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喂，在说什么啊！？”
土御门夏夏：“还有最后的39秒。”
土御门夏夏：“杀掉我，悟。”
五条悟：“……”
夏油杰不搭茬，你便和五条悟对话，白发少年和黑发丸子头学生的反应差不多，都冒出了黑色的省略号，游戏貌似进入自动对话，你啪啪按A跳过，没想到，竟然有一条新的选项出现。
选择1：我的约定永远作数。
选择2：不杀了我，所有人都会死。
选择3：救救我，我不想死。
……难道还有救？
看着这些最后一次出现的选项，你眉毛皱起来，总感觉游戏好像来到了固定的剧情分支，算了，有救也不想玩了，存档都没了！玩个乌龟。
这么多Bug，再玩就是韭菜，你想了想还是随自己的心意点击第一个选择。
土御门夏夏：“我的约定永远作数。”
戴着蓝色发卡的粉发女生浮现出对话框来，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就宛如你现在面无表情的脸，话音落下，几个学生身上都出现了黑色的小点点。
短暂的沉默后，五条悟垂下眼眸弯腰，拿起了那把断了刃的小匕首。
站在他身旁的夏油杰没有反应，就在白发少年逐渐靠近你的时候，黑发学生竟然动了，他转过身，站到了粉发小人的身前。
夏油杰：“……”
五条悟：“杰？”
白发少年白色的眉毛紧紧蹙着，被称呼的挚友却依旧不作答，他不由得继续向前，蓝色的眸子难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五条悟：“让开。”
夏油杰：“……”
夏油杰：“让开的是你，悟。”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动身，家入硝子保持着沉默站在对面，气氛呈现着紧绷且对立的形势，但是很显然，它又不是。
两个男生短暂的沉默过后，手机卡得快要移动不了游戏手柄，白色的雪花闪出来，偶尔有黑色长条浮现，你根本无法判断目前的情况。
Bug和卡顿太过严重，最终只看到五条悟下意识将临时袭向粉发小人的肉瘤和触手轰掉，黑发学生似乎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清楚，刘海将神色挡得死死的。
半晌后，游戏才加载出他的对话框。
夏油杰：“你一定要遵守约定，校长。”
夏油杰：“你答应过我的。”
伴随着对话的消失，黑发丸子头少年说着这句话，左下角的倒计时已经到了10秒钟，10，9，8，7……
在数到五的时候，他已经重新面对着玩家，沉默着表情，将短刃插进了游戏玩家的心脏。
霎时间，所有数值猛地开始骤减，你的HP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去，粉发小人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车厢也发出了巨大的晃动。
看来游戏是真玩完了。就这样盯着自己的人物面板，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叹了口气出来。
到了最后的关头，学生也跟着游戏选项做出了动作，虽然画面很卡，却不影响剧情的发生，你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有点想操纵粉发小人抬起胳膊去触碰他，可是刚抬起来一点体力值就彻底掉到0，不得不失力地放下来。
哎，好歹认真玩了七天，尽管时间很短，投入的感情却非常多，仔细想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专注地玩一个游戏，虽说最后被狠狠地背刺了。
想到这里，满满的气恼再次浓聚于心……你的任务清单里还有几个任务没完成呢，包括卡在99％的督促学生戒烟这种事情，现在说已经没用了吧。
【系统提示：Loading。。。Loading。。。】
游戏的屏幕开始暗下来，渐渐的，加载的字样消失，面前浮现出几个家喻户晓的英文字母。
【系统提示：Game Over。】
红色的字迹淡出淡入，下意识按A跳过，写着Game Over页面的消失，游戏又回到了这款游戏最初始的界面，高大巍峨的高专大门敞怀正对着屏幕，粉色的像素樱花在上端飘来飘去。
几秒钟过后，学校大门迈进去一个白头发的像素短腿小人，他仿佛不认识你，紧跟其后的黑发丸子头学生也悠哉悠哉迈进学校，就和最最开始玩这款游戏时的动作一样。
没有“继续游戏”这类见过无数遍的字眼，面前只有两个小方框漂浮在屏幕下端。
【开始游戏】
【离开】
……
显而易见的，剧情重置，游戏全部存档都清零了。
看到这几个明显和后期学生们不太一样的陌生动作和态度，血压再次上来，你的内心货真价实地吐出一口老血，当场就眼不见为净地退出了游戏。
妈的，删游！卸载！
看到新得不能再新的初始页面，这次是真的无法忍受了，不再犹豫地伸出食指长按游戏图标，手机系统询问是否删除，你无比坚定地选择了是。
眼见那个像素小图标消失在手机里，突然觉得世界都变得清净起来，把手机和游戏手柄随便扔在床上，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不看不知道，外面的天空都暗了下来。
好家伙，辣鸡游戏太过紧促压抑，你竟然玩入迷了。
完全没有关注时间……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果然三无游戏毁人青春！大脑也有些犯困，可能是精力集中地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缘故，脑袋疼得一批，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干脆给手机充上电，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还是先睡一觉吧。
再这么不要命地打游戏就是狗，脑袋也太疼了，必须休息一会儿才行，害怕这一觉不小心睡过去，明天还要上班呢，订个闹钟再说。
你揉着眼睛打开【闹钟】，给自己一连串定了5排闹钟，每隔5分钟响一次，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因为确实很困了，这次睡得格外快，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做梦了，而且是个触感非常真实的梦，鼻尖里甚至能闻到血糊糊的味道，粘稠的触感充斥着四周的环境。
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这个梦境就如同梦到伏黑甚尔那次，不，比那个梦还要来得真实，你精疲力尽，不停地奔跑着，奔跑的地点是——
车厢。
长满了粘稠肉瘤和器官组织的新干线车厢。
“校长？！”
身后传来陌生的女声，你下意识转回头，家入硝子正惊诧地看过来，她想要翻身跳向这边，但立即就被纠缠而来的恶心肉条阻止了，不得不停下脚步，砍掉这些碍事的东西。
你内腔一痛，皱着眉垂下眸，自己已经被左手腕上的手链紧紧禁锢住，突兀的锁链从里面伸出来，根本甩不掉也摘不下来，可恶，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时间……
错过这个机会，再次清除车厢内的所有肉瘤就不太容易了，新干线还有3分钟就要进入静冈县，炸。弹根本多到数不完，现在又突然被这个该死的手链锁住。
试着从锁链里挣扎出来，它却越缠越紧，你被这个东西拽着猛地撞到连接车头的车门上，手脚被锁住，不得不吊在车门前，后背紧紧贴着潮湿蠕动的肉。壁，对方也在慢慢地将你吸进去。
在场的学生们都注意到了异况，家入硝子挣脱掉袭击，明明是高专里公认的医务人员，速度和体力却也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她看着这些结实无比的锁链，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斧头来砍，锁链还是纹丝不动。
……
……
来不及了，新干线就要抵达静冈县了。
你浑身都很痛，痛的视线都模糊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渗出来，五脏六腑都在痛，呜呜，真的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疼呢……
黑发丸子头少年一脚砍在锁住你手腕的链子上，锁链松动，但是和车厢内的肉丝一样，立即就重新增速再生，重新缠过来，并且变得更紧了，勒得你手腕上都是加重的红痕。
这点红痕又算得了什么，它根本盖不住五脏六腑里的疼痛，胸腔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整个车厢的肉。壁全部长出来，炸。弹还剩下数不尽的数量。
你清除地知道，已经不行了。
……
还有最后的1分钟，这剩下的一分钟里，所有人都要死。
车厢会被炸毁，你会死掉，静冈车站的全部人员，周边的建筑物，学生们也会一同葬送在这里。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但是黑发丸子头少年显然不想听你的话，你急得快哭了，面对两个男生紧绷的对峙，干着急却没有用，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喉咙里都是血腥和铁柱的味道，疼痛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焦急。
“杀掉我。”
“求求你了，杰。”
几乎是崩溃地说道，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你咬紧着唇，只能去哀求对方，已经不知道是痛还是焦虑了，内心真的很焦急，气学生的不听话，也气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自己。
“再这样下去全部都会结束的，所有人都将死掉。”擤着鼻子，你痛得真的要维持不住表情了，可是整个人又动弹不得，视线甚至已经模糊，不知道是被眼泪还是血水糊掉。
学生们身后的肉丝和触手还在涌动着，只不过勉强被夏油杰的咒灵阻拦着才没过来而已，就在这时，一条肉瘤缠着你攻击过来，站在对面的五条悟下意识抬手将它轰掉，轰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白色的刘海垂下来，拇指握紧天逆鉾，已经回神的五条悟默不作声地笔直地站在那里。
明明是紧张杂乱的环境，却诡异地安静下来。
他想要说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夏油杰低垂眼帘，没有去看挚友，最终还是转回眸，目光落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生身上。
粉发甜妹依旧是往常那般软软的脸，此时此刻却没有平日里的呆滞和撒娇，豆大的泪珠夹杂着血水流下来，那双澄澈且纯蓝色的眼睛，就这样哀求似的盯着他，那样的伤心拒绝，语气充斥着浓郁的哭腔与绝望。
在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后，夏油杰让开了身子，抬起拇指擦掉校长脸上的眼泪。
五条悟：“……”
“杰。”
“我知道。”
这样沉默地说着，你眼睁睁看着黑发少年主动拿起了匕首，将利器对准这边，他的另一只手掌则扣在你的后颈处，十指用力到泛白，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尺只，明白他要做什么后，原本焦虑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你的内心竟然松了口气。
抽抽鼻子，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丢脸，看着面前的学生们，你还是苦中作乐，扯嘴笑了一下，试图安慰他们道：“不会真的在担心什么吧？”
“别忘了我是谁。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呢，术式我已经设置好了。”
“杰，我的约定永远作数。”
扣住自己的手掌似乎更用力了一点。
“嗯。”
夏油杰低垂着视线，温和的声线应了一下，那双深紫色的眸子笔直地看过来，像是在极力紧绷着什么一样，声音压到最低：“这是我们的约定。”
“所以你一定要遵守，校长。”
他深紫色的眸子死死得盯着你。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少年另一只手向前推进，青白的指节握紧刀柄，径直将短刃没过女生的心脏。
这点疼痛压根不足以让人感知到什么了，此刻的心情单纯充斥着诡异的放松和平静……你终于呼出一口气，积郁于心中的担心散了开来。
在视线彻底消失前，只能模糊地看到，后面的家入硝子别开了头，而五条悟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白色的刘海垂下来，几乎看不到神色。
还有面前的黑发少年……总感觉自己有什么话想要对他们说，咦，是什么来着？
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像浆糊一样搅在一起，你的气息也逐渐薄弱，只能凭借着最后的意识，一字一句地根据印象，慢慢对着自己的学生们说道：“硝子。”
“不要再抽烟了，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悟。”
“以后我没法监督你了，少打游戏，马原作业要记得写。”
“还有，杰，”
你想对他也说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已经真的没了力气，抬起的手也不得不垂了下来，语气越来越弱，视野彻底进入黑暗，转变为无意识的状态。
女孩的气息在他们的怀里逐渐虚弱，话语截止，最后停止了呼吸。
在最后的5秒钟，新干线成功抵达目的地，车厢内所有的器官组织和落在地上的残秽物消失，环境回归正常，血锈的气息消散得一干二净。
静冈得救了。
第86章
你是被一股刺激着神经的疼痛痛醒的。
猛地推开被子坐起身； 头顶上布满了冷汗，下意识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你揪住被子眨了眨眼睛； 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胸脯。
完好无损，没有洞，也没有血。
但是心脏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