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木,”毛利小五郎问道。“你真的就这么恨辻吗?他仅仅是对你的职业轻视了一点,你却要置他于死地。”
“你以为,辻只是侮辱我的职业吗?”沢木公平反问的时候,重音停在了“我的”上。
“难道说。。。”毛利小五郎喃喃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被侮辱了的话,或许我还会忍住,”沢木公平说道。“但是。。。我之前认识的几个辻的朋友也都有提到过、辻很喜欢用别人的身份或者糟糕的过去开恶意玩笑。”
“所以我才会说,我不会后悔,”沢木公平的眼中透出杀气。“就算辻宏树这一条人命逝去了,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免遭那个语言暴徒的迫害。因此,我问心无愧。”
“那你完全可以联名起诉名誉毁损罪。。。”毛利小五郎只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了下来。“起诉侮辱罪也可以啊。。。”
“怎么证明?”沢木公平带着看愚者的眼神看着毛利小五郎。“如果我们联名起诉、又拿不到证据的话,很可能会被以名誉毁损罪。恐怕连‘相当性’理论也无法适用。”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只能保持沉默。
名誉毁损罪,只要嫌疑人公布任何有可能损害他人名誉的信息,就能以此罪入刑。(1938年日本大审院明确指出,不需要实际损害名誉,只要此消息有使被害人名誉受损的风险就可以直接定罪。比如说,如果有人在自己的寝室里骂自己的邻居,被人听到了,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被论罪。)
但是这条罪名的条件太过容易满足,甚至很容易损害言论自由权,因此日本在1947年推出了刑法修正案,对一部分情况进行了免责处理。
如果被公布的消息有公共利害关系、公布之后对于公众有益、而且能够证明消息的真实性的话,那就可以免责。
1969年晚报和歌山时事一案中,在和歌山采访的记者从当地官方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刊登了出去,但这个消息却是假的。因此一二审法院都认为记者无法满足刑法修正案中关于真实性的要求并判决记者有罪。日本最高法院驳回了一审二审的判决,并且给出了如下判断基础。
如果行为人有足够的理由去误认某个非事实的存在是事实的话,视为符合真实性的要求。
(其实现在还有一个“言论对抗”法理,也就是说在原告有能力和平台和污蔑者自由辩论的时候,视为无罪。但是这个应该是2007年由东京地方法院论述而产生的法理,1994年还没有。)
但是,如果说这么多人联名上告,而且最终无法证明其真实性的话,恐怕只会被认为是有计划的、集体执行的名誉毁损行为。
“所以,我不会恨你们,”沢木公平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无力。“因为你们是在执行你们的职责。但是,我也有不能放弃的理由,如果不能诛杀此獠,我死不瞑目!”
就在此时,电梯再次升了上来,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冲了出来。
“沢木公平,你已经被包围了!”目暮警官义正言辞道。“赶快放开人质,束手就擒吧!”
“你们是认真的吗?”沢木公平将架在毛利兰脖子上的刀子动了一下,提醒大家他随时能够杀掉这个人质。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突然盖过了一直存在着的建筑崩落声,让所有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已经在空中出现的直升机。
直升机来到了天台正上方,却显然发现了下面的异状,迟迟不敢降落。
“就是我雇佣你来的!”沢木公平吼道。“快点扔绳梯下来!”
“还有你们,”沢木公平随后看向目暮警官等人。“把枪扔过来!”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沉默片刻之后,将自己手中的枪都扔了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两把枪都没有扔到沢木公平脚下,而是距离他相当远的地方。
“。。。”沢木公平本来打算自己去捡,却发现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都有借机冲上来的打算。
“小鬼,”沢木公平示意柯南。“你把那两把枪扔过来。”
柯南没有迟疑,走向了那两把枪。
他蹲下来,捡起枪,嘴角却微微勾起。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都可以解释了。。。
柯南抬起头、看沢木公平的眼神有如看一团污秽不堪的淤泥一般。
那样的眼神令沢木公平背后直冒冷汗。
而接下来,柯南的举动更加疯狂——他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然后将象征着死亡的枪口对准了挟持着毛利兰的沢木公平。
“喂!”目暮警官等人都是一身冷汗。“柯南!”
“!!!”沢木公平也是大惊。“小鬼,你要做什么?”
柯南微微调整了一下枪口之后,开火了。
子弹并没有击中沢木公平,但是却在毛利兰的脚腕上展开了一道血花。
“!!!”目暮警官等人都是大惊失色——如果没能将沢木公平一击毙命,就意味着人质将非常危险!更何况枪击本身居然击中了人质!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喂!喂!”沢木公平慌张地试图将因为脚伤而瘫软下去的毛利兰拽起来,却并未成功。“快站起来啊!”
人质因为脚伤而瘫倒下去之后,就会成为挟持者逃走时的累赘,所以这个人质的价值就被废掉了。
“原来如此!”白鸟警官喃喃道。“原来当初毛利先生射击夫人是为了保护她。。。”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却完全没有闲暇去回答白鸟警官,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炖了柯南来安抚被他射伤的毛利兰的想法。
就在此时,沢木公平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随后,他仿佛承受着很大的疼痛似的,不但放开了毛利兰,自己也倒在地上,蜷缩着。
一支短箭扎在了沢木公平的大腿上。
“唔,”用双臂的力量扒在平台边缘、双手平端着半收起状态的无痕伞的千羽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看来我只是锦上添花了~~~”
千羽在看到状况的时候就决定了战略——先坐电梯下去,然后从其他方向攀爬上来实施突击。
于是,在沢木公平最脆弱的时刻,千羽如鬼魅一般给予了沢木公平最终一击。181
第一百六十九章——格里高利的真实经历
在对目暮警官讲述的时候,格里高利说的实话并不多。因为如果完全说实话的话,那他就很可能被目暮警官搂草打兔子、一起拉回去。
将时间拨回到一周之前。
“。。。”格里高利看着诊断结果,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病人。“两周之后来吧,你的状况比较棘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那么,医生,谢谢您的诊断。”沢木公平说完,像格里高利鞠了一躬。“我也很希望两周以后能再来接受您的诊断。”
说完,沢木公平就离开了诊室。
“很希望?”格里高利挑了挑眉。“这。。。”
格里高利敲了敲身后的一扇门。“你怎么看?”
“他想去做什么亡命的事情吧。。。”门后传来声音。“这种事情老师也会抱有同样的想法的吧?”
“是啊。。。”格里高利将结果从门缝里塞了过去。“真是太可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您当初不是已经测试过我的相关能力了吗?”随着话语的传来,门被推开,年轻人出现在了格里高利的身后。“请问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之前他去做ri(核磁共振,做这项检查的时候被检查人不能携带任何有金属成分的物品,假牙、金属制的关节之类的东西也不行。)的时候,将公文包放在了检查室外,我让护士记录了他公文包里的东西的内容,顺便复制了他的所有钥匙。你的任务就是跟踪他、然后确认他住在哪里,之后我会再让他来一次,开给他一些安慰剂,你趁着那个时候在他的屋子里还有鞋里装点小东西就可以了。”
“明白了。”年轻人接过格里高利扔过来的钥匙,消失在诊室门外。
。。。
一天前。
“这家伙。。。有点意思。。。”格里高利看着电脑上的地图上的小红点,挑了挑眉毛。
先是在早上去了一趟米花公园,在同一个地点呆了好久。然后又去了一家名叫“妃英理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那里,在那里呆了一分钟不到就离开了。
然后。。。然后代表着沢木公平的小圆点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追踪系统的追踪范围。
这样的行动轨迹实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在十分钟之后,一位名叫妃英理的病患被送进了米花中央医院让格里高利意识到来者不善。
格里高利取出了一张纸——这是沢木公平包里的纸条——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名字。
辻宏树;旭胜义;小山内奈奈;仁科稔
另外三个人的住址或许不太好查,但是旭胜义的水下餐厅“乐乐广场”即将开业却是人尽皆知的,地址也有公开出来。
明天自己放假,可以去拜访一下。
…
三个小时前(下午两点四十分),乐乐广场所处的海域。
一辆汽艇在海面上疾驰着。
“老师,”驾驶位上,年轻人指了指前方的建筑群。“那就是乐乐广场了!”
“好的,”格里高利观察了一下乐乐广场的结构。“把船停到那栋最大的建筑那里,找个能登陆的地方让我下去。”
“老师,”年轻人问道。“这个家伙的价值真的有那么高吗?”
“他的大脑非常健康,”格里高利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味觉却失灵了,这说明他失去味觉的主要原因是心理作用。或许我们能从他入手,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使得他的味觉失灵。”
“一切感觉都是由实体化结构投映出来的,既然他出现了问题,那就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异常。”
“所以就算他杀了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要保证他的安全,否则这个宝贵的病例就要进监狱了。”
只要能够对格里高利的医学研究有什么帮助的话,他完全不在乎任何外部因素。
…
下午两点五十分,乐乐广场地下餐厅。
“…”格里高利走出电梯,观察着这里的景象。
没有人,或许如果想找到旭胜义,他需要去寻找他的办公室。
但是。。。
“。。。”格里高利用紫外线灯看着旭胜义的办公室的墙壁,面色阴沉。
土棕色的荧光痕迹,这代表着血迹,更代表着谋杀。
格里高利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到主餐厅的方向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该死。。。”格里高利抱怨了一声之后,四下观察是否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格里高利看向不远处的酒窖的钥匙孔,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奇怪的六芒星钥匙孔。。。
格里高利将口袋里的一串钥匙取了出来,将其中一把六芒星钥匙送进了钥匙孔。
沢木公平这家伙。。。已经把钥匙都复制好了吗。。。
。。。
格里高利本来是打算劝说沢木公平停手的,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被沢木公平摆了一道。
当沢木公平吟诵着“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从格里高利身旁走过的时候,一把刀从他的袖子中显现。
沢木公平大概是看在格里高利特意来找他的份上,暂时留了他一条活路,所以他只是用刀柄砸了格里高利、将他打昏。
当格里高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被关在了旭胜义的尸体藏匿的地方——乐乐公园主餐厅的水下排污舱。
紧接着,一声爆炸突然传来,水下排污舱也在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动下被从收回主建筑内的储藏姿态推成了凸出于主建筑的排污模式,格里高利因此在在一瞬间被送进了大海中。
格里高利正打算上浮,却透过透明玻璃,发现一个穿着蓝衣服的青年正在被海水几乎淹没的水下餐厅顶部沉浮着。
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放弃了上浮的打算,而是游了过去。
。。。
在窒息的那一刻,假扮成工藤新一的工藤有希子很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径。
她忘记了为了扮成工藤新一这样的男性,他在肩膀两边挂了小气球来模拟男性宽大的肩膀。因为这样可以抵消使用裹胸布来确保自己的上半身更像男人而导致的身体密度更大的问题。
然而,她的修正做过头了,她发现她根本无法快速下潜,因为气球提供了过多的浮力。
就在试图下潜的过程中,她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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