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伸手一比划,“这边比这边要重一点。”
南遥的敏锐程度比白芜强太多,白芜十分重视他的感觉,拿着弓比划了半天,奈何他没有这份天分,还是不太能察觉出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白芜最后找了一根线,系在弓的中心,把弓吊在树上,这才找出了那点不平衡。
两人又是连夜改弓。
白芜拆了弓上的线重新缠过,最后他们发现这好像不是线的问题,而是弓在制作的时候,本身就不平衡。
南遥道:“也可以用,习惯它是一把不平衡的弓,慢慢就会好了。”
“不。”白芜双手叉腰瞪着那把弓,“还是不太行,过不了我心里那关,重新做一把吧。”
岸在边上听到他们的对话,举手道:“那这一把留给我玩,我发现弓还挺好玩。”
“不行,弓是用来打猎的武器,你要是玩习惯了不合格的弓,以后养成了坏习惯,那就糟了。”
“我应该不会用这玩意打猎,这东西射不动的木靶都射不中,射猎物就更难了。”
白芜刚想跟他说熟能生巧。
墨在一旁突然插话,“这话不对,弓在正式打猎的时候可能没太大用处,在采集的时候不一样,它用来打小型猎物,会很好用。”
岸反对,“不会吧,那么大的靶子我们都射不中,小型猎物还能射中?”
白芜抢着道:“当然能,多练几次,等射习惯就能射中了。外面那么多小动物,它们在觅食或者休息的时候,会长时间站在一个地方不动,跟木靶子也差不了多少。”
岸摸摸下巴。
白芜:“它们还比木靶子好射,肉比木头软。你想想,要是隔着十来步看见了小型猎物,跑过去会惊动它,原地变兽形又来不及,这时候用弓箭,运气好的话,就能直接把它打下来了。”
墨道:“好些地方都会好用,比如灌木丛,枝头,水面,这些都是人形不方便去的地方,用箭就方便多了。”
墨不愧是老猎人,白芜原本对弓的用处还没那么清楚,听他这么一说,心头越发火热,“那我明天再做一把弓,这弓——”
白芜看着手里的弓,“这弓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就放在商店里,就把弦拆下来放在商店里看,有没有人想换了它去弹棉花吧。”
一回生,二回熟,白芜第二次做弓的时候,技巧已经比上一次娴熟了许多。
南遥留在家里和他一起制作弓,并且看着家里的蛋宝宝。
南遥手很准,感觉也很敏锐,在某一方面甚至比得上测量仪器。
两人日以继夜,终于在三天之内,赶制出了一张新的弓。
白芜为了配这把新的弓,特地向鹰族订了一批箭头。
鹰族人现在打铁的技术炉火纯青,白芜订做的时候,专门给他们制作出了模型,让他们按着模型做。
箭头拿回来后,白芜和南遥又打磨了一下,重新调整,才把箭头安在木杆上。
他们新做出来的弓比旧弓要重,弦也更难拉一些,同时更精致。
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从一无所有的状态下,制作出了这么一把精致的弓。
这一次由南遥来测试。
弓配上有铁箭头的箭,再配上南遥卓越的视力和精准的控制度,射出的箭几乎无往不利。
他第一次射了五杆箭,每一次都正中靶子,还有一杆正中靶心。
“好箭法!”白芜抚掌而叹,当场拉着他,“走,我们去菜地里试着打鸟!”
鸟一直是白芜家菜地的祸害,哪怕养了两头大狼,也有兼顾不到的地方,他们家的菜和其他作物经常被鸟儿啄得乱七八糟。
白芜早把这些鸟儿恨得牙痒痒,奈何又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那些鸟。
他们总不能变回兽形从早到晚都守在田里,那也太耽误事了。
再说,他们变兽形也需要时间,在他们变的时候,鸟早飞走了。
这次他们终于有远程武器,白芜抬头挺胸,拉着南遥飞快跑到了田里。
白族开荒已经开到了他们的农田附近,此时,白族的农田里正有族人在劳作,看到他们过来,族人们纷纷跟他们打招呼。
“祭司大人,芜大人,你们的弓做好了啊?”
“早做好了,这是第二把。我们过来试试弓的效果。”
“怎么试,你们要射什么?”
“鸟!不聊了,我们先试去了啊。”
白芜说着轻轻杵了杵南遥,期待地看着他。
南遥四下转了一圈,带着白芜走到菜地中间,把箭搭在弓上,然后瞄准树上的一只鸟。
那只鸟黑背白腹,个头大概有一两斤,跟白芜上辈子见过的小母鸡差不多。
这种体型的鸟都很警觉,白芜自己从没抓到过这种鸟。
他只捡到过这种鸟的鸟蛋。
南遥拉满弓,对着那只鸟,轻轻一放箭。
随着一声破空轻响,正在枝头悠闲梳毛的鸟应声而倒。
“啪嗒”,鸟掉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好快!
白芜睁圆了眼睛,看看南遥,又看看地上的鸟,“牛啊。”
南遥露出点笑意,“好说。”
第159章 介绍
白芜站在阳光下; 瞄准三十步之外的靶子,眯眼,放箭; “嗖”一声; 箭插在靶子上,箭尖轻轻颤动。
这次也射歪了,只射在靶子边缘。
白芜用舌头顶了下脸颊,轻轻吁一口气; 从箭袋里重新抽出一支箭; 搭在弓上; 再次射了出去。
一轮三十支箭射完,有一支箭插在靶子正中心; 七支箭插在靶子上,其余都射到了靶子外面。
手感不行; 还是得练。
白芜练习射箭已经有好几天了。
他的运动能力和视力都比上辈子好太多,练习射箭也很快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然而离真正打猎差得还太远。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老老实实地把箭捡回来; 再射。
成为一般的弓箭手,他只需要练习再练习; 只要他练习得足够多; 和这一把弓足够熟悉; 总有一天他能射出合格的箭。
又一轮三十支箭射完; 他再次跑到木靶那边; 把射出去的箭全都捡回来。
两头大狼一左一右睡在院子里,感觉到他跑动的动静; 只是轻轻撩了撩眼皮。
倒是满院子睡得乱七八糟的蛋宝宝们发出了细微的叽叽叫。
蛋宝宝们这段时间需要多晒太阳; 南遥说对他们的生长有好处; 白芜这才把他们搬出来,放到院子里。
蛋宝宝们都被放在箩筐里装着,只要箩筐不被弄倒,他们就滚不出来,倒不必太过担心。
白芜专心致志地射箭,他在感受距离和风,也在感受箭射出去的轨迹。
他将所有心神都放到了手里的弓箭上面,直到手里的箭射完,他嗅着空气,忽然感觉到有一丝异样,空气中好像有一点别的气息。
白芜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四周,两只大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立着耳尖,露出警惕的表情。
好像有人来了。
白芜将弓背到身后,快步走到山边,站在山上往下看。
白芜看见山下一头头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正排着队小跑着往他们这座山。
是狮族人。
来的又不只是狮族。
狮族后面还有三只褐色的庞大长毛兽,白芜没见过那样的野兽,一时认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种族。
不过和狮族在一起,应该都是兽人。
白芜站在山边看着山地下的兽人。
狮族先发现他们,粗着嗓子“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白芜朝他们挥挥手。
为首那名狮族人变回人形,朝他喊了一声,“芜大人。”
“疾风族长。”白芜总算认出来的人是谁了,他脸上带了点笑意,“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带朋友过来了,后面是长毛族的族人,听说你们这里有东西可能换,专门来找你们换东西。”
“欢迎!”
两人在说着话的时候,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几句话过后,疾风总算带着人来到了山顶,白芜站在路口迎接他们,挡在他们前面,并不让他们到里面去。
疾风一眼看到他们家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蛋宝宝,收回目光,看着白芜道:“我们刚刚遇见你们白族人了,他们说等会过来。”
“好啊。好久不见。”白芜说着看向长毛族那三名兽人,“我叫芜,几位怎么称呼?”
那三名兽人有着棕色的皮肤,脸窄眉骨高眼睛深邃,个头也很高,睫毛尤其长。
白芜看向他们,其中两人对上白芜的目光,便朝白芜一笑,笑得有些腼腆。
三人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为首那名叫蓝夜,是长毛族的族长。
白芜和他们交谈了一番才知道他们的来意。
长毛族住在狮族东南边,两族好几百年前就有交情,经常互相换一些东西。
去年冬天特别漫长,长毛族的人一直惦记老朋友狮族。
开春后,长毛族的人好好打了一阵子猎,把冬天亏的膘重新长回来,便带着食物去找狮族。
他们以为狮族的兽人不太擅长打猎,会过得比他们更差一些,没想到去到狮族,才发现狮族的人状态居然非常不错。
长毛族的人这才知道狮族去年种了大量萝卜、小麦和韭菜,加上养的猪和羊,为过冬储存下了大量食物,冬天日子艰难一些,却完全没有饿死人的情况。
长毛族里虽然没有直接饿死人,但族里好几名老人因为长期吃不饱,身体不好,没扛住最冷的那几天,生病去世了。
对比了一下两族的情况,长毛族也想种些东西。狮族建议他们过来看看,他们这才找上门来。
白芜听说长毛族的遭遇,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去年冬天鸟族人们也不好过。
蓝夜也叹了口气,“今年也要像他们那样,多存一些食物。听说你们这里可以交换种子和种植技术,我们就直接过来了。”
“这没问题,只要你们出得起物资。”
“我们打听过,听说你喜欢金属块,我们带了两筐黑金过来。除了黑金,这里还有我们那里特有的种子。”
长毛族人先把黑金拿下来给白芜看。
白芜这两年接触到的黑金比较多,他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是正宗的黑金,这些黑金质地坚硬,没什么杂质,品质非常不错。
白芜撑着筐子,笑问:“你们在哪找到的黑金?看起来非常不错。”
“就在我们领地里的河边找到,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黑金?”
“是,比我想象的还好,我再看看你们的种子?”
“在这里。这是一种瓜的种子,它们春天发芽,夏天就能结出又大又甜的瓜。”
长毛族的人说着从背筐里拿出一个兽皮包,小心打开兽皮包,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水滴形种子。
蓝夜说:“我们没怎么特地搜集这种种子,手头上不多,你们要的话,夏天我们可以再送一份过来。”
“这些已经足够了。”白芜轻轻摸了摸干燥的种子,“它种出来是什么样?是藤还是树?”
“藤。它的藤特别长,有时候一根藤能结好几个瓜出来,大部分瓜都又香又甜。”
“你们想要什么种子?这种瓜的种子可以从我这里换一种作物的种子,一颗换一颗。”
“我们想换那种叫稻子的作物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稻子和麦子一样,种一株下去,收获到的粮食也没多少。”
“这我们知道,黑金能换多少稻子?”
“这个就多了。一块黑金可以换同等重量的稻子,不过这是在你们换过稻子的情况下,如果换新的作物种子,那就是另外的换法。”
“我们还带了点别的,你看看这个。”
长毛族的人放下了最后一个背筐。
他们总共带了三个背筐过来,其中两筐装着黑金,另外一筐好像装着杂物。
白芜探头看他们将一个个兽皮包裹拿出来,拿了五六个的时候,背筐里放着一个藤编织的隔层。
蓝夜把隔层轻轻拿下来,里面的东西挪动了一下。
白芜定睛细看,发现那居然是三只小小的花野猪!
野猪肉嘟嘟,被太阳晒了一下,它们互相拱着都想钻到对方肚皮底下去睡。
“怎么是野猪?”白芜有些惊喜,轻轻抓出其中一只,摸了摸它细软的绒毛,又托了托它肉嘟嘟的肚子,“这玩意可不好抓。”
“你们管这叫做野猪?我们那里还行,不算太难抓。”
“那你们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多给我们带几只野猪,我们还是很乐意拿东西换野猪。”
白芜和几人站在上山的路口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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