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们夸一夸还则罢了,若是被点名道姓批评了……
  呵呵!
  够国法的上国法,不够国法的家法收拾。保证一个个的,都被收拾得七荤八素不算。名声跌落谷底还得跌落谷底,亲友间断席的断席、断袍的断袍。订好的婚事黄掉,连成婚的都说不好会不会被休回娘家。
  何以至此?
  乖乖,这是得罪两个和硕公主那么简单?是将全部龌龊摊在阳光底下,被上达天听啊!
  被用那么不光彩的方式让皇上跟下一届皇上记住,还想着有好儿?
  那,必然是女的声名俱毁,男的前途无量啊。
  有人试图参奏,说两位公主如此如何如何不妥。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不那么认为,人家觉得若无不实报道,非但不该禁止,还得给两位公主奖励。因为有了那么个版块,整个京城的风气都好了不少。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与其禁止刊登,不如各自好生约束侄子晚辈。劣迹少了,能上报的点没了。让俩丫头报无可报了,才是整个大清的福分。
  有了当今背书,两位越发猖狂,咳咳,干劲十足。
  越发具有影响力。
  被她们数度护着的婉莹与张幼仪万分赶紧,数次送礼致谢。不多贵重,但胜在心意。乌云珠跟泰芬珠两姐妹欣然接受,并频频回礼。
  其间少不得替两个兄长说话,小信使当的特别欢脱。
  使两对未婚夫妻之间都亲密融洽了不少,尤其是永璧跟张幼仪这对。舒舒跟弘昼瞧着欣喜自然少不了奖励小功臣,皇上那边也频有赏赐。
  两个当哥哥的,更是时不时就给妹妹塞东西,可是让姐妹俩闷声发了许多大财。
  把同为三胞胎之一的永琨给羡慕的哟,一度遗憾额娘怎么没把他生成个女儿?如此,他就也能加入姐姐妹妹,大赚上一笔了啊!
  舒舒冷笑,孩子想太多,一般都是打少了。
  尤其这种自动请缨,非要好好接受磨练。日后带兵打仗,守护大清河山。把誓言说得震天响,结果练武还要人看着的!
  永琨:……
  总觉得自己代替阿玛,成了额娘的沙包。
  还是主动竞聘上岗的!
  好在皇玛法急着抱重孙,把大哥的婚事安排得特别急。阿玛,额娘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毓庆宫。不然……
  瞧着额娘那阴恻恻的眼神,永琨就知道必然没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感谢大哥!
  永瑛婚期定的虽然急,但自从他十五六岁开始,雍正就积极准备着。大婚一应物什早就悉数准备好,当天定日子,当天拜堂,都不会显得过于仓促的那种。
  可孩子玛法准备得再如何充分,亲阿玛额娘也没有真当甩手掌柜的道理呀!
  婚礼之前半个月,舒舒就带着一家子进了宫。
  大到婚房,小到婚服。只要舒舒所能想到,能跟着帮忙的地方。就事无巨细,一点点跟着。
  不厌其烦。
  咳咳,弘昼倒是厌的,并认为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内务府。他们夫妻只大体瞧着,揽个总便是。可架不住他家福晋坚持,他若拒不配合,就被怀疑不重视亲子啊!
  弘昼无奈,只好也跟着忙里忙外。
  倒因此被雍正夸了两次,说他如此,倒是有点当阿玛的样儿了。
  弘昼厚着脸皮接下所有夸奖:“应该的,应该的。这孩子从小就在皇阿玛您身边长大,一应教养等,几乎都是您跟十三叔一手包办。儿子枉担了个阿玛的名儿,实际上为孩子做的少之又少。”
  “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要尽些力的。”
  “嗯!”雍正点头:“这还像话。永瑛这孩子自小聪慧,举一反三。但到底年轻气盛,日后
  ……你跟你福晋多照看着点儿,别让他冲动妄为,凡事多三思而行。”
  又要给咸鱼加码?
  弘昼震惊,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这,这事儿还得皇阿玛您跟十三叔来!您二位才是给那小子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啊,永瑛最听您们的。”
  雍正气:“若非朕与你十三叔都已经老迈,你当朕愿意叮嘱于你?”
  再怎么保养得体,他也已经年过古稀了啊!
  有些事迟早会面对。
  执掌江山廿六年,收拾了皇考晚年乱象。将原本空空的国库、内库尽皆填满。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兴军事,修水利,推行教育。大搞工业,各种专利远卖海外……
  种种丰功伟绩之下,他便是即刻驾崩也能风风光光去见列祖列宗。
  只太孙到底年轻,弘昼这小子还……
  千万次被嫌弃的弘昼挠头:“儿子理解您的担忧,但天无二日对不对?您撇下儿子立永瑛,可不就是怕儿子跟着瞎指挥,乱弹琴?儿子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等日后,稳定稳定,儿子就带着福晋江南塞外,遍览大清美好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韩非子·喻老》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孟子·离娄上》感谢在2021…09…2700:20:08~2021…09…2800:0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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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成婚
  干政;他是绝不会干政的。
  和亲王爷不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不让福晋沾染上丝毫嫌疑。一心只想至尊咸鱼的他恨不能赌咒发誓,积极打消皇阿玛可能会有的猜忌。
  真只是殷殷嘱咐;唯恐自己什么时候撒手人寰的雍正:!!!
  没好气地摆摆手;回头就更加注重起了养生。
  弘昼跟舒舒坏笑:“看来,皇阿玛是终于悟了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指望爷,还不如他自己长命百岁呢!”
  舒舒眯眼看过去;这家伙都已经奔四十的人了,却生生笑出了少年感。
  也是这人心大;万事不往心里搁。
  不汲汲营营,不搞阴谋诡计。整日里自在潇洒,没事还跟舒舒一道敷敷精油面膜之类。非说一样的年岁,再亲密不过的夫妻,就是要保持一样的步调。不能福晋还青春少艾;时常被误认为儿子们的姐姐。做夫君的他;就已经垂垂老矣了。
  为此,王爷坚持多年不蓄须。积极护肤,从不懈怠身材管理。
  效果还是特别明显的。
  至少与同年的谨郡王弘历站在一处,说是如同父子有些夸张,叔侄却是一定有的。
  尤其弘历这些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本来就比较显老,还留了倍加沧桑的小胡子。同框对比的时候;效果只能说惨烈。
  察觉到她这视线的弘昼眨了眨眼,赶紧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哎呦喂,这可实在是太难得了。自打小子们开始张罗婚事,福晋就一心一意,只挂着他们。”
  “得有沧海桑田那么久;没好生看看爷了。”
  哈???
  这么夸张的吗?
  舒舒嫌弃皱眉:“都眼看着要当公爹的人了,你可快庄重些吧。不然回头,非被人说为老不尊。”
  弘昼昂头,笑得特别肆意:“说去,不传到爷耳朵里,爱怎么说怎么说。传到了?那就是他们一个个的,要想想日后怎么活了!福晋也别觉得当婆婆了,日后要怎么怎么庄重,如何如何慈爱。”
  “只管随心肆意,做任何自己想做的。哪个敢置喙半句,爷剥了ta的皮!”
  双标和亲王表示,他可以不要脸,不在乎哪个怎么说。
  自家福晋却不容指摘。
  舒舒低笑,心里又暖又甜。雍正五年到如今,都已经第二十二个年头了。曾经的嫩草都要当公爹,当玛法的年纪。却还依然把她放在第一位,自己如何不打紧,却绝不让她受一点点诟病。
  这份全身心的守护,让为担心了一辈子的额娘钮祜禄氏都心生感叹。
  前些日子她回府探望,老太太还笑言:“原本啊,额娘最最惦着的就是你。起初怕你一身怪力,稍有不慎便冲撞了哪位贵人,惹了祸事,因此让王爷厌弃。”
  “后来你们两个感情好了,你这善妒的名声也传出来了。额娘这心啊,又提到了嗓子眼。又怕皇上怪罪,又怕你们小夫妻感情太好,日后王爷万一纳妾,我儿承受不了。”
  “如今倥偬二十来载过去,王爷对你还是始终如一日。额娘才彻底放了心,我儿实在有福。”
  有福的舒舒笑,认认真真点头:“好,听咱们爷的!”
  “日后,别说当了婆婆。便当了乌库妈妈,我也照样舒心顺意。只管与你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地活着。”
  “这就对喽!”弘昼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然后话音未落,就被分配了新任务。
  哈???
  弘昼惊呆:“啥?咳咳,福晋让爷去做什么?”
  舒舒一脸严肃正经:“很多人都说咱们是大清第一优秀夫妇。伉俪情深,上孝敬双方父母,下抚育佳儿佳女。咳咳,虽然这个佳儿佳女在某方面要打上问号。”
  “但咱们大婚至今,一直恩爱和谐,却是不假。作为阿玛,你难道不应该跟儿子传授一下相关经验吗?”
  “而且……”舒舒垂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而且那孩子拒绝了皇阿玛给他安排的人事格格,可能……”
  “可能某方面,也不是很懂。爷当人家阿玛的,好歹多关心些。”
  弘昼:……
  巨尴尬,对此表示特别抗拒。但是耐不住福晋坚持,只能拎上多年未曾碰过的酒壶,找自家两个儿子聊天去了。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
  和亲王表示:依着自家福晋对臭小子们的关注,等到永璧大婚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这一遭。索性就尴尬一次,办成两桩大事吧!
  若不是永琨还小,冒然带着,有可能会被福晋拉去演武场切磋。弘昼都想一次性的,把他们兄弟三个都给一勺烩了。
  打从永瑛有记忆的那天起,自家阿玛就是个大大咧咧凡事儿不往心里装的性子。
  何曾见他这么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特别难以启齿的样子?
  而且,阿玛都已经戒酒多少年了呀!今儿却突然拿起酒坛子,跟他们兄弟俩对月小酌。
  唔!
  永瑛抬头瞧了瞧漫天星子,想想怎么也得子时才能出来的下弦月。直接有些忐忑地道:“阿玛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咱们兄弟说吗?”
  “您但讲无妨,只要咱们兄弟能做到的,肯定全力以赴!”
  “对对对。”永璧也跟着点头:“阿玛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儿子力所能及。”
  若不能及,您也就别说了。
  听出他们这未竟之语的弘昼气乐,不由分说地各赏了一个爆栗子:“爷能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们两个小子出手帮忙?”
  “你们一个个的,给爷省点心,别让爷给你们擦屁股,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刚劳动阿玛额娘出山一次的永璧讪讪挠头,再不敢多说一字半句。
  倒是永瑛嘿笑:“瞧您这话说的,儿子们不也是关心您么?毕竟,阿玛都已经戒了好多年的酒。如今突然捡起来,还要于儿子们对饮。”
  “这,这明显就是有什么不好说,但必须要与儿子们说的事情呀!”
  弘昼一眼瞪过去:“就你聪明,是吧?那你倒是说说看,爷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
  永瑛哪里敢乱猜?
  万一答错,或者阿玛恼羞成怒。直接给他一顿海踹,他哪儿说理去呢?
  太孙拱手,笑得特别谄媚:“阿玛心思如海,哪是儿子等能随意臆测的?还请您直言相告,别让儿子们白费脑筋吧!”
  他身边,永璧也跟着微笑拱手。
  弘昼冷冷一哼,着人把他带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这才屏退了所有人等,只留下他们父子三个。
  然后一屁股坐在主位,给自己先倒上一杯。
  在两兄弟的目瞪口呆中,他以特别豪迈的姿态,连干了三大杯:“还不是你们两个混账小子,惹你们额娘千般惦念,万般挂心?”
  “唯恐你们一个一个的,蹲着皇子皇孙的架子在自家福晋面前也卸不下来。以至于夫妻两个相敬如宾,一辈子客客气气。”
  啊这……
  永瑛蹙眉:“这难道不是好事?”
  呵呵!
  弘昼冷笑:“好好的夫妻,都像宾客一样生疏客套了,你还觉得是好事?真正的夫妻,该是同甘苦共患难,互为臂膀倚靠。”
  “就跟爷和你额娘一样。她为了爷能脚踹你们四伯,能对上当时圣眷优渥的马齐。甚至在你们皇玛法,也半点不带退缩的。”
  “那么好大功劳,你们皇玛法问她可有何所求?她没为自己或者吴扎库府上求过任何,只想让你们皇玛法别动不动收拾爷!”
  想起当年福晋全身心的保护,弘昼现在还不免心头火热,得意洋洋。
  永瑛&永璧:!!!
  双双好奇,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衣袖:“这,这里面有马齐什么事?阿玛快细说说,怎么额娘还为揪出里通外国的大奸臣做出过什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