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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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的逆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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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仔细回想他说的话,“没想带他去”,“他”指的是谁?
  直觉告诉他,庭征鸣嘴里的这个人可能就是他现在暗地里服务的,庭家的小主人——庭蕤。再联想到陆家,不难猜到他说的是陆老爷子三百岁的寿宴。
  庭征鸣不想让庭蕤参加陆家的寿宴?
  杜若深觉好笑,嘴里那么贬低不屑陆家,说的好像下一秒陆家就要从世家里除名一样,结果心里不还是暗自警惕戒备着,生怕庭蕤从陆家得到助力?
  他走到助理办公室,随手拿起连勺桌上的饼干拆开——“唔,薄荷味的?”
  “嗯那。”连勺头也不抬,“提神醒脑,味道好不?”
  “味道不好说,提神醒脑倒是真的。”吃到嘴里,一股清新的冰凉感直冲头顶,杜若打了个激灵,感觉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还没走呢?”杜若出来的时候一看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一看,就剩下他俩了。
  “忙着呢!”连勺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朝杜若努了努嘴,杜若心领神会地撕开包装纸,把一根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还不是庭总,上次订做的礼服他怎么都不满意,非要我找人家沟通,照着他的意见改。”连勺撇嘴,“他怎么不早说呀,等做出来又嫌弃袖扣挑的不好,里衬颜色难看什么的。妈呀!人家设计师那么闲的慌,那么多单子等着接呢,有时间迁就他?”
  那个设计师在世家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的。这次寿宴他也确实收到了了挺多订单,因为时间比较紧,都是斟酌再三才接单的。然而没想到却遇到庭征鸣这个奇葩,简直比他之前遇到的最挑剔的贵妇人都反复无常。
  连勺负责跟那个设计师沟通,设计师很崩溃,他也很崩溃:“杜哥哎,我真是佩服你的好脾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忍受庭总那么久的?告诉我,让我学习一下。”
  杜若笑嘻嘻地说道:“还能有什么?零食呀,零食让我快乐。我一想到庭总给我发的工资能买那么多我喜欢的零食,就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服气。
  连勺对着杜若比了一个大拇指。
  杜若说道:“行了,我不陪你了,我要下班了。”
  他一转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察觉到,庭征鸣已经开始戒备他了。
  就好像这次订做礼服,杜若之前都会给他联系一个相熟的老师傅,老师傅手艺不错,跟庭征鸣也是磨合了很久的,能受得了他的脾气,也摸清了这人的喜好,断然不会出现跟这个设计师一样反复被要求重做的情况。
  但是庭征鸣居然越过了杜若,直接自己联系了设计师要求做礼服,这一举动不得不让杜若多想。
  他确实是跟了庭征鸣二十多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一直深受他信任。杜若的手上,甚至还有他亲手交给他的印章副章,这对于多疑的庭征鸣来说,不可谓不稀奇珍贵,也足可以见得他对他信任之深。
  那庭征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或许是姚芊芊打来的那通电话?
  不,不对。杜若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若是从那时开始,庭征鸣早就该显露出端倪才对。
  杜若在意的并不是庭征鸣越过他订制礼服的事情,事实上,这个人总是会突发奇想,突然想找新的设计师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他在意的是,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没想起知会他一声,也没提让他准备参加寿宴的事情。
  ——这就很反常了。
  庭征鸣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第26章 第二十六颗樱桃
  斟酌再三; 杜若还是没有把他百转千回的心思告诉庭蕤。
  一方面; 庭征鸣的异常才初现端倪,在没有确切的结论之前; 所有的怀疑都是无端臆测。
  另一方面;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上司为自己分忧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下属应有的行为。
  除此之外; 他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担忧。虽然那天他仿佛毫无顾忌地拿陆家跟庭蕤开了玩笑,但是私心里,他是不愿意庭蕤再跟陆家多接触的。
  陆家回归中区之后,关于他家的小道消息他也听了几耳朵。那位陆家的大公子的风评……实在是众说纷纭; 一言难尽; 因为这,他还是希望庭蕤能对他敬而远之的。
  ——即使如此有忘恩负义之嫌。
  毕竟当年庭蕤的命是他救的,他遭的这一番磨难也是因此而起。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庭蕤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的。
  然而人总是护短偏心的,若是要他选择,他肯定是更愿意庭蕤自私一些的。
  杜若自嘲一笑,关掉了手机。
  夜已经深了; 小东西蜷在他的枕头边上,怀里抱着它毛绒绒的大尾巴; 呼呼睡得正香。
  庭蕤却有些失眠。
  应该说; 除了第一天他因为太累而睡了个好觉,以后的几天他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失眠的情况。
  或许是他还没有完全适应环境的转变,又或许是他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即使高床软枕; 他也做不到安眠无忧。
  庭蕤问自己,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在异世,他已经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享受过人间极致的权力,被万人敬仰亦被万人憎恨,走过了一条无限风光,也无限寂寞的长路。
  说来有些好笑,回想当初,他加入教廷,努力向上爬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要在那孤独的人世间获得一份认同而已。
  若是重来一次,他决计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因为小东西的干涉,他没有再一次回到异世,反而重生了回来。
  这算什么?说好的穿越没有来?
  庭蕤自己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他也确实因此笑了出来。
  旁边小东西翻了一个身,不知做了什么梦,咕哝了一声,把尾巴尖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心思单纯的生物总是如此无忧无虑。
  庭蕤一时间竟有些羡慕它的没心没肺。
  重生回来,他要面对的是不慈的亲生父亲,包藏祸心的父亲情妇,隐在暗处至今未曾暴露的幕后黑手……以及看似宽容实则暗藏歧视的社会大环境。
  前面的这几个对他而言不足为惧,最后一个才真正让他有些为难。
  庭蕤估计再过几天他的血统检测就会出结果,然后他可以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顺理成章地恢复自己的身份,从此便可以享受翼族之中对于猛禽的特殊待遇。
  那么然后呢?就这样做一个特权阶级从此跟过去一刀两断?
  庭蕤在被误认为鸽种的这十年里,深深体会到了小型翼族的不易。翼族在兽人中的地位明显弱势,有激进派甚至认为小型翼族是拖累翼族的害群之马,这种看法甚至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成为了主流。
  而对于小型翼族来说,他们要比其他人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认可,这是其他兽人以及猛禽无法想像到的。
  所以他是否能够无视他们如今的艰难处境,安然享乐呢?
  ——答案好似昭然若揭了。
  看来他是天生的劳碌命。
  庭蕤轻轻叹了口气。
  事实上,他在看到熊源推荐给他的那个网站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个不成型的想法。
  但是仅凭这样,好像还远远不够,或许他应该再仔细想想。
  小东西的爪子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正搭在他的耳边,撩起了他的几缕头发。
  庭蕤心中一暖,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他轻轻握住小东西软软的爪垫,感觉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叫嚣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真理。
  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该睡觉了。
  第二天庭蕤还是照常在门口遇见了莫如,又是三个人一起热热闹闹地上学。
  莫如坚持不懈地寻找话题,熊源偶尔插嘴几句无心之言把她噎得说不上话来,庭蕤作壁上观感慨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不过今天,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庭蕤,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罗婷婷站在他的面前,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服下摆,往日那个冷静又有威严的姑娘好像脱去了堡垒似的外壳,露出柔软又无助的内里来。
  庭蕤虽然跟她同班好几年,但跟她的关系却是不咸不淡,除了在参加竞赛的时候两人说过几句话,除此之外毫无交集。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十分可怜,神情中透着一股恳切的祈求之意,庭蕤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而且他也确实很想知道她到底想跟他聊些什么。
  “可以。”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莫如不知什么时候种草了一款新上市的化妆品,一下课就拉着她同桌飞奔去了中心商场,她倒是想要带庭蕤一起来着,然而庭蕤对此确实不感兴趣,她才悻悻作罢。熊源被人安利了一家熊猫饮品店,听说那家的竹汁饮料做的不错。熊源还是很有良心的,知道那种东西对于其他兽人就是黑暗料理,于是也没喊上庭蕤。
  班上的同学也是三三两两,有的在玩手机,有的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根本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动静。
  罗婷婷确实挑了一个好时机。
  “我们去那边吧。”罗婷婷遥遥一指,指向了镜湖旁边的小树林。那里足够偏僻幽静,视野也开阔,如果有人靠近也能提前发现。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地方因为地理位置绝佳,环境优美,历来被情侣青睐,被称为恋爱胜地来着。
  不过庭蕤能肯定的是,罗婷婷并不是想跟他告白。
  爱慕一个人的眼神,绝对不是罗婷婷现在一样的,坚毅,刚勇,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他越发好奇罗婷婷到底想说什么了。
  “庭蕤。”两人站定,罗婷婷深吸一口气,庭蕤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她眼中灼灼的火焰,“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句话好像让她极难为情似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一向要强,从来不曾因为任何事低下高昂的头颅,如今要来恳求庭蕤,她心里正忍受着一番难言的煎熬。
  “你先说一下什么事情。如果我力所能及,又不违背原则,我可以帮你。”庭蕤一边说着,一边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罗婷婷家境不太好,难道是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罗婷婷抿紧了嘴唇,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句:“我希望你能带我去陆家的寿宴。”
  “……”
  庭蕤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一时间怔愣当场。
  一旦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就变得顺畅了:“你是庭家的继承人,肯定是有参加寿宴的资格吧?我并不是想要攀附权贵,只是想要见一见嫁到肖家的哥哥。”
  罗婷婷确实有一个哥哥,大她二十多岁。父母早就在她幼时去世,她是由哥哥拉扯大的,两人相依为命,感情非常之深。他们都是小型翼族,哥哥是红嘴蓝鹊,罗婷婷则是黄嘴蓝鹊。
  就在去年九月,罗婷婷的哥哥嫁给了肖家的当家肖擎苍,这一场地位悬殊,被戏称为“麻雀飞上枝头”的婚礼办得悄无声息,婚礼过后这位肖家夫人也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以至于很多人甚至都认为肖擎苍至今还是未婚身份,给他介绍对象的媒人依然络绎不绝。
  “我从上个月就收不到哥哥的一点消息了。以往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即使没什么可聊的也要道句晚安。但是从上个月开始,他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给我发,我打给他的电话都提示无人接听。”罗婷婷双手攥拳,指甲掐得发白,自嘲一笑,“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嫌我是个累赘,不想认我了呢。”
  庭蕤问道:“在此之前,有发生什么异常吗?你们吵架了?”
  “没有。”罗婷婷摇了摇头,“前一天我还告诉他我想报考A大的金融系,他还鼓励我,说凭我的实力一定能得偿所愿,还说学费的事情不用我担心,他会想办法。”
  她想到这个,又是一阵的心酸。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哥哥都会尽力满足。哥哥一直都以她为荣,每次听到她取得了什么成绩,他都比她本人还要高兴,
  听起来两人并没有闹什么矛盾。
  庭蕤疑惑:“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够联系的上他了吗?”
  亲兄妹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一旦电话打不通就从此无法联络了?
  罗婷婷好像在说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一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从哥哥嫁到肖家,我就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了,我连肖家的大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这确实有些不正常了。
  就算肖家再看不上罗婷婷,也不必让她连自己的亲生哥哥一面都见不上。何况这样一个自尊自立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因为跟肖家攀上了亲戚而沾沾自喜,大肆宣扬,也没有一点想要占肖家便宜的意思,肖家为什么对她避如蛇蝎?
  庭蕤从来没有跟那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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