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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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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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油杰着急的凑近她,用手捏着月见山的脸蛋稍稍用力:“嘴张开,我看看喉咙——”
  月见山有点怕这个动作,下意识把嘴紧紧闭上,掰着夏油杰手指,摇头。夏油杰力气大,月见山掰不开他的手,但也不肯张嘴,白净的脸上很快被捏出五个浅红色指印。
  夏油杰倒也没强求,松开了手:“今天是怎么了?脸色很难看,人也迷迷糊糊的。吓坏了吗?”
  他转而摸了下月见山的额头,满脸担忧。
  好在月见山额头不烫,就是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看。她急着搞明白契阔是怎么回事,也不管自己喉咙还不适合说话,追问:“契阔——契阔,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有印象了——”
  因为喉咙受伤,她努力大声说出来的话,也轻飘飘的像猫儿叫。月见山急得都要哭了,恨不得拿个扩音器喇叭在夏油杰耳朵旁边喊。
  夏油杰还是头一次看见女朋友急成这样。他在‘春不会吓失忆了吧’和‘春被咒灵操控了吗’两个选项之间反复徘徊,内心挣扎的同时,仍旧是乖乖回答了月见山的问题。
  “一年半前,你说每次我一出任务就要走至少半个月,有时候电话都打不通,会很担心。让我立刻想个办法——随便什么办法——像动画片里演的一样定下契约,让你随时都可以知道我还活着。”
  “作为咒术师,契约之类的我只知道契阔,所以用了契阔。”
  “条件是我如果死了,你一定会知道。而你遇到危险时,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相对应的,我可以随时知道你人在什么地方,接触到哪些拥有咒力的人或者咒灵。”
  契阔条件对双方都有限制。如果违背契约内容,则违背契约的人会受到反噬——这一点月见山已经从松岛希口中知道了。她现在再听这个契阔内容,感觉确实会是热恋期自己能提出来的想法。
  看看,看看,什么叫美色误人。
  但是不科学啊!不是说一定会保护自己吗?夏油杰前几个周目可是亲手杀了自己!他怎么没被契阔反噬?
  还是说其实有反噬,只是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没看见?
  月见山恍恍惚惚的换完鞋,坐在客厅沙发上思考人生。夏油杰还在担心自己女朋友的脑子,放完东西后隔三差五就要找借口在她身边晃几圈。
  但是月见山现在没空管他了,她在思考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空条教授说自己六岁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轮回过十三次了,但是月见山自己却没有任何记忆。
  夏油杰说他们的契阔是自己提出来的,月见山也没有印象。
  三周目的警察其实是夜晚在小巷子里伏击女性的醉汉,这点月见山也没有丝毫印象。但如果先把对方打上‘居心不良’标签,再仔细回忆第三周目的话,确实自己从报警到躲进警察局,都有大把的漏洞。
  完全没有任何证据的报警,真的会有警察相信吗?
  而且一个警察署里为什么只有三个警察?
  没道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骗她,所以只可能是月见山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她的记忆里好像缺失某个至关重要的部分——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第20章 三周目死亡
  夏油杰晃了半天也没能引起自己女朋友的注意。男子DK垂着脑袋,像是只不被主人关注的大狗狗一样,沮丧的抱着自己睡衣:“春,你要去洗澡吗?”
  月见山还在思考人生。她举高写字板回答夏油杰:【你先去吧。】
  夏油杰焉巴巴的看着她后脑勺:“那你晚饭想吃什么?”
  月见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她想了想,写字:【我现在不想吃,你自己点外卖吧。】
  只要抛开‘可能被夏油杰杀死’的恐惧心理,事实上月见山还真不怎么怕夏油杰。
  趁着夏油杰去洗澡的功夫,月见山立刻爬起来找出自己手机,开始给松岛希发消息。
  月见山:在吗?能不能帮我找到微型定位器,你们咒术师要找这些东西应该不难吧?
  松岛希:不难是不难……你为什么要微型定位器?
  月见山:哦,想给杰一个惊喜而已。今天晚上能找到吗?能找到的话可以明天早上到我学校给我吗?我会付钱的。
  远在宵夜摊子上吃烤串的松岛希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地动鬼神。旁边歌姬连忙怕了拍她的背:“怎么了?怎么吃个串还呛到了呢?”
  松岛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茫然的反问歌姬:“前辈,变态这种东西还会传染的吗?还是情侣之间就是玩得这么……热情?”
  歌姬:“???”
  后辈到底在手机上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得到松岛希的确定回答后,月见山又给山本武发了消息。
  月见山:阿武,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年初回去扫墓的时候,有需要的参考资料落在那边了。拜托你帮我和妈妈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月见山: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叫入江正一的孩子家里电话?他和你应该差不多大,在贵族私立学院上学。我之前捡到了他的学生卡,一直没有机会归还。
  入江正一的学校,是月见山看着他校服猜的。至于学生卡更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但如果是拜托山本武的话,对方根本不会多问。
  果不其然,月见山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山本武肯定的回答。
  她把两份聊天记录都删掉,然后重新从联系人里面找到空条承太郎——两人还没有互相发过消息,也没有打过电话,聊天记录一片空白。
  月见山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电话号码,直到将这串号码背熟,她才关上手机。
  ——
  夏油杰又做梦了。
  他清楚记得这是第三次噩梦——这一次依旧是他体验第一视角,却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
  夏油杰坐在警察署的屋顶,身边趴伏着咒灵。明明是夺走人类生命的诅咒之物,但在他身边却显得格外乖巧,好像被驯服了的狗。
  特级咒术师——或者说,诅咒师。无论哪一种,但毕竟是特级,夏油杰的五感是毋庸置疑的好,他完全可以听到楼底下那三个假警察的窃窃私语,可以嗅到柜子缝隙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他想柜子里应该塞着尸体,和多出来的警服。
  他想春一定没有发现这些细节,只顾着哭,慌不择路的从家里逃进这里。这个女孩子总是不太长记性,因为没遇到过什么坏人,所以一厢情愿的觉得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好人,觉得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夏日微热的夜风拂过他发梢,黑色短袖的袖口也被吹得晃动,紧贴着少年肌肉轮廓分明的胳膊。很难想象他也不过十八岁的光景,就已经要开始考虑怎么毁灭五分之四的人类了。
  正常少年的十八岁应该还在追热血少年漫画,打电动,或者苦恼周末去哪里兼职,女朋友过生日要送什么礼物。
  如果性格跳脱一点的,或许还要过儿童节,毕竟还是青少年呢。这个年纪就算犯了罪,都勉强算是法律要轻判怜惜的年纪。
  但夏油杰已经完全把自己从自己该有的年纪里抽出来了。他要找的不再是这个年纪该找的东西,也丢弃了一切少年骨子里过于天真烂漫的正论。
  夏油杰在更加极端的道路上前进,为了坚定的活着,或者说——为了他的‘大义’。毕竟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同行了。
  屋子里的假警察们还在窃窃私语。
  “屋子里那个女的还在哭啊,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听她电话的时候就觉得她在胡说八道。”
  “你管她呢!脑子有问题不是更好吗?好骗。而且她长得那么漂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哥,柜子里的尸体怎么办?”
  “啧……回头一把火烧了,我们直接去横滨。听说那里的黑手党很欢迎异能力者,我们一定——”
  三人中唯一的异能力者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眼前视线突然天旋地转。他看见自己的身子,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头,过了半秒——或许更久,他意识到:自己的头‘掉’了。
  另外两个人瞪大了眼,惊恐的声音被瞬间堵在喉咙里!
  濒临死亡的人可以看见咒灵,他们终于看见了这间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咒灵,几乎要填满整间屋子。
  这时,警察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些密密麻麻的咒灵也跟着向两边分开。它们在忌惮和害怕进来的人。
  而推开门的少年,身材高挑,那张脸也过分的年轻。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笑眯眯的走进来,厚泽耳垂上那枚黑色耳钉衬应着同样乌黑柔顺的碎发。
  不用多说,也应该明白眼前一切都是这少年的手笔。假警察发着抖,全靠缠住他的咒灵支撑才没有瘫软在地,脸上眼底都流露出惊恐哀求。
  夏油杰看着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微笑:“其实一开始就想杀了你们的。但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们为什么会死比较好。”
  “我啊,最讨厌猴子了。尤其是试图抢走我东西的猴子。”
  假警察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想辩解也无法发出声音。如果能说话的话,他必然要大骂面前这个少年:谁抢你东西了?谁会和一个疯子抢东西啊!不要命了吗?
  但他没有机会再开口了。夏油杰说完话的瞬间,那些咒灵得到命令,贪婪又迅速的吞噬了他们。
  而夏油杰,他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容,冷漠的穿过咒灵群,走向休息室。休息室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细微的声音,里面根本就听不见。
  他轻易的推开门,然后看见了蜷缩在长椅上的少女。
  夏油杰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她把脸埋在了膝盖之间。吊带碎花裙只遮到小腿,栗色长卷发随着月见山低头的动作,柔顺的向两边散开,暴。露出她脆弱的脖颈。
  听到开门声,她像只被人围赶捕捉的野猫,慌乱惊恐的抬头侧目看过来——湿润的眼睫,哭红的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
  夏油杰狭长的眼睛和柔软的唇,都弯出带着笑意的弧度。他向月见山伸出手:“春,到我这来。”
  没有关好的门外面飘来血腥气,透过错落的缝隙,月见山看见门外警察的尸体。她尖叫一声,赤着脚摔下椅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翻窗。
  门口站着夏油杰,而距离月见山最近的出口只有窗户。
  她刚抓住窗户框,毫无章法的爬上去,纤细的窗户框咯着她娇嫩的膝盖。月见山险之又险的探出去半边身子,还没有看清楚窗户外是什么景色,又被人按着腰拖回去。
  不论是速度还是力气,月见山都不可能比过夏油杰的。
  她哭着去掰夏油杰的胳膊,踢他小腿,夏油杰全部都无动于衷。他单臂就可以轻松抱起来的女孩只是个普通人,无论她怎么挣扎,力气在夏油杰看来都和被野猫抓了几下没差。
  “别动,会摔跤的。”
  他的声音几乎贴着耳朵响起,月见山吓得浑身一僵,当真不敢再动了。
  夏油杰将她放到桌子上,自己坐着一边的高脚凳,握着月见山脚腕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月见山一路跑过来,自己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跑掉了鞋子。
  脚面还算白净,脚底却脏得很,边缘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划出来的细碎伤口。
  夏油杰捏着她纤细的脚腕,低头撩起自己上衣一角,仔细的帮她把脚上脏污都擦干净。随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创可贴撕开,贴在那些细碎的伤口上。
  他的动作都很轻,手指每次碰到月见山,月见山都下意识的往回缩。但她力气比不过夏油杰,每次往回缩的时候,夏油杰扣在她脚腕上的手都会更加用力一些。
  月见山吃痛,便不敢再往回缩了。
  她鼓起勇气看了眼门外,开口:“门外、门外的警察——”
  “我杀的。”
  夏油杰松开了月见山脚腕。他抬头仰视着月见山:“我以后还会杀很多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我理想中的世界。”
  他说自己杀了人时,神色平静,好像在说自己刚刚吃了只烤鸭。月见山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一脚踹在夏油杰肩膀上:“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还要把我也一起杀——”
  月见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油杰推着肩膀按在了桌子上。她后脑勺将要撞到桌子上时,夏油杰伸手帮她垫了一下。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垂眸看向月见山,奇怪的是——夏油杰看月见山的眼神却很温柔。他凑近抵着月见山的脖颈,给了她一个恋人似的拥抱:“春,别折磨我,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夏油杰贴着月见山的耳朵说话,每一个字都温柔又压抑着某种情绪。他眼底神色不属于这个年纪,更多的是成年人带有痛苦的包容。
  ——
  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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