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策。
一代枭雄也不过如此。
自此后，杨姐对其刮目相看。
她亲自送二人出门。
告辞时，她意味深长：“金小姐女中豪杰，敢作敢当，而小吴却是普通宅男，只恐不能匹配。”
金婷婷微微一笑：“杨姐，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有点喜欢小吴？”
这话，是当着雍正的面说的。
杨姐一怔，眼睁睁地看着雍正充当司机，很殷勤地为金婷婷开了车门。但是，那绝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二人之间，也一直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车子开出去很远，在分岔路口，金婷婷开口了：“正永，可以给我一个小时吗？”
雍正并不意外：“你爷爷要见我？”
她柔声：“我爷爷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工作伙伴。可是，我自忖没有把握说服你，所以，我爷爷想亲自跟你谈谈。”
她要是转弯抹角，雍正自然一口拒绝，可她如此坦率，雍正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车子停在林荫道旁边，金婷婷并未跟雍正一起下车，她只是低声：“正永，无论你答应还是拒绝，我都非常感谢你。早前我曾令你下不来台，还一直没有向你道歉。”
雍正正色：“金小姐客气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老爷子这么看重我，也是我的荣幸。”
刚到客厅，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龙井香味，金银子站起身，做欢迎状：“龙井刚冲泡不到一分钟，出自乾隆下江南时的七颗古老龙井树之一，泡茶的水也是从当地取回，希望正永你能喜欢。”
他亲自站起来，笑容可掬，十分殷勤，而且，隐隐地流露出一种礼节——一如迎接让金氏家族发家的满清皇族。
雍正暗暗心惊，却笑道：“金老真是有心了。”
“金银子虽然90岁了，可岂敢在四爷面前称老？”
雍正哈哈大笑，也不客气，端起龙井喝一口，大赞：“好茶，真是好茶。我许久没品尝到如此佳妙的上等好茶了。”
他随手放下：“不过我现在更喜欢大蒜加咖啡。”
金银子一笑：“这么说来，四爷的品味岂不是更接近受德了？”
“NONONO，我跟小吴差不多，都喜欢咖啡松饼，可受德这怪物，你知道他最喜欢的饮料是什么吗？”
“什么？”
“方便面面汤。”
金银子：“……”
“汤丁影视公司上市，现在受德已经身价几百亿了，真是没想到，人生如此反复无常。想当初，受德和吴所谓还是一介屌丝，可短短三四年时间，他俩就忽然成了暴发户，而且这一切还全部是合理合法的，这要是在清朝，真是令人不敢想象……”
金银子听他毫不避讳地提到“清朝”二字，而且，语气中满是艳羡，心里面便有数了。
“受德运气的确非常好，但是，四爷别忘了，再好的运气，也必须要有一个助力点……”
“助力点？”
“杨姐便是他的助力点。”
雍正思索着这句话，很有感慨地点了点头：“要是没有杨姐帮他炒作，他绝对不会有今天。”
“所以说，再有才华再有本事之人，也得有一个平台。”
雍正默然。
就如大清已经灭亡了，爱新觉罗皇族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无论你有多少治国大计和政治抱负，可是，你连政治的大门都摸不到了，还谈何九五至尊？
他不胜唏嘘，只是将手里的龙井一口喝干。
第421章 雍正的选择（二）
二人谈笑风生，屋子里暖气也很足，雍正坐在豪华气派的真皮沙发上，明明有点燥热，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金银子身边放射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意，仿佛他周围的距离在自动结冰、融化、融化、结冰……如此循环往复。
他漫不经意：“金老这是打算复出了吗？”
金银子神秘一笑：“我是打算周游世界了。”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风景是老爷子没有欣赏过的？”
金银子点头：“我十几岁起全欧洲跑，二十几岁已经走遍美洲大地，三十岁后才畅游全亚洲，此后，几乎每年都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说真的，地球上已经很少有值得我惊诧的风景了……”
“这么说来，老爷子的下一站不是地球了？”
金银子居然一本正经：“还真不是地球。”
雍正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我秘密投资了一家公司，他们有火星计划，我准备随他们火星上旅行一番……”
这是真话，而不是开玩笑。
雍正毕竟是穿越来的人，听得这话，张大嘴巴，好久才叹道：“以前人们常常说阴阳相隔，黄泉之下，或者天堂地狱，现在想来，这些遥远的地方，会不会就是那些地球之外的星球？”
“有这个可能。”
金银子坐起身：“但是，在去火星之前，我必须先为婷儿找到一个合作伙伴。”
雍正听着。
“最初我的想法是为婷儿找一个可靠地丈夫，能够为金氏集团站台。可现在，我的看法改变了。婚姻，比职业经理人更加不可靠。现代社会，最好是把婚姻和职业经理人分开，各行其是，金氏集团真正需要的，是有本领之人，至于婷儿的个人终身大事，反而不那么重要，随缘就是了……”
雍正听得很认真。
“恕我直言，四爷，你有兴趣成为金氏集团的总经理吗？当然，我们会给你极为丰厚的条件，年薪5000万之外，另有分红，当然，由于现在股东的特殊构成以及敏感时刻，可能不会给你什么股份，但是，我会单独为你注册一个文化公司，专门经营你本人的书画作品，向全世界包装宣传，就像当初杨姐炒作汤丁一样……”
金氏集团的总经理，年薪5000万＋分红，独立的公司，如果操作得好，也有可能上市……这三个条件，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雍正极感兴趣，却问：“金小姐既然钟情于吴所谓，为什么不让吴所谓出面？而且，你也知道，吴所谓这人算是个烂好人，不太可能谋夺金氏集团，但我就不好说了，万一有机会，我不会放过的。”
金银子直言不讳：“小吴缺少征战杀伐的魄力，也不够心狠手辣，要对付金氏集团那些顽固的老家伙，你之外，不做第二人选。”
他补充：“当然，这只是事业上的合作。并不要求你对婷儿有什么感情上的付出。更何况，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
“对了，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
“请讲。”
“就是你根本不太可能谋夺金氏集团，毕竟，因为金无望的教训之后，我在金氏集团的管理体制和股权结构上都做了极其严格的规划，尤其是对职业经理人的权限上，有非常严密的防范措施，所以，今后要谋夺金氏集团，就算不敢说绝无机会，至少，机会非常非常小……”
如此开诚布公，雍正反而听得高兴。
这老鬼把底牌都亮出来了，就证明他是真心诚意想要自己出任这个总经理。
雍正笑起来，翘着二郎腿，又喝了一杯龙井，这才慢悠悠的：“金老，按理说你给出的条件这么优惠，我不答应就是笨蛋。可是，我就是不太想答应……”
金银子不动声色：“你能获得的好处，比我许诺你的会多得多。”
“何以见得？钱并不是我最需要的，而且要包装自己我也有渠道，你别忘了，吴所谓已经把‘有一间画廊’送给我了。而且，杨姐之前炒作受德的那个工作室已经轻车熟路，如果的确有必要，我可以找他们合作。”
金银子淡淡地：“但是，有一件事，除了我，谁也无法帮你。”
“什么事？”
“改命！”
“改命？”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爷，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雍正略略迟疑。
“现代，已经没有人再给你爱新觉罗家族的平台，作为一个底层草根，要晋升，除了钱，还需要别的很多东西，尤其是‘命、运势’这种看不见摸不见的东西……”
雍正还没回答，忽然看到半空中，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来——真的是“走”来——但见那杯咖啡漂浮在空中，不徐不疾，径直递到了他的手里，他不由自主，握住咖啡杯。
接着送来的还有一碟热气腾腾的松饼，也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然后，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金银子笑道：“四爷，请”。
雍正心里的骇异，可想而知。
周围，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有一个毕恭毕敬的仆人站在你面前，可是，你根本看不见他。
他不愿意在金银子面前示弱，勉强端起咖啡，可是，刚端起，立即站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已经到了金银子手里，金银子晃了晃，又递过来：“四爷，拿好了。”
他面色发白：“老鬼，你……”
急忙后退一步，全神贯注，仿佛预防金银子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金银子淡淡地：“四爷不必躲闪，我取你身上任何玩意都是易如反掌……”
雍正分明察觉，好像有两个人影在自己身边摸来摸去，前胸后背都凉嗖嗖的，可是，你根本看不见对方的鬼影——没错，就是鬼影子。
他伸出手，可是，运足力气却一拳砸了个空，脖子里忽然一口凉气，他跳起来，几乎碰掉了旁边的一只大花瓶。
金银子笑起来，随手挥了挥，雍正周围的阴寒之气忽然消失了。
雍正大叫：“这是什么鬼玩意？”
“是鬼！不是鬼玩意！”
“鬼？”
“准确地说，该叫鬼奴。”
“鬼奴？”
金银子轻描淡写：“我养了一群小鬼，如果四爷愿意帮我，那么我就送你一只五鬼阵，有了这五鬼阵助力，四爷你无论是商场情场都可以纵横捭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能达到你完全想象不到的高度……”
第422章 雍正的选择（三）
“这么说吧，这便是改命！这个五鬼阵最大的作用就在于改变你的命格。它会让你的运气爆棚，也能铲除你一切的对手，你会发现，你在一段时间之内，顺利得不可思议，各种好事都会找上你……”
雍正还是半信半疑。
“四爷乃堂堂皇族，如今虎落平阳也是可叹。这么说吧，无论你多努力，你最后也只能达到中等阶层。可是，有我的帮助就不一样了……”
雍正惊疑不定：“难道你还能帮助我当上皇帝？”
“哈哈，四爷开玩笑了。当今世界要做皇帝，谁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毕竟，我没法把大清还给你，对吧？可是，我可以助你心想事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这个世界，成为盛极一时的人物……”
五鬼阵！
看不见的五只小鬼会帮你清除一切的敌人，会让你的竞争对手改变看法，会影响敌人的策略……
可是，雍正却慢慢开口：“既然五鬼阵这么厉害，老鬼，你为什么不自己用？何必还借助我这个外人？就算你要对付金氏集团的那些老家伙，让这五鬼去吓唬他们，或者干脆将他们干掉不就成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金银子长叹一声：“这便是一个死结。”
“死结？”
“五鬼阵只能带来破坏，消耗对手的能量，可是，它无法经营公司，它无法创造和开拓……”
“……”
“这么说吧。就算我把婷儿的政敌和反对者全部干掉好了，可是，金氏集团的发展怎么办？谁制定长远计划？谁操心战略目标？谁把金氏集团带上另一个高峰？谁顺应时代发展改革鼎新？这些，五鬼是完全办不到的！这需要一个有智慧、征战杀伐能决断的聪明人……”
这才是事实。
五鬼说穿了，只是负能量。
可正能量，必须靠人才能做到。
毕竟，五鬼不能运筹帷幄。
“金氏集团要长远发展，婷儿要一辈子坐稳继承人的宝座，光靠五鬼去铲除政敌是不行的。而且，辣事做得越多，越是影响形象，她毕竟才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辈子还长，需要一个打手……”
金银子直言不讳，将“打手”二字强调。
毕竟，这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
我花这么大代价请你，就是要你做金婷婷的打手——金氏集团继承人背后背黑锅的家伙。有雍正垫底，一切可以推到雍正身上。
他知道在雍正面前不可撒谎，不如索性说个一清二楚。
“老鬼，你都这么大本领了，我其实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
“我只能操纵死，不能操纵生。我从十几岁起研究古玉时，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所以，一辈子浸淫此道，总算颇有收获。毕竟，术业有专攻……”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你察觉这股寒意了吗？”
雍正自然一靠近他就发现了。
“自从我复原之后，这股寒意就越来越重，所以，我无法走到人群里，毕竟，人家一靠近我就感觉到这么深浓的寒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