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鸟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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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鸟吗哥-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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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度,温承书手臂将他圈进怀里的力量,温承书手掌摩挲在他脊背与后腰的酥麻,以及温承书炙热滚烫的……某处变化,每一寸,每一点,每一个想法都让他脑袋发晕。

    在他的呼吸几乎停止前,温承书总算放开他,他紧紧攥着温承书的衬衫,脸上泛着潮红,他张着嘴,如同濒死的鱼终于找到水源,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两道凌乱的喘息充斥在昏暗的房间里。

    温承书后背贴靠在门板上,缓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邢野还死死攥着他的领带,前额抵在他肩头,急促的喘息声也愈发平静下来。

    当下的局面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逐渐回笼的理智也终于无法替他作出合适的决策,温承书慢慢放开圈在邢野腰上的胳膊——怀里人的呼吸顿时不自然起来,邢野抬起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滚烫的温度很快渗透薄薄的衬衫,在他的肩颈处洇开大片潮湿。

    “我不想被你包养。”小孩儿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哭得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轻轻吸着鼻子,染着颤抖的声音委屈得不行,“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再等等……我都说了,我想跟你谈恋爱,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想让你喜欢我……”

    温承书原本被他哭得心软,听完话却愣了,停了一会儿,总算琢磨过劲儿来,他拉开黏在怀里的小孩儿:“你是说那张卡吗?昨天晚上就想给你,但昨天的话题不太合适,就今天拿给你了。”

    邢野低着头闷闷地说:“我不要。”

    “……这是上次的模特费用。”温承书酸软的心里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无声地叹了口气,“上次寄给你的合同,汇款账户栏是空着的,我找人办了张卡,原本打算让小年拿给你,正好你来过了。”

    “……”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邢野站在温承书面前,还是低着头——这次是真的尴尬地抬不起头了。

    妈的,丢人。

    真他妈丢人。

    温承书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好心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也是给自己。

    “我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喜欢你。”邢野突然打断他,抬起蒙着水雾的双眼,哭红的鼻尖泛着透亮的光泽,破罐子破摔,索性伸手再次搂住温承书的脖子,把鼻涕眼泪都蹭在温承书身上,不讲道理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好了。”温承书几近温柔地抬手摸了摸他在自己颈边拱乱的脑袋,“我真的要走了。”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邢野搂着他,很低地问。

    温承书安静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乖,下去吧。”

    第34章 玛格丽特

    温承书的回答在意料之内,邢野心里倒是没多委屈了,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毕竟还在追求期,亲了就是赚了——何况还亲到他腿都软了。最开始没绷住情绪,其实主要是怕自己靠着城墙拐弯那么厚的脸皮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就这么被温承书用一张卡打发了。

    邢野依依不舍地放开手,揉了揉泛红的鼻子,指着他衬衫肩膀那儿一小片拜自己所赐的泪痕说:“你衣服被我脏了,我拿回去帮你洗洗吧。”

    “不用。”温承书没太在意,他侧身从邢野身旁走过去,“早点回学校吧,下午有雨。”

    邢野应了一声“哦”,转过头去看温承书,温承书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抬手解开衬衫纽扣,手臂抬起时宽阔的脊背微微绷紧,单薄的衬衫勾勒出结实又性感的肌肉轮廓,邢野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温承书手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窗帘缝隙间钻进的一束阳光横过他笔挺的鼻梁,勾勒出他下颚锋利的弧线,深邃的浓眸融在黯淡的阴影中。

    这个构图好美,邢野想。

    他看着邢野,没说话,略微扬了下眉。

    邢野只好收回目光,转过头去,旋开门锁离开。

    “。。。。。。野、野哥?”温宜年刚好从隔壁房间出来,神色诧异地看着面前身穿睡衣从房间里出来的邢野,“你怎么从我哥房间。。。。。。”

    邢野吸了下鼻子,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年,早。”

    “。。。。。。早。”温宜年这才注意到他微红的眼尾,迟疑地走上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邢野随口说,“你哥一大早就欺负我。”

    “欺负你?”温宜年惊讶,想象不出自己一向行事稳重的大哥会如何欺负别人。

    面前的邢野衣衫褶皱,头发也凌乱,嘴唇上更是染着暧昧的红,他看着看着,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邢野没有留意到他陡然变化的脸色,抬手揉了揉脖子,转身下楼:“我先去换个衣服啊。”

    郝飞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沙发上跟李苗苗聊天,见他下来,将眼睛眯成缝,欠嗖嗖地冲他挑了挑眉。

    邢野回敬过去一根竖起的中指,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换好了衣服打开卧室门,正好听到王辰掐着嗓子娇滴滴的一声大哥再见,邢野连忙跑出来,在大门口追上温承书。

    “哥!”

    温承书踩在第二道台阶的脚步顿了一下,略微偏过头:“怎么了。”

    “那个,”邢野盯着他的背影,犹豫着开口,“以后……我是说,如果不忙的时候,可以偶尔回一下我的消息吗?”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夸下海口说“不会给对方添麻烦”的人是自己,这会儿又向他提出要求简直犯规。

    温承书抬眸望了他一眼,邢野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不知是刚才的眼泪还没擦干,还是他的眼睛本就这么亮。

    “嗯。”温承书转过头,迈着长腿朝停在门口的车走去。

    邢野站在台阶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抬起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抿着嘴傻笑了很久,一直到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消失在拐角,这才慢吞吞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屋里。

    文阳的天终于开始放晴了,如同邢野的心情一样。

    从那个乌龙的吻开始,温承书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冷漠了,尽管与他聊天时言语从未越过那条线,但‘有回应’这件事仍让邢野每天从醒来就乐得嘴角都拉不展。

    心情是越来越好了,嗓子却一点没见好。邢立国知道以后,直接从去医馆开了几副中药,每天煎好了给他送过来,强迫着他喝下去再回。

    邢野觉得麻烦,也怕邢立国辛苦,好说歹说才让邢立国从一天送一次变成了三天送一次,煎好的中药用密封袋分成每天的量,喝的时候用热水烫一下就行,倒也方便。

    ——就是难喝。

    他跟温承书抱怨。

    邢野捏着鼻子把难以下咽的中药灌进嗓子里,接着迅速把剥好的牛奶糖塞进嘴里嚼碎,让味蕾用最快速度感受到香浓的奶甜味,这才拿起手机看温承书的回复。

    'wen':良药苦口。

    '野生的小野':我以为只有我爸会这么说

    '野生的小野':'真让人头大。jpg'

    'wen':你父亲比我应该大不了太多。

    '野生的小野':别激我,这招没用

    '野生的小野':年龄大会疼人

    '野生的小野':↑这也是我爸说的

    对面没再回消息过来,邢野嘬着嘴里的甜丝丝的奶糖渣,一想到温承书吃瘪无言的样子就忍不住有点想乐。

    面前桌上摆着的台历上,下周三的日期被浅粉色的马克笔描绘出一个规整的桃心——0925是温承书微信号后面跟着的日期,和温承书之前说的还有两个礼拜生日正好对上。邢野屈指在日历上轻轻弹了一下,笑意渐浓,起身穿上外套,塞上耳机出门。

    没有课的时候,画室往常不会太干净,地板上沾着无意中甩上去的彩色颜料,随着走动的脚步踩得满地到处都是。

    邢野侧身躲开沾了满手水粉的同学,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脱下外套才发现忘记拿发圈,他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条数据线,抬手把头发胡乱绑起来。

    文阳美院有个很俗气的传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送他(她)一幅永不凋零的玫瑰。

    很土,土到极致,土到令人脚趾蜷缩。

    邢野第一次听到这个的时候,心说这他妈也太呕了,绝壁是哪个穷逼为了省个花钱编出来的鬼话。

    然而现在,每一个从他背后路过的人都要冲他乐上两声。

    ——“小野脱单了?恭喜啊!”

    ——“呦,校花儿谈恋爱了?”

    ——“啧,这小菊花儿画得真好。”

    邢野终于忍无可忍地丢下画笔,冲那人嚷嚷:“爹画得这叫玛格丽特,你们懂个屁,滚滚滚。”

    “啥玛格丽特啊,还起个洋名儿装相。”旁边一个人勾着他的肩膀,扬着下巴冲他画板上点了点,“我们老家管这叫木茼蒿,后山上一大片儿,这小东西命糙得很,除去冷天儿吧,一年能开八九个月。”

    邢野闻言稍微扬眉,本来就是简单查了个花语,感觉寓意不错便画了,听他这么一说,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花儿是画对了,像他。

    ——只要温承书给他点阳光,他就能可劲儿灿烂。

    “傻乐啥啊?”那人好笑地在他肩头搡了一把,“这都快入冬了,还思春呢?什么情况啊小野,真谈恋爱了?”

    邢野含糊地应了一声:“啊。”

    应完了,任旁人怎么问也不肯开口了,他眉眼里染着浓郁的笑意,拿起画笔继续勾勒起来。

    第35章 9。25

    社团每周一次的例会开在周二下午,温宜年中午那会儿给邢野发了个微信请假,只说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

    邢野很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开完社团会,他裹着寒风去校外拿回自己委托装裱的画,捧着画框朝宿舍走的路上,傍晚给温承书发去的消息才终于收到回复,说要休息了。

    邢野空不出手打字,回到宿舍后小心翼翼地把画框放在桌上,把风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这才捧着手机回复晚安,那边没再回消息过来。

    才十点过半,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他坐在椅子上咬着拇指尖儿,心里那点不安没来得及发散,被从洗手间出来的郝飞打断了:“画拿来了?我看看!”

    “嗯。”邢野心情颇好地拆开裹在画框外的泡沫纸箱,语气里带着炫耀,“看看,怎么样?哎哎只许看不许摸阿……”

    周三一大早,邢野关掉闹钟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瞪瞪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晨雾,昨晚从脑子里丢出去的那份不安随着氤氲的雾气再度弥漫进心里。

    他像往常一样跟温承书问了声好,坐在床上发了会儿癔症,爬下床洗漱。

    雾气一直到晌午才散去,天空浮动着灰蒙蒙的云层,有泛白的薄光从云间罅隙中穿过,又没有预兆地忽而黯淡,狂风卷起枯黄落叶,扑扑簌簌刮得人心惊。

    是熟悉的骤雨来临前。

    邢野从食堂出来,习惯性看了下手机,上午给温承书发的消息没有回复,之前他忙起来也有过一上午不回消息的时候,但邢野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强烈的心慌。

    他跟温承书说要下雨了,问他吃饭了吗,又说今天难得从食堂的涮锅水捞面里吃到两根肉丝。对面还是一片安静。

    果不其然,中午刚过雨就下起来了。

    雨势很大,在地上积水的坑洼里溅起水花。

    邢野喝完了中药趴在阳台栏杆上,嘴里含着一颗奶糖,含糊不清地嘀咕道:“这个天儿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呢,表白下雨,今天还下雨。”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雨也终于薄了些。

    他把画框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严实了,在最外面又套上一层防水布,强行把躁动的心按回到肚子里去,抱着画框出门。

    文阳到沂市的距离不算太远,城际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特意选了晚上错过饭点才过来,一方面是担心会打扰到温承书原定的生日计划,另一方面是拿准了温承书这么晚不会赶他回去。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邢野推开车门,被灌了一脖子风。他动作小心地捧着画框下车,缩着脖子做了几次深呼吸,走上去按动门铃,一边在心里琢磨温承书看到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门铃响了几声,没有人应。

    他轻手轻脚地将画框靠着门放好,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温宜年打个电话。

    身后突然响起车辆转弯时短促的鸣笛声,邢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辆熟悉的宝马7系缓缓行驶过来。

    邢野转过身,看着停在门口的车,还未见人眼先含笑,心里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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