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猜错了狗卷棘。
当着众人的面,少年迅速地坐进了清和的怀里。
随后就被清和掀开了。
……
两方都有对规则一知半解拖后腿的人,但最终还是东京高专取得了胜利。比赛结束后,几人聚餐,约饭前先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棘!”
清和跑过来,忽然抱住了他。
“不要换衣服,在更衣室里等我哦。”
她像一阵微风,说完这番话,又笑着跑开了,留下为难的狗卷棘——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拖延换衣呢?狗卷棘托腮在长椅上等着。猝不及防,脑袋被一只手揉了一把。
【是不是把我当煎饼揉脑袋了。】
清和咳了一声,不置可否。“因为棘太可爱了嘛。”
诶,一不小心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清和也就不再遮掩自己的目光,众人离开的更衣室空旷冷清,只有斜阳充盈了整个空间。
狗卷棘刚打完正常比赛,身上汗津津的,是融在夕阳里的小蛋糕,好像还蒸着刚出炉的热气。
【究竟是什么事呢?】
“究竟是什么事,棘自己不清楚吗?”
清和拉下狗卷棘的拉链,点了一下他的咒纹所在,少年柔软的脸颊当即凹陷了一小块,像蓬松的海绵蛋糕。
“棘太可爱了,所以想帮棘脱棒球服啊。”
“……”
狗卷棘想说骗人,她分明是因为自己强行拉她入怀,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才这样报复他。
“因为棘太白了,像雪做的人一样,有时候出了汗,我都怕棘化了,变小了,所以来检查一下,不可以吗?”
当清和微微侧头笑着的时候,狗卷棘便无法拒绝她,更别说少女攻心为上,还带上了猫爪耳机。
“鲣鱼干……”
【有交换条件。】
狗卷棘眼神清亮,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转的竟然是这种念头。
【清和、清和的棒球服,也要被我换才可以。不然太不公平了。】
“那……”清和假装思忖,等到外面的人敲起了门,她才推了狗卷棘一把。
狗卷棘忽而想起这里是男更衣室,需得由他回话,以免外面的人推门而入:“鲣鱼干——”
那一声拒绝几乎是中气十足了。
外面敲门的竟然是五条悟,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五分钟够吗?棘?”
“鲑鱼子!”
五条悟发出一串银铃般魔性的笑声:“唉,这可不行,棘太快了——”
“鲣鱼干、鲣鱼干——”
在学生的催促下,无良老师总算离开了。
清和的眼睛亮晶晶的:“棘,你也听见了吧,不能浪费时间,要快一点哦。”
她的手指落在了狗卷棘的衣领上,正如从前许多遍一般,将他的拉链缓缓拉下。
由清和拉下拉链,早已成为两人接吻时心照不宣的前奏,这一次,狗卷棘也顺应了自己的习惯,低头就势在清和的额头上轻轻一贴。“啾。”
拉链拉到最低,清和帮他褪去外套,白色的棒球外套内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黑色的内衫因此紧贴他小豹似的身躯。
当清和的双手落在狗卷棘的肩膀上为他捋下衣袖时,狗卷棘就势缓缓俯下,衔住了清和的拉链,往下一拉。
咚咚。
少年牙齿咬住铁质的拉链时碰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鲜红而温热的舌头缠过冰冷的拉链,他专注地偏过头颈,纤细的颈项上渗出一层薄汗,睫羽如蝴蝶羽翅般微微扇动,两颊还残留着棒球比赛后留下的红晕,情态与接吻相差无几。
清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狗卷棘的齿关之中被碾磨的仿佛不是她的拉链,而是她的心脏。
清和停了手,而令她心跳加速的恋人则抬起他清澈到了极点,也无辜到了极点的大眼睛。
【怎么不换衣服了。】
【继续啊,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我不是要让清和褪袖子,所以腾不出手嘛。】
=====
作者有话要说:
=====
就……蔫坏
下章是荒村野林,狗卷棘清和因意外互换术式,读心狗卷和言灵清和,清和不小心说话的话就帮她堵住嘴,好耶!
赞助靓仔们棒球服的富婆们:
感谢在2021…03…16 23:25:44~2021…03…17 23:1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雨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聪慧的懒喵 10瓶;鱼摆摆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番外·交换术式】
接下这趟任务之前; 谁也没想到会如此艰难。
只是看到任务地点和对象时,以为是环境需要适应而已。
地点在他们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一个小山村,而村人的姓氏是——
“粉川。”
据说是许多年前; 粉川家因为战乱时流落在外的分支,找到了个不便通行、易守难攻的地方; 就建起了村落。几代下来; 即使时局平定,也不曾与主家联络; 早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 只是最近闹出了不得了的咒灵; 才被负责情报的“窗”发现。
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项任务落在了清和手上。
狗卷棘不放心她,正好自己有空; 就一起过去了。
天气从他们出发的时候就没放晴过。有现代交通工具的情况下,雨可以组成氛围,成为一种情怀; 然而,等现代交通工具派不上用场的时候; 只能用牛、用马在崎岖的山路上拉板车的时候; 无处不在的雨就成了恼人的东西。
两个人缩在一把伞下面。
实在是因为两把伞的话,雨珠会随着伞骨飞弹; 溅了另一人一身,到头来; 两人和没带伞也差不多。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清和小声抱怨。
前路赶车的老伯笑道:“就快了。”
狗卷棘又找到了理由; 光明正大地将她抱在怀里。雨珠组成帘幕,带来清新空濛的气息,使得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座山了。
越走便越是荒僻。
板车颠簸; 清和在狗卷棘怀里摇摇晃晃。石子咯过车轮,吱呀声淹没在雨声之中,清和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这一下的坑洼不平,整个人都随着这一下跳了跳。
“咳……”
狗卷棘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撤,离清和远了些,半个身子都露出了雨伞外,登时淋了一片雨水。
“……干嘛。”清和撑着伞,随之挪了一步,窝回狗卷棘的怀抱,只是这回怀抱带着水汽和意味不明的热气。
狗卷棘闷哼一声:“鲣鱼干。”
“……”清和听了他脑海中的画面,对自己强调了一遍,正要进入深山,别在这关头和同伴打打闹闹,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转了个身子,让自己侧对着狗卷棘,而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完全背对着。“多大点事。现在呢。”
他的气流扑在清和耳廓,说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像蛋糕表层未融化的糖霜。
“鲣鱼干。”
狗卷棘一个旋身,硬是从不大的伞下转了半圈,将自己窝在清和怀里。
“鲑鱼子。”
老伯仿佛没听到少年少女的打打闹闹,仍然是笑呵呵的,荧光绿的雨披上,雨水飞淌过,如同蜡质的蕉叶,是属于深山丛林的一部分。
清和从狗卷棘的肩膀上冒出脑袋来,盯着他的后背。
……
对方动手,完全在他们意料之中,更别提清和还有读心,在哪动手,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清和一清二楚,根本不会上当。
两人从雨衣绑缚了他,还贴心地分了他一把雨伞,蘑菇似的给他扎进了板车的缝里,心疼得老伯一阵呜呜,换来狗卷棘一记手刀。
要不是战斗前,清和还不清楚村庄的方位,需要引诱他想到,否则狗卷棘早就一声“睡吧”送他入梦乡了。
老伯是村中的前沿哨子,当清和他们进入村庄中,村人已经摆好架势,阴沉沉地站在各自的家门口盯着他们了。
“我们是来祓除咒灵的。”清和说,“不管之后会怎么动手,在我们说清缘由前,先好好相处吧。”
即便荒山村人手执武器,如百鬼夜游般矗立雨雾之中的一幕足可摄入惊悚片,但他们身手不强,对清和与狗卷棘来说,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咒灵到底在哪里呢?”
清和的问话一是为了引得村人想到咒灵的下落,而是为了令那个在她感知番外之外的咒灵放松警惕。对清和而言,多小心都不为过。
村人破口大骂,无论是他们的表现,还是他们的心音,都表示,他们正在供奉咒灵,将之视为信仰。
那副顽固的模样令清和想起了前任粉川家主。
早早托卖药先生之手,送前家主去赎罪真是可惜了。居然没能让他看到这一幕,他深以为傲的粉川的血脉,居然自甘堕落,掉头信奉起了咒灵。
粉川清和当然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姓名告诉这些与她唯有姓氏联系的村人。姓名是最短的咒,谁知道这深山老林里,汲取了信仰之力的咒灵拥有什么古怪的术式呢。
面对他们的污言秽语与诅咒,她不为所动,直到她感受到了咒力的波动。
并非来源于咒灵。
而是来源躺在人群中央的一个年轻人。
“我诅咒你。你的术式将为我的族人所掠夺。为粉川之名颤抖吧。”
他黑闪闪的眼睛如此说道,显然对狗卷棘出口即为言灵的能力十分眼馋。
而从他的心音中,清和得知了后果。
这是针对术式的“互置”,范围比小葵的更微妙,它能将狗卷棘的术式,与在场的咒术师交换。恐怕是术式尚不成熟,或者存在限制的缘故,他并不能明确指定交换对象。就像小葵,她也只能看运气交换同质的物质。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清和亦属于粉川一员。
虽然清和身上流着的未必是粉川的血,但她还记在族谱中,还领着粉川的姓,她便是主家一员。虽然自曝光没有血缘关系后,她就退出了家主之位,但继任的是清里,所以她在粉川的地位并未降低。
“……”
双颊略微发痒,舌尖也是如此。清和吐了吐舌头,随后与狗卷棘同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只不过清和是为了提醒狗卷棘他的咒纹消失了。而狗卷棘是为了提醒清和,她脸上长出了怪东西。
“什么?怎么可能??”年轻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怎么能,怎么会是你?你是粉川族人?对了,你是主家那边的人——”
清和险些就要说他废话太多,随后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睡吧。”
第一次使用言灵挺奇妙的,雨帘下,满地鼻青脸肿的村人扑街,睡得鼾声四起。清和朝刚刚出现咒力波动的地方赶去。
但不便同样不容忽视。
咒灵现出真身,清和想要赶紧解决它,以便回去洗个热水澡,冲走这一身凉气,脱口而出:“明月夜!”
退魔剑震了一下,再没有别的动静。
清和没能读心,自然无法满足束缚。
反倒是她身旁的狗卷棘叫了句:“明月夜——”
剑应声出鞘,月光在雨幕中依旧轻柔无匹,无处不侵,比雨丝还要丝绵入扣,不可阻挡。
清和在一边看着,心里除了赞叹同伴靠谱机敏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狗卷棘笑着归剑入鞘:“酸了?是酸了吧?”
他适应了说话的自由后,逐渐起了劲,仿佛要将欠了的话都找补回来,一个劲地在清和身边嗡嗡:“明月夜现在听我的呢。哎呀,清和,你不会忘了我能读心吧,在我面前有什么好抵赖的呢?别抵赖了嘛。”
他冲清和撒娇。
对狗卷棘来说,这事简直无师自通。
从前是找了套甜点的名字,现在则放软了嗓音拖长了语调,跟个刚会唱歌的肥啾没什么两样。清和抬手一摘耳机,倒扣在狗卷棘脑门上。
“你戴好了。”
“真是的,别那么命令我啊。对恋人说话再温柔一点嘛。”狗卷棘追上来,“我就没那么说过你,对吧。”
不知道术式持续的时间是多久,清和叫醒了那个罪魁祸首,让狗卷棘问他。
“他说绝不解开术式……”
清和:我听着呢。
“鲣鱼干。”
清和照搬了狗卷棘那一套饭团名,表示狗卷棘讯问没通过,还得继续努力。
狗卷棘蔫蔫的,他实在是不想在这帮人身上多费口舌。“那只好把你们的祠堂烧掉了,反正只是给我们带来一点麻烦而已,你的术式,走出范围或者超过时间,都会失效吧。”
术式无非如此,看这水平,还远远做不到永恒。
年轻人不防他们如此肆无忌惮:“你们已经杀了神明大人了,还要做什么?”
清和摸了摸喉咙,示意狗卷棘来听她的心音。
“我一直听着。”
【既然是受信仰的咒灵,那祠堂神堂都得砸了烧了,这帮人也都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