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俟隅也是知道姜局见到自己肯定会给自己时间限制,只不过就目前来看,什么线索自己都没有,五天的时间让自己有些担忧。
当然,自己以及刑侦队上下肯定都是希望尽快破案的,能够最快速的为受害者查出凶手,是自己的职责。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们全局上下都更希望自己能够实业。
可这偌大的世界,万千事物都有相对的一面,那些犯罪分子也总有这样那样龌龊的犯罪原因,如果不能保证没有一个犯罪分子,那么就应该尽最大所能的保护所有人。
回到刑侦部的时候,楚俟隅看着都在努力发现蛛丝马迹的队员们,便将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对着众人道:“姜局说了,五天时间,要是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可能就要我们游局示众。”
队内的人和楚俟隅一样,对于限时并没有任何的怨言,借着上头的限时,其实也是在通过这样的压力让他们每个人都更加细心的对待案子的每处。
“楚队,新发现!”
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焦头烂额的时候,法医室的门从里面打开,韩诺带着自己的重大发现对着众人道。
很多时候,在案发现场没有有用发现时,受害人的尸体就能给他们提供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那时受害人在为自己伸冤,是她在帮助自己让害她的人伏法。
“被害人的指甲处有凶手留下的皮屑组织,对比我们在垃圾桶里发现的残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DNA。”
原本他们怀疑的是房子的主人郑凡,再加上死者的朋友也说了,当天是看到屋子里只有郑凡的,可现在出现了两种DNA,要么就是有两个人,要么就是郑凡做过类似骨髓移植手术之类的。
“队长,我们去了郑凡还有死者的学校,郑凡比死者大一届,据他们身边的人说,郑凡早就对死者有好感,而且郑凡在他的同学和室友口中,都属于是温文尔雅,乐于助人的人。”
艾菲将关于郑凡和林末的社会关系调查了一番,两个人都是普通的大学生,再加上本就互生情愫,按照其他人的说法,郑凡怎么也不可能是杀人犯。
虽然他们见识过一些别人嘴里的老好人最后杀了人的,但是其实他们也有一种感觉,郑凡可能不是凶手。
只不过,作为警察,他们应该相信的是证据,是他们所查到的所有的线索的梳理,而不是靠着感觉。
“你们查到他有骨髓移植的记录吗?”
楚俟隅站在他们案件分析板前,皱着眉对面前的人道。
“我和艾菲看过他的出勤记录,没有请过假,他的老师们也说了,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课是一节都没缺过。”
这也只能证明他在大学期间没有进行骨髓移植,不过他们当时在郑凡住处查找线索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大手术的病例。
如果不是这种可能性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当时除了郑凡以外,还有一人对死者进行了侵犯,而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杀害了林末的人。
“先把DNA拿去比对,看看数据库里有没有,承铭和我去那个小区的那家诊所再看看,我总觉得那处有些不对劲。邓文立、艾菲、赵俜你们三个分头去查查郑凡、林末、李希这三个人,对了,顺便再查查那个叫司千霄的。”
那个人说的事情笃定的就像是他做的或者说是他在一旁看着的一般,现在又从自己身边逃走了,楚俟隅觉得可能还需要从他身上找点线索出来。
刑承铭和楚俟隅想到了一起,他也对刚才他们走访的那个诊所有些怀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第23章 莫名信件
楚俟隅和刑承铭来诊所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打算锁门的钱正。
“钱医生,这才几点就关门了?”
钱正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立即清楚了是之前来自己这里了解情况的警察。那时候自己明明是和他说过了郑凡的行踪,加上自己顶着郑凡的皮特意让对面超市的监控拍到,他们不应该再来找自己才对,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两位警官,这不是病人都走了嘛,我正好家里有事,就先关门了。”
整理好自己表情后,钱正略带歉意的对着两个人道。
“抱歉可能要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想就郑凡的情况和你聊聊。”
楚俟隅有些莫名的拍了下钱正的肩膀,看着钱正好像很着急有故意躲闪的样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去让钱正露出点马脚来。
“我知道要警民合作,但是两位警官,家里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回去,等明天,二位想问什么我一定回答好吗?”
那个人给自己用皮遮挡的自己脸上的缺陷处不知道为何出现了破裂,自己用他留下来的红白香也联络不到他,所以现在很是着急的想要找到他。
“钱正,我们就是想请你跟我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而已,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刑承铭想起了韩诺说的两种DNA,所以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查出来的第二个DNA,只不过他们现在没带器具,不能采样,便向带着他回到警局去让韩诺给他采个样。
“这位警官,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利。”
没有再把时间耗在这两个看似已经对自己起疑心的人身上,钱正拒绝的话说完后,就立即从两人身边快步离去。
“哎,你……”
楚俟隅拦住了想要去拦钱正的刑承铭,将刚才自己拍他肩膀后拿到的一根头发放到了刑承铭面前,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去,只不过楚俟隅倒是下手很快。
从口袋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物证袋,仔细的将头发放进了袋中。
“你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大吗?”
回警局的路上,刑承铭突然说了一句。
“从证据来看,不大。”
现在对于这个诊所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和刑承铭的感觉,所以若是直接判断他是不是凶手,那根本没有任何的依据。
“目前只能希望从他这里拿到突破口。”
案件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两人都希望因为自己的怀疑展开对他的调查能有作用,而不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其实,我觉得他那个诊所也不简单,如果DNA比对真的能比对上他,我就打算申请搜查令了。”
将车停在停车位后,楚俟隅在进警局门时出言对刑承铭道。
“楚队,刑副队,这是一封匿名信,指名说是给你的。”
刚回到刑侦部,留在部门里的韩诺便将一封信递给了楚俟隅。
楚俟隅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看向了韩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封信除了送信来的那个人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指纹。”
毕竟是一只合作的,韩诺知道楚俟隅不接信在想什么。
听完韩诺这句话后,楚俟隅便接过了信封,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了。
第24章 地下室
【杀人凶手是小区外的那家诊所叫钱正的医生,郑凡也遇害了,尸体在诊所下的暗室里。】
没有署名,楚俟隅皱着眉看完后,将信封递给了站在身边的刑承铭。
虽然没有任何的信息说明这封信来自于谁,但是楚俟隅感觉,信就是那个从自己车上跑掉的司千霄写给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从何得知的,但是楚俟隅竟然觉得他说的这些是真的。
“队长,你觉得这是真的还是陷阱?”
邓文立是有卧底的经历的,所以碰到这样的事情就会最快速的觉得是陷阱,更何况这个来送信的人不仅不让他们知道是谁,甚至连指纹都没有留下,这样隐藏自己的身份,很难让人觉得这是来给他们提供线索的。
“韩诺,你先把这个带去芳姐那里检测比对个DNA。”
将刚才拿到的钱正的头发给了韩诺,只要这个DNA能够和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DNA一样,那么他们就能申请到搜查令,到时候这封信的真假也就能够知道了。
“好,我这就去。”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楚俟隅和刑承铭带回来的这根头发上,虽然楚俟隅没有说,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根关键的头发极有可能是这次案件的突破口。
“师兄,你怎么知道那个诊所还有地下室啊?”
收到信封已经送出去了的消息后,司千霄看着林倦道。
“我察觉到那处不对劲,趁着没人熘进去看到的。”
这句话当然是骗司千霄的。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是因为这件事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而且那个地下室里,除了郑凡的尸体外,应该还有四具,如果那些警察相信了那封信的内容,那么将会是个不小的发现。
至于钱正,在林倦看到司千霄也出现在这里后,他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自己看样子是在帮他,其实不过是想借助他的手弄点人皮来在这里做个司千霄待在自己身边,即使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人不是司千霄。
但是现在,真正的司千霄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么自己原本的计划就完全没有了必要。
钱正脸上的那靠着自己做的遮挡,现在应该是在慢慢脱落了的,林倦甚至能够猜到,他肯定特别着急的跑去当初见到自己的地方找自己,毕竟刚才他用红白香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没有现身。
“阿霄,你昨晚是不是都没休息好?一会回家后你先去休息,我去给你买点日用品。”
林倦来这里比楚俟隅早,自然是早就融入了这里的生活,看着自己师弟眼下泛青,再想起昨天他是睡在桥洞里的,就满是后悔没能早点找到他。
“师兄,我不困的。”
刚才听师兄说了那个地下室,司千霄其实也是想去看看的,不是不相信林倦,只是想向那个觉得自己是骗子的警察证明。
“师兄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阿霄,这里不比我们在的那个地方,这里有这里的制度,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管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学习这里的一切,融入这里。”
说话的声音极为温润,司千霄也一向听师兄的话,至少表面上是听话的,至于等到师兄离开了,那就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的。
在司千霄看来,师兄说的不允许,就是在他面前不允许罢了。
第25章 样貌缺陷
林倦自然是了解他的心性的,之前他在自己背后做了多少事情自己都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些事都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宠着了。
但是这次不同,钱正现在恐怕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这样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来林倦是不知道的,虽然他就是个普通人,但若是真的狗急跳墙了,伤到司千霄了,那么心疼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把司千霄带到卧室让他休息的时候,林倦特意将自己准备的安神香点上。
司千霄对林倦不设防,自然也是轻易就因为他的安神香而睡着了,毕竟原本也是累了,才会那么轻易的就睡了。
“乖乖等我回来。”
即使知道司千霄听不见了,但是林倦还是在他的额头上亲吻后说了这句话,然后便离开去见钱正了。
“先生,先生,您看看我,您看看我,这是怎么回事?”
是想质问林倦的,但是钱正有没有那个胆子,不说别的,自己现在这张脸还要靠着他来修复。
“不好意思,你对我已经没用了,我来见你,无非是让你记不起来我罢了。”
林倦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特别是现在这样司千霄已经在自己身边了的时候。
“先生,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我,我做这些可都是您教的,您不您不管我啊,我……”
因为自己脸上的缺陷,钱正受过太多冷眼和伤害了,在感受到有一张看起来就不错的容貌后的作用时,又怎么可能再有重回原本样子的勇气。
所以,钱正跪在了地上恳求林倦,甚至已经卑微的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裤腿。
看着这样的钱正,林倦已经开始后悔当初选他做自己计划的实施者了,再加上自己除了司千霄就不希望别人碰自己,而这个钱正,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触碰了自己两次的底线了。
一次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杀司千霄,还有一次便是现在这个时候。
“我是想把你交给警察的,别逼我让你生不如死。”
林倦弯下腰带着厌恶的表情对着脸上的人皮已经开始慢慢脱落的钱正道。
“你这容貌,真是令人作恶。”
前面的话或许都没有对钱正造成多严重的打击,但是林倦这句话让钱正立即握紧了拳头。
因为这句话,轻易的就将自己不愿意去回忆的,借着换脸已经刻意去割舍的那些记忆立刻就浮现出来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被人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人嫌弃厌恶,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因为自己的长相而要掐死自己。
许许多多的因为长相而对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