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宠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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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宠爱[重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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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林锦阳捉住了他的手,微微蜷缩着的手指被他温柔地一一展开,然后轻轻贴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又没说我讨厌你。”
  冰冷寒意仓皇退避,指尖落下的触感就像是误入了盛夏五月,明媚日光穿山过水缱绻而来,在他心口洒落一地滚烫的暖意。
  陆清竹猛地睁大了眼睛。
  林锦阳抱着怀里的人,喉头有烈酒滚落,涩得生疼。
  他真的好想低下头,就像那个浸满夕阳余晖的傍晚时那样,俯身吻住怀里的人。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怀里的人会像那时候一样仓皇着躲开。
  于是他低下头把怀里的人紧紧抱住,本就低沉的声音在竭力隐忍的情绪挤压下透出几分沙哑; 隐在阴翳里的眼睛灼烈翻涌着不敢言说的欲。望。
  “那陆清竹; 以后我要是生气了; 你都这么哄我好不好。”
  “答应我。”
  答应我你会永远看着我,不要把你的温柔给别人。
  我要你眼里有我,心里也有我。
  无言的沉默陡然降临。
  身后的夜色,寂静却也喧嚣地翻涌; 分明时值凛冬,却是暖流,就这么寂静的流淌而过。
  那缱绻晚风深处传来的,是一阵阵盛夏余息尚存的清浅暖意。
  好像此时此刻,所有的缄默不言,所有的欲言又止,所有的疼痛难愈,都会被无声地接纳,被包容,被悄无声息地痊愈封存。
  林锦阳……你让我怎么拒绝你……
  陆清竹抬起头,满天星辰寂静垂落,头顶树影摇曳。
  心里一直紧绷着不敢示人的一角似乎就在这一刻被撕开,那些泛滥的情愫不由分说地把他吞没,干涩的胸口盈满了酸涩的暖流。
  “好,我答应你。”
  【你说的任何话,我都愿意无条件地答应你。】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林锦阳,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
  回去的时候天边的月色朦胧得恰到好处,靛蓝天幕降下柔软暮色,头顶苍穹倒映着长明星河。
  林锦阳目送着陆清竹上了楼梯回了家,那扇狭小的窗里亮起暖黄的灯光,像是夜里的一盏孤灯。
  他站在路灯下点了支烟,袅袅青烟里视线中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
  那个自称龙哥的人说的话其实没有错,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个世道容不下他们这份畸形的情感,他的执着他的靠近,到最后只会把对方逼近无路可退的角落,被众人的厌恶和非议中伤。
  林锦阳转身上了楼,洗漱完没有开灯就这么躺在床上,他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每个指节都黏连着血肉厮磨的刺痛。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居然会告诉裴寂川他改变了主意。
  他从来都没有反悔过,这是第一次。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疼得汗如雨下,萧瑟的寒风冷得他辗转难眠。那个温柔如江南烟雨的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细腻白皙的肤色在月光朦胧中开出潮白的花。
  于是他把那个人温柔地拥进怀里,俯身嗅着他发间栀子幽微的淡香。然后紧咬牙关,把满身疼痛熬成喉头翻涌的腥甜,焚心彻骨,再沉默着咽下。
  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做的一切。
  他只是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想要重新拿回他曾经厌恶丢弃的东西。
  他曾经觉得一个人活着无论怎样都无所谓,就算抛弃家世抛弃学业变成社会最底层的渣滓他也不想回到那个给他无数伤痛和阴影的家,不想去面对那个狠心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扭头望向窗外,陆清竹房间的灯还亮着,朦胧的暖黄从窗口落下。
  他想给他的星星一个家,想把他从那个牢笼般的家里带出来,想给他比任何人都幸福的生活。
  所以,陆清竹,你等等我好不好。
  我不想把我爱你这三个字当作一个不负责任只是一时情难自已的冲动。
  我想给你的,是能够为你挡下一生风雨的承诺。
  所以,请你再等等我。
  等到我有能力为你挡下所有的流言蜚语,等到我足够强大,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我会牵着你的手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
  ……
  林锦阳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个熟悉的梦境没有再出现,梦里如血的夕阳变成了漫天汹涌的火光。
  他梦见他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就像他曾在医院里骤然回忆起的那样。
  有人把昏迷过去的他关进房间锁上了房门,剧烈的疼痛中他认出了那张脸,那是徐正国的弟弟,他名义上的叔叔。
  他浑身是汗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像是真的发生过,就连被火烧灼的疼痛感都那么真实。
  没来由地,林锦阳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他曾经想到过但是从来没有当真的念头。
  这所有的梦,都像是有联系的。
  所有的因果都能追溯源头,所有的梦都像是一件事的片段。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叔叔,那个总是笑着招呼他的人会对他痛下杀手。
  那假如这所有的梦都是真的呢。
  林锦阳猛地睁大了双眼,背脊上骤然蔓延的冷意吓得他浑身发颤。
  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假如这不是梦,而是一个对于未来的预知。
  林锦阳瞬间说不出话了。
  梦里的陆清竹样子和现在没有什么变化,想来那场火灾发生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也就是说,他在这两年就会发生意外。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头脑还很清醒,他知道外姓人终归是外姓,家里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林家之外的人。
  林家直系一脉单传,如果他死了,林家的一切会落到谁的手里可想而知。
  林锦阳的手微微一颤,烟灰滚落在绷带上,抖落后留下一个漆黑的灼痕。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这一切的巧合让他无法再简单地把这些当成是荒诞的梦,他不能保证梦里的一切不会变成事实,更不敢去赌。
  因为在梦里,他在一场火灾里去世,陆清竹选择了随他而去。
  徐正国会把他赶到南方,恐怕就是为了找个林家势力没有涉及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杀掉他吧。
  毕竟,没有一个老人能够承受得了女儿和孙子去世的噩耗。
  那个雷厉风行刚正不阿的男人,即使年轻时有着运筹帷幄的智谋和深渊屠龙的肝胆,垂暮老矣时也不过是个脆弱孤独的老人。
  他至今还记得,母亲的死讯传来的那天,晴朗许久的帝都下起了滂沱大雨。
  俯身在崭新的墓碑前放上一束纯白的满天星,那日午后秋风萧瑟,他亲眼看到那个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男人,眼里闪烁的泪光。
  他不是无情无义,只是把爱藏得太深,藏得太久,最后发现自己再难开口。
  他一直忌讳情感外露,因为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脆弱,就会让心怀不轨之人有可乘之机。
  徐正国很聪明,他知道打垮林家掌权人的唯一办法,骨肉散尽,杀人诛心。
  林锦阳猛地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找出纸笔把梦里每一个还记得的细节都记了下来。
  江南的冬夜,似乎更冷了。
  而就在对面的房间,不过几米的地方,陆清竹在梦里想起了过往的十年,那些他曾经苦苦煎熬度过的寒冬深夜。
  江南的冬天湿冷入骨,漫长的冬季于他而言就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酷刑。
  无数个冬夜,他蜷缩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听着风声萦纡喧嚣,缄默无声地看着背上的伤痕化脓溃烂,愈合后留下丑陋肮脏的疤痕。
  他哭着醒了过来,对面房间落下的灯光映亮了他眼底扑朔的泪光。
  无言的沉默在冰冷的房间里缓慢游离,他坐在窗前冰冷的地板上,仰起头缄默不言地凝望着,等待着。
  他彻夜未眠,只是沉默。
  一直等到晨曦的第一缕日光终于穿透稀薄的云层落在他身上,他望着窗外黎明初至的绚烂天空,漆黑的瞳孔里逐渐盈满了明晰水色。
  而身旁的地板上,那本曾经被他写下无数伤痛和期待的陈旧日记被风翻开,湛白的纸页被风一页页翻过,最后停留在最后一页。
  ……
  【我想给你一个一无所有之人赤。裸的爱意】
  【想给你风行千里永生不忘的归期】
  【我想给你一切我所拥有的、你所渴望的,即使是水中的明月,天边的星辰】
  【那些穿行在血液中的爱恋,口中倾吐的昵语,甚至这风烛残火的生命】
  【这一切都将属于你,无论你选择无视、践踏,还是弃之如履】
  【我心甘情愿把这一切都打上你的烙印,镌刻你的姓名】
  【除了陪伴一生的承诺,和白头偕老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别再逼叨了,我不稀罕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第27章 隐忍
  自从知道他继父不在家; 林锦阳总是三天两头地找借口让他去他租的房子里过夜。
  陆清竹拒绝不了他的请求; 所以总是答应,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一两天和林锦阳住在一起。
  时间一长; 陆清竹发现自己开始对那个牢笼般的家产生了恐惧。
  他越来越不想回去,每次站在那扇掉漆的防盗门前; 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握着钥匙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想打开。
  他害怕自己打开门,这扇门口会站着那个给了他无尽痛苦的男人。
  他真的,不想再回到这个可怕的家。
  但是;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十年的折磨苦楚,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十年的痛苦,他必须让施暴的魔鬼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日夜烧灼的怒火和愤恨。
  依旧和往常一样告别林锦阳来到门前,他拿出钥匙,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有人带着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厌恶和鄙夷。
  致命的恐惧和害怕涌上脑海只需要短暂的一瞬间。
  陆清竹下意识地转身想跑,可门里的男人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活生生拖回牢笼。
  之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逼着他拿出学校补助给贫困学生的伙食费; 男人带着一身醉醺醺的酒气离开了。
  掉漆的房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 他躺在地板上,溢满血腥味的咽喉嘶哑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血肉模糊的痛楚。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 窗外的天空宁静得像是一潭漆黑的湖水。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除了窗外惨淡的灯光再无其他。
  他害怕继父会中途折返回来,所以他强撑着身体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出门顺着石阶一路往下,他走得步履蹒跚,刚被皮带抽打过的背脊痛得像是火烧。
  没关系的。咬紧牙关转过街角,昏暗的路灯在青灰色的石砖上投下模糊的暗光。他踏着一路稀薄灯光艰难向前,最后在一株香樟树下精疲力尽地停下脚步。
  我不疼。陆清竹抬手捂住苍白的嘴唇,剧烈翻涌的喉头沁出鲜血,呕出的胃液里夹杂着稀薄的腥红。
  我一点都不疼。
  只要能亲手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他就是再痛也愿意隐忍。
  ……
  林锦阳完全只是一时兴起才会起床靠在窗边点了一支烟。
  江南的夜晚很安静,凌晨时分的街道空无一人,冰凉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伸手把窗推开一道缝隙让烟雾随风散去,窗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可此时此刻,寂静街道的一侧,青灰街道和靛蓝天幕交接朦胧的地方,有人踉跄着走在路灯笼罩的人行道上,凌晨湿冷的露水沾湿他额前柔软的碎发。
  他目光轻颤,下意识地睁大双眼。
  路灯下的人如有所感地抬头,苍白细致的五官,漆黑的眼里落满悲戚的雨水。
  他仰起头望向头顶阴云低垂的苍穹,脸上的神情是怅然若失的悲戚,像是下一秒就会随着身畔猎猎吹拂的风,消失在雾气深重的静谧冬夜中。
  林锦阳猛地愣住了。
  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有一根神经被狠狠揪紧直至断裂。
  他像疯了一样地夺门而去,顺着楼梯一路狂奔而下。
  “陆清竹!”他开口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微微嘶哑的声音,仿佛是想唤回什么终将失去的东西,那样的惶恐,那样的无力。
  站在路灯下的人闻声回头,漆黑的眼里带着诧异和恍惚,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来不及遮掩的赤。裸凄楚。
  林锦阳走过去猛地抱住了他。
  穿透浓重黑夜冲入光芒之中,他就像是抓住一缕即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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