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该拒这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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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拒这门婚-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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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哥,怎么办?”一个年轻人开口的声音有些发抖。

    葛虎:“没事,这两个人受伤了,咱们直接上去把他们打晕扔下山。”

    众人都同意了葛虎的话,他们在林子里偷偷向两人靠近,等他们快要走到黑鹰寨门口时,葛虎带人从周围包抄上去。

    “站住,黑鹰寨擅入者死。”葛虎偶尔跟仇震学了两句话,这就用上了,他也没有别的武器,只能拿粗制滥造的破弓烂箭凑合着威胁对方。

    卫束不慌不忙抬起了头,就这么几个土匪他还不放在眼里,可谁知土匪却激动的指着他,一把扔了弓箭。

    “恩公。”几个人同时围上来对着他喊。

    卫束微微后退一步,这才明白他们看的人是他背上的卫枭。

    “认识啊,那太好了。”卫束松了口气,可这一放松,他顿时就垮了,失去支撑摔倒在地。

    连日的赶路,带着昏迷的卫枭躲避追杀,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亏得卫束身体强健,功夫不弱,不然他们早就死在回金陵的路上。

    “恩公。”葛虎等人一拥而上,没管卫束,扶住了他背上的卫枭,这一扶才发现,卫枭背上绑了一圈的绳子,将两个人绑在一起,难怪卫束跌倒,他没有摔下来。

    “怎么回事?”心大的葛虎这才问道。

    卫束虚弱回答:“劳烦几位义士,给我这侄儿找个容身之处,让他把伤养好。”

    见葛虎满口答应了,卫束终于放任自己放心的睡下去,他已经多日没有合眼了。

    卫束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见身侧安静躺着的少年,才安下心。

    床边有一个壮汉背对他站着,听到动静,他回头惊喜道:“卫将军醒了?”

    这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平时看着碍眼,此时却很亲切。

    “仇震,你怎么在这里?”卫束挣扎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他们见过几面,算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

    仇震道:“虎子方才进城找我,我才知道你们出事了,究竟怎么了?这两日城里突然开始戒严,我先时还以为是进贼了,还有我大哥的伤,怎会如此严重?”

    卫束顺着仇震的目光看了卫枭一眼,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脸上的少许擦伤也已经变淡。

    他叹息一声,缓缓讲起了他们北上收复北川的过程。

    “什么?岂有此理,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分明是张朝叛国投敌,他们怎么敢?”

    卫束冷笑:“可他们就是敢,张朝手里的密旨是大梁皇帝亲自下的,从我们离京那日起,他就没想让卫家人活着回来。”

    仇震敏锐的注意到他对梁帝的称呼,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他此刻也只想叫一声狗皇帝。

    飞鸟尽,良弓藏,本就是这么个道理,只是梁帝这吃相太难看了,是皇家本就无耻,还是只有赵宣正他自己这般恶心。

    身为被卫家保护的大梁子民,没有人不替卫鸿说一句不值,效忠这样的君王,换来了自己身死的结局,不止如此,还要背负一个通敌的罪名。

    仇震忍不住红了眼眶,道:“现在怎么办?你方才睡着时,我找了信得过的大夫给大哥看了,他说大哥身上的伤不难痊愈,但……”

    但心里的伤口怕是一辈子难以愈合了。

    亲眼看着卫鸿为了救他而死,这无疑是一道凝不成血痂,今后日夜要被反复撕裂,生疮溃烂的伤,且烙印在他心上,不报仇,便无时无刻用疼痛提醒。

    卫束摇了摇头,拳头攥得死紧。

    这时,葛虎脸色焦急的跑进来,道:“二当家,卫将军,张朝班师回朝了,带回了晋王的尸身,狗皇帝下令,要……要将晋王的尸首放在午门前示众,还说,说……”

    卫束一拳捶在床头,怒声问:“说什么?”

    “说,晋王勾结北狄通敌叛国,这便是下场,望世人引以为戒。”

    “放屁!”卫束怒极攻心,噗的喷出一大口血,他跳下床,几步到了门口,仇震连忙堵在门口拦住他。

    “卫将军,不能去,这明摆着是计,狗皇帝的人找不到你和大哥,便利用晋王的尸身引你们过去。”

    卫束摆摆手,道:“我知道,我去寻一样东西,或许以后用得着。”他眸中闪烁着冷光,悲哀的同时又庆幸,悲哀的是,他此时要保全卫枭,不能替他大哥报仇,庆幸的是……

    卫束回头看了床上紧闭双目的少年,庆幸的是,卫枭还不知道这件事。

    在卫束再三保证绝不冲动行事后,仇震终于让开路,卫束临走之前,嘱咐道:“照顾好卫枭,顺利的话,我夜里便回来。”

    此时距离他们来到黑鹰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仇震和葛虎目送着卫束离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手指动了一下,随后一手紧握成拳。

    片刻后,他睁开一双因仇恨和愤怒而赤红的眼睛。

    第47章

    仇震带着葛虎在黑鹰寨里嘱咐了一圈,让寨子里的人言语小心,不要泄露卫枭的下落。这些人当初都受过卫枭的恩惠,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们又检查了黑鹰寨中的防范布置,让人在寨门口守着,便回了卫枭养伤的小屋。小屋门前,仇震轻轻推门,刚踏过门槛,往床上一瞧,顿时三魂没了七魄。

    “人呢?哪去了?”仇震大惊失色,转身拎起葛虎的衣襟。

    葛虎颤声道:“我,我让二蛋守着的,他……”他脸色发白,指了指屋里门边的角落,仇震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二蛋靠在墙角,睡得正香。

    他放开葛虎,走到二蛋面前,伸手打了他脑门一巴掌,二蛋这才一惊一乍跳起来。

    “谁,谁啊?”看见仇震,他的气势弱下去:“二当家……”

    “我问你,卫世子呢?”

    仇震不跟他废话,二蛋揉了揉后颈,晕乎乎道:“刚才还在呢,后来,后来我脖子一疼,什么都不知道了。”

    仇震看见他后颈上的红痕,总算相信了。

    他面色凝重,道:“这下坏了,怕是下山去了,就怕……”

    怕什么?如若卫枭听见他们的对话,此时下山应是去寻卫鸿的尸首,恐怕正中了狗皇帝的圈套。

    “虎子,让寨子里凡是能动的,分头去寻,你会骑马,又熟悉山路,这就下山,替我去一趟樊宅,告诉樊老板,情势危急,让他派人在城中寻找卫世子,一旦找到,马上带他出城。”

    虎子应声跑走了,仇震提溜着一脸懵然的二蛋让他去通知寨子里的人,不一会儿大半个黑鹰寨的人都聚齐了,分了几波人,从各个大小山路下山寻人。

    一个时辰前,天横山后山的小道上,卫枭脚步虚浮,□□拖在身后,雪地上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的黑衣被冷汗浸湿,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夕阳的残影映在他视线里更显虚幻,他完全凭着身体的记忆在走这条下山的路,脑中针扎一般,到处都在叫嚣。

    卫鸿死了,要夺回他的尸身。

    小路上积雪厚重,卫枭走的极为艰难,在他撑不住跪倒在地第六次后,小路终于到了尽头,卫枭拐到了天横山的官道上。

    没走两步,前方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卫枭顿了顿,辨清那是两三匹马的声音,侧身掩住自己的脸,静静等候。

    片刻后,果然有两三匹马过来,为首那人高声道:“翻过这座山,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一人不赞同道:“张将军让我们去东安县接他的家人,不好耽搁太多时间。”

    两个人产生分歧,另一个人左右难办,正当此时,路中间出现了一个人,一双染着猩红的沉冷黑眸盯住他们。

    “闪开,哪来的野小子。”

    几人马到近前,为首那人扬起马鞭便要抽在卫枭身上,鞭子刚摔出去,就被少年顺手一拽,那人连着鞭子一起摔了很远。

    剩下两人连忙勒马,看着少年满目戒备。

    “哪个张将军?张朝?”少年开口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阴气森森的厉鬼。

    一人下意识回答:“是啊,听到张将军的名字还不滚开,你活腻了?”

    他这时再去看少年的表情,不由心底一寒,暮色下,他背着光冷冷勾起嘴角,裹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一动,两个血洞出现在二人眉心,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只见到少年嘴边残狞的冷笑。

    还有一个,卫枭提着刀朝摔倒在不远处的那人走去,随着他靠近,那人一边求饶一边在地上磨蹭着往后退。

    “饶命,饶命,不关我的事,卫世子饶命。”他总算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北川城中,他躲在角落看过这个人与上千个人厮杀,其中有北狄人,也有梁军。

    可是晚了,少年手起刀落,一刀刺进他的咽喉,鲜血狂涌而出,有几滴溅在他脸上,卫枭舔了舔嘴角,尝到那血是腥甜的,带着热气。

    原来好人的血与这些渣滓的血并没什么不同,他痛苦的闭上眼,只一瞬便重新睁开,那双黑眸阴沉沉的,再容不下一丝光亮。

    他随便选了一匹马,缰绳抽打在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向金陵城的方向急速奔行。

    靖国公府,罗悠宁像往常一样偷偷溜进正院,走到正厅门口,正想去吓一吓她娘,却发现今日院子里格外冷清,她心中纳闷,却在这时听到了正厅里靖国公和姚氏的说话声,不仅如此,姚氏似乎在哭。

    她靠近两步,姚氏一句话便让她怔在原地。

    “这可如何是好,卫家怎么会通敌,好好地,晋王就这么死了,那卫枭呢,他在哪?我的宁儿该怎么办?”姚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深冬的傍晚,凄凉又无助。

    靖国公沉痛道:“绝无可能,这是有人蓄意陷害,我这就进宫,卫鸿人都没了,决不能再让他受此侮辱。”

    姚氏哭喊着抱住他,道:“不能去,你别犯傻,陛下下了明旨,要把晋王的尸首放在午门前示众,你不管不顾去了,救不了卫家还要搭上咱们家,孩子们尚未娶妻嫁人,是要受连累的啊。”

    靖国公痛心疾首,“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多年好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去找宁王,去联系与卫家走得近的文臣武将,要求情你们一同去。”

    罗悠宁觉得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点点消失,她倒退两步,面前的房屋楼阁在她眼里分崩离析,她像是突然被拖拽进一场噩梦。

    “卫枭,卫枭。”喊不出来,只剩呢喃,无助到极点时,她只能握紧他留给她的刀。

    他们方才说什么,晋王的尸首被放在午门示众,卫枭呢,他在哪?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正院,靖国公和姚氏听到声音后追出来,无论怎么叫她的名字,她也不理。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卫枭会去午门,到处都是心怀恶意之人,她要快一点,找到他,然后守着他。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追上来,在她跑出大门的时候抱住了她。

    “放开哦,放开我。”她嘶声尖叫,捶打着那人的手臂。

    罗长锋皱眉:“小妹,你不能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奸佞横行于世,凭什么忠良受尽冤屈,凭什么英魂不得安息。

    罗长锋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轻轻一掌敲在她后颈,罗悠宁顿时软软的倒下,他接住她时,听到她昏迷之前最后虚弱的哀求:“救救他,救他。”

    他将她交给跑过来的念春和意秋,心中应道:你放心,大哥替你救他。

    晋王府中,元嘉郡主听着传信官员的每一句话。

    卫鸿死了?她摇摇欲坠,身体像被抽干了灵魂。卫鸿怎么死了?她满目的彷徨,一句话都不信。卫鸿为什么会死?那个狠心之人,让她的骄傲被踩在脚底,让她爱了半辈子恨了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是谁杀了他,卫鸿,是谁。”她声音凄厉的大叫,那身矜贵与气度风华像一层壳子逐渐脱落。

    她上前揪起传信的官员:“他在哪?我夫君尸首在哪?”

    官员战战兢兢回道:“午门,陛下有旨卫鸿……”

    啪,那人被元嘉郡主一巴掌扇的嘴角冒血,忍着眩晕爬起来,只看见元嘉郡主红唇开合,眼神冰冷道:“凭你也配直呼我夫君的名字,你是哪家养的狗,到我家里来吠,滚。”

    官员正在心虚,眼见元嘉郡主取下了厅中挂的一柄剑,拔剑向他砍来,他只得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阮嬷嬷慌忙上前阻拦:“郡主,别冲动,万一惹怒了陛下……”

    元嘉郡主拎着剑气喘不已,她愤怒的吼道:“让赵宣正下旨把我一并杀了,欺人太甚,他敢这么对待卫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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