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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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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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这么大的雨,我看外头也停电了,估计是大面积停电,别出门了,就这么凑合过一晚上,早点睡就行。”

    “那我赶紧做晚饭。”

    “随便做点得了,熬点粥吧。”

    陶然点点头,用手电筒的最后一点光把粥给熬上。粥煮上之后他就又回到了客厅里,家里就这么点光亮,他坐在盛昱龙身边,看不了书,也看不了电视,俩人就那么沉默的坐着。

    烛光摇曳,昏黄,这样的雨夜似乎格外能助长人的欲念。盛昱龙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打量着陶然,陶然大概察觉了他的目光,就扭头看了他一眼,盛昱龙将余光收了回来,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靠在沙发背上。

    陶然说:“好好的怎么停电了?”

    “估计是暴风雨的缘故。”

    陶然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了,问:“你今天真喝醉了么,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

    “你觉得呢?”

    陶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还以为你真戒酒呢。你以后可别说你要戒酒了,回回说了又做不到,叫人笑话。”

    “今天不是高兴么……”

    “你哪次喝酒是不高兴的了?”

    盛昱龙说:“以后除非你看着,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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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说:“你以为我会信啊,信你还不如信鬼呢。”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去厨房看火。盛昱龙却抓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盛昱龙又松开了。

    陶然的心跳却突然加速起来了,一句话都没说,进了厨房。

    厨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灶台上的火光。粥才刚烧热,煮熟还要很久。他却没有再出去,而是站在灶台旁,盯着火光看。那火苗跳动着,仿佛十分不安分,总想着从锅底蹿出来,然后灼伤他。

    盛昱龙也没再叫他,家里的气氛诡异的厉害。陶然在那站着一直到熬好了粥,客厅里的蜡烛已经燃烧到最后一点,他盛好饭,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小菜来,俩人就着小菜吃完了饭。

    “我去铺床。”

    “这些被子还是湿的。”盛昱龙摸了摸沙发上搭着的被子,陶然过去摸了一把,的确有些潮湿。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都凑合挤一张床上了。”盛昱龙看着他说。

    陶然说:“柜子里不是还有被子。”

    “你不是嫌有霉味?”盛昱龙说,“你怕什么,我腿都断了,还能对你做什么?”

    “谁怕了。”陶然说,“你敢动手动脚,我让你再断一条腿。”

    他说着便起身收拾碗筷,就在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猛地一黯,原来是蜡烛烧到了之后一截,灯芯一下子瘫在了融化的灯油里面,勉强挣扎了几下,烛火越来越黯淡,陶然心里一紧,房间瞬间陷入黑暗里面。

    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盛昱龙说:“别收拾了,明天再收拾,你先去把床铺好。”

    陶然去铺床,摸着黑也就铺了个大概,然后过来扶盛昱龙。盛昱龙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整个身体都在往他身上压,沉的很,他气喘吁吁地扶着盛昱龙,另一只手还要摸索着防止撞到什么东西上,等到把盛昱龙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也累的倒了下去,盛昱龙还勾着他的脖子,忽然微微一用力,他就在黑暗里感受到了盛昱龙灼热的呼吸,紧贴着他的鼻息。

    他赶紧要起身,却被盛昱龙牢牢勾着,陶然有些惊慌,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盛昱龙的呼吸略微显得有些粗重。

    “陶陶。”盛昱龙叫道。

    “你别这么叫我。”

    盛昱龙就抵住了他的额头,大手摩挲着他的脖子,仿佛有电流从他的脖子开始往身体各处乱窜,陶然有些着急了,说:“你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你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吧,”盛昱龙说着就要亲他,陶然躲避着,盛昱龙的嘴唇便落到了他的脸颊上,濡湿的,似乎伸了舌头。他慌张地抵着盛昱龙的胸膛:“我不行,我不能这样……”

    “是不能,还是不想?”

    “我……”

    盛昱龙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话便被堵住了,再也不能说出来。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停了电之后梁成东便躺下了。他在床头点了一根蜡烛,雨声太大,吵得人睡不着觉,于是他就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外头突然隐约传来了敲门声。

    他下了床,到了客厅里,敲门声就更响亮了,他拿着蜡烛打开门,就有人蹿进来扑倒在他怀里,他被撞的后退了几步,蜡油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吃痛松开手,蜡烛便掉落在地上,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梁叔叔!”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他微微一愣,问:“和平?”

    余和平浑身湿透地抱着他,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看到余和平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痕。

    第76章 秋来水涟涟┃八月八号,大雨依旧

    余和平浑身发抖; 梁成东说:“你先松开,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余和平不说话,梁成东说:“你身上都湿透了; 先去擦干再说。”

    余和平这才松开了他; 却没有动。黑暗里梁成东也看不清他的脸,只好让余和平在原地站着; 自己去找火。余和平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好牵着余和平往卧室走; 好在是自己的家; 轻车熟路; 他重新点了一支蜡烛,回头看余和平,像个落汤鸡一样; 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水渍。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余和平。

    余和平就将苏秋要侵犯他的事情讲了一遍,梁成东又吃惊又气愤,说:“然后呢?”

    “我挣脱了,跑了。”

    “你有受伤么?”

    余和平摇摇头; 说:“我不同意的,谁都不能强迫我。”

    他语气戾气很重,配着脸上的伤痕; 很是让人惊心。梁成东找了干衣服,让他去洗手间换上,好久也不见余和平出来,他走到洗手间门口; 结果听见余和平在哭泣。

    他打开房门,看见余和平光溜溜地蹲在地上,便问说:“你怎么了?”

    “我把他给砸了,他头上都是血。”余和平说,“我会不会把他杀死了。”

    梁成东愣了一下,说:“你用什么砸的?”

    “洗发水的瓶子。”

    梁成东吁了一口气,说:“塑料瓶子,应该没事,你同事知道了么?”

    “我看到有同事在浴室里喊他,就跑出来了。”

    “你别多想了,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看。”

    梁成东是高知分子,知道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因此对于那个苏秋的行为并没有感到迷惑。他看了看余和平瘦弱的身体,心里暗暗有些心惊,想万一余和平没跑掉,那后果该多可怕。

    他认认真真问了一遍余和平那个苏秋的详细情况,余和平很老实地一一都告诉了他,说:“经理要是把我开除怎么办,我不能丢了那个工作。”

    “你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咱们去看看。既然是他先动的手,打死也不为过。”梁成东跟他说,“你这是正当防卫。”

    余和平没有说话,只搂着梁成东的腰。梁成东不忍心推开他,只说:“睡吧,明天早晨起来我陪你回去。”

    余和平把脸埋进梁成东的怀里,鼻息间全都是梁成东的味道,让他喜欢的,情动的味道,也让他安心。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一亮一亮的闪电,听着隆隆雷声,脑海里浮现出浴室里的场景,他拿着洗发水瓶子,一下一下狠狠砸着苏秋的头,那么癫狂的,燥郁的心情,又浮现在他心里面,他感到害怕,又兴奋。

    他真是个怪物。

    雷声隆隆,照着盛昱龙的卧室,床上人影翻滚,陶然的喘息声像是带了哭腔,他害怕而无奈,任凭盛昱龙为所欲为。他是一张白纸,盛昱龙试图弄脏他。

    黑暗总是能无限放大人的野心,欲望,乃至内心的阴暗,好像谁都看不到,不怕丑陋暴露。盛昱龙仿佛亲不够他,翻来覆去地亲他的嘴。

    第二日梁成东一大早就醒来了,余和平却睡的很熟,手却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他试图让余和平松手,余和平就醒了过来,看着他。

    “醒了?”

    “……”余和平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叫道:“梁叔叔……”

    梁成东笑了笑,问:“你是醒了还是没醒?”

    余和平便躺在床上笑了起来,外头雨刚刚停,窗户上却全都是水,他坐了起来,说:“我以为我做梦呢,我常梦见你。”

    梁成东说:“你可以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饭。”

    余和平就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忍不住又爬了起来,去厨房看梁成东做饭。

    梁成东系着围裙,整个人很居家,但是他没戴眼镜,眉眼是有些凌厉的。他看见余和平在厨房门口倚着看他,便说:“去洗把脸,等会就能吃饭了,我热了点包子,韭菜鸡蛋的,行么?”

    余和平说:“好。”

    余和平身上穿的是梁成东的衣服,大的很,一个衬衫都盖住屁股了,看起来年纪更小。梁成东见他吃饭的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便说:“别看我,吃你的饭。”

    余和平就低下头吃饭,快吃完的时候问:“梁叔叔,我能住你这里么?”梁成东愣了一下,却见余和平眼眶似乎含泪,说:“我不想回公司宿舍住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那上班。”

    梁成东说:“等会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余和平闻言一愣,没有再说话。

    梁成东吃完饭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出去给他买了身衣服。

    这一回买的却正合适,梁成东见他穿上正好,便问:“上次给你买的衣服大小怎么样?”

    “比这个大一点。”余和平说。

    “不知道你具体的尺寸,所以都是估摸着来的。”

    “那这一次怎么买准了?”

    梁成东就笑了,说:“因为今天发现你比我想的还要瘦小。和平,你太瘦了。”

    余和平就抬头说:“那你喂胖我啊。”

    梁成东笑了笑,没说话。但凡余和平有些暧昧的话,他都不怎么接。余和平大概习惯了,抿了抿嘴唇,也没说话。

    换好衣服梁成东便陪着余和平回了聚福楼,到了门口的时候余和平忽然不让梁成东进去了,说他要自己进去。

    “要是有事我叫你。”

    外头看起来聚福楼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余和平进去之后,经理看见他就皱着眉头问:“今天怎么迟到了?”

    余和平愣了一下,说:“我……我去亲戚家了,下大雨,没能及时回来。”

    “赶紧换衣服上班。”经理说,“苏秋受伤请假了,人手有点紧。”

    余和平忐忑地去换衣室换了衣服,路上碰见同事,都正常跟他打招呼。他心跳的厉害,换好衣服出来,对梁成东说:“他好像没事,也没跟任何人说,店里都没人知道。”

    梁成东说:“出了这种事,怎么能就这么含糊过去,你得跟你们经理说,不然以后他报复你怎么办,或者他再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可是闹出来,我怎么在这里工作啊,他们会嘲笑我的。”

    梁成东问:“是你的人身安全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工作重要,没工作我靠什么吃饭,住哪里。”

    梁成东一时语竭,说:“你……”

    如果是以前,可能一句“不是还有我呢”脱口就说出来了,可是他看到了余和平略带算计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说:“那个苏秋在哪,我找他谈谈。”

    “我自己能应付。”余和平说,“我会跟他谈的,我能处理好。”

    梁成东说:“你能处理好,那昨天为什么冒雨跑到我那里去了?……算了,随便你吧。”

    梁成东说着进上了车子,地上都是积水,余和平往后退了退,看着梁成东的车子开远。其实还是有点雨的,不过很小,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在路边站了一会,梁成东的车子便又开了回来。

    余和平垂下头来,忍不住咧开嘴角。梁成东打开车窗,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余和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昨天不是故意去找你的,”余和平说,“可我那时候唯一想到去找的人就是你……我唯一能找的人就是你,你要是不喜欢,就算我被人强奸了,我也不会去找你的。”

    “强奸”这个词似乎刺激了梁成东,梁成东看了看他,说:“你真是病的不轻。”

    可他到底没办法不理病入膏肓的余和平,便对他说:“今天别住宿舍了,下了班还去我那。上班的时候也要注意,以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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