,唳鸣声震彻云霄。

    兄妹二人舞了会儿,戚如珪从地上爬起,丢开剑,娇声道,“爹爹你看,哥哥净会欺负我!”

    戚如海将桃木剑从她身上移开,嬉皮笑脸说,“再来!”

    戚如珪看着哥哥,拍了拍泥,咬牙冲上前去。戚泓一边抚着雪獒,一边饶有兴趣地品摩着这场角斗——

    回不去了。

    戚如珪哽咽着嗓子,晃了晃脚踝处的锁链。她将身子搁置在一块水沉木上,以此留存着最后一丝余力。

    营外兵役划拳喝着花酒,咂嘴声渐起。炽烈篝火投映在青灰色营帐上,仿佛舞动的野鬼幽魂。

    戚如珪躺平身子,目无一切地享受着最后的寂静。

    这是要死了吗?

    她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翻过身去,一动也不动。

    哑然间,怀中残玉滚落在地。幽萤曼泽闪烁在这黝黑夜里,替她照出那么一丝丝微芒。戚如珪触摸着这道光辉,眼底生出一丝希冀。

    哥哥,你还好吗?

    当日营中一别,竟没想到成了最后一面。

    还记得他将这玉送给自己时,自己嫌这玉成色太俗,转手扔给了临泉。

    后来才知道,这玉是他亲刻而成。

    哥哥总说,珪者,美玉也,如珪者,人中美玉也。唯有自己亲手雕琢的美玉,才配得上妹妹终生相携。

    原是她不配。

    戚如珪放声恸哭,身上每一处筋肉随之颤抖起来。厉风凄嚎,吹动营外火光乱舞。赤橙辉芒映在营帐上,将她的面庞晒得忽暗忽明。

    不行!

    她不能死!

    戚如珪不能死!

    她要活!戚如珪要活!

    春江战败,父兄横亡,衡王与太后都捏准了戚家的喉颈,想要掺上一脚。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今时今日所受的屈辱该找谁去算?邺城大火中死去的戚家军又该找谁去算?

    还有……还有临泉,为了救自己,他被活活射死在江中。死是多容易的事情?活着才是真正的艰难。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查清真相,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替戚家守住这缕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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