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想到,我会住在乡下。”黛玉跟着达西走进了村子,“给雪雁和约翰的房间也在这里吗?”
“我让安德森给他们安排了间离大厦近的房子,这样方便他们。”达西四下里看着。
显然,好多村民没想到达西和黛玉会来,见到了纷纷行礼。
达西客气地会问下日子过得怎么样。黛玉会夸夸女人怀里的孩子,摘下手套碰碰小孩子的脸。
彭伯里的村民过得都还算不错,食物什么的不会缺少。这是让蓝屯的人都羡慕的。如果收成不好,佃户交了地租,达西会让他们欠着。有的都欠了几十年的地租,可能要一直到孙子辈都不能还清了。
“我想办次舞会。”黛玉看着喂着脚下几十只鸡。
“为了艾达?”达西站在边上看着街那边的几个孩子。
“当然不是。她还小,不能什么都是因为她。这个宴会,难道不能为我?”黛玉瞧着达西,嘴撅了起来。
达西笑了:“我当然原意为你。不过,办舞会很累的,我只是不想你累到。”
“又不用很复杂,让帕扎尔先生做出五十四道菜,他总是能做得出来吧。再说,我们可以办个小型些的舞会就好。准备蜡烛、白汤、潘趣酒这些有埃文斯先生和帕扎尔先生,我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麻烦的。”
“请柬,你可以让乔治安娜她们帮着写。”
黛玉把手里的谷子都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戴上了手套。几十只鸡的头点得速度加快了,一个个都想多几粒谷子。
“乔治安娜,当然可以写。不过,这个舞会,我想请些年轻的先生来。乔治安娜,一直没有看上什么人。”黛玉挽上了达西的手臂。
“那些年轻人都比较浮夸,也不值得她看上。”
“我们可以找不浮夸的人来参加舞会。”
“这倒可以。”
“这就需要你了,你去定个不浮夸求婚青年的名单来。而我这去邀请些看上些比较有趣的人来参加舞会。”
黛玉瞧了瞧达西,笑了:“不要这么正经,你会把乔治安娜吓到的。”
“乔治安娜在感情上受过伤,我怕她再一次受伤。对于许多人来说,她只是个有钱的女继承人,有着三万英镑的嫁妆,良好的家世。”
黛玉叹了口气:“这对我们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达西把路上的一粒石子踢了出去。
“我办这次舞会,还想帮个人,嗯,应该说是两个。”黛玉看着那粒往前滚的石子,知道乔治安娜的事让达西烦心。对于那个让乔治安娜现在这种状态的罪魁祸首,却没有什么办法。
乔治安娜是幸运的,及时刹车。可另一方面,哪怕是这个及时刹车,也让乔治安娜怕再遇到一个乔治韦翰,把心紧紧地关闭了。
“还有什么人需要你帮忙?”达西心不在焉问了句。
“还记得几个月前来我们这的费勒斯先生和太太吗?”
“记得。我也曾想过,费勒斯先生的人品确实不错,适合做牧师。如果米德尔顿先生以后不在彭伯里当牧师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让费勒斯先生来彭伯里这当牧师。”
黛玉轻轻拍了拍挽着的达西的胳膊:“看来我们想到一块了。不过,等米德尔顿先生退休,怕是还有好多年吧。就算他老去巴斯治他的痛风,他也不会说不再当牧师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我们不能让米德尔顿先生走。”
“我可没有说让他走,我只是想为什么不能让费勒斯先生的母亲改变主意呢。一个可以跟兄弟俩都订婚的女人,出于金钱的目的来结婚,最后还得逞,那不是等于告诉世人,这个社会就是诚实守信会吃亏,无耻反而会得好处吗?”
“你说得确实是。但是我们不好去干涉费勒斯太太的决定,这是她的自由。”
黛玉停下了脚:“我可没有说去干涉费勒斯太太的决定,她的遗嘱当然由她来决定了。但是我的舞会,我可以请哪些人。我想这个,谁也不能干涉吧。”
“当然,你做为彭伯里的女主人有这个权力。”
“那就可以了。”
彭伯里要办舞会了。
这让一年多没有大型活动的彭伯里人兴奋起来,一个个都在谈论。而这次舞会,黛玉要办化妆舞会,这就更让人兴奋了。
“亲爱的,你选了哪个时代呢?”老达西夫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就来问黛玉,“你要知道,如果不定个时代,他们可真是什么都能穿来,那就是太恐怖了。”
“我对英格兰的历史,也只能那么点。奶奶,你建议是什么时代呢?”
“那自然是乔治二世时代就好了。要不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安妮女王时代。我们现在还是乔治三世呢。虽说路易十六这个时期也不错,但那会很多人害怕的,毕竟这个时代结束的可不太好。”
“乔治安娜,你怎么看呢?”黛玉问乔治安娜。
“这个我也说不好。要不我们定个年代,不提君主的年龄,这样子,也许不用那么害怕洛可可时代。”
“这个主意挺好。”达西表示赞成,“我们现在当然不用说法国国王。”
“那就一七九零年?”黛玉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老达西夫人点了点头:“这样子,很多人都不用考虑做新的舞会裙,只要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熨熨就可以了。”
黛玉笑了起来:“她们还可以扮成她们的祖先。”
“我扮成我自己就好了。”老达西夫人拿了块曲奇,“那可真是个好时代。”
乔治安娜眼睛亮了下:“我可以穿妈妈的衣服。黛玉也可以穿。妈妈的衣服还都在楼顶的箱子里呢。”黛玉想了想,她还是做新的吧。那位婆婆,她并没有感情,一位故去的长辈让她尊敬,但还不想去穿。
“奶奶,我正要找你商量一件事。”黛玉转了话题。
老达西夫人放下了茶杯:“看来你要说的不是舞会的事了。”
“有些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怎么把一位经济不富裕的人邀请来参加舞会。”黛玉笑着看老达西夫人。
老达西夫人挑了挑眉毛:“这种舞会对他们来说是负担。不过,你一定邀请,那就邀请他们富裕的亲戚,再捎带上他们吧。那样富裕的亲戚总不好不借些衣服首饰的,这可事关富裕亲戚的面子。”
“奶奶,太谢谢你了。”
第195章
黛玉谢过了奶奶,就说要定请客的人; 要写请柬。这是个热闹的活儿; 老达西夫人、乔治安娜都参与了。达西去了育儿室,这里基本上没他说话的份; 也只有女儿那有他说话的份了。
看着睁着两只蓝宝石一样大眼睛的阿德莱德; 达西的心都要化成水了。俯下头去亲了亲; 再摸了摸了粉嫩嫩的小脸蛋。
保姆在边上局促望着。这家的父母来看孩子的频率太高了。
起居室里; 安涅斯雷太太在纸上写下了长长的一串名单。
老达西夫人看着名单:“亲爱的; 你现在就要写请柬吗?当然,他们还是要准备衣服的。”
“不,再等几天。”黛玉把名单拿过来折了起来,“总不能把方便先给了别人,麻烦留给我自己。”
“这才是。你这里准备得差不多了; 再发请柬给他们。就算再怎么准备; 也肯定比不过你和乔治安娜了。”老达西夫人对于黛玉的安排很满意。
黛玉笑了笑; 她可不全是这个意思。女裁缝迪布瓦太太应该来趟彭伯里了。
迪布瓦太太一年多没见到黛玉了,接到让她到彭伯里的消息,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坐着马车; 带着缝纫女工来了。
彭伯里侯爵夫人的活; 那可是大单子; 接一次够一年的,能不重视。
迪布瓦太太给领到起居室,看到黛玉、老达西夫人和乔治安娜都在; 面上堆满一半的假笑一半的真笑,对着三人行了个屈膝礼。
知道在彭伯里,老达西夫人最有话语权,可手头最阔绰的是黛玉。迪布瓦太太跟老达西夫人说了两句,就恭维起黛玉:“公主,伦敦没了你都没有了情趣。”
“迪布瓦太太,伦敦怎么会没有情趣,泰晤士河水的味道估计能熏死人了。”黛玉笑着,玩着同一个单词的不同义。
老达西夫人有些幸灾乐祸:“这可是考验迪布瓦太太的脑子是不是也像手指头那么灵活了。”
乔治安娜低头笑了下。
迪布瓦太太想了想,明白过来,笑了起来:“公主,泰晤河水闻一下这一年就去不掉了。”
“总算明白过来了。”老达西夫人看向了窗外,“赚我孙媳妇的钱真不容易。”
黛玉嘴动了动,把笑给压了下去,低声叫了句,“奶奶。”
“好,我不说了。我只是继续看戏。”老达西夫人做了个随你,我配合的表情,坐那一边不再说话。
巧姐进来了,看了看迪布瓦太太,就去看黛玉,站到了黛玉身边。
“这是我的表侄女贾小姐,迪布瓦太太麻烦你给做几件裙子。她还没有穿过这里的衣服。”黛玉扶着巧姐的肩膀。
“这位小姐吗?真是位漂亮的小姐。”迪布瓦太太走了过来,从裙子口袋里掏出软尺给巧姐量尺寸。
黛玉让巧姐站出去点,好让迪布瓦太太尺寸:“迪布瓦太太,请你再给乔治安娜做几条裙子,还有……”
“公主不做吗?”迪布瓦太太问,“我这可有好多新式的款式呢。”让跟来的缝纫女工把画册放在了桌上。
“我会考虑的。不过勋爵要准备办个化妆舞会,我还没想好穿什么样的衣服呢。到时全英格兰的贵族可能都会找你定衣服呢。”
迪布瓦太太的眼睛亮了,定了定神:“那一定是勋爵因为公主生了个可爱的小女爵。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公主了。”
“谢谢,勋爵可能确实是因为这个,他对小艾达真是喜欢得不了了。”黛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母亲的微笑。
“阿德莱德女爵的小裙子还需要吗?”
“你可以做几套。她做多少衣服,都不会嫌多的。”黛玉像透露个口风似的,“让你现在来,告诉你舞会的事,也是让你有个准备,这两天请柬就会寄出。我想你常做衣服的那几家都会收到。”
“那可是要谢谢公主了,还能照顾我生意。”迪布瓦太太的脸都因为兴奋涌上了血来,红亮红亮的。
黛玉似乎明白迪布瓦太太的心情,让迪布瓦太太回伦敦了,过阵再来就好。迪布瓦太太满心欢喜带着缝纫女工走了。
老达西夫人像探究秘密似的望着黛玉,显然对黛玉这番举动有什么怀疑。
黛玉眨着眼睛笑了笑:“奶奶,我只是想当回仗义行侠的罗宾汉。”
“他们可是打家劫舍,只要不是劫达西家就可以。”老达西夫人看着走进来的达西,“你知道黛玉在做什么吗?”
达西的神情微微有些错愕,立刻就舒朗开来:“奶奶,我不是太清楚黛玉做什么,不过她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我相信黛玉。”
老达西夫人耸了耸肩:“达西都这么说了,我还说什么。希望罗宾汉的游戏快点结束。”往起居室外面走去。乔治安娜也站了起来,去她那间小房间弹琴了。巧姐开心着去跟李小姐上课。
达西走到黛玉身边:“你要当罗宾汉了?”
“是呀,我会挥着剑而来。”黛玉拿起桌上的纸面折扇当剑对着达西刺了过去,“匡扶正义的时候到了……”
达西笑着向上了步,胸口抵住了扇子。
“我刺中了。”
“是,夫人的剑术高超,我甘拜下风。”达西向黛玉倾了过来,“我臣服在你的脚下,当你的坐骑一起去仗剑走天下,好吗?”额头抵住了黛玉的额头。
黛玉手手软了下来,扇子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啪”一声。
“扇子……”黛玉轻轻叫了声。
“我会给你买新的,你要多少把都成。”
达西没停住,也没去看落下的扇子,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一点点对上,合在了一起,“现在,我只想要你。”
黛玉的耳边好像听到扇骨碎裂的声音,看来真的让达西去买扇子了。
迪布瓦太太回到伦敦,就去常找自己做衣服的几户上等人家走动,把达西要为黛玉办化妆舞会的事说了出去,还暗示请得都是英格兰的头等人家,并说自己的客户都会给邀请的。
这些人家听了满心欢喜,尤其是有待嫁女儿的,就盼着舞会上能结识到几个富有而英俊的青年。没有什么财产的俊俏青年也希望能在舞会上结识几个有钱的女继承人,这样可以摆脱经济上的窘境,甚至可以进入更高的社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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